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第1/1页)晨眠

    41. 天亮（4）开学换座位

    开学前苏子寞再循着记忆去了一次果子酒吧。这一次，同样是擅自主张，连陈一舟的电话都没打。 

    尽管夏天也要结束了，但太阳明显还未厌倦在北回归线的日子，天黑还不算早。她去的时候，晚霞还没染红天，白云路行人稀少，果子酒吧才刚开门，里面有个欢呼雀跃着打扫收拾的女生。 

    之所以用女生，因为她看起来太年轻……甚至，和她年龄相仿。 

    感受到门外的注视，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苏子寞突然感觉眼睛被灼烧得火辣辣的。 

    那个女生发型和她初中时很像，额前的齐刘海蓬松可爱，后方的头发短而直。她的眼神灵动而灼热，又在此基础上多了一分与年龄不符的世故圆滑。女生穿着衬衫和短裤，走出来堆满笑容，“你是一舟的朋友吗？我在照片上见过你。” 

    苏子寞慌乱地摆手，“不是……我只是路过。”然后落荒而逃。又一次落荒而逃。 

    有时候，无需多言，不用旁白注释，就能明白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儿，她没办法理清那条线，但她肯定，一定是的，自己想的一定没错。 

    那么久的日子里，陈一舟他……当然也需要一个常伴左右的女子。 

    而这个人，不可能是她苏子寞。她早该想通的。 

    高三就是这样，高举着升学率的大旗大行其道。夏天还没完，校园还空荡荡的时候，他们又悄无声息地开始了补课之旅。 

    开学老刘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新座位——似乎每一个学生时代的班主任都热衷于换座位，殊不知他们一次随意的安排可能就完全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轨迹。 

    比如顾遥，比如安澜。 

    她手舞足蹈地向大家介绍着她的宏伟蓝图：“等这次座位定下来，这一学期应该不会再有大的变动了，还想继续当同桌的来给我申请，我酌情考虑。到下个学期，班级排名前二十的同学自由选座位。”班上激动欢呼的也有，唏嘘不已的也在。 

    夕阳已经西沉了，这些话的尾音还没散尽，就被新的物理术语覆盖。 

    那会儿完全对学习无感的顾遥，完全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有机会染指自由选座位这个词。 

    然而现实是，自己必须要和夏成南调开了。她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找老刘申请继续保持现状。也好，现在这样……算是分开了吧，再继续抬头不见低头见，挺尴尬的。 

    不甘心的女孩急于解释并求证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拉不下脸来，而看样子，男生非常怡然自得。他和肖予年边聊游戏边上下学吃饭，他每到课间就恨不得马上远离自己地跑出教室靠在栏杆上和他人玩耍打闹。没有自己，他过得很好的样子。 

    可是她……顾遥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点都不好。她在上课咬着笔头发着呆，在入睡前认真地想自己是不是该变成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适合夏成南的人。想着想着又忍不住骂自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现在这个身体里住着的是怎样一个神经病啊。 

    一边咬着牙心想，快点换位置吧；一边又舍不得这样微微侧脸就能瞥见他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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