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锦柔的刁难(第1/1页)重生田园地主婆

    第五文学

    文鼎这趟回云州,果真如锦曦这里承诺,不出五日,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文鼎回到长桥镇所做头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带上福伯,以及厚重礼品,前来锦曦家,登门拜访。

    早前两日,锦曦就收到了他鸿雁传书,家中早做准备。

    蔡庆阳一大早就照着锦曦开出菜单子,去了镇上采办。孙氏将桃枝,金氏,崔喜雀她们全都邀请了过来帮忙打下厨。

    梁愈忠则歇业半日,进村接了老梁头过来,梁愈洲梁礼胜他们自然也都到场。

    因为今日文鼎过来,是要正式拜见未来岳丈这边家人亲戚。等今日拜见顺顺利利过完,得到了未来岳丈这边家人亲戚认可,才派媒人来商议亲事。

    当然,这套程序并非家家户户都走,文鼎之所以坚持要走,则是为了体现对未来媳妇重视,爱屋及乌,半点不容马虎。

    锦曦也只得随了他,但是梁愈忠和孙氏暗地里却是极其欢欣,文鼎要过来拜见前两日,就开始张罗起来。

    当一身紫袍,气宇轩昂文鼎众人簇拥下,缓步踏入锦曦家院子,走进堂屋时,正坐主位宝座上抽旱烟老梁头,手里动作顿住了。

    算起来,他还是那年粱礼辉娶前面休弃洪氏时,跟文鼎见过一面。

    老梁头模糊记忆里,当时文鼎还不过是个意气风发少年人。这恍然间几年一过,当初少年人早已蜕变成如今,举手投足皆从容沉稳年轻后生。

    “文鼎哥,这位就是我爷。”锦曦笑吟吟领着文鼎,越过众人径直来到老梁头身前。

    老梁头身前几步处,突然多出来两只蒲团。

    锦曦诧异了,堂屋里其他人也全都露出惊愕不解样子,大家伙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两只蒲团是怎么多出来?

    梁愈忠和孙氏则直接焦虑紧张起来。

    关于跪老梁头这件事,梁愈忠后来跟孙氏好好琢磨了一下。觉得婚事尚未定下来前。还是不能让文鼎去跪。

    毕竟,人家文鼎不是普通人,那是有着皇室血脉,是未来云王爷!可是。这蒲团是怎么出来?这不是存心给人文鼎和曦儿为难嘛?

    其他人也都纷纷由此同感。文鼎身份虽然尚未公诸于众。但是老梁家内部都一清二楚。

    这是贵人!

    锦曦将众人反应和表情扫入眼底,落那边躲躲闪闪粱礼青身上。

    先前文鼎到来时,大家伙都走出了堂屋。那会子堂屋里好像就留了粱礼青堂屋陪伴老梁头。

    金氏,桃枝崔喜雀,还有董妈她们一直后院灶房,是刚刚才过来。难道,这个蒲团是老梁头授意粱礼青放?

    老梁头还是稳如泰山坐那里,吧嗒着抽他旱烟,一副事不关已样子。辈分高优势就体现这里,这个叫做文鼎后生,若是公然不跪,那打可就是整个老梁家脸,打就是曦丫头脸!

    老梁头不想看到,就是老梁家上下被人打脸。但老梁头想看到,也是锦曦颜面扫地。尤其是上回他背着家中儿孙们偷偷去了一趟西大坝,亲眼看见了梁愈驹如今处境后,老梁头心里对锦曦那份怨念就是放不下!

    锦曦目光很就定格锦柔身上,她正和文芸拉着手站桃枝身后,目光文鼎身上幽怨徘徊。

    察觉到锦曦投过来目光,锦柔好像一只受惊小鸟,顿时收回视线。但同时,她也朝锦曦看过来,嘴角倔强抿起,眼底闪过一抹示威冷光。

    锦曦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只蒲团会凭空出现!她盯着锦柔,目光聚然冷下来,没想到这两个月冷静,她还是执迷不悟!

    于此同时,锦柔也皱起了眉头。

    不是对自己和文鼎哥感情信誓旦旦吗?爹娘和你谈话我都偷听到了,我偏要弄两只蒲团来,考验考验文鼎哥对你真心有多深?为了你,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哼!锦柔鼻孔里微微冷哼了一声。

    其实,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那两只蒲团出现电光火石一瞬间闪过,众人念头。

    文鼎也看到了那两只蒲团,俊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甚至不悦,相反,他神情自诺缓步上前,并整了整紫色长袍。

    福伯看到文鼎这副姿态,心里一紧,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少主,不可啊!”他跨前一步,试图劝阻文鼎。

    周围人都神情复杂看着这一切,梁愈忠和孙氏甚至紧张忘了呼吸。

    “有何不可?”文鼎侧目微笑着问道。

    “虽然这一带民俗规矩就是如此,但是,少主你不是一般人,是正儿八经皇室宗亲,云王府世子,下一任云王。”福伯沉声道。

    堂屋里人虽然对文鼎身世都心知肚明,但是,当这样话从当事人福伯口中亲口说出时,那种惊讶和震慑还是无法形容。

    锦曦把这个用自己语言来翻译,就是这些普通百姓们,祖祖辈辈被强大封建王朝统治者们压迫奴役下,由骨子里生出一份震慑和敬仰,这是一种天生膜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话,可不是人人都能轻易说得出口哟!

    堂屋里鸦雀无声,唯有福伯声音还响起。

    “少主可以跪天地君亲师,但断然没有跟锦曦姑娘尚未定亲前,就给老梁叔下跪理儿。这于天家规矩不符!”

    堂屋里人,皆脸色惊变,纵然文鼎自己肯跪,但是若是被天家知道了,老梁头竟然敢受文鼎拜,那可是被问罪呀!

    “再说,上回那个花圈,少主你就已经是破例了,这回断然不能再一而再而三如此。”

    “少主,请三思而后行!”福伯躬身劝解。

    梁愈洲思及此,赶紧过去压低声劝老梁头,想让他老人家开口说句打圆场话,也好给双方一个台阶,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没想到,老梁头却还是一副置之事外样子,吐出一口烟圈,辣梁愈洲当即就咳得泪水横流。

    “老四你瞎嚷嚷个啥?那蒲团是柔丫头给摆那里,又不少老汉我吵着嚷着要刁难人文鼎小后生!”

    老梁头此话一出,锦柔顿时成了众人目光聚焦点,惊愕,质疑,不解,失望,愤怒,各种目光都有。

    锦柔这些目光逼视中,终于缓缓垂下眼,装作委屈道:“我是瞧见那会子杨峰姐夫和兰儿姐给爷奶磕头,怕爹娘你们操持疏忽了,就搭了一把手。没想到,却是好心做了坏事……”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大颗滴出来了,桃枝和文芸显然还是对锦柔带着期待,见状赶紧低声安抚起来。

    素来疼惜子女孙氏,这回却破例跟锦曦站一起,目光带着失望情绪,从锦柔身上淡淡移开。

    文鼎深邃眼底,闪过一抹慧光。他伸手拍了拍福伯肩,道:“你且退下,我自有道理。”

    福伯清楚文鼎脾性,见如此,只得默叹口气,无奈退到了一旁!

    文鼎目光越过众人,朝这边锦曦投来温雅一笑,并朝她伸出手来。

    一刹那,看到他朝自己伸过来手,先前所有纠结,郁闷,紧张,忐忑,以及锦柔带来伤害,全部一扫而光。

    取而代之,是满心默契和欣慰。锦曦朝他莞尔一笑,抬脚朝他走去。

    “晚辈文鼎,给老爷子请安,愿老爷子万寿千秋!”

    两个人手拉着手,并排跪两只蒲团上,给坐上首老梁头,行了跪拜大礼,文鼎还亲手为老梁头奉上了香茗。

    至此,堂屋里众人,都不能平静,梁愈忠长出了一口气,大家目光都包围着文鼎和锦曦,从未有过震撼冲击着他们心灵。

    大家心中,虽然思绪纷杂,但是无疑都有一个共同念头。

    那就是,文鼎对咱们曦丫头,那真是捧了掌心里。一个男子,尤其是一个出身那样显赫男子,竟然愿意为了求取媳妇,折身到了如斯地步,实罕见。

    孙氏偷偷别过脸去,抹去眼角湿润,孙老太笑呵呵看着这一幕,觉得从未有过欣慰。经商长外孙女曦儿归宿,不止是孙氏这个做娘心病,同时也是她这个做嘎婆心病。

    至此,她就算现就死了,也瞑目了。

    老梁头再也坐不住,手里烟杆差点掉了地,他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文鼎手里颤抖着接过香茗。

    活了大半辈子,黄土都埋到了胸口,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受到这样贵人大拜!

    桃枝和崔喜雀赶紧上前来拉起了锦曦,梁愈洲和梁礼胜他们则热情簇拥着文鼎去了那边八仙桌落座。

    堂屋里紧张气氛顿时散去,众人脸上,心底,都散发出来自内心笑意。

    当然,这样场合已经不再适合锦柔,她黯然离开了堂屋,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