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1/2页)千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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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突发惊人之语,秦三太太都不知道如何回的房,回房后跟丈夫说话时都是浑身打颤,天哪,儿子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哟。

    秦凤初见老婆这般六神无主的样子,安慰道,“反正这两年他要专心科举,不谈亲事也好。”

    女人心思格外细腻,秦三太太急道,“那若是功名考出来,儿子还不想成亲呢,”

    秦凤初生怕老婆再去给儿子说那些不靠谱的亲事去,道,“到时再说。”

    秦三太太急死了,“这怎么能到时再说?”

    “你莫急,待他考出功名,我自会跟他说这件事。”

    对于丈夫,秦三太太还是信服的,又唉声叹气的为儿子发愁了大半夜,第二日醒来,眼圈都是黑的。

    秦峥身为案首,可以免试进入国子监继续学习,他带着小厮,亲自去办理了进国子监的有关手续。国子监是可以住宿的,秦峥当天就把被褥行礼搬进去了。

    倒是杜君,考中了秀才,却在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中失利,一时茫然起来。

    秦峥也在关注杜君的考试,见他没考中,秦峥道,“我帮你去问问祖父,看看可有别的法子。”杜君比他还小一岁,今不过十三,能过秀才试,天分已不容置疑。秦峥虽然与杜君交情不深,也愿意帮他一把。毕竟,过了秀才试的杜君,若再在秦家家学与那一群小家伙们念书,就委实有些可惜了。

    杜君揉揉脸,与秦峥离开国子监外贴着榜单的墙壁,说,“多谢秦兄,我想先去问问姐姐,看姐姐的意思。”与其欠秦家的人情,不如继续欠宋家的。反正,他早欠宋家那丫头一千两银子呢。

    秦峥道,“应该的。若有什么难处,你只管开口,切莫客气。”

    杜君笑应了。

    杜君并没有去见姐姐。

    这种事,要厚颜求人,还是不要姐姐为难。

    待宋荣回来,杜君把考国子监入学考试失利的事与宋荣说了。宋荣听杜君说完,想都未想,直接道,“国子监既然失利,有两条路,第一,我把你放进国子监去;第二,另择名师,在家念书。不论你选哪条,凭我的面子,都可以帮你完成。你自己选。”

    杜君脸上微热,依旧道,“我想进国子监。”

    宋荣没有二话,“好,回去把行礼收拾好,明天我命人把国子监的身份牌给你送去。”看杜君窘的厉害,宋荣温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以往在国子监求学时也求过人。人这一辈子,求人的时候多了去。还是你觉着,求我是很羞辱的事?”

    “小子不敢这样想。”外头那么多人排了队的来送礼,都不一定送的进来,门房里干坐的到访者,不是一个两个。杜君并不是个蠢人,他每次来都能顺利的见到宋荣,这并不是侥幸,实是宋荣愿意见他。而且,但有所求,宋荣都会帮他……杜君认真道,“小子只是觉着,凭才学没有考上国子监,要大人为小子的事儿去欠人人情,小子实在羞愧的很。”

    宋荣淡淡一笑,“我不会这样想。”

    “我自少时便一直希望,将来能为家人遮风挡雨,能庇护我的家人。我希望,当我的家人有为难之事时,我能为他们解决,而不必他们发愁、或是去低头求别人。我一直,以此为荣。”望杜君一眼,宋荣含笑道,“觉着羞愧,就在国子监好生念书。国子监一年一考,明年你若过不了国子监的考试,我可不会再为你去跟人打招呼了。”

    杜君立刻道,“小子定会努力念书,绝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国子监正经是念三年,不过,每年都有考试,成绩差的,都会被国子监开除。若是在国子监念一年书依旧过不了升学考试,杜君也没脸再来找宋荣了。

    宋荣笑笑,看天色将晚,便打发他回家去了。

    杜君去念国子监的事儿,还是宋荣告诉杜月娘的。

    宋荣道,“阿君有些才气,就是性子执拗了些,心思也重,你多开导开导他。他若总是如此,日后为官也不会有太大出息。”

    自己弟弟的脾气,杜月娘怎会不清楚,见宋荣肯关照弟弟,更是对宋荣满腹感激,道,“唉,阿君这脾气……不怕老爷笑话,以往若不是有这股子牛脾气,他也念不了书。”寄人篱下,堂伯怎会愿意花银子给弟弟念书?

    杜月娘叹,“现在我又很担心他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凡事皆是如此,有利则有弊,宋荣安慰杜月娘,“慢慢来吧,男孩子么,碰几次壁就会学乖了。”有些事,实不是人教的。有些道理,人都明白,只是做起来就难了。

    杜月娘柔声相求,“我倒不怕阿君吃苦,人这一辈子,哪有不吃苦头的。只是,若他实在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犯犟,若老爷知道,还求老爷给他提个醒,叫他明白些人情世故才好。”

    “这不必你说,我也没拿他当外人。”宋荣喜欢有自尊的人,这么小的年纪,经历这些波折,若杜君不是有这种强烈的自尊心,或许他根本坚持不到此处。

    小纪氏是过了几日方知晓杜姨娘弟弟中秀才的事,因这几天宋荣都是留宿常青院,小纪氏心下正酸的厉害,冷不丁知道这个消息,小纪氏心中那个滋味儿,就不必提了。

    小纪氏正百般不是滋味儿呢,久不来往的章家又上门儿了。

    原本,小纪氏见宋荣不喜,早不见章家人久矣。如今,她心下不痛快,又无处可诉,正好章明上门,小纪氏便见了。

    章明满面满身的喜色,神色间没有丝毫芥蒂,亲如一家人似的与小纪氏报喜,“表妹,大喜啊,庶妃娘娘被封侧妃了。”

    小纪氏当晚便将章庶妃荣升侧妃的消息告诉了宋荣,小纪氏觑着宋荣的神色,道,“说来也是娘娘的福气,我也不知道,娘娘在年后又产下一子。虽说出身低些,到底给二皇子生了两个儿子。听说,二皇子的生母,宫里婉贵妃娘娘也喜欢侧妃娘娘,娘娘才升的位份。”

    宋荣只“唔”了一声,并未说别的。

    小纪氏道,“封侧妃毕竟不是小事,我听说娘娘在皇子府也很有体面,二皇子府定要摆酒庆贺的。”

    宋荣眉毛都未动一下,直接问,“你想去?”

    如今,小纪氏也学聪明了,笑,“老爷要我去,我就去。老爷不要我去,我就不去。”

    “在家吧。”就是章侧妃升为正经的皇子妃,宋荣也不需要去向章家人低头。他为人活络不假,不过,这点儿原则骨气还是有的。他会看着嘉语嘉诺的面子,包容小纪氏一些。同样的,嘉让嘉言也是他的儿女,他是绝不会令武安侯夫人难堪的。

    小纪氏脸色微滞,勉强一笑,还是顺从的道,“好。我听老爷的。”

    宋荣拍拍小纪氏的手,道,“你的诰命,由我来给你挣。儿女们的前程,都有我安排。别人敬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就是儿女们的前程,别人也是看着我的地位,而不是哪家侧妃的面子。”

    小纪氏眼神微黯,委屈,“老爷把我看成什么样人了。”

    宋荣一笑,没再说什么。

    宋荣不令小纪氏去见章侧妃,二皇子府为侧妃摆酒的帖子还是送到了宋府上。宋荣虽是朝中中流邸柱,不过,正三品的官位于帝都实在算不得什么,差人送份礼罢了,小纪氏托病未去。

    原本,若有眼力的,此事也就到此为止。

    不成想,这位章侧妃真是个奇葩。她三番两次的想见小纪氏这位表姐,实不是与小纪氏有啥深厚的了不得的感情,所为者,娘家实在没拿得出手的人物,二章姨娘被送到庄子上,表弟纪武在外为官,表兄纪文一样被关到了庄子上,只有这位表姐嫁的最好,前程无量。

    章侧妃几次未能见到小纪氏,先时做个侍妾庶妃还有些顾忌,如今生了两个儿子,被封侧妃,底下婆子丫环拼了小命儿的捧她,又有二皇子心肝儿肉的宠在掌心,章侧妃便有几分找不着北,欢好过后,吹着枕头风想要回娘家看看。

    二皇子刚在章侧妃身上使过劲儿,搂着爱妾一身玉脂般的皮肉,爱意正盛,自然无有不允。

    韩妃也懒得理会这些,章侧妃便打着二皇子的旗号出府,先是回了趟娘家,说了几句话,就坐车去了宋府。

    宋荣在衙门当差,自然不在家。也是赶得巧了,小纪氏受承恩公府相邀,到承恩公府赴宴去了,这回小纪氏学了个乖,未带着宋嘉语一道。门房一见,皇子府的侧妃娘娘到了,顿时没了主意,好在规矩还是有的,飞速的跑进去通报。

    宋嘉言一听是章侧妃,她还不知道章庶妃何时升了位份呢,正在琢磨着,宋老太太先着了慌,拉着孙女的手,问孙女拿主意,“怎么皇子府的侧妃娘娘到咱家来了啊?这是来干什么啊?”上次吃了景惠长公主的排头,老太太对于一切与皇室有关的女子都敬谢不敏。

    宋嘉言安抚着祖母,笑道,“祖母放心,咱家也并不认得什么姓章的人家,我去打发了她就是。”

    平日在家耍横,对着皇家人,天性中对皇室的敬仰,老太太又有几分胆小,不安又犹豫的问,“人家是皇家的人,能打发的了么?言丫头,咱们要不要迎一迎,别失了礼数什么的?”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烦恼自天来。

    “侧妃不过是四品诰命,比祖母的诰命还低一品呢。再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过来咱们就得招待。”宋嘉言心下已有了主意,道,“祖母且坐着,我出去瞧瞧。”

    老太太不放心地,“丫头,你可小心些。若是不成,就着人回来叫我。”听孙女说她诰命比那什么侧妃还高些,若是那啥侧妃欺负她家丫头,她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祖母放心。”

    章侧妃正安安稳稳、富贵双全的坐在车里等着宋家人出来迎接,时间倒并不久,宋嘉言就带着一群穿红着绿的丫环婆子们出来了。浅身福一礼,宋嘉言道,“臣女宋嘉言给侧妃娘娘请安。因家里并未接到贵府帖子,家中尚未做好迎接贵人的准备,请娘娘勿怪。不知侧妃娘娘突然驾到,有何训示教导?”

    章侧妃倒是听说过宋嘉言的大名,隔窗瞅不远处这红衫小丫头一眼,扶着丫环的手下去了,笑道,“不必多礼。我来看看表姐。”知道这丫头不是善茬,她又是来示好的,故而,章侧妃相当和气。

    宋嘉言却是不肯给她这个面子,一派惊奇的问,“表姐?宋家从未与章家有亲,娘娘的表姐,不知是指何人?”尼玛拿我外祖母当什么!宋嘉言没有半点客气!

    此话,正中章侧妃的心事。她因出身不佳,这些年受了多少嘲笑讽刺。如今,身为侧妃之位,不想竟遇到宋嘉言直接扒她面皮!偏偏,宋嘉言还扒得这样正大光明!章侧妃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质问,“怎么,你觉着我不配做你家亲戚?”

    “娘娘此话何意,臣女不解。”宋嘉言温声道,“亲戚,是说有血缘或是姻亲的人,方能称之为亲戚。臣女实在不知与娘娘是何亲戚,方有此一问。臣女并不敢小瞧娘娘,臣女实是担心宋家寒门陋户,一时不慎为娘娘所误认,高攀了娘娘,就是宋家的不是了。“

    章侧妃被宋嘉言不紧不慢顶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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