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酒,毒(第1/1页)闲散小女人的狼君们
“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么,我便不再阻拦你。”
听了桑默简洁干脆的答案,亓官夙合上眼深吸一了一口气之后,张开眼,同样坚决的不再继续为难这个让自己心痛如麻的女人。
于是,亓官夙只转身走着房门口,对着守候在门外的门房交代了一句,便站在门口等候着什么。
没多一会儿,就见一位婢女端着一托盘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进门,等候在一旁的亓官夙就早一步接过了婢女手里端着的托盘,转身向桑默走了过去。
托盘上没有多少东西,就一只酒壶,两只玉雕酒杯。
桑默看着亓官夙端着托盘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有着无名的趣味。虽不明白亓官夙要干什么,但是,她倒也不怕他会使什么坏点子,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在你离开之前,请与我同饮一杯,作为我为你的饯行之酒。愿你,一路顺风,得偿所愿,平平安安。”
亓官夙将托盘放在桌上,将一只酒杯放置桑默面前,自己面前也放置一只,然后,执起酒壶,将两只酒杯倒满后,才认认真真的执起酒杯对着桑默道来。
桑默并没有看面前的酒杯一眼,反而是将视线定在亓官夙的脸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只见面前的人面容坦荡无垠,甚至可以说是认真得让桑默有些惊讶了。但是,除此之外,桑默也再没看出什么别的什么来。
“谢谢,干杯!”
于是,桑默也没在执意的去找寻什么,很爽快的执起面前的酒杯,轻碰了一下亓官夙手中的酒杯,然后,送至嘴边,一抬,酒杯立马就见底了,而嘴里的酒甜甜的有股酒味。
桑默从来都不担心,亓官夙会在酒里下药或是下毒,毕竟,亓官夙是最了解她身体状况的人,既已是百毒不侵之身,再对她下药下毒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边,亓官夙见着桑默这样毫无怀疑的就将酒给喝了,本有一丝紧张的心悄悄的放松下来,当下二话不说的,也是一口就将手中的酒给喝完了。以后,即便是她会恨他,他也绝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只是,不想与她分开而已。
“好了,大清早的,这酒,我也就只陪你喝这一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保重吧。”
桑默将酒杯放在桌上,没有在喝下去的意思,所以,便直接的说着告辞的话。本来,桑默就不怎么喜欢酒的味道,而且一大早的就喝酒,更是桑默不喜欢干的事。虽然,这酒的味道还不错,但是,桑默的依旧坚持自己的喜好,忍耐着同亓官夙喝完这一杯酒之后,桑默是决计不会再喝一杯的了。
说完,桑默起身走至亓官夙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便不再回头的往房门口走去。
“噗!”
只是,在桑默走到门槛边的时候,伸后却传来了一声响,声音虽不大,但是桑默敏感的耳力依旧还是听见了,所以,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然后,看见了惊心的一幕。
入眼的是,一道身影笔直的倒向沾有点点腥红的地面,而那道身影正是亓官夙,嘴角还挂着残余的鲜红血迹在蜿蜒而下,大大的眼眸,却是在与桑默对望,里面带着无限的悲切。
“亓官夙!”
桑默连怔住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又奔了回去,嘴里的惊呼不大,却足够门外的门房听见。于是,便随着桑默的脚步跟了进来,却只来得及看见,自家的主子倒在地上的情景。
“啊!来人啊!五少爷吐血了!”
但是,这样的画面依旧是足够让门房惊愕的,而且,在看清楚,自家的主子嘴角还有着血迹。于是,惊叫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亓官夙,你,怎么了?”
奔至亓官夙的身边蹲下,桑默扶起倒在地上的人靠在自己怀里,焦急的有些无措,平常,都是见着他活蹦乱跳的,这会儿看着他宛若残叶般的吐血到底不起,只能傻傻的询问,一时没了主意。
“对……不起!”
靠在桑默的怀里,亓官夙在自己最后的意识里,将最想说的话,遗留了下来,随后,便闭上了眼,苍白着面容,毫无生气。
“……”
桑默为亓官夙的这一句道歉,突现出一丝揪心的感觉,虽不知道他这是所为何,但是,她想他是诚心的。只是,桑默不明白为什么揪心的感觉会参带着不安感,好似有些事已经成为了定局。
来不及细想,桑默连忙的将已不省人事的亓官夙连扶带抱弄到床上,然后,正想让人去叫古木老神医来,却在转身之际,正好看见亓官大夫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亓官夙的亲娘,还有亓官典儿。
“你对夙儿做了什么?听小厮说夙儿吐血了?啊!夙儿!”
亓官典儿在跨进门槛看见地板上的点点腥红,便什么也不再顾及,快步的超过亓官大夫人身边,一边怒瞪这桑默喝斥,一边奔至床前,在看清楚床上的人此时的真正容颜之后,惊叫着扑在了床上的人身旁,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呜呜……我的夙儿,这是怎么了?夙儿,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
亓官夙的亲娘瑾苏夫人还没见着儿子,就已经被亓官典儿的样子给惊吓得哭出声来,原本就柔弱的人,这会儿显得更加的孱弱起来,根本就无暇去多想事情的发生。
“来人!快去请古木老神医前来!”
待亓官大夫人走至床前,看清楚情况之后,立马高声的吩咐着下人去找古木老神医,而后,满脸肃然的盯着桑默,像是在等待着有人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我能给的解释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桑默很明白亓官大夫人眼里的询问,但是,很遗憾,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据实以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屋里就只有你跟夙儿在,他怎么可能好好的就吐血,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一定是!”
这时,正在伤心焦急的亓官典儿听见桑默这般的说辞,怒从心来,不管三七二十的就直接指着桑默开炮,一口咬定了是桑默对亓官夙下的手。
“你爱怎说都行。”
桑默懒得跟一个心急如焚到走火入魔的女人计较,现下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无论,他们相信与否,接下来只有等古木老神医来了。
亓官大夫人见桑默如此无畏的样子,便什么也没说的,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着古木老神医来,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她知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一刻钟时间过后,古木老神医被小厮带了过来。人一进屋,就被亓官典儿给拉到了床头,让他赶紧为亓官夙看看。所以,他也没来得及说上半句话,甚至都没时间看清楚屋里的人,便坐下来为自己的爱徒号脉去了。
“古木老神医,夙儿是怎么了?为何会吐血昏厥?”
半刻钟后,古木老神医收回了搭在亓官夙手腕处的手,便听见了瑾苏夫人的急切询问。
“请夫人稍等片刻,容老夫问清楚。”
古木老神医在放下亓官夙的手后,脸上的神情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在回绝了亓官夙亲娘的急问后,古木老神医便将视线在屋子里巡回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桑默身上,然后是一脸的了然和无奈。
“小夙儿昏厥之前是不是找你喝酒了。”
古木老神医这话说是问句,但是,桑默却听出了其中的肯定,便点了点头,然后,侧身指了指桌上的酒壶,只说了一句:
“就喝了一杯。”
古木老神医的目光随着桑默的手指指引,望向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随即起身踱步走了过去。走至桌边,拿起桌上的两只酒杯,凑到鼻下闻了闻,放下,然后,摇了摇头,回过身来,看着桑默缓缓说道:
“你,怕是永远也没法甩开小夙儿了。”
然后,古木老神医有将视线转向一旁等待的瑾苏夫人,很清晰的给出来一个,让他们惊愕无比的答案。
“小夙儿,中毒了,而且,毒是他自己下的。”
“什么!不可能的,夙儿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一定是这个卑鄙的小人给夙儿下的毒!”
对于古木老神医的说辞,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就是亓官典儿,一副完全不接受的这样答案的疯狂样子,指着一旁的桑默,执意的要将所有都推到她的身上才甘心。
“小夙儿中的毒,是他自己亲手研制出来的毒,出来他自己,无人能研制得出来,包括老夫在内。”
古木老神医微皱起眉头,很不喜欢亓官家的这位少夫人此般的言行,于是便严肃的喝斥着解释自己爱徒的独门创作,顺便也为桑默澄清。
“可是,那酒是一个酒壶里的,桑默不是说也喝了吗,为什么他就没事?”
亓官典儿因为古木老神医严肃的神情而稍微的冷静了一些,随即,又在古木老神医的话中找到漏洞,仍旧不愿就这样相信古木老神医的话。她怀疑,老神医是有心向着桑默的,因为他们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