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第1/2页)法官

    1. 第一章岁月如澜(一)

    流金岁月雨纷飞, 

    秋月入栏星西坠。 

    惜春少华又逢时, 

    今霄落叶报春晖。 

    一、蹉跎岁月 

    在这片神奇的地方生活着一批特殊的人群,角色转换逼使他们面对现实。凝视苍穹在静观默察中思索、等待,心中依旧幸存那种期盼。沉着应战是他们必备的心理,适从管理是必须的态度,重托和责任被时局或多舛的命运吞噬了,他们依旧持守那份坚定和信念。职业的操守与挚著,妻儿的深情和缱绻。 

    特殊的地理位置、历史条件让耿锋愁肠百结,人为的斗争和政治运动让他和战友们诚惶诚恐。“人治”与“法治”把他们的专业搞得面目全非,社会的发展与需求令他们忧心忡忡。在经济建设的初级阶段满足人们的物质需要是第一要务,随着生活的发展和建设的需要,健全社会法制是不可逾越的阶段,也是承载社会进步和发展的重要保障。特殊的氛围决定了他们的价值,也必须承认他们过去和现在的作用。 

    耿锋、路一彪、方新就是一批特殊的罪犯,来自公安、检察、法院。曾经在红色摇篮接受过专业技能训练的他们,面对一望无际的平原,感悟人生、甄辩人性,恢复事物本来面目。风,这个具有特别意义的物体,无论是春、夏、秋、冬涛声依旧,只是它的特殊性,在这里才显得与众不同。如刮骨的尖刀让人心惊胆寒,似摄人的毒剑杀戮着善良的人性、、、“寒,人寒、心寒、时代更寒!”这就是他们仨人对运动的评判! 

    无论是对他们的爱护还是帮助,他们不是公安局长、检察长、法院院长,就是接受改造的专政对象。就是这戏剧性的变化让他们感悟到灰色棉袄的意义,耿锋用手轻轻抚摸着农场的关爱,这是遮风挡寒的朋友,也是他们应付政府干部的工具。“老耿,你还磨成甚?”路一彪拉起他。 

    “207、208,你们赶紧回监舍。”政府干部高鸣大声喊叫着。耿锋面带苦笑,望着从西北方向飘浮过来的乌云,低着头一言不发。 

    “207,高队的指示没听到?”方新推着老战友。 

    1、特殊阵营 

    耿锋在原江农场是207,建国初期来到红色根据地延安,从高级知识分子变成了军人。专业知识让他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担任执政党阵营中的首席法官。“耿锋同志,你是我党的宝贝。”领导紧紧抓住耿锋的手。“对于践行法律我非常乐意。”从此他开始循序渐进,根据组织要求制定了《临时法律纲要》,确定了建立政权的法律制度。 

    “一彪,这风什么时候才能扼制住?”路一彪瞪大双眼。 

    “这有什么难的,建几道防护林。”方新脱口而出。 

    “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路一彪不鸣则已,一语惊人。 

    “207、208、209,你们仨在一起刮风,又该写检查了。”高鸣来查监舍,耿锋、路一彪、方新毕恭毕敬站着一动不动。 

    “报告政府,我们不是空穴来风,大家在一起讨论改造计划。” 

    “208,你别装腔作势了,你们能成为积极改造分子?”高鸣声色俱厉。 

    “高政府,说话要讲证据,谁能证明我们没有讨论学习计划?”耿锋望着高鸣。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高鸣十分气恼。 

    “209,你看到处是垃圾。”高鸣边走边骂,仨人会心一笑。 

    “高政府,您漫走。”方新放大声音。 

    耿锋回到自己的床铺,路一彪和方新又围了上来。“现在的风太怪了,到晚上简直目中无人、鬼哭狼啕。” 

    “那是阴风!”路一彪讲出了它的特征、特色、特点,耿锋捧腹大笑。 

    “唉,这股风什么时候才是头?”仨人把话题引向深层次。 

    “老耿,你把偏才给奉献一下,苦中作乐嘛。”方新拉起耿锋。 

    “老朽就献丑了。”他望着窗口,心中荡起了无限感概。 

    方新给耿锋点燃一只香烟,深情望着战友不知如何安慰。“我们在社会上就不善于调理人际关系,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路一彪走过来。“老耿,法律工作者就是得罪人的事,如今落井下石不会少。” 

    “相信组织,我们的事情会有公正的评判。”耿锋用法律的观点看待时局。 

    “我看那到未必,老首长的命运都是未知数。” 

    “自古邪不压正,这种阴霾的日子不会长久。”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 

    “千里乌云能蔽日,不要被时潮迷失了方向,心态决定成败。”耿锋的话让路一彪和方新茅塞顿开。 

    时局教会人冷静思考,静观默察。“老耿,你们又在讨论时局吧?”210胡绳走过来。 

    “我刚才听你们谈风来着。”210追根求源。 

    “我们就事而论,”方新拉起路一彪离开了耿锋的床铺。胡绳微微一笑,让他们忽略了对方的存在。 

    “207,你出来。”高鸣气势汹汹来到监舍。路一彪和方新心知肚明,耿锋将面临一场人为的洗却。 

    “是谁上签子了?”路一彪虎视眈眈望着胡绳。 

    “老路,今晚我们追风源。” 

    “让寒潮来得更猛烈些!”胡绳放声高喊。 

    “207,你老实交待,方新散布什么反动言论了。”耿锋静静望着高鸣。 

    “包庇没用,我希望你认清形势,不要以人民为敌。”高鸣喝斥着。 

    “207,你不说就是肯定有这件事。” 

    “高政府,你凭什么说我们在一起就是散布反党、反人民言论?证据在哪里?” 

    “就凭你的态度,我就会建议上级部门对你严肃查处。” 

    “尊便!”耿锋铿锵有力。 

    “那好,你们说的风是什么意思?” 

    “哦,我们农场一年四季都刮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207,你不要诡辩。” 

    “高政府,请你说话讲究方法。” 

    “你,你现在被专政对象,不是大法官。我说的话就是证据,就是法律!说你是反党、反人民的就是!” 

    “高政府,你把我交给上级组织吧?!”耿锋针锋相对、以理据争。 

    “好,我承全你,到反省室去凉快。” 

    同监舍的人面面相觑,已经习惯这样生活方式的人群只能痛苦摇摇头。 

    “高政府,这是为什么?” 

    “207不老实,需要隔离反省。”高鸣恶狠狠瞪了路一彪和方新一眼。 

    “高政府,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方新拉住了路一彪。 

    “高政府,我有思想汇报。”高鸣头也不回,将耿锋关进了禁闭室。 

    方新深知耿锋是为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心如刀割。麻木的神经被风暴卷起,不能沉睡必须警醒。 

    “高政府,210经常有反动言论,讲叙时局的发展和变化。”方新的话不仅未能引起重视,高鸣反而觉得是有意陷害。 

    “209,你要报复210吗?” 

    “高政府,我有足够的证据。” 

    “209,我会考虑你反应的问题。” 

    “老方,我们能把他送进押号吗?”方新看着远方飘来的浮云,思绪万千。 

    原江农场是块特殊阵地,刚解放关押的是战犯,如今他们成了被改造的对象。不同区域的人有着不同的习俗和丑陋,胡绳也是时代卷起的一份子,他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这就是人性。 

    “老路,虽然你是老英雄,还是被小鬼给蒙了。” 

    “高政府为什么这样相信胡绳?是不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你这个侦察英雄有用武之地了。”方新和路一彪认真分析着客观现实。 

    “现在当务之急给老耿送去信息,让他沉作应战。”俩人合计着营救的计划。 

    “不行,我挺身而出吧。”路一彪打断了方新的思路。 

    胡绳对方新和路一彪警觉起来,时刻担心发生意外事故。听到哨声他们快速走进监舍,就在胡绳拿出“两白一黑”时,方新那颗仁慈的心又软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八两制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胡绳牢骚满腹。 

    “老胡,这就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同室人员随声附合着。 

    “你这个反动分子,攻击政府。”路一彪重重一拳打过去。 

    “报告政府,208出手伤人。”监舍乱成一团。 

    “哎哟,我的肚子。”胡绳跑到门窗口。 

    “你们干什么?是不是闹监?”高鸣带着政府来到监室。 

    “210,是谁动的手?” 

    “是208。” 

    “好啊,又是208!”高鸣拿出手铐。 

    “把他带到禁闭室去。” 

    “慢,是胡绳攻击政府,老路为了维护领导的光辉形象。”高鸣示意将路一彪带走。 

    “高政府,我也听到了,他就是攻击领导。”同室的陆明义正言辞。 

    高鸣恶狠狠瞪着眼,监室高声呼喊着:“210是反党、反社会的!” 

    “把胡绳也带走。”政府工作人员驾起胡绳离开了监舍。 

    2、坎坷的命运 

    高鸣将耿锋、路一彪、胡绳的改造表现添油加醋汇报给农场领导,原江农场领导临时决定召开批判大会。一石激起重浪,反改造分子与积极靠拢政府的胡绳同时被带进了大会现场。 

    “把反改造分子耿锋、路一彪带上来。”政府工作人员将俩人捆绑起来,接受教育的在押人犯拿着沉重的铁制牌挂到俩人的脖子上,方新痛心疾首。主席台上的政委、场长、狱政科长静静观察着会场的一举一动,高鸣走到耿锋面前。“都是你惹的祸!” 

    “今天我宣布几条纪律:一、不准交头结耳,随意走动,二、批斗反改造分子时积极发言。三、希望大家从中吸取教训,认清形势,不要以人民为敌。”狱政科长看了一下政委,农场领导示意批斗会开始。 

    “把反改造分子批倒、批臭,永不得翻身!”口号此起彼伏,方新终于看到了胡绳也被带进了会场,此时此刻会场涌动起来。“安静,请大家安静!”高鸣满脸羞愧。 

    农场是监狱最为粗放地管理阵地。如果说监狱是地狱,那么押号就是地狱中的地狱。方新看到战友面黄肌馊的样子更加难受,路一彪拖着沉重的镣铐,那颗悲愤的火焰在心中燃烧。“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形同虚设。”他为这个时代悲哀,为这种荒唐事可笑! 

    管理者与被管理者都是信仰所决定的,不同的信仰打上不同的烙印。在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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