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八翅螣蛇现踪迹,印堂穴内银液失(第1/1页)斗血战神

    “厄……”感觉一夜未睡,晃了晃比往日更为沉重的脑袋,拓跋苦从床上起来,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查看丹田裂痕的刹那,一阵黑暗之后,醒来已是早上。

    还在犹豫是否继续查看体内的伤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打声。

    打开门,蛮出阴霾一张脸出现在拓跋苦的面前:“蛮华出事了!”

    来不及多问,拓跋苦跟着蛮出来到了一座石屋,门被打开,屋内外皆站满了前来探望的人们。

    拓跋苦推开拥挤的众人走了进去,一看,心神惧骇,胆颤不已!

    不仅仅只有蛮华,一起出事的还有石部的四人。此时,五个满布咬痕的身子如同死人一样寂静的躺在床上,呼吸不可闻。

    最让拓跋苦感到震惊的,却是从他们身体内流淌出的血液!

    紫色!泛着阴寒之气。

    八翅螣蛇,拓跋苦的脑海里闪现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五个人身上的伤害简直与当年三弃所经历的一模一样,如果再加上之前穿越黑荆棘时所看到的那双日月兽眼,虽然至今不清楚蛮石夷与他两个儿子的真正实力,但是石部无疑已经陷入了两大蛮妖包围之中。

    夺取“道基”的战争一旦开启,强者之间的余波必将瞬间毁灭这些普通的蛮族族人,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蛮石夷出现在屋内,蒲扇大的右手开始石化,这是石部代代流传下来的血脉之力,那些血脉纯度极高的族人,在生死之际能够进行自主防御,化为最强的体魄抵挡大部分危险,抓住一线生机。

    青色的光芒渐渐从掌心蔓延至整只手,风驰电掣,朝着蛮出的胸口狠狠一拍!

    躺在床上,如同死人的蛮出全身经脉在那一刻爆起,膨大了无数倍,一股股细小的阴寒紫血顺着伤口,喷射而出。屋内突兀的掀起一场大风,席卷着大量紫血瞬间形成了一颗婴儿头盖骨大小的黑色珠子,落在了蛮石夷的左手心处。

    如法炮制,其余四人身上的毒血也都被蛮石夷排除了体外,形成一个个阴寒无比的珠子,老人看着左手上阴毒无比的黑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紫色,自言自语说着:“……时间不多了……”

    看着蛮出渐渐浮现血气的脸色,拓跋苦的心开始平缓起来,而这个时候,蛮虬亦是黑着脸走了进来,对蛮石夷道:“这次狩猎是在神驹山附近发生的,我已经下令这段日子,除了固定的巡逻之外,实行禁足,所有人不得擅自走出部落”

    “恩。”老人静静地站立片刻,目光平静,道:“召集所有外出的族人,准备大战。”随即,无数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林中……

    这一夜,拓跋苦再次要求蛮石夷带着自己来到了神驹山。

    这一次,拓跋苦决定,在蛮妖进攻石部前,自己将长居此地修复丹田!

    不过在神驹山上,只有夜晚才会出现雷电,而且最近石部诸事繁多,蛮石夷身为部落长老也不能经常消失不见,好在神驹山上有一样东西可以暂时取代雷电练体的效果,这样东西叫做雷击木。

    顾名思义,雷击木乃是雷电劈中树木之后所产生的一种奇特物质,平常的闪电击中树木后会产生火焰,而偶然,闪电劈中的树木会残留下一丝木屑。所有的雷击木屑形状不一,在一段时间内一些木屑的中间会带有一道明亮的闪电,这使得雷击木拥有着雷电的属性,但同时又被弱化了许多。那道嵌在木屑里的闪电很快就会消失,等到隐去那一刻,这些神奇的木屑又会变成焦炭,消失在天地。

    第一天的夜晚,拓跋苦独自一人在神驹山中度过,老人来过,但只是说了雷击木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出现,那晚,泥沼般的天空中银蛇狂舞,席卷九天。

    瓢泼的大雨,肆虐的狂风,愤怒洗刷着大地间的污垢,站在山顶的拓跋苦耐心等待着闪电的到来。

    终于,一条银帘伴着隆隆雷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并顺利打在了一颗苍天大树中!

    瞬间,缕缕轻烟在这个暴躁的夜晚飘向了远方,带着一颗大树的孤魂。

    踏着泥泞的大地,拓跋苦很快来到了这颗死去的大树旁,并且右手闪过一阵紫芒,一个小小的精致钳子出现在手中,这是蛮石夷借给他专门拾取雷击木所用。

    轻轻拨开那些堆积在一起的黑色木块,拓跋苦十分幸运地拿到了一块微小的雷击木,一块毫无规则的黑色晶体,中间一道明亮的白色电弧呲呲作响。

    拓跋苦十分激动的拿着这枚晶体往回走,一连几次都掉落在地上,要不是明亮的电弧,估计已经被雨水冲走了。

    终于,拓跋苦拿着雷击木带着一身雨水冲进了一个漆黑的地洞。

    这个地洞是拓跋苦利用荒气强大的荒芜效果,使大地失去水分,轻松的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用荒气蒸发掉自己身体上的雨水后,拓跋苦稳稳心神,拿起紫色的小钳子,直接把雷击木放进了嘴里!

    顷刻间,全身上下,所有的毫毛在同一时间竖起,荧光笼罩,三千白发无风自动,无数的电芒在发尖闪烁,噼里啪啦不断回荡整个洞穴。

    就像第一次一样,所有外泄的闪电都被拓跋苦吸纳在了皮下,麻痹的感觉夺取了所有的思考,疼痛之感丝毫不弱于第一次!

    含在嘴里的那块小小雷击木涌出大量的雷光,顺着嘴角迅速密布每一寸肌肤之下。

    此刻,黑暗的洞穴明亮的不能让人直视,仿若置身于一张被闪电交织成的雷网中,强烈的炙热使拓跋苦焦躁不已!

    无数的鲜血被狂暴的雷电所带出,湿润被荒气干燥后的地洞,之前尚未完全恢复的右手此刻又惨遭破损,一些荒脉甚至已经暴露在坚韧的皮肤上,伴随着四溢出来的血液,好像真的成为了一条条的血脉,诡异跳动。

    此刻的拓跋苦,身体都遭到了沉重的打击,隐藏在心中的那些杀气终于是爆发了!

    闭眼中的拓跋苦猛然睁开,一抹血红完整覆盖住了清澈的双眸,带着丝丝戾气从电网中站了起来!

    四周的雷电依旧挥动着它们的长鞭肆无忌惮的笞打着拓跋苦,此刻的他迷茫的站立在那里,盈盈杀气*控着一切。

    看似不可逆转,印堂中的银滴突然掀起一层涟漪,黄豆般大小的体积即可之间化为乌有,一只模糊的蝉虫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周围的雷暴声涛涛不停,拓跋苦猩红的双眼出现波动,黑色的眼眸渐渐映出,恍惚中,拓跋苦意识清醒了片刻,乘着一丝清明,拓跋苦盘膝而坐,咬紧牙关,*控起残躯。

    大量的荒气从任督中宣泄而出,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整个躯体转眼就被荒气包围,氤氲涤荡,烟霞缕缕。

    一层比蝉翼还薄的橘黄色膜子开始从任脉与督脉中升起,把前胸与后背彻底的笼罩其内,隔绝了雷电所带来的炙烤。

    *控着那些还算完好的肌肤,拓跋苦一次次收敛外泄的雷电,纳入体内,好让他慢慢消化;而除了被荒膜包裹着的胸口与脊背,裸露着的部分依旧受到着雷电的攻击……

    晓风伴银钩,晨曦初现的前夕,神驹山上的遮天雷云也终于消散开来,而地洞中最后一丝狂乱的闪电终被拓跋苦收入体内后消耗一净,自此,这枚雷击木的锻体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咳…咳…咳…”扶着地,拓跋苦咳出一团带黑渣的血,气管里充满了刺鼻的硫磺味,一晚过去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的鲜血,整个洞壁随处可见干燥的血迹。

    挨着墙,拖着随时都可能散架的身体,拓跋苦慢慢坐了下来,体外的薄薄荒膜也同时消失不见。

    “唉……”拓跋苦长长舒了一口气,此刻的身体不堪入目,但是他能感觉到一个极限被打破,浑身上下每一块被雷电洗礼过的地方都有着明显的变化。

    看着那些掀起的碎皮和烂肉,拓跋苦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快速一一扯掉,撕裂的疼痛麻痹着大脑,无数的伤痕开始迅速的愈合,只一会的功夫,浑身可见密密麻麻的乌黑疤痕。

    所有的伤疤处传来难言的酥痒,彷如置身于无穷无尽的蚁穴中,那种感觉几乎让拓跋苦不能自拔。

    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最后喘着粗气,神色疲惫的爬出了地洞。

    深深呼吸着雨后的空气,温暖的阳光透过无尽的黑暗打在身上,耳边是连绵不断、悦耳动听的鸟鸣,这让拓跋苦有一种就此沉睡下去的冲动。

    扶着一颗大树,拓跋苦掀起衣服,露出破裂的丹田,蜘蛛网似的伤痕依旧覆盖在那里。

    不过,却又与之前不一样了。

    蔓布在最边缘的那些伤痕经过这次锻体明显缩小了很多,由于之前荒膜的产生只是笼罩了前胸与后背,所以拓跋苦把大量的雷电都汇聚在两侧,至今为止,胸口与脊背都依稀可听见丝丝的电弧声,它们仍旧在帮助他锻体。

    就在拓跋苦欣喜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印堂中那颗银色的液体竟然消失了!

    此刻的印堂穴只剩下了一团荒气组成的漩涡,孤零零在那里旋转不停。

    “可惜不是晚上,不然就可以观想那无名大蝉,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拓跋苦心中一阵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