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经年初遇,鸢儿(必看)(第3/4页)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
协议。
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各有计较。
同样,国与国之间的尊严,也同样不可丢弃。
她再不犹豫的离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警告道:“不许调查我,不许跟踪我,否则——”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独留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原地,迎着冷风,心也一寸寸泛冷。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根本没时间,容昭真的没调查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当晚宫宴之上,看着一袭宫装娉婷而来的她,他才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或许在那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她对他的恨从何而来。
回到驿馆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到她用满含恨意的目光看着他,想到她那般决绝的离开,他的心便一阵阵的痛。
将那张还没随着花灯燃烧的纸展开。
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尚且未完。
吾愿娶…
那后面,本该是她的名字。
只是,她走了。
他提笔画下了她的肖像,携带入宫。酒过三巡,皇后看出他闷闷不乐,便出声询问。
“昭世子看起来心情不好,可是我大燕照顾不周?”
他一愣,随即摇头。
“皇后娘娘言重,容昭并无不适。”
“那世子为何郁郁不快?”皇后笑得和善,“不妨说出来,兴许本宫和皇上还能帮上忙。”
“这…”
他有些犹豫,脑海里回荡着她绝美的笑颜,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但她…
想了想,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到正中央。
“陛下,娘娘,容昭确有一事相求,但望陛下和娘娘相助。”
“哦?”这次开口的是景帝,他儒雅俊逸的面容上不露痕迹,问道:“世子请说。”
“我…我想请求陛下和娘娘帮容昭寻找一个人。”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说出这番话,紧张有之,更多的却是期待。
景帝和皇后对视一眼,而后皇后不动声色的问:“世子想找何人,是男是女,年龄几何?家住何处?”
他急忙说道:“她姓陈,叫陈鸢,今年十岁,应该是出自大燕贵族…”
“应该?”
皇后讶异的打断他的话,“昭世子竟与这名为陈鸢的女子不熟悉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我…我今天才认识她…所以…”
皇后更是讶异,隐约察觉了什么,斟酌的说道:“在我大燕,陈姓官员倒是不少,但陈氏并非世族簪缨门阀。依照世子的说法,这女子来历出身定然不俗,单单只有一个名字和年龄,只怕难以找出来。”
他急中生智,从袖口里掏出画卷,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
“就是她。”
画卷一展开,满座皆惊。
燕宸公主自小养在宫中,外臣其实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容貌,但有那么几个也足以。再加之上方帝后面色惊异,就算他们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也察觉了这件事只怕非同寻常。
皇后理了理情绪,笑着问:“本宫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容昭虽然发现了帝后的异样,此时却也没时间多想,便道:“我想娶她为妻。”
此话一出,更是石破天惊。景帝几乎立即就沉下了脸,断然否决道:“不行。”
容昭一怔,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因为本宫已经有未婚夫了。”
清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他如遭雷击,猛然回头。
百米之外,宫装罗裙的少女旖旎而来,双手交叠在腹部,微抬起头,姿态优雅而高贵。
她缓缓踏上白玉阶梯,从廊下走出。
宫闱深阙,琳琅金玉,不若她容色绝俗,笑容浅淡,似霜染寒梅。
美得惊心动魄而透骨心寒。
他看她笑容明媚,行止端庄,语气温和而凌厉,带着骨子里尊贵的傲气和从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宣布她的情之归属。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口中那个独一无二的英雄,便是苏陌尘。
眼角微微酸涩,胸中一刹那涌现沉重的悲哀几乎将他湮灭。
怪不得…
怪不得她对他的排斥和敌意那么明显。不完全因为他是北齐派来攻打大燕的将军,只怕更因为,他曾和苏陌尘为敌。
原来,那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么重么?
燕宸,陈…鸢。
呵呵,原来如此。
==
今年记忆涌上心头,似绵绵密密的线,缠绕成线球,滚滚而下。
叶轻歌喉咙有些堵塞,九年前,或许她还小,少不更事,无意间却如此重伤了他。以至于今时今日,他记得的,依旧只是从苏府跑出来撞到他拉着她离开的鸢儿。
记忆冲散了时光,两人都有些怔怔的,谁都没说话,都忘记了此时此地身处的位置,直到一声低而急切的呼唤传来,打破了沉凝的死寂。
“小心——”
容昭骤然双目如电,一把推开叶轻歌,同时衣袖一震,只听得女子闷哼倒地,与此同时铿然一声,匕首被震出虎口,脱落在地。
是容莹。
她刚才趁容昭和叶轻歌失神,便将袖中藏好的匕首逃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意欲偷袭。
叶轻歌被推开后退倒在画扇伸过来的手臂上,此时抬头望过去,微微蹙眉,抿唇不语。
容昭神情冷淡看着已经气若游丝却眼露彻骨恨意的容莹,问随后走进来的晏大夫道:“她还有没有救?”
晏大夫只看了一眼,便摇头。
“毒入骨髓,无力回天。”
叶轻歌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难测。
卢老夫人和卢国公都没有说话,其他人同样闭口不言。
容昭哼了声,“死不知悔改。”
容莹躺在地上,睁着浑浊的眼睛,依旧宛如毒蛇般盯着叶轻歌。
都是这个贱人,三年前她怎么不去死?她的命怎么那么大?
叶轻歌走上前,容昭轻喝一声。
“你嫌活得太久了?”
叶轻歌不回头,蹲了下来。
容昭气结,“你…”
话一出口,他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责怪。想起方才他意乱情迷将她当做了鸢儿,心头便涌上复杂的情绪。自责,懊悔,羞愤,以及…深入骨髓的寂寞和空虚。
鸢儿。
她已经不在了,早已随着那场大火湮灭。
容昭,你怎么可以把其他女人当做她?
简直不可饶恕。
他转身,低哑道:“花若,待会儿将她带回宫去。”
花若恭敬道:“是。”
容昭走了出去,却没离开。抬头看着空中残缺的月色,想起那晚月明星空,花灯斑点,美人眷如花。
时光如水,洗过记忆里那些片段却一日比一日清晰,一日比一日刻骨铭心。
岁月的齿轮一点点将回忆刻满,又一寸寸远去。
为何,心口上的伤疤却在日益的溃烂成殇?
疼痛,不期而至。
他闭了闭眼,霜白的月色打下来,他脸色也是一抹惨淡的雪白。
……
屋内,叶轻歌蹲下来,看着披头散发眼神鬼魅骇人的容莹。
“表姐便如此恨我么?”
容莹说不出话来,却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口气在瞪视着她,仿佛要将她戳破几个血洞出来。
叶轻歌眼睫低垂,轻声道:“若没有上一辈的恩怨,表姐可还恨我?”
容莹眼底浮现浅淡的迷茫,随即又被更甚的恨意覆盖。那恨意中,有着不为人知的嫉妒。
是的,她嫉妒叶轻歌。
本为同宗,外祖母却偏宠叶轻歌。
她是天之骄女,叶轻歌是无依无靠的望门寡,却偏偏生得那样一张魅惑众生的容颜,生生盖过了她,将她所有的自信骄傲都打落谷底。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母妃召叶轻歌入宫,父皇下朝后过来,正巧看见。当时便怔住,眼神遥远而怀念。然后将小小的叶轻歌抱在怀里,满目慈爱怜惜,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父皇子女不多,女儿更少。即便是身为长公主的她,在公主中算是最得宠的,却也从没得到父皇如此温柔慈爱的眼神。
她如何不恨?
因为江忆薇,母妃和皇后之位擦肩而过。
因为江忆薇,母妃如今也只能做个太妃而不是太后。
因为江忆薇,母妃努力了一辈子也得不到父皇的爱。
因为叶轻歌,父皇对她宠爱日益减少。
因为叶轻歌,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变得一文不值。
因为叶轻歌,外祖母眼里从不曾有她。
她们母女,生来就是与她和母妃作对的。
如今,如今她腹中的胎儿也…
她眼中泪水连连,恨意彻骨充血。
她说不出话,血红的眼睛却诡异得瘆人。
叶轻歌慢慢的站了起来,她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拉住了叶轻歌的裙摆一角。
画扇立即走上来,叶轻歌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容莹用尽全身的力量,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费力,却字字如森冷的刀锋,划破这夜的凄冷森然。
“你、会…遭到…报…应的…孩子…叶轻歌…”她忽然诡异的笑起来,眼神里闪烁着不正常的红色,一如她满手的鲜血,染红了叶轻歌的裙摆。
那些血,正是她腹中流失的孩子,仿佛还有温度,昭示着几个时辰前还安然呆在母体中茁壮成长的胎儿。此刻因为那些不为人知的爱恨和阴谋,化为了一滩血水,无声而悲愤的控诉着幕后凶手。
那染血的手指,像勾魂的使者,一寸寸浸满叶轻歌的瞳孔。她蓦然双手紧握成拳,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
“叶轻歌。”
容莹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喊,“我诅咒你——”
她睁大眼睛,一口气吊在喉咙口,再也没有吐出来。
她死了!
屋子里响起女子的惊叫声,渗人而阴冷。
叶轻歌浑身一软,画扇及时的接住她。
“小姐。”
叶轻歌蓦然转身,“回去。”
“是。”
她扶着有些气虚的叶轻歌走了出去,容昭回头看向她。眼前的少女满脸疲惫和苍白,又似那一夜心痛之症发作一般,一眼看去便心惊而疼痛。
他走过去,“你怎么了?”
叶轻歌现在不想面对他,“没事。”
容昭眯了眯眼,“你又犯病了?”
他看向出来的晏大夫,“你给她看…”
“不必。”
叶轻歌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沙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