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弹琴(第1/2页)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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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弹琴
皇上和太子都出了京,各部大人们就忙起来了。直郡王难得窝府里,府门紧闭，谁来门房都是一律挡驾。
贴子可以收，但什么时候回不好说。要见郡王爷？抱歉,我们郡王爷这会儿没空啊。要见福晋？福晋歇着呢，说了众位亲朋都担待些,等她好了再亲自向各位致歉。府里大格格？去亲戚家了，大阿哥？宫里念书呢。
不约而同,京里各府贝勒爷都闭门谢客了。
提着猪头都摸不着庙门，各路等着套近乎拉关系地方大员、豪绅拿着名贴都送不进去。
这时就体现出门下奴才好处来了。
主子们不见外人,不会不见自家奴才。各府爷们虽然是闭门谢客中,但手里忠心奴才却反倒多了不少。
当不成奴才只好玩命送礼,还不到六月，今年冰敬就送到各府门房，红包等也是使劲往门房下人手里塞，只求这些看门祖宗把金银好处往怀里揣时候，不忘主子面前提一句他们名字。
早年听说某大人千辛万苦走通门路送了某位爷一份大礼，只因没附上名贴，门房把东西送进去管家录上名字时，赵志敬记成了赵志京。偏这位爷对礼物十分满意，从当年走关系通门路吏部考评名单上真找出了赵尉，人家字志京。就把这位考评记了个优等，升到一个鱼米之乡去当父母官了。
真赵志敬只得了个中平考语，不但没升官，连官位都没保住，平调到了个土地贫瘠，满乡刁民地方当官去了，下一次考评时惨，因为穷山恶水出刁民缘故，他当然也没捞着钱，不但没了进京寻门路银子，连给上峰银子都没给够数。上峰一见此人如此无用，直接找理由免了他职，换了个机灵懂事上去。
有这么个血淋淋教训前面押着，找门路那些人都练着狗鼻子了。这时谁要能各位爷跟前递上一句话，那就是他们亲爹！
此时李家，李文璧正准备出京事。吏部调令已下，他这就要包袱款款当官去也！陪着他去有他两位老师，现领着他给银子成了他师爷。但李文璧还是当人家是先生敬，就那一年二十两银子，怎么可能留下像两位先生这样人才？
除了两位马师爷和杜师爷，还有自从传出他要当官后前来自荐一群文书啊，清客啊共十九个人。各各都有一手绝活儿，其中一个叫方瞻，他绝活就是喝酒如喝水，喝多少都不醉。李文璧本来觉得这人是来骗吃骗喝，可觉尔察氏认为日后出去吃席干嘛，方瞻可以用来挡酒嘛。很有用。
还有，打算跟着儿子出去过老封君这等享福日子李老太太一枚，怕他出去后勾搭小妾太座觉尔察氏一个。大儿子李艺提前一步走了，他要去打前哨。老爹老娘没到之前，找到房子，租下，打扫，雇人，再打听下当地护官符都是哪几家，先套个近乎再说。
小儿子李英还没娶亲，觉尔察氏怕他人小不父母身边再被人哄骗，带着一起走。
于是整个李家只留下了老二李苍和老三李笙。
小时候李薇抱怨过，怎么就她名字复杂？阿玛你知道一条街小姐妹们绣手帕我费线吗？
大弟也抱怨：“姐，我们名字都是从你起，我才该抱怨吧？我是长子啊！”然后被觉尔察氏拍巴掌，“不许跟你姐没大没小！”
李薇往下四个弟弟生非常平均，挨个都差了一岁到一岁半。李家老太太都说是李薇带了个好头，才一口气给李家牵出来四个弟弟。
绝是，个个长得都不如她。
所以老太太从小就爱说李薇：“这丫头鬼了！瞧瞧她自己个长得，再看她下头几个弟弟长。可见好东西她都留给自己了，不但自己早蹦出来占了先，还把她阿玛额娘好东西全搂自己身上，一丁点没给几个弟弟留啊。”
李薇：“我要冤死了！求包青天！”
小时候大家坐一屋子里，她和老太太总这么一逗一捧惹满屋子人笑。她笑完看下头坐着四个弟弟一模一样咧开嘴傻乐，心疼想，怎么个个都长得跟乍开萝卜红薯似？跟着摸摸自己脸，再看看坐一旁李文璧和觉尔察氏。
李薇：这对夫妻绝对是真爱！
李文璧看觉尔察氏确实是哪儿哪儿都好，他还给她取字‘娇娘’，李薇六岁时听到过一回，整个人都炸裂了。
但他是真心去欣赏觉尔察氏。
李文璧是这么想，他觉得自己不能狭隘用平原人眼光去看觉尔察氏，而应该用满人眼光！所以，觉尔察氏个头低骨架子大才是美，因为这样才能寒冷草原，逐草而居族群里活得好，所以这样觉尔察氏正是他们本族美人！
她手关节粗大，这是为了好干活，赶羊杀羊剥羊皮全都要靠这样一双手。肤色黑是为了适应那没有一棵树草原。
所以觉尔察氏才会有那么多追求者。
相比之下，李文璧觉得自己完全不符合满族人审美。比起那些膀大腰圆满人蒙古人，他太瘦弱了。
他遗憾又担心对觉尔察氏说：“嫁给像我这样人，让你受委屈了。”
觉尔察氏：“……”他不是说反话吧？不对，他这人没这种脑子。
李文璧叹气：“唉，我太没用了。”不会骑马，不会拉弓，不会放羊，家里连把腰刀都没有。
觉尔察氏：“……”有时是挺没用。
他还努力学习拉弓骑马，也是想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觉尔察氏却只想让他健康点，知道他愿望是练到能上马拉弓射中百步之外兔子后，就拒绝他再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没有结果。
这样丈夫，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外面当三年官？反正儿子都大了，女儿也嫁了，老人也可以跟着走。觉尔察氏才不会留下看家呢。
于是，李薇二嫂就来看望她了。
李薇大嫂是早就看好，是李文璧老友家闺女，两家是通家之好。早李薇没选秀，前程未卜时，两家就商量好了他们亲事。李薇前脚进四爷后宫，李艺后脚就成亲了，前后只差了半年。
还是因为之前家里都忙她选秀事抽不出空来，她前程一定，李家就能举全家之力忙李艺了。
李薇熬了十年才升成侧福晋，之前跟家人信息不通。两个弟弟成亲都没顾上伸把手，别说去吃席了，叫人带声恭喜都没机会。
幸好大家也都理解，而她身高位，有些人情上欠缺大家也都能包容。
李艺是早定好亲事没办法，轮到老二李苍时，李家大门都被踏破了。有个宫里嫁给阿哥姐姐，这日后前途还用说吗？那时虽然还看不出李薇宫里混得如何，就连李家自己都不清楚，外人不知道了。
但李苍做为一个潜力股还是很受欢迎。
李文璧作主了大儿子亲事，早就说下面都放权给觉尔察氏。想让她自己挑喜欢儿媳妇。结果觉尔察氏就给李苍挑了个六亲死绝，只有两箱嫁妆，还半数是旧衣媳妇来。
只是这姑娘就是有一百样不足，仅一样就能补齐。
她姓佟佳氏。
这姑娘虽然姓佟佳，但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她这一支也早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佟佳起源与辽东，是辽东巨族。孝懿皇后那边大约是嫡支，要跟二嫂扯上关系那就必须翻族谱了。
不然二嫂一家也不会死光了都没有搭理她。
托了她好姓，附近邻居一是看她可怜，二是想结个善缘，自她父母亲族全挂完后一家省一口把她给养大。到了可以成亲年纪，一堆人就抢啊。
李薇是第一次跟这位二嫂聊天，见她风趣得很，就留她吃饭多说一会儿。
二嫂笑道：“那时，还真有人打算把我骗走呢。有个大娘，先是说寻亲，到我家里来借水喝，打量了我好几眼走了，出去找了我们那地儿地保，回来就说是我额娘堂弟媳妇，七转八绕几乎没把我绕晕过去。她我家住了两个多月，待我亲热又体贴，还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四邻街坊都知道我家来亲戚了，要把我领走。当时真是差一点就被她骗走了。”
李薇好奇问：“那你是怎么看出来？”
二嫂调皮一笑：“当时我就骗她来着，其实我额娘几个堂弟都没留住，养大就三个堂姐。她要说是我堂姐家亲戚，说不定我还真被她说动心了呢。我又不指望过好日子，有吃有穿就行。”
李薇：呵呵二嫂好聪明。说得也是哦，家中没大人自己一个人撑到嫁人，还挑了李家这门算经济适用性亲事。这双q能一般吗？跟二嫂一比她就成渣渣了。
两人聊着又说起了今年选秀，谁知二嫂又有故事。
“当年我也想去拼一把，谁知被人把名字给抹了。第一关就刷下来了。只好回家。”
李薇总觉得二嫂这时表情让她印象深刻。
晚上，四爷过来后就问：“听说你家里人今天来了？”
半个月前他就叫人通知李文璧可以收拾行李，等调令一到就出发。谁知杜如海送来消息是李家打算全家都跟去，就留两个儿子这里。
他想李家也差不多该进来给素素说一声了。
李薇侍候他换上衣服，道：“是我二嫂来，阿玛接了吏部调令，昨天各色手续都办好了。十七日是吉日，宜出门。阿玛他们这天就走。”
说到这儿，她抱着衣服叹道：“这一走，又不知道几年能见面了。”
四爷转过身，一把抽走她手里衣服扔给玉瓶，逗她道：“又揉爷衣服！”
李薇这才发现又揉皱了一件，略尴尬道：“爷要不要来杯茶？”
玉瓶早早就准备好了，四爷问：“哦？又是你说那什么乌梅甘草茶？直接给爷来碗酸梅汤吧，别糟蹋爷茶叶了。”
李薇近喜欢做各种甜茶。蜂蜜柚子茶没有，但陈皮也可以拿来试试。柠檬红茶找不到柠檬，她只好拿山楂、乌梅等酸一个个试过去。谁让六月没桔子呢？
四爷书房也喝到了她式茶，闲着没事时喝几口消遣消遣，总能引他发笑。
可素素亲手给他捧上一碗茶，然后就躲到外面去了。
他当她又弄什么东西，就歪榻上等着。
结果，不过一会儿，先是闻到一股淡淡青香香味儿。青香香如其名，色苍青，闻之如处竹林树荫之中。一般讲究些琴师都爱用这味香。
他有了预感，果然屏风后传来袅袅琴音。
《竹下曲》。
四爷闭目听了一会儿，忍住笑起身来到屏风后，见她正认真端坐琴前，旁边玲珑香炉正冒出丝丝白烟。
只是素素神色严肃认真，细观杀气腾腾，与《竹下曲》悠然格格不入。
而且他来之后，素素僵硬了，硬是把《竹下曲》弹出了几分杀气。
他站到她身后，戴上玉瓶奉上琴指，伏下|身把双手放琴弦之上，略一沉气几手乱拨，再一变调就是一曲傲骨铮铮《竹下曲》。
李薇被这沉重急弦激得心都跳得了！就跟听现代低音炮那种心脏也跟着一起咚咚跳感觉。
然后他十指一转，轻拨琴弦，弦音轻缓动人。她这才听出这还是《竹下曲》，刚才她手都被吓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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