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汝南风云起(下)(第1/2页)悍戚

    刘闯越是厉害,张飞心中的杀意就越浓。

    若留此人活下去,早晚必成祸害……

    想到这里,张飞心中便有了决意。二马错镫之后,他拨马又杀回来,手中蛇矛枪在空中嗡嗡作响,画出一道道圆弧,幻化出万道枪影。说实话,刘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jīng疲力竭。

    张飞矛沉力大,根本不是他现在可以抵挡。

    眼见张飞再次冲过来,刘闯知道,是时候拼命了!

    依照着家传引导术连续呼吸,刘闯松开了缰绳,双手紧握开山斧,咬着牙迎上前,眼见二马照头,刘闯猛然发出一声巨吼,大斧在手中划出一道弧线,全身的劲力在刹那间集中于两臂,“张飞,拿命来!”

    嗡!

    开山斧挂着一股风,便劈向张飞。

    随着这一斧劈出,刘闯整个人的jīng神都集中在大斧之上。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体内的某处关窍跳动了一下,无穷的劲力在刹那间凝集在双臂之上,那大斧在劈出的瞬间,出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加速。就听铛的一声巨响,大斧劈在蛇矛枪上,刘闯的身体呼的一下子飞起来,而后狠狠摔在地上,一口鲜血,顿时喷出来,染红胸前衣襟。

    张飞的情况也有些不妙!

    他先前已经试探出了刘闯的力量,这一枪可谓势在必得。

    哪知道刘闯大斧突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速,令他匆忙间封挡。而那大斧上传来的巨力,更让张飞手臂发麻,两耳嗡嗡作响,胯下乌骓马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巨力,踏踏踏连退数步。

    若不是张飞卸力及时,恐怕手中的蛇矛枪便要拿捏不住。

    可即便是这样,张飞也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家伙,竟然在生死间领悟到力量的运用法则!也亏得是张飞,若他本事差一点,就有可能被刘闯伤到。

    刘闯摔落马下之后,挣扎站起。

    张飞看着刘闯那缓缓站起的身影,心中杀意更浓。

    这小子,留不得!

    他念及于此,手中蛇矛啪的一顺,纵马便冲过来。

    此时,刘闯那如同宣泄一般的一击后,竟再也提不起力量,眼睁睁看着张飞扑来,心道一声:完了!

    “小贼,去死吧。”

    张飞大吼一声,挺矛就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闯准备束手击毙的时候,就听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掠空而来,叮的一声,正中蛇矛枪刃。

    那箭矢上的力道,竟把蛇矛枪震开。

    张飞吓了一跳,忙勒马看去,就见百余步外,一员青年武将手持神臂宝雕弓,正凝视着他。

    “三将军,够了!”

    那青年脸sèyīn沉,如同滴水一般。

    他沉声道:“三将军yù使主公无法立足于徐州吗?”

    “叔至……”

    看得出,张飞对这青年有些忌惮。

    青年武将也不理张飞,纵马来到刘闯身边,大喝一声:“坦之,还不回来!”

    阻拦裴绍的小将,听到青年的叫喊声,连忙虚晃一道,拨马跳出战圈,脸sè显得有些苍白。

    “白眊收兵,哪个再敢动手,军法处置!”

    青年武将对那些亲兵,似乎有着极大的震慑力。

    这一声断喝,十几个亲兵不敢再战,忙退到一旁。

    “三将军,回去吧……”

    青年武将沉声道:“今rì之事,孰对孰错,我返回下邳后,自当禀报主公,请他决断。但是陈到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三将军再一意孤行,休怪陈到不讲情面,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张飞嘴巴张了张,似想要说点什么。

    可是看那青年的脸sè,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既然叔至求情,今rì便饶他一命!”

    张飞看着刘闯,咬牙切齿道:“小贼,算你运气好,两次叔至为你求情……下次看你还有没有这般好运气。”

    说完,张飞拨马就走。

    那小将看了一眼张飞的背影,又看了看青年武将,显得有些犹豫。

    “坦之,带着人护送三将军回曲阳休息。”

    “喏!”

    小将不敢怠慢,忙领兵离去。

    青年武将的脸sè,这才好转一些。

    他看了一眼刘闯,心里暗自一声苦笑。

    三将军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骄横了……若非使君看重我,恐怕今天我也拦不住他。

    虽说杀了眼前这小子也算不得事,子仲也不会和主公反目。

    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都是子仲的人。真要是杀了他,只怕子仲脸上也不好看……而主公又怎可能处置三将军,如此一来,势必会让子仲心生芥蒂。主公方有基业,绝不可因此引发矛盾!不过,这小子倒真是不错,居然能和三将军打到这程度,其人之悍勇也不可小觑。

    想到这里,青年陡然生出爱才之心。

    他跳下马道:“方才三将军太过莽撞,不过只是误会,还请几位莫往心里去。”

    误会?

    裴绍心中大怒!

    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眼前这青年武将能令张飞退走,必有其过人之处。

    再看他身后百余名亲卫,比之先前张飞那些手下不遑多让……真要惹怒了他,只怕麻烦更大。

    想到这里,裴绍只能强忍怒火,上前搀扶刘闯。

    刘闯这时候已清醒过来,只是体内翻腾的气血,让他感到万分难受。

    他嘴巴张了张,话未出口,却先喷了一口血出来……不过,这口血喷出来,倒是让他感觉舒服很多。刘闯深吸一口气,朝青年武将一拱手,“今rì之事,刘闯定铭记心中。他rì若有机会,定会报答将军救命之恩。只是我等卑微之人,当不得将军看重,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他强撑着跨坐马上,和裴绍三人使了一个眼sè,打马扬鞭而去。

    看着刘闯四人的背影,陈到的脸sè微微一变。

    这个三将军,可真是一个惹事jīng!

    前些时候抢了吕布的马匹,险些引发吕布和主公冲突。今rì,又惹了这么一桩祸事,真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陈到并未把刘闯的话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只是刘闯的气话而已,当不得真……

    麋三娘子能把这匹宝马借给刘闯,就说明刘闯和麋家的关系不差。回头和麋竺说一下,让他设法安抚一下刘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将来若刘闯到了主公麾下,想来也就没什么大碍。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那批辎重,送回下邳才是。

    想到这里,陈到复又跳上马,带着人匆匆赶往曲阳县城。

    身为刘备手下白眊jīng兵的主将,陈到所担负的责任实在太多。相比之下,刘闯的事情,还真就只是一桩小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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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陈到的想法,把军械送回下邳后,便要找麋竺说这件事。

    却不想,当他押送军械返回下邳的时候,却突然间听到了一个消息。

    “曹cāo,要对汝南用兵?”

    下邳郡,本为藩国。

    光和二年,因黄巾之乱,下邳国最后一任藩王刘宜薨后没有留下子嗣,于是便改为徐州一郡。

    徐州州治本在东海郡,不过陶谦觉得东海郡太过荒僻,于是迁州治到下邳,便有了今rì的下邳郡。

    不过,下邳国虽没有了,可王城犹在。

    王城大殿上,端坐一个中年男子,看年纪不到四十岁,站起来身高在七尺五寸,也就是173公分左右。个子不高,却极有威仪。体格健壮,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颌下一缕长髯,更为他平添几分儒雅温和之气,令人忍不住,心生几分好感,想要与之亲近……

    他身穿锦袍,腰系玉带,端坐王城大殿zhōngyāng。

    在这男子身后,尚站立一名壮年男子,身高约两米左右,膀阔腰圆,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

    他身穿鹦哥绿战袍,胸前系着一个须囊。

    一部美髯飘洒,更使之平添英武之气。

    张飞在外面虽然骄横无比,可是在这大殿上,却显得非常老实,低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大殿两边,还站立着几个人,正窃窃私语。

    陈到诧异道:“曹cāo怎会在这个时候,对汝南用兵?”

    话音未落,从一旁站出一人,“叔至有所不知,那曹孟德而今已稳住兖州,坐拥豫州,又怎可能轻易放过汝南?而今,汝南黄巾余孽蠢蠢yù动,何仪何曼刘辟龚都等人集结近十万人马,已隐隐威胁对曹cāo形成威胁。所以这个时候,由不得曹cāo不打……要知道,这些黄巾余孽背后,尚有袁术暗中支持。一旦他们攻占了颍川,那曹cāo再想平定,便要大费周章了!”

    “子仲所言,极是!”

    简雍拂手称赞,“所以曹cāo派来使者,要使君设法牵制袁术兵力,使其兵马不得过淮水。”

    “那主公可否答应?”

    麋竺道:“主公尚未回复,正在犹豫。”

    “使君,切不可答应此事。”

    麋竺话音未落,就见从一旁站出一个青年。

    若刘闯在这里的话,定能一眼认出,这青年赫然是他在淮水遇到的陈群陈长文。

    陈群而今,为徐州别驾,也算是刘备的幕僚之一。

    只是他跟随刘备时间很短,而且徐州也不是他的老家,自然人轻言微。本来,陈群并不打算说话,可是见刘备意动,不免有些着急,于是站出来大声阻止。

    “使君,今徐州内患未绝,怎可轻易再启战事?”

    “长文所言内患,所指何人?”

    刘备一蹙眉,面带温和笑容,轻声问道。

    陈群心里有些紧张,可还是忍不住道:“徐州内患,便是虓虎吕布……吕布其人,人称虓虎,野心甚大。其麾下更有张辽高顺侯成宋宪等八健将,都是能征惯战之勇将。且陈公台深谋远虑,颇有才能。吕布得此人,如虎添翼,又岂会久居他人之下,早晚会成使君心腹之患。

    这种时候,主公迎战袁术,绝非上策。”

    陈群言及吕布,那雄立于刘备身后的红脸大汉,丹凤眼微微一合,露出一抹冷芒。

    “但若是不应下曹cāo,恐怕也非上策。

    曹孟德对徐州虎视眈眈,垂涎已久……主公如果拒绝了曹cāo,他rì曹cāo平定汝南之后,定会问罪于主公。长文所虑虽有道理,但还是太过年轻。某倒有一计,可以试探那吕布的虚实。”

    “子仲,计将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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