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梦遗痕心惶窘(第1/1页)邙岭秘事

    坐公交回到城乡结合部,在街边小摊吃了饭,回到住处,见门外竟然停着一辆桑坦纳,车牌从没见过,我心里一惊,难道是严思光的同伙?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一会儿,发现车里没人,附近也没有看着像车主的,我摸不清底细,不敢贸然上前,那车快把大门堵上了,也不能回家,只好在附近转悠,想等着车主现身,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一直到天黑,才看到有人回到车上,却没有点火,并不是要走,显然是在等人。我不得不更加小心,琢磨着是不是给解军打个电话,如果真要动手的话也好有个大~腿抱。

    这时有人打着个手电筒,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过来,路过车前的时候,灯光打到了车里,突然就停了下来,扯着大嗓门说道:“哎呦,老秦,好久没回来啊,最近生意怎么样?这是回来收房租?你这房客啊,不经常在家,不过我见这几天好像有人,你没他电话么?”

    原来是房东啊,反正我也没打算再在这里住,怎么说咱也是国家特殊部门的临时工,继续住这里太掉价了,无论如何得让解军给在高档小区整个住处。

    等路过那人离开,我走到大门口,拿出钥匙,假装开门。

    “哎,小伙子,你是王先生什么人啊?”房东问道。

    果然啊,没有冒然上前说话还是比较明智的。王先生?是严思光吧,那老不死的到底多少名字,哪个才是真的呢?我暗自琢磨起来,又突然自嘲地笑笑,管这个干嘛,反正他已经挂了,老是往这些没用的地方瞎想没什么意义了,现在还是先应付房东要紧,于是我说道:“他是我师父,你是?”

    “哦,原来是王先生高足啊,我是王先生的朋友,也是这院子的房主,王先生在么?”他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跟前说道。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是严思光的朋友,是否知道严思光是干什么的,只好含糊的说:“我师父去外地出差了,你有什么事吗?”

    他脸上堆满了笑,说道:“真不巧啊,是这样,这不原来的房租月底就到期了,我就是来问问王先生还续租不,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师傅走之前特意交代,让我专门等着你来呢,师父以后会经常在外地,所以这房子就不续了。”

    “怎么?王先生不打算在洛州工作了?太可惜了。”房东脸上有点失望,看来严思光还是个好房客。

    我也随口说道:“是啊,洛州生意不好做了,我也准备回去继续上学了。”

    房东看来多少了解点严思光的营生,安慰我说:“确实,现在的人越来越精明了,上学好,上学是正道,有前途。”

    打发走房东,我就想着赶快让解军把严思光的车给处理了,我不会开,一直放着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卖了换钱实在,再说这车也不符合我的身份不是,现在有私家车的才几个啊,我开个这车太招摇。

    晚上我又做梦了,隐约记得好像是见到了那个女鬼,她脸色不再苍白,而是变得很红~润,很好看。

    睡得正想呢,院子外面的车喇叭就把我吵醒了,而后就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解军没我房门的钥匙,却总能走正门进来,上辈子肯定是个贼。

    我气急败坏地一脚蹬掉盖着的毛毯,准备发一通起床气,突然感觉不对,马上又盖了回去。

    “出去出去,我还没起呢,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对着刚进屋里的解军喊道。

    解军嬉皮笑脸地说:“都是大老爷们,谁没见过谁的啊,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窘迫地继续说:“你先出去,我不习惯当着人穿衣服。”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臭毛病呢。”解军嘟囔着出了屋,把屋门带上。

    我迅速跳下床,光脚在屋里转了一圈,抓起背包,胡乱的翻起来。找出一条新内~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把换下来的揉成一团直接扔到了床底下,这才长出一口气。

    车上,解军一直在不停地奸笑,我无地自容地看着窗外,从后视镜里,看到脸上竟然有了点血色,发烫了。

    “春梦无限好,只是醒太早。”解军开着车,突然扭头朝车窗外大喊了起来,我恼羞成怒,照着他的嘴就打了过去,他伸手一挡,方向盘就失去了控制,车猛地向路中间拐了一下,他连忙把方向盘握好,车子重新平稳。

    “我去,你想死啊,幸亏早上车少,不然咱都得去见马克思了。”

    我刚才也吓得肝胆俱裂,不过气依然没消,解军这个死偷~窥狂,真他~妈~的无耻下~流,简直是变~态啊。

    古墓挖掘现场重新热闹起来,考古队的工作人员,安保人员,还有雇佣的民工,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但是没有人靠近墓坑的范围。

    我们车刚停下,司队长就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

    “哎呀,小解、小冉,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吃过饭了没有?”司队长还是依然热情。

    “司队长,这里准备怎么样了,好了咱就开始干活。”解军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客套,直接就进了正题。

    司队长忙说:“都准备好了,你说怎么弄吧,现在我们都听你的指挥。”

    解军见司队长表了态,也就不和他客气,吩咐道:“准备清场吧,墓坑周围警戒起来,让无关人员远离,我们来开启墓门,你们考古队的就在上面看着吧。”

    司队长吩咐手下的人去和武警人员协商清场和警戒,而后问道:“小解啊,这墓门应该有两层呢,除了现在看到的墓砖砌成的外面这一道,里面肯定还有正儿八经的青石墓门,光你们两个怎么成,要不我派两个我们队里的壮实小伙协助你们?”

    解军摇摇头:“不用,我们自己来,其他人靠近我怕还会再发生赵姐那样的事情。”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解军带着我就下了墓坑,来到墓门跟前,打开背包,取出三炷香点着后插在地上,而后又拿出一沓黄纸点着,蹲下观察起来。

    黄纸燃烧的很快,没一会就烧尽了,但是我注意到,这墓坑里一点风都没有,但是那黄纸的灰烬却净往墓门上飞,这很不正常,但是我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于是看向解军,他骂了一句“我靠”,然后就站起身仰头朝墓坑上面的司队长等人喊道:“司队长,找人把墓门正上方的棚子撤了,让阳光照过来。”

    我问道:“姓解的,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么,大老爷们这么记仇,有什么啊,要不我脱了让你看回来,就在这?”

    看来解军对他犯的错误认识得不够深刻,完全没当回事,我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个人隐私的问题,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于是我指指那些还在飞舞的纸灰,继续问他:“这问题很严重?”

    他点点头:“里面肯定有东西影响了阴气气场走向,墓门打开不知是福是祸啊。”

    “那我们干脆不进去吧。”我提议道。

    解军盯着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你怎么没一点责任心呢,医院里可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躺着呢,不进去怎么能查出原因。放心,有危险也是我有危险,你没事,里面就是有个千年老僵尸,也会把你当成同类或者干脆就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最不该怕的就是这些东西。对它们来说你就是隐身的,这多大的优势啊,简直羡慕死人了。”

    羡慕你~妈逼,真羡慕你怎么不把自己弄成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解军也不管我怎么想,就自顾自地取着墓门外面的青砖,我本不想搭手,累死他个龟孙子,但是上面那么多人看着,我怕他们会说闲话,极不情愿地跟着动起手来。

    青砖全取下来之后,露出了两扇青石板的墓门,上面线条密布,乍一看,极具后现代风格,仔细辨认,竟然是各雕了一只长颈鹿。我好像记得有哪个老师在课堂上提起过,在某个朝代,有人曾把长颈鹿当作祥瑞进献给皇帝,忽悠说是麒麟。我忘记了说的是什么朝代,但肯定在汉代以后,也就是说在那之前中原地区肯定是没见过长颈鹿的,毕竟是非洲的物种。

    难道这个墓不是汉代的,不然这长颈鹿怎么解释?

    解军显然也看出了问题,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自言自语地说着:“这青砖,的确是汉魏时期的啊,但这画法和以前见到的截然不同,还有这长颈鹿,应该也走不了丝绸之路吧,太他妈怪异了。”

    “弄不懂就别瞎琢磨了,交给专家吧,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进墓,寻找你那美女姐姐昏迷的原因。”我虽然也很好奇,但是显然这问题不是靠我们就能揭底的,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进去一探究竟,说不定就有答案呢。

    我们俩一起动手,推起青石墓门,却根本就推不动,只好用肩膀顶在,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喊着一二三一起使劲,墓门发着刺耳的摩擦声突然就开了,我们俩都倒在了地上,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身上,以为是墓门被我们推倒了,推开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一具没有完全丧失水分的女尸,我吓得使劲把她拨到了一边,匆忙起身,发现那女尸塌陷的面容正在慢慢变黑,身上的丝织物也在快速氧化,只是这衣服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