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节 月黑风高偷人去(第1/1页)三相经
又到三更天,一切都在李秉的计划之中,包括刚才以自己钱袋被偷为由,让盈澜儿掏了饭钱!
酒足饭饱,两人在小镇上溜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李秉索性带她到河边走了走。月下河边聊天,好不浪漫。又过一会儿,总算到了三更天,这个时间,约摸着所有人都该睡着了。
两人闲庭信步地走客栈墙下,李秉瞄了一眼旁边的平房,正打算运起轻功跳上去,却被盈澜儿一把拉住:“翻墙上房这些事情,一点技术都没有,那是小毛贼才干的事情。看本女侠的。”
话还未说完,就拉着他走到客栈的窗下,掏出短剑,插进窗缝,回头看了一眼李秉:“这种窗户最好开了,只要用力得当,用剑尖多拨几次木闩,一会就开。”
果不其然,只是三两下,李秉就听见窗户后面“嘣”的响一声,显然是木闩已经掉地上了。盈澜儿对李秉使个鬼脸,轻轻推开窗扇,两人一前一后翻窗进去。
客栈大厅像预想的一样,一片死寂,只有正中央桌上放着一盏黄铜鸳鸯油盏,忽明忽暗的闪着火光。这原本是方便客人起夜用的,倒也不觉有恙,只是这个时候,楼上的客房里还点着灯就有点不寻常了。
盈澜儿指了指楼上的房间,又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踮着脚尖,慢慢走上台阶。李秉也学着模样跟在后面,走到窗下。贴在门口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正要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个窟窿,却被盈澜儿一把拉住。
她使个眼色,用手指放在嘴里抿一下,轻轻的放在窗户纸上,让纸泡湿了才轻轻捅破。
李秉在一边看得倒是连连点头:这方法倒是真的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学着样,李秉也弄出一个小窟窿,又给盈澜伸出拇指,比划口型说道:“厉害厉害。”盈澜儿也是得意非凡,双手抱拳,比划到:“承让承让。”
这房间倒是不大,一共有三个人。都坐在地上,两人再给第三个人运气疗伤,受伤的那人大概快四十岁,除了衣服上有斑斑血迹,脸色也十分苍白,似乎还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后面那两人的相貌看的不甚清楚,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年纪似乎都是三十来岁。
盈澜儿总觉得受伤的那人很眼熟,又看了两眼,却被惊了一跳,心道:受伤那人居然是云起宗的副宗主。三年前在大家大会上,他的武功比爹爹还要高出不少,是什么人能把他伤的这么重。怪不得他不让我住这里,如果这事让法家其他几门知道了,一个月后的法门大会上,肯定要丢面子不少。
李秉也不知所以,看着盈澜儿走向第二间房,也跟了上去。这房间倒是略微大些,可里面只有两人。坐在桌边的那个,正是今天早些时候两人见过的大汉。他用手撑着头,靠在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另外一个人手脚都被绑着,被扔在地上。年纪似乎还很小,大概只有十五六岁,身材瘦削,衣服也破破烂烂。
正此时,墙角的那个年轻人眼睛扫过窗户,不经意间似乎发现了两人。双目对视,那人似乎有些激动,倏的坐起身,望着窗户。李秉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又对视一眼。李秉摆手示意盈澜儿不要动,继续看里面的情况。
被绑的那人轻轻蹭了蹭身子,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把背对着门口,正要给两人使眼色,却听那大汉忽然敲了一下桌子,说道:“老实一点!不要乱动。”说归说,那人却依然用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少年也有点害怕,长呼出一口气,侧过头示意两人看自己背后,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细竹节,轻轻地掰断,淡紫色的烟雾便从中飘出。
李秉倒是第一次见这些江湖玩意,很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盈澜儿也用手捂住口鼻。虽然相距甚远,也只有一个小窟窿可以透气,但还是小心为上。
没过一会,那大汉的头便从手上滑下去,“咚”一声撞在桌上。还不等李秉反应过来,那少年的身子也瘫软下去,一头倒在地上,两人显然都已经被迷晕。
李秉看着盈澜儿,使了个眼色,“救不救?”盈澜儿也拿不定主义,又担心错过机会,当下一咬牙,先拖出来问问再说,说话间已经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香扑面而来。
两人心知就便是迷香,立刻捂住口鼻。李秉过去一把拉起那少年,背在背上,却不巧那人的草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下惊出两人一声冷汗,还好那大汉依旧在昏睡。李秉匆忙背着少年出去,盈澜儿心里害怕,干脆使坏,把那竹节迷香放在大汉的桌子上。
两人出了客栈,盈澜儿却没了主意:“那现在怎么办,去哪?”
李秉也没主意,却一眼瞟见放在客栈门口的马车:“反正已经把人偷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马车也一起偷了。”说完便把那少年扔到马车上。转身对盈澜儿说:“你先看着他,别给他解开身子,我去后院吧马牵过来。”
盈澜儿也坐上马上,顺手折下云起宗的小旗子,扔进车厢,却听后院一声马叫,心知事情已经败落,正准备拉少年下车逃跑,却看李秉已经牵着马从后院出来。她赶忙跳下车,帮着李秉把车上的缰绳套在马身上。
刚套了半边,瞧见一个人披着衣服掌着灯从后院走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还不及李秉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就已经瞧见了两人正在绑马索,吓出一个冷颤,转身就晚回跑,放声尖叫:“抓贼啊!有人偷马!”
李秉本来做贼心虚,也顾不得那么多,挥起鞭子抽在马背上。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