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算计(第1/3页)最强冥咒师

    西汉建始元年

    年仅七岁的方士谏跪在云姬面前,云姬面无表情,冷漠的问:“士谏,肚子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方士谏稚气的脸上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回答:“是我二哥嫉妒我在上巳节上在父亲面前出了风头,私下里派了刺客来刺杀我留下的。”

    “哦?你没让母亲失望吧?”云姬挑起妖媚的眼睛看向他。

    方士谏背脊挺的直了一点,回答:“那个刺客被我当场杀了,二哥现在被我让人扔在池塘里,明天尸体应该就会浮起来了。”

    云姬掩嘴媚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方士谏用带了点期待的眼神偷偷看她。

    “士谏,你真是好孩子,做的越来越好了。别忘记母亲的话,你要变得越来越强,总有一天,你会位居万人之上,千万不能像以前那般懦弱了。”

    方士谏垂下头:“喏!”

    半夜,方士谏悄悄起身,拿起放在矮榻边上的竹简,拿到院子里挖土埋了。那是他二哥在他六岁生辰时候送他的礼物。二哥年方十一,一向生性懦弱,怎么可能会派刺客来杀他?

    刺客是谁派的,他心里有数。既然母亲已经这样要求,那二哥就留不得。

    他细细的把手上沾到的泥土擦去,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手上,形成一条条污痕,月光下看起来,倒像是沾了血迹一样。

    是他兄弟的血迹,他双臂抱膝,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一个人影挡住照在他身上的月光,他眼泪婆娑的抬头看:“你是谁?”

    那人蹲下身,语气柔和:“我是院子里新来的奴才,公子叫我阿阳就可以。白日里公子应该见到过我才是。”

    方士谏用衣袖擦去眼泪,声音冷硬:“既然是奴才,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半夜里出来游荡做什么?”

    阿阳叹口气,虽然故作冷硬,毕竟是小孩。

    他柔声道:“夜深啦,院子里还有寒气,公子还是进屋休息吧,别冻着了。”

    方士谏眼泪流的更凶,他扑入阿阳的怀里,抽噎着说:“我就哭一会,你就当没看见,别告诉我母亲,不然她一定会责罚我。”

    阿阳摸摸他的头,柔声安抚:“不会的,我是公子的奴才,就只听公子的话。就算是云姬夫人的话,我也不会听的。”

    他抱起方士谏,送他回到房间。

    从此,方士谏只在阿阳的面前哭。

    七岁生辰那天,云姬私下里叫人送了他一只猫,那猫儿浑身雪白,两只眼睛一蓝一绿,竟是阴阳妖瞳。方士谏一见那只猫,就真心喜欢。他高兴的收下了。

    他怕父亲母亲说他玩物丧志,白天勤奋学习,到了晚上才敢逗逗猫儿。

    一个月后,云姬过来了,把猫拎到他面前,脸色冷淡的说:“杀了它。”

    方士谏没有问为什么,二话不说,就抽出挂在壁上的长剑,直接斩杀那只猫。

    云姬见他神色平淡的脸,满意的笑了笑,走了。

    半夜,方士谏去后院捡回被随手扔掉的猫尸,把它埋到院子里的茶树下。茶树下已经埋了数不清的宝贝,现在又多一只猫而已。

    把土填上之后,他抱着自己小声的哭着。阿阳走过来,弯腰把他抱回房间。

    他拽着阿阳胸前的衣服,抽噎着说:“阿阳,我不想的,我不这样做,母亲就会狠狠的责罚我。”

    阿阳无奈叹气,低声安慰他。

    半月之后,云姬命人把阿阳按在地上,声音冷硬:“士谏,杀了他!”

    方士谏面无人色,跪倒在地上:“母亲,把他赶出府,放过他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姬媚笑:“士谏,母亲教过你的,谁也不能信,谁也不能爱。对别人只能利用,千万不能去交心,你怎么把母亲教的全给忘啦!”

    方士谏脸色惨白,看着地上的阿阳。阿阳的头低着,看不清表情。

    他一咬牙,抽出佩剑,没有砍向阿阳,却砍杀了抓住阿阳的仆人。

    他拉着阿阳的手:“走!母亲不会杀我!”

    云姬淡然看着,脚下的影子蜿蜒扭曲,从地面上跃起来,挡住两人去路。

    方士谏慌乱,不管不顾的斩杀,手中长剑被影子打飞,整个人飞出去。

    阿阳接住他,要带着他一起出去。云姬冷笑,影子化为利箭,将两人同时穿透。

    方士谏落在地上,眼睛大大的睁着,看到阿阳被云姬一剑斩成两段。

    半晌,方士谏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口自动愈合,地上没有了阿阳,只有云姬一个人拈着棋子在和自己下棋。

    “士谏,你说,要是被人发现你这不死之身,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下场呀?”云姬淡淡的问。

    方士谏跪下:“母亲教训的是。”

    “若非母亲一直这样保护你,你早就被当成妖怪给烧死了,哪里还会有今日方府四公子的身份?”

    “母亲说的对,是我愚昧无知,应当珍惜才是。以后我一定会谨慎小心。”

    云姬走了,留方士谏一个人在屋里跪着,这次没有眼泪。

    阿阳的尸体失踪了,他的茶树下也不再埋入东西。

    阳朔二年

    方士谏十七岁,于城外踏青,路过桃花林,遇一女子林间赏花,夕阳西下,层云尽染,桃林霞光,相映失色。

    那女子听到马蹄,回眸一笑,露出一张雍容华贵,清丽逼人的脸庞,她笑靥如花,千树桃花黯然失色。

    方士谏勒住马缰,满目惊艳。

    那女子轻笑:“妾身雍霞,前来郯城寻亲,公子怎么称呼?”

    方士谏心里一动,眼神放柔:“在下姓方,名士谏,惊扰了小姐赏花,还请见谅。”

    雍霞掩嘴一笑,玉静花明,方士谏目眩神迷。

    三月后,方士谏打开房门,看到正在伏案写字的清秀少年,柔声道:“阿阳,今天兴致真好。”这个少年也叫阿阳,和幼时那个对自己温柔的仆人名字一样。可惜他记不得那个阿阳的长相了,没关系,这个阿阳对他也很好。对他好,他就要留下他。

    阿阳抬首,朝他灿烂一笑:“士谏,你回来啦?”

    方士谏走过来搂过他,头埋入他的肩窝:“阿阳,雍霞是天人,她迟早会回天上,离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任何人了,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摆脱我母亲的控制,我现在可以用自己的手保护身边的人,不会再被逼着杀死自己在乎的人。可是雍霞执意要走,不管我怎么挽留她都不听。你说,她怎么就不珍惜我对她的好,非要回到神界?我怎么才能留下他?”

    阿阳垂下眼睫,劝道:“若是真心喜欢,就放她走吧。她还有亲人在等着她。”

    亲人?像他母亲那样疯狂,像他父亲那样无情的亲人吗?方士谏低眉浅笑,说:“我知道了。”

    云姬来到方士谏院子里,张口便问:“雍霞是什么来头?你是把母亲的教诲忘光了?”

    方士谏坐在水池边,静静的擦拭手中宝剑。

    “士谏,母亲在和你说话,你竟然敢这样怠慢母亲吗?”

    方士谏抬头,笑的潇洒动人:“母亲,你看,我已经长大了,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一点都没有变老。”

    云姬一愣,在他面前坐下,伸手要摸他的头,被方士谏侧身躲过。

    “母亲,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今天正是时候,我就和你直说吧。”方士谏低眉浅笑,颜容照人,把整个院子里的芍药都比了下去。

    云姬心里一顿,不解的问:“你要说什么?”

    “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只能利用人,不能信任任何人。母亲教导的不错,可惜母亲始终没有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云姬眯起美艳双瞳,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上严厉。

    “母亲,你忘记了,你早就疯了!”方士谏笑道:“你以为父亲会待你一心一意,可惜他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妻妾成群。你委屈自己当他的妾室,把不满全都发泄在我身上,把整个方家搞的乌烟瘴气,整日幻想着自己是别人无法代替的,希望可以独占父亲恩宠,又怕他反感你,畏惧你。你怕父亲知道你生下的儿子其实是个怪物,你还妄想利用我掌控这世间一切。母亲,你教导的确实不错,我到现在,真的成为一个怪物啦。”

    云姬站起身,脸色狰狞的像个鬼:“士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方士谏一剑穿透她的身体:“母亲,我再说一遍也没关系,你可要听好啦:我现在,真的成为一个怪物啦!”

    他拔出长剑,剑刃挥动,把云姬暴动的影子斩碎。

    云姬满脸的不可置信,软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方士谏嘴角勾起残虐笑意,吩咐下人:“来人,把夫人拖下去,剁碎了!记得,越碎越好!”

    鸿嘉元年

    雍霞痛苦哭泣:“方士谏,方士谏!你太残忍了,你杀了自己的母亲,还骗我吃下她的肉!这下我被神界拒之门外,再也回不了家,只能在这人间游荡!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在意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方士谏迷惘,笑道:“留在我身边不好吗?我比你的那些家人差吗?”

    雍霞气极,愤然离去。

    方士谏抱着阿阳,眼神迷惘:“阿阳,雍霞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现在只有你陪着我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阿阳在他嘴角亲吻:“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士谏。”

    “我把雍霞囚禁起来了。我不许她走,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身边。”他语气带上疯狂。

    阿阳轻笑,柔声安抚他。

    鸿嘉二年

    “阿阳,你教给我的修炼方法我确确实实的照做了,为什么修炼了之后反而全身开始疼痛,是哪里出错了吗?”

    方士谏看着阿阳,疑惑的问。

    阿阳灿烂笑道:“士谏,我怎么会害你?我给你的东西你当然不用怀疑啦。这只是锻体的正常反应。痛过了,你才能摆脱身上的战鬼血脉,脱胎换骨,成为仙魔之体,力量强大到无法言喻,而且永生不灭,甚至可以打破三界隔阂,冲入神界,你带雍霞回家,以后就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啦。”

    方士谏眼神灼灼的看着他:“阿阳,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你千万不要骗我。”

    阿阳眼神款款回视:“这世上只有我不会骗你。”

    “士谏,最近中原地区战乱不断,天下恐怕要不太平了,你可是心里有了什么打算?”阿阳从竹简中抬起头,爱笑的眉眼带上愁绪。

    方士谏眼角潋滟,斜着看了他一眼,笑道:“战乱有什么不好?世间哪个男儿不爱权势?不起战乱,我怎能趁机得利,好一统天下?”

    阿阳脸上微微露出吃惊之色,却没有多说什么,他轻笑:“士谏也欲问鼎天下?”

    “高祖当初以泗水亭长的身份起兵得了天下,我方家多少是郯城的世族大家,高祖能做的,我难道做不到吗?”

    阿阳垂眸,掩住眼底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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