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法许诺(第1/1页)闲散小女人的狼君们
“默儿,为什么要这样说?”桑默的话听上去确实很让他感动,但是一细想那话里的深意,万俟珩微蹙着娥眉,低低问道。
他知道她与自己的命运是注定要一起的,但是,那只是现在看见的星象而已,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即是注定的一起,也是由她执掌,未来他们两个会是怎样,他无从得知。
“啊,没什么,只是说说而已。”桑默轻轻的退出万俟珩温热的怀抱,微笑着摇摇头,说道。
桑默知道万俟珩现在不会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她也不想解释什么,毕竟能不能回去,还是未知数呢,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了。
“奴婢们,参见殿主大人,殿主大人金安!”一旁的四婢见两位主子已然聊完的样子,此时都知趣的上前跪地参拜。
“大家好久不见,起来吧。”桑默这才有一丝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后脑,有些不适应的讪笑道。毕竟有几个月没见了,一时间已经不太习惯那尊贵的称谓了,所以,难免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过,能再次见到这些相伴过自己一些岁月的人们,桑默依旧是开心的,虽然,她一直都不是一个热络的人,还比较的散漫,但是,那并不表示她会拒绝真心的对待。
“殿主大人,我们都好想您啊,为什么您走都不带上泽兰和紫菊呢,至少我们可以侍候您的起居生活啊。”四人中最单纯没大脑说话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紫菊,一听桑默这话,当下就忘记了主仆间的生分,用着无比哀怨的眼眸瞅着自家的主子,说话的口吻也是楚楚可怜的。
“呵呵,紫菊丫头,别酸了,我没带你,你不也来了么,出来这些时日,你们也是我最想念的人啊。”桑默看着紫菊那活灵活现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侃侃道。一直都知道,这些丫头,都是不一样的,成熟,文静,单纯,可爱,却都很真。
“殿主大人……”一旁一直静默的泽兰,也为桑默的真诚动容,不禁呓语出声。她从来都是只做不说的人,但是,其实她很想能像紫菊那样,放开的同殿主大人表露所有的情绪。
“嗯,泽兰,我好饿啊,我们在这里吃午膳吧。”虽然泽兰的声音很小,但桑默还是听见了,知道泽兰为人严谨,所以也不介意她的只字片语,明白就好,所以,也很随意的将自己的所想讲出来,也相信泽兰明白。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泽兰平静的眼眸有些闪光,恭谨的退出了厢房,要为主子准备爱吃的午膳去。
而其他三婢自然也是跟着出去的,各自去张罗各自的事情,同时也给两位主子单独相处的空间。
四婢都退了出去,厢房里只剩桑默和万俟珩两个人站着,桑默看着眼前早已被关上的房门,万俟珩看着眼前人的后背,两人心思各异,都没开口说话。
突然,万俟珩先迈步,走到了桑默的身旁,牵过桑默垂直的手臂,漫步走到一旁的圆凳边,自己坐下,然后将桑默拉到身前,仰着头,隔着纱,看着眼前的人儿,不言。
而被动的桑默也只是低首看着突然矮了一截的人,她知道被纬纱覆盖住的那双纯静银眸同样在注视着自己。于是,伸出没有被握住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将白色纬纱斗笠取下。只见,原来披散的一袭银发被简单又完美地束了起来垂落在身后。
只是,在看清楚那张思念过无数遍的绝色倾颜被憔悴的苍白清瘦取代而显得更加的绝色时,桑默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痛遍了全身。这个男人,究竟被自己伤得深到何种地步,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以前谪仙般的韵味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只看得见被取代的寂寥萧萧,一丝苦愁清挂额前,满载的忧伤盈满一双银眸。天哪,她怕是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珩,为什么会这样……”再也忍不住的,桑默一把将眼前的人,拥进自己的怀抱,一丝痛苦的低沉,不自觉的传出喉间,为自己的罪恶责刑。
“默儿,这是你给的惩罚,所以,如果不想看见这样的我,那么请不要再撇下我了,好吗?”万俟珩脸埋在桑默的腹上,伸出双手环上桑默的腰间,紧紧的,想要将自己融进眼下的身体里。
“珩……”桑默被万俟珩的话震得心神聚散,心痛难当,却依旧没办法开口答应,最后,只能低首看着怀里的人的头顶,伸手在那束好的银丝上上下的抚顺着,低低的唤他的名。
“不能吗?默儿!”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却依旧没有听到答案,万俟珩不禁从桑默怀里仰起头来,有一丝焦急外带一丝绝望的银眸,怔怔的盯着桑默的银眸,喃喃道。
“珩,我没办法答应你什么,我出来是有要事,至少现在我没办法答应。”桑默在心里叹一口气,很认真的说道,无法给的承诺,她真的没办法许诺,因为如果到时候自己失约了,那么他又会被再伤一次。
“默……儿……”万俟珩没有想到桑默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一时愣住,只能呆呆的看着上方那银眸里的认真,失语。
“珩,我……”
“叩叩叩……”
桑默要说的话被房外的敲门声打断,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停留在嘴里,无法再说出。其实,桑默想说的不多,只是,想说‘对不起’而已,但是现在却不想说了,因为桑默发现,如果说出来,那对万俟珩也是一种,伤害。
“殿主大人,奴婢送午膳过来。”门外,泽兰沉稳的声音,静静的在敲门声后响起。
“好。进来吧。”桑默放开拥着万俟珩头的手,然后坐到一旁的圆凳上,等着泽兰她们进来,却没有在看过身边的万俟珩一眼。
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因为她怕自己的坚决会让,这个男人绝望。
用过午膳后,桑默就待在厢房里同大家聊天,只是四婢好像都看出了祭司大人的异样,没多久就找这各种理由,借口离开了。
于是,整个厢房里,再度只剩下桑默和万俟珩两人。
“珩,在大街上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吗?怎么一回到客栈就只剩泽兰他们跟你了?其他人呢?”桑默不想这难得时间就这样的用沉默浪费掉,所以,桑默开始找话题侃。
“其他人只有出门时才会现身,都是保护我安全的人。”万俟珩低首,看着手上茶杯里的茶水,漂浮的茶叶,浮浮沉沉的,却愈见鲜嫩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桑默喝一口手里的茶,微蹙了一下眉头,还是比较喜欢律音殿里的天热时喝的那凉茶的味道,就像现代的有氧汽水一样,甜甜的,凉凉的,很爽口。
“属于你的那颗天星在向凌星国的方向移动,所以,我就直接往这京城赶来了,进城后,我试着给追风发了信号。”万俟珩一边盯着手里的茶,一边回答着桑默的话,只是那低沉的声音里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空洞。
“……”桑默相信万俟珩的实力,所以也不怀疑他可以找到自己,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追风的信号,不过,也不奇怪,追风除了听她的命令之外,就是只听他的命令,所以,只要能找到追风,就可以找到她了。
“珩,你头上束发的缎带,是……”桑默看着万俟珩低垂着的头顶上的束起的发髻,没有任何的饰物,只是用一根黑色皮质缎带高高的束起在头顶,简单却又显眼,因为黑色的缎带在一束银发中,豪无疑问的更加显得鹤立鸡群,而那根缎带是她唯一留下的。
“你送的,默儿。”万俟珩只在桑默说道这件事上的时候,微微的抬头看了桑默一眼,银眸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但在对上桑默平静的眸子后,就离开了。
“唉,珩,我离开是为了要找齐四器五诀玉,而现在,我就住在驸马府里,因为那里有一块诀玉,不过,我很快就会离开驸马府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律音殿?”桑默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随口的将自己的离开的原因说出来,随后又交代了自己现在的住处,只是,桑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最后面加上那样一句问话,明明才相见,她竟然就在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只是在问出口后,桑默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了万俟珩因为她的话,抬起了头,狠狠的瞪她了,银眸里全是受伤的神情。
桑默,才知道,自己这样的话,不仅伤人,而且绝情。
“原来,我这么不待招人见的。”万俟珩瞪着桑默的银眸里,伤心的光潋一闪一闪的,而出口的话,却又是那般的低迷死寂,绝色倾颜黯然沉寂,
“不是的,珩,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这般无谓的就离开,你是律音殿的祭司大人……”桑默知道,万俟珩误会了,但是,桑默却觉得自己的解释又是那么的无力,听起来好像就是在自我安慰,因为她这个殿主大人已经离开了,不能让万俟珩这个祭司大人也离开,不然,律音殿要怎么办。她不想愧欠律音殿太多,既然她不能为律音殿带来奇迹,但也不能将律音殿的支柱也抽离啊。
“没有什么是该或不该的。默儿,我只问你,你要我回去律音殿吗?”万俟珩不愿再听下去,只低喃的问着桑默,虽然很轻,但话里的绝然一点也不含糊。
只这一句,如果她给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要怎么办?心已经痛到快要窒息了,没想到她却还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为何她要这般的对待自己?
万俟珩紧握在手里的茶杯,茶杯里的水潺潺的回旋着一圈又一圈的波浪,好似在宣泄着他内心的狂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