第一百一十九章 荷包(第1/1页)王爷,离婚请签字
这一日寒菱陪着瑞姑娘聊了会天.想到明日就是年夜了.想起了娘.大过年的不知娘怎么样了.虽不能陪着娘.毕竟也要去瞧瞧.似乎有一段日子沒有去过清心庵了.当即跟瑞姑姑告了假.只说上街游玩.瑞姑姑忙吩咐小兔子好生跟着.又叫了辆华丽的马车.再三要李嬤嬤嘱托好马车夫.这才放下心來.临行时又叮嘱说是天黑前务必回府.如此等等.寒菱抱着瑞姑姑撒了会娇.瑞姑姑方放了她出來.
小兔子听说要出街游玩心中高兴得很.这段日子跟着寒菱经常出府走走.日子添色了不少.虽然翁主经常跟王爷斗气.而王爷每每被翁主气得脸色铁青.但终究不能拿她们怎么样.而且在一次次斗架后.小兔子竟然发现她的地位急升了不少.整个王府连王爷都不用怕了.其它下人更加不敢得罪她们了. 那真个是爽快之极.当下心情高兴地跟着寒菱走了出來.
走在繁华热闹的栎阳大街.坐着华丽舒适的马车.寒菱突然想起几月前.坐着银若宸的马车的情景.转瞬间短短几个月.她已经成为了王府的翁主.地位直逼银若宸.不由浅叹一声.真个是世事无常.
马车在清心庵门口稳稳停下.
寒菱跳下马车.小兔子也要跟着跳下來.
“你就在马车里等着我罢.”寒菱忙阻止道:“我只不过是进去上柱香.还个愿就出來了.”
小兔子一听.只得说了声“翁主快去快回”.不大情愿地坐在马车里等了.
后面院落旁的枯树旁.瘦削而单簿的身影在寒风中簌簌发抖.赵香芸眼神呆滞而空洞.满是皱纹的脸上稍许有了丝血色.虽是身着新衣新祆.却也挡不住她的苍老与哀伤.
“娘.娘.天气这么冷怎么会坐在这冷风里呢.”寒菱在禅房沒找到人.只好四处寻找着才算是在这里找着了.忙紧走几步跑來握着赵香芸的手嗔怪地说道.
赵香芸听到叫声.张着惊恐不安的眼望着寒菱.
她的手冰冷如铁.直冷到了寒菱的心里.握着她的手.瞧着她惊恐受伤的模样.想到娘呆在清心庵里孤苦凄冷.寒菱只觉鼻子一酸.掉下泪來.
扶着赵香芸朝禅房走去.寒菱默然无语.
回到禅房.寒菱拨旺了燃着的炭盆.把娘扶上炕.替她盖好被子.
娘俩坐在炕头说话.
“菱儿.你还好吗.”赵香芸终于认出了寒菱.用手抚摸着寒菱脸上娇嫩的肌肤.眼里泛起丝丝亮光.
恢复本來面目的寒菱娇颜丰满了许多.白腻细嫩的肌肤.如玉生香.二边脸颊上的一酡红晕.尤显得妩媚迷人.风华无限.不用说呆在王府里免受风吹雨淋.颠沛流离之苦.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回复了少女的风华正茂.
“娘.我很好.你能记起我了吗.”寒菱带着惊喜问道.
“嗯.你是我的菱儿.娘记得清楚呢.”赵香芸理所当然答道.
寒菱心中一喜.忙说道:“娘.太好了.再过段日子我买拣大房子.再把您接出去过好日子.”
赵香芸听了傻傻一笑.说道:“好.到时再把我的狗儿接回來.你们成亲.我们娘仨过好日子.”
寒菱一听.差点泪奔了.
原來兜兜转转.娘的病还是沒好.似乎自她记事起.就反复听到娘说这句话.娘总是会无中生有地说出个狗儿來.还说要跟自己成亲.寒菱也不知她口中的狗儿到底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东西.
哎.反正娘疯疯癫癫的.时清醒时模糊.以前还好.特别是寒家班那次遇刺后.受了惊吓.更是糊涂了.打小看到谁家的孩子也乱叫.寒菱也已经习惯了.当下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菱儿.娘把这个给你.”赵香芸哆嗦着手从怀里掏了半天.总算是掏出來了一个物什來.寒菱拿眼一瞅.原來是一个很旧的小荷包.只有一个小山鸡蛋那么小.寒菱瞧着笑了笑.不知娘又从什么地方捡來的.
“菱儿.这个还给你.这是为娘捡到你的时候.你脖子上配带着的.怕你弄丢了.娘就帮你收了起來.”赵香芸认真地说道.
寒菱一听.差点要笑出眼泪來.娘果真是一阵糊涂一阵清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來.娘竟然还会说自己是捡的.想想儿时.她不听话时.娘也经常吓唬她.说是从哪个荒无人烟的山底下捡到自己的.若不听话就要把自己扔了等等.那时自己真的会被这些话吓住.但娘每每只是说说而已.从來也沒有真要把自己给扔掉过.还生怕自己走丢了或会走了一去就不复返了.
记得有一次.戏班演完杂耍后.因为贪玩.她竟然走丢了.当时急得号啕大哭.后來娘找了过來.见到她后.紧紧地抱着她大哭着.嘴里说道:“菱儿.别要离开娘.”
就是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娘对自己是真的好了.发誓长大后要好好孝敬娘的.
想到这儿苦笑着拉了娘的手.紧紧地握着.不知娘这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菱儿.快拿着这个.这可是你身上的东西.”赵香芸见寒菱一付无所谓的表情.更加认真地说道.
寒菱见那东西半旧不新的.想也有些年头了.既是自己曾经带过的东西.娘也一直替自己收藏着.也不值什么钱.收就收了吧.
想到这儿.便伸手接了过來.粗略瞧了下.放进怀中口袋内.笑笑说道:“娘.既是女儿的东西.女儿收下就是了."
"菱儿.娘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娘.“赵香芸拉着寒菱的手抹着泪说道.
寒菱一听笑了.忙说道:“娘.我是您的女儿.怎么会丢下您呢.放心吧.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抛弃娘的.”
“好.好.”赵香芸笑逐颜开地说道:“菱儿.娘虽把东西给你了.可娘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别人也休想抢走我的女儿.”
寒菱听得暗暗好笑.不以为意.
赵香芸忽然睁着惶恐的眼睛害怕地紧紧地拉住了寒菱的手.一个劲地说道:“菱儿.不要.不要丢下娘.不要丢下娘.娘不能沒有你”说完竟双手抱头痛哭了起來.
寒菱心中一酸.忙坐前一步.紧抱着赵香芸.流着泪说道:“娘.您放心吧.我是您的女儿.又怎么会丢下您呢.儿不嫌母丑.就算您再贫苦.那也是生我养我的娘呀.放心吧.待菱儿赚到了银两.就会买栋大房子把娘接过去.买几个丫头好好服伺娘的.相信菱儿.菱儿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寒菱边说边轻抚着赵香芸的后背.宽慰着.
许久后.赵香芸安静了下來.寒菱扶着她躺了下去.替她盖好了被子.或许是上了年纪.又或许是受了刺激.很快赵香芸就睡着了.
寒菱望着娘瘦削.干瘪的脸庞.帮她轻轻理顺了银丝.抹干了眼泪.走了出來.便要去找静心道长.
刚走过几个厢房.竟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暗暗觉得奇怪.这清心庵里怎么会有男人呢.
“楚义.这边都布置好了吗.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來历.”一个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声音传了过來.寒菱听得 一惊. 为嘛这声音那么耳熟.急忙隐身在高墙下面.伸个头去瞧着.
"回爷的话.这些黑衣人并不像一般的江湖高手.恐怕与朝廷“炼狱”中人有关.据说现在炼狱中的人还有些余孽隐藏在江湖中.并沒有完全解散.”楚义语音清晰地回答道.
楚义.寒菱瞧着那个叫楚义的男子肤色黝黑.似鹰般锐利的眼睛.心中一阵迷惑.这人这情似乎很熟悉呀.
“那个姑娘一直沒有找到吗.”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沉声问道.
“爷.那个姑娘倒真像消失了般.再不曾出现过.不过这老妇人倒与她有些因缘.听静心道长说起过.似乎是她的娘.”楚义答道.
那个姑娘.老妇人.那不是说娘和自己吗.他们是谁.怎么会打探娘和自己呢.寒菱暗暗心惊.难不成娘的行踪已被那些坏人发现了.这样一想.不由得胆颤心惊起來.莫不是寒家班的血案会与他们有关系.否则他们无故打探自己做甚么.越想越觉得异怪.寒菱决定瞧个究竟.
那锦袍男子风韵蛮然.风度翩翩.他隽秀的背影.英挺的后背.欣长的身材.越瞧越眼熟.心中迷惑不已.似乎在哪里见过般.奇怪的是寒菱觉得那背影似乎很亲切般.却不敢苟同他们就是坏人.
“走.我们去看看.”锦袍男子慢慢转过了身.寒菱躲在墙角瞧得眼都直了.天啊.这男人长得真妖孽呀.俊颜如画.刀削般的五官.只是脸上神情散漫.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眼神幽深而深远.
这男人长得真不赖.比青阳哥哥还要有男人味.寒菱暗暗想道.忽然捂紧了嘴.只见这一主一仆朝她娘住的厢房走去.一时慌得不知所措.这二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