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鱼之尾03 深蓝之底的希望(第1/2页)罪爱安格尔·晨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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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沙滩上日照太强,莫飞拉着安格尔手,到了度假屋里。123456789

    这海滨度假屋造得十分棒,特别是小屋外边还有一座木桥,一直延伸到海里。木桥头一个木结构凉亭,里边有躺椅还有趴着软垫,木茶几上,准备好了水果和饮料,还有一些点缀玫瑰花瓣,果然是蜜月套房待遇。

    这里阳光被遮挡住了很大一部分,但是又海风徐徐,海鸥就从眼前掠过,不受人打扰,简直是好二人世界。

    安格尔趴软软垫子上,抱着一个枕头,眼前厚厚几摞杂志,他漫无目地翻看着。

    莫飞坐他身边,手里拿着一瓶高档防晒油,看着安格尔,似乎是准备从哪儿下手。

    艾斯就趴一旁打盹,享受着海风,耳朵时不时地动几下,看来心情极佳。

    “莫飞。”

    良久,安格尔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准备隔着衣服给我擦防防晒油么?

    莫飞张了张嘴,“呃……“

    安格尔托着下巴侧过脸,回头看莫飞。

    莫飞低头靠过去一些,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低声道,“这里是露天,又没什么太阳,你感冒了怎么办?”

    安格尔让莫飞逗乐了,放下杂志,坐起来,“那你没那么容易感冒吧?”

    莫飞眨眨眼。

    安格尔伸手接过那瓶防晒油,顺便将还架艾斯脑袋上太阳镜也摘了下来,给莫飞戴上。

    莫飞以前很少戴太阳镜,他和安格尔住一起时候,打扮一直都非常朴素,黑衬衫、白衬衫、运动服、牛仔裤、正装是参加葬礼用,他和安格尔一个共同点就是两人都讨厌领带这样东西。

    莫飞衣着其实并不受安格尔控制,安格尔吐槽过所有人衣着品味,比如奥斯花衬衫、九逸修身裤、夏氏兄弟诡异睡衣,还有申毅万年不变黑大衣。只是他从未对莫飞衣着发表过意见,无论是初见莫飞时那身便宜牛仔裤、白汗衫,还是再见莫飞时贵族装扮……

    安格尔欣赏了一下莫飞墨镜l,很是满意。

    莫飞则是看着安格尔发呆。

    安格尔指了指那张毯子,“躺下。”

    莫飞老老实实躺下,安格尔扯他衬衫,扯了两下没扯开,坐一旁斜着眼睛看莫飞。

    莫飞不解地问,“要托衬衫?”

    “不脱怎么擦?脱光!”安格尔挑眉。

    莫飞嘴角抽了抽,“有人来怎么办?”

    安格尔想了想,“那就脱上衣吧。”

    莫飞倒是惊讶——安格尔这次很容易妥协么。

    安格尔则是觉得——凭什么让人随便看莫飞。

    莫飞坐起来,脱掉了衬衫,摘下眼镜放一旁,翻身趴毯子上,随手去翻安格尔刚才看杂志,发现都是些财经类和时尚周刊,还有几本八卦杂志、一些企业版期刊。

    莫飞也随手翻了翻,不解地问安格尔,“为什么看这些?跟案情有关系么?”

    “我了解上流社会。123456789”安格尔拿着防晒油,看着莫飞小麦色背脊,微微眯起眼睛。

    “上流社会?”莫飞好奇。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上流社会?”安格尔问。

    莫飞翻看着杂志,笑问,“现还有上流社会么?”

    安格尔放下防晒油,伸手按莫飞背。

    莫飞就感觉安格尔手指接触自己瞬间好像触电了一样,赶紧回头看他,“怎么?”

    “先按摩一下。”安格尔指着防晒油后面说明文字,“上边写了,按摩一下再涂效果好。”

    莫飞哭笑不得——某种程度上讲,安格尔也有点书呆子气……确切地说,应该是艺术家呆气吧。

    “安格尔,住海边其实也不错,我们以后可以多来这里度假。”莫飞对那些杂志显然不感兴趣,放了一旁,长长舒了口气,安格尔能感受到他肌肉放松。

    安格尔边莫飞背上这里捏捏那里按按,随心所欲地“按摩”着,边回答,“可是也有人很憎恨这片海。”

    莫飞不解,回头看安格尔,“为什么恨海?”

    “它是全世界大杀人机器。”安格尔似乎是按累了,索性趴莫飞背上靠着他肩膀,“死它手里人,比死哪个屠夫手里都要多。”

    莫飞看着远处海面,“也对啊……”

    “如果某个人死了,你会不会把他尸体沉入海底?”安格尔问。

    莫飞愣了愣,随后摇头,“不会吧。”

    “你会怎么处理?”安格尔靠着莫飞,闭着眼睛听着海鸥鸣叫声,还有海浪相互拍打节奏。

    “嗯,我觉得深埋地下好吧,葬公墓,留个墓碑。”莫飞回答,随后皱眉,“海葬应该是我绝对不会选择方法。”

    “为什么?”安格尔饶有兴致地睁开眼睛,下巴靠莫飞微微起伏肩部,手指去绕莫飞长发。

    “总觉得一个人沉深海里很可怜,很冷又很孤单。”莫飞道。

    “地底就不冷,不孤单了么?”安格尔问。

    “那墓地会好一些,总觉得人来人往,不至于那么寂寞。”莫飞道。

    安格尔笑了笑,轻轻戳着莫飞耳后,“你总是能抓住事情关键。”

    莫飞愣了愣,回头看安格尔,“关键?”

    安格尔边将莫飞长发全部绕道他脖颈一侧,欣赏着另一侧脖颈连结肩膀弧度,手指轻轻顺着抚摸,边道,“对海感觉。”

    莫飞索性翻了个身,一手枕着脑后,让安格尔趴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去捏他下巴,“我对海感觉是寂寞、寒冷。”

    安格尔点头,“是啊,于是,无论死去那个女人是殉情爱人还是先走爱人,她必定是一个爱人,并且有一个可以追随赴死爱人,对不对?”

    莫飞点头,拗口不过无语病,合逻辑。123456789

    “为什么把深爱人投入这寂寞又寒冷深海里呢?”安格尔问。

    莫飞愣了愣,回答,“你说我之前说是重点,于是他们不喜欢墓地,讨厌人来人往热闹?”

    安格尔笑了,握住莫飞搂着自己手,“讨厌人!身边人,还包括他们自己。”

    莫飞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莫名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个自己。

    “海底确寂寞,寂寞到彻底断绝一切可能与其他人联系。”安格尔低声说,“为什么那么讨厌人呢?”

    “因为人罪恶。”莫飞自言自语,“自己也罪恶,宁可选择这片深海,除了厌恶周遭人,还厌恶那个自己。,海水还洁净,可以洗净一切罪恶,写那张字条人,厌恶身边人也厌恶自己。”

    安格尔点了点头,“但是很奇怪,蓝色许愿瓶。”

    “许愿瓶,是象徵着希望。”莫飞点头,“字条是绝望,瓶子是希望,这是一种矛盾。”

    “一点儿都不矛盾。”安格尔笑了笑,“字条本身,就是许愿瓶希望。”

    莫飞眨了眨眼,“嗯?”

    安格尔翻身,双手捧住莫飞脸,道,“两个人相爱,彼此是对方希望,一个死了,另一个就绝望了。”

    莫飞张了张嘴,“所以……”

    “一个人让另一个人等,表示一种羁绊和牵挂。”安格尔微笑,“相爱人彼此不会说再见,会说明天见,等会儿见,等什么时候见,要等我啊,等我回来,等你回来……”

    “想要和先沉入海底人死一起。”莫飞道,“但是海水是流动,就算同一地点跳下去,尸体也不会这么巧依偎一起……”

    “不怕啊。”安格尔微笑,“就算尸体被冲去了别地方,不见了、被发现了、无论怎么了,都不要紧。”

    莫飞没明白,“为什么?”

    “因为有羁绊啊。”安格尔说,“他们已经永远一起了。”

    “羁绊……字条?”莫飞没想明白,为什么已经一起了?

    “是希望啊。”安格尔戳了戳莫飞下巴,笑他老实,“我是你希望,你也是我希望啊。”

    莫飞愣了片刻,突然“嚯”一下坐起来,“许愿瓶有两个!已经交换了!他俩永远一起了!‘等我’只是一个时间概念而已!跟距离空间什么完全没关系!”

    安格尔笑了,伸手拿过刚才随手放一旁一本杂志,打开到某一页,指给莫飞看。

    莫飞就见安格尔翻到一页,是某场名流酒会照片。显然照片是随意拍摄,选取了一个随意角度,拍出了酒会上好多举杯名流。

    安格尔所指,是一个极其隐蔽角落。

    那里,背对着镜头,站着一个男人,从身高和体态看,应该是个年轻人。他站一面落地窗前,隐蔽众多来往人后,手里握着一杯香槟,似乎正要饮。

    莫飞就见安格尔指着,是他手。

    他正将手插到西装裤口袋里,这个动作正好被拍了下来。

    这是一个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细节!因为这么一本随意杂志、这么一张随意照片里,那么模糊画面,却是可以看到,那个男人露衬衫外面手腕上,有一个蓝色小瓶子。那个小瓶子是绑一根黑色绑绳上,手腕上饶了两圈。

    莫飞拿出那个许愿瓶照片来对比,几乎是一样,虽然……这种款式许愿瓶每一个都应该是一样,但是这样一个名流如潮酒会上面,这廉价装饰物,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莫飞微微张着嘴,望着安格尔。

    “他应该是喝酒。”安格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张图片,“看他裤兜形状,应该是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那个位置许愿瓶靠近手机……再举杯,望着远处……跟深蓝之底爱人庆祝。”

    莫飞这才注意到,那扇窗户,可以看到远方黑夜中海面。

    莫飞呆着,“所以,那张纸条是他写……”

    “你猜,他让她等,他要去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比殉情重要,需要搁置下来办完再走?”安格尔淡淡一笑,“简单推理,他情人是被谋杀。”

    “他要报仇……”莫飞叹了口气。

    安格尔点了点头, “那对于一个复仇者,有什么消息值得庆祝?”

    “仇人死讯。”莫飞道,“只要查一下这个酒会是什么时候开,这个时段死了什么人,那个人就是他仇家。”

    “或者仇家之一。”安格尔微微一耸肩。

    “之一?”莫飞惊讶。

    “如果已经报完了仇,他应该到海上去喝酒才对。”安格尔道,“而不是那里,不过可以肯定是,这个酒会里面没有他仇人,可见……他剩下仇人应该也不多了。”

    “安格尔,你为什么会想到杂志上会有……”莫飞无法理解安格尔思考起点何处,“只是碰碰运气?”

    “一半一半吧,因为纸条上没有指纹,还有字迹微微僵硬。”安格尔淡淡道,“字迹和画一样,每一笔都透着执笔者情绪,压抑住情绪才会让自己僵硬。爱人都死了,还能细致地擦掉指纹、抹去所有线索、留下这些字迹,表示他是来真。”

    “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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