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叔嫂有染,珠胎暗结(第2/4页)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

瑾沉声道:“是北街回春堂经常给大公子看诊的晏大夫,至今未归。”

    容昭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从楼氏回府到现在都过去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暗,楼氏都已经被送去了大理寺,没道理晏大夫至今未归。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红色请帖。

    亥时,真相。

    本以为她一个闺中小姐,便是有几分心机手段,也不过是为在府宅里生存罢了。可如今看来,她的手伸得可不短。

    “去长宁侯府要人。”

    “这…”玄瑾有些犹豫,“以什么名目?”

    “你刚才也说了,这么多年来都是他给大哥看诊。大哥前几天不慎感染风寒,至今未愈。”

    他的话点到为止,玄瑾已然明了。

    “是。”

    茗太妃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人出宫和女儿联系,自然以为容莹是假借身体不适的由头和她衔接消息。却没想过,即便容莹想通过这种方式与她传递消息,时间是不是太早了点?

    皇帝刚下旨肃清谣言,卢国公府的人就已经进了宫,这分明就不是巧合。只有一个解释,容莹是真的动了胎气。

    ……

    如容昭所料,长宁侯在回府的时候路过卢国公府,看到宫中太医,便差人询问,得知容莹惊胎,便想起今日晏大夫说的话,顿时心底一沉,匆匆回府。来到寿安堂,老夫人正沉着脸,看见他就道:“晏大夫被晋王府的人带走了。”

    “什么?”

    长宁侯震惊而微骇,急急道:“母亲,您怎能让他们把人给带走,万一…”

    “那晏大夫医术高明在民间素有活神医之称,晋王府大公子生来身体孱弱,满京城谁人不知晋王疼惜这个庶出的长子?这么多年晏大夫都快成为晋王府的专属府医了。就是知道他医术可靠,我才让人去请他。如今晋王府来要人,我有什么理由扣押?”

    “这下可糟了。”长宁侯将刚才打听到的事儿告诉了老夫人,末了又道:“如果临安公主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晏大夫又在晋王府,那么…”

    老夫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前没有杀晏大夫灭口就是顾及到他和晋王府的关系,此时再灭口更会惹人疑心。

    她沉思一会儿,“让轻歌去卢国公府,临安公主是她表姐,她理应去探病。”

    长宁侯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母亲,您想要…”

    老夫人剜了他一眼,恨声道:“还不是怪你有眼无珠娶了那么个扫把星回来,惹得侯府不安宁。如今侯府已经够乱了,如果再摊上杀害公主的大罪,整个长宁侯府都得完蛋。”她深吸一口气,冷酷而决然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闹大,祸水东引,或可保长宁侯府一条生路。”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确,与其让容莹中毒而死,不如死于他人之手,到时候一片混乱,孰是孰非谁也说不准。而长宁侯府,就在这个夹缝中寻求生存。

    “轻歌身边不是有个武功高强的丫鬟么?”

    长宁侯会意,仔细想来,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

    戌时一刻,天色已经彻底沉暗,叶轻歌上了马车,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卢国公府。

    按照原身的记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卢国公夫人早逝,膝下只有两个嫡子,卢国公与卢夫人感情甚笃,一直未曾续弦,整个公府都由卢老夫人打理。

    卢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一样,都掌管军中要职,尊贵显赫可见一斑。府内光景九曲廊回,建筑宏伟风景别致。此刻夜色宁静,卢国公府少了白日里的繁华精致,多了几分夜色里的幽深沉暗。灯笼依次在回廊亮起,将庭前的樱花照得越发绚烂艳丽。

    丫鬟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叶轻歌主仆俩在后面跟着,很快便来到主屋的院子。还未跨进大门,便看见丫鬟们行色匆匆满脸焦虑。

    主屋里亮着灯,隐约听见容莹的呻吟声,可见情况不佳。

    “就是这里了。奴婢身份卑贱,不能进去,叶姑娘请便,奴婢先下去了。”她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叶轻歌正准备进去,听见有脚步声响起,回头看见有人从左侧鹅暖石小路上穿林而过,是两个男子。

    透过浅浅月色,看见左边那男子面色虚弱显然还在病中,另一个男子扶着他的手,脚步急切,直奔主屋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童,他正担忧的对那一脸病态的男子劝道:“世子,您慢点,公主这里有老夫人在,不会出事的。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咳咳…公主尚在病中,我如何能安心养病?”

    “可是…”

    书童话未说完,旁边的男子道:“大哥,到了。”

    “小姐。”画扇道:“是卢国公世子卢怀远和二公子卢怀泽。只是临安公主如此严重,这卢世子怎么现在才来看望?”

    “你没瞧见他自己便是一副孱弱之躯么?”叶轻歌淡淡道:“如今表姐身怀有孕,头三个月最关键,若在此时过了病气给表姐以及她腹中胎儿,那就麻烦了。这几个月,大抵他们都是分开住的。”

    画扇恍然。

    “小姐,那我们进去吧。”

    “嗯。”

    刚跨进门口,隔着珠帘,便听见卢老夫人骤然拔高的声音响起,“什么?中毒?”

    叶轻歌脚步一顿。

    “咳咳…”听闻容莹中毒的消息,卢怀远咳得更厉害了。

    卢老夫人这才察觉他的到来,忙走过来扶着他,关切道:“远儿,你怎么样?这夜深露重,你身子又不好,出来做什么?”又回头斥责书童,“你是怎么照顾世子的?明知道他不能吹风…”

    “祖母。”

    卢怀远虚弱的制止了她,“我没事。咳咳…公主怎么样了?”

    他身边的卢怀泽比他还着急,“嫂子怎么会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国公也在一旁询问:“李太医,吴太医,公主到底中的什么毒?你们可知?”

    两个太医面色都有些凝重,其中一人支支吾吾道:“公主这毒中得蹊跷,为何吴太医都仔细检查过。公主所中之毒并非口服,用的衣物配饰也都不含毒物。但观其脉象却虚虚实实不甚清晰,又非病疾之症。再加之公主眉宇隐约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而脸色却比正常人还红,唇色发紫指甲泛白,显然是中毒才有的症状。”

    他略一沉吟,“公主应该是不慎用了相克的食物或者香料才会中的毒。”

    卢老夫人更为震惊,目光凌厉的扫过所有人,落在碧春身上。

    “公主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在打理,说,这是怎么回事?”

    碧春吓得立即伏跪在地,慌乱摇头。

    “奴…奴婢不知道…公主上午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身子不适。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卢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废物。”

    花若倒还镇定,“太医,这毒可有解?”

    吴太医摸了摸胡须,“这世间但凡是毒物,断没有无解之理。只是我等学医不精,暂时查不出所中之毒为何物,所以…”

    “也就是说无解了?”

    卢老夫人心凉了半截,身子摇晃,有些站不稳。

    “咳咳…”

    卢怀远更是面色惨白,卢怀泽却顾不得扶着他,上前一步,怒道:“怎么会查不出来?你们不是太医么?连公主中什么毒都查不出来,要是…”

    “怀泽。”

    卢国公低斥一声,“不可无礼。”

    卢怀泽一噎,面色依旧愤愤不平,略带担忧的看了眼隔着厚厚帷幔的床帐。

    “爹,我也是关心嫂子嘛。嫂子腹中还怀着大哥的骨肉…”

    他这句话可提醒了卢国公和卢老夫人,老夫人也顾不得其他,急急问道:“太医,公主腹中的胎儿如何?”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无奈。

    “公主身中之毒很是厉害,只怕…”

    “只怕什么?”

    卢怀泽心急的问:“胎儿是不是保不住了…”

    “住口。”

    卢老夫人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胡话?出去!”

    卢怀泽竟然真的没再说什么。垂着眼睫,眸光不停的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轻歌站在门口,灯光投射下珠帘上珍珠光芒刺目,她眸光如湖水般澄澈而幽静,倒影着了然而智慧的光泽。隔着珠帘,打在卢怀泽后背,让他如芒刺在背,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一眼看见叶轻歌恻立的纤细身影,有别于容莹妖媚冶艳丽的美丽,让他呼吸一滞。而后见她笑盈盈的目光又如冰山堆雪,说不出的森寒阴冷,似那一眼便已看穿了他心底所有阴暗丑陋,让他刹那狼狈心虚,板起脸道:“有客人到访,为何无人禀报?”

    屋内的人这才看过来,花若自是见过叶轻歌的,点了点头。

    “叶姑娘。”

    卢老夫人现在没心情招待叶轻歌,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又沉声问太医。

    “李太医,你老实说,公主腹中胎儿到底保不保得住?”

    李太医叹息的摇头,“从气色上来看,公主中毒显然已有多日,如今毒入骨髓,别说孩子,只怕大人也…”

    “什么!”

    卢国公面色也跟着一灰,嘴唇有些颤抖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两位太医无奈摇头,“除非找到神医归离或可有一线生机,可神医据说现在大燕摄政王府,千里之遥,就算能请得动他来,公主也等不到了。”

    卢老夫人颓然的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咳咳…”卢怀远脸色白得可怕,嘴角一抹血色斑斑入目,瘆人得很。

    卢老夫人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的打击回过神来,见此又吓得站了起来,疾步走过去。

    “远儿,你怎么样?来人,快扶世子回去休息…”

    “祖母,我没事,咳咳…”

    卢怀远显然病的不轻,一句话没说完又开始咳嗽起来。

    这时候,因中毒痛晕过去的容莹虚弱的开口了,带着不可置信的怒气和惶惑。

    “什么中毒?你…你们两个庸医…定然是被人收买了,要来害本宫性命…”她喘息着,冷怒的低吼:“本宫和腹中胎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你们都得跟着陪葬…”

    两位太医立即伏跪在地。

    花若上前,镇定道:“公主,李太医是太妃娘娘亲自指派,太妃娘娘总不至于害您吧?”

    床帐内静默了一会儿,而后又传来容莹低而讥诮的声音,“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他们两个老匹夫分明就是郭子凤派来害我的,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给本宫滚…”

    “公主请慎言。”

    花若声音微微提高,带几分严厉。

    “于尊卑而言,皇后娘娘是君,您是臣妻。于长幼而言,娘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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