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臣很忙(第1/1页)唐朝工科生

    关于抢小学生棒棒糖这事儿,老张他没干过,这特么也太没素质了。有能耐你直接抢小学女生回家啊。

    人间四月芳菲尽的辰光,老张骑着“夜飞电”,黑风骝吃味地跟在一旁吭哧吭哧,显然很不爽万千宠爱被小三儿给分走。关键问题来小马驹都是公的,吃什么飞醋。

    说到飞醋,房乔因为代太宗皇帝去求雨,然后河南真特么下了场及时雨。于是人民群众纷纷表示这是皇帝的仁德啊,这是上天的赞赏啊。

    然后老房就被皇帝表扬,说干得漂亮。大家就乐呵乐呵搞了点小酒,老房人品没的说,酒品很一般。李董给他塞俩漂亮小秘,尉迟日天就呵呵一笑:“房公惧内也。”

    老房顿时一拍案几就站了起来:“住口吾堂堂汉儿,仗剑逍遥,岂受制于一妇人君口无遮拦,吾不予分说。”

    然后酒会过后,老房就哼着姑臧小曲儿“我有一架小马车”回家去了。

    “我有一架小马车,从来也不骑,今天皇帝赏我俩美女,我就骑回去。我夫人夫人听乔解释,误会哎呀,都是误别身体发肤,授之于父哎呀,畜生,还不回房去,看什么看哎哎哎,夫人不要这样,乔知错矣,知错矣”

    乍暖还寒,某个宰相站房门口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差点没被冻成西伯利亚雪橇犬。

    之所以卢氏还放丈夫进屋子睡觉,不是因为夫妻之间的感情深。而卢氏的亲戚要从范阳过来,来的还不少,都是才俊。准备在京城谋个出身,或者去地方上活动活动。

    因为突厥被干死,北方压力骤减,世家大族都减少了不必要的安保开支,于是有了更多的资金去支持小辈们出去瞎浪。

    朝会之前,卢氏冷眼看着一脸衰样的丈夫:“妾对郎君所言,郎君可记得了”

    “记得记得,乔虽愚人,记性尚可,尚可”

    “陛下提起,当如何说”

    “夫人无虑也,乔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去吧。”

    “哎。”

    然后老房就准备去提马车,但一想到还有俩小秘,顿时哀叹一声,转身叫人从马厩里弄了匹五花马。骑着马上班去了。

    “阿娘,不过是两个小女子,何故这般计较”

    房遗爱一看老爹这么受虐,物伤其类,顿时有些为亲爹打抱不平。

    “女子区区女子,吾会计较吾非妒妇”

    一看老妈睁着眼睛说瞎话,房遗爱嘴角一抽,嘿嘿一笑:“阿娘,忠义社今日有个耍子,能不能支应些用度,免得几个胡儿羞臊了我。”

    “好好跟着张大郎,莫要再去寻长孙家的狐狸。”

    “哎。”

    然后房遗爱从老妈那里混了一袋小钱儿花差花差,这小子骑着青骢马心说这回老妈真大方,这么重,得好几贯吧

    没到平康坊,两丈宽的桥上就解开钱袋子瞧个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钱袋子掉河里去了。

    卧槽

    房遗爱大叫一声,从马上跳河里捞钱。

    “阿娘害我”

    那钱袋子里装的哪是什么开元通宝,全是十贯一颗的银饼子。东市大绢行铸的,九七分的上等货。

    朝会,气氛很融洽,一切很顺利。

    虽说张公谨叔叔混到了邹国公,而且干死突厥之前大家写的软文里面,就数张叔叔的给力。于是内外朝都交口称赞,说张叔叔笔杆子硬扎,老牛逼了。然后干突厥叫爸爸的时候,他给李药师做副手。

    李靖按着突厥佬的身子不让动弹,然后张叔叔就在突厥佬体内进进出出

    所以李思摩去黄河边当看门狗之前,这货还专门跑胜业坊邹国公府上拜谒,给了一百张鹿皮,一百张苍狼皮,一百张黄羊皮,十张熊皮十张虎皮还有用来做靴子外底的哈赤若干。

    说白了,李思摩这突厥佬已经回过味来了,姓张的能打不算什么,大唐这边能打的牲口多呢。关键能打还能嘴炮别人不要不要的,也就四大天王里的两个能拿得出手。至于李靖,他还需要嘴炮

    朝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关于革命战友侯君集同志的几项人事任命。

    外朝的小官僚们纷纷拍手称赞,同时都眼睛放光地看着皇位上坐不住的李董,毫无疑问,大家都等着看戏。

    “咳。”

    管理员长孙无忌眉头一挑,瞄了瞄四周,对面尉迟日天一副快点讲完老子要下班的架势,后边儿程知节抱着个板子假寐,李勣一脸呆滞,李靖面无表情,总体来说,一切正常。

    “陛下,臣近日闻有一事,甚是惊奇。更见一物,喜出望外。”

    “卿惊在何往,喜在何处”

    李董抿了抿嘴,给长孙无忌一个收到的眼神。

    李靖嘴角一抽,头低了下去。李勣表情更加呆滞,程知节仿佛要打鼾了。尉迟日天虎躯微震,然后小眼神瞄了瞄假装自己是文官的张公谨。

    “东归将士凯旋,朱雀门前唱提携玉龙为君死,民心可用。只是,臣却听闻,此等气概篇章,竟是商贾计量,只为多卖三五贯。”

    长孙无忌一脸诚恳,“东西两市,南北百坊,皆在发卖名曰凯旋白糖之物。此物价钱不菲,价廉处亦需三百文方得一斤。武德九年大旱,关中斗米两百五十文,何等艰辛。如今不过三四年,百坊百姓,竞相奢靡,追逐奇巧,更有勋贵之家,不顾体面,争锋商贾之事,长此以往,国将不”

    “住口老匹夫焉敢诽谤朝廷”

    长孙宰相话还没说完,一条好汉跳了出来,双目圆瞪,“俺就不信了,区区几包糖霜,还能国将不国长孙公,话过了。”

    先骂了人老匹夫,还插了嘴打断别人说话,然后再说这话过了。此等厚颜无耻之辈,毫无疑问只有四大天王这个级别的人才可以担当。

    “勋贵子弟争相逐臭,还有朝廷栋梁,大唐基石的模样吗尉迟公诽谤老夫不算什么,但为大唐江山计,老夫肺腑之言,岂能不告之陛下”

    说罢,长孙无忌一脸正色,躬身冲皇帝道:“陛下,如今京师八河水路,四关卡口,凯旋白糖多少都有夹带。更有甚者,出关东至幽并,与契丹、靺鞨、室韦交结,若是有心怀叵测之徒,难免为祸边关。如今突厥已灭,北地正是休养生息之时,焉能再起波澜”

    扣大帽子长孙无忌玩的贼溜,眼睛瞄了一眼智商捉急的尉迟恭,心说老夫还治不了你这鳖孙

    李董忍着笑,眼睛眯了起来,忧国忧民道:“此诚然要紧之事,辅机可有老成之法”

    问的长孙无忌,然而长孙无忌还没回答,就听到一个声音轻咳了一下,然后站出来一老汉。

    “陛下,此事无虑也。契丹、靺鞨、室韦,北地蛮夷,素来寒苦。若有白糖以物易物,彼处牛羊东珠兽皮药材,皆我所需。与其盐铁流出,不若此等奢靡之物,损其心志,耗其热血,幽冀之地,只怕越趋太平,诚乃不费一兵而定边疆,岂不美哉”

    房玄龄双手一摊,看着脸色发黑的李董。

    长孙无忌眼珠子鼓在那里,怎么都没想到,这出来打脸的特么就站自己身后啊。

    “房公所言甚是,将士用命,死生之地,胜败难有定论。凯旋白糖,臣亦知晓,诚乃妙物。商贾行商,四通八达,窃以为正是用间之机。调拨些许细作,跟随商号入各邦境内,其风土人情战兵几何,一观便知。彼时厮杀,吾等知彼知己,彼处茫然无知,焉能不战而胜之”

    程知节一脸正色,显然是为了避免将士们流血才这样说的。

    李董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黑着脸不去看房玄龄和程知节,冲长孙无忌道:“辅机方才可有计较”

    “臣思量之间,不若和盐铁一般官卖,想那商贾,不外是逐利。若收其财源,必定生怨,亦有损朝廷威信。不若封其散官,福泽三代,亦可堵悠悠之口。”

    话音刚落,又一老汉挪出了文官队伍:“长孙公此言差矣,与民争利,非圣君之为也。今盛世开端,圣君在位,若是抢夺民财,与杨广何异商贾者,不事生产,贱民尔。纵是家财万贯,焉能危害社稷江山与其争夺民利,不若减免税负,鼓励农桑,此乃正道尔。”

    站后边的魏征胡子抖了抖:我擦,老孔你搞毛,怎么最近哪儿都有你

    “孔祭酒圣人血脉,焉能为商贾张目”

    长孙无忌差点气炸,操,老房跳反不算啥,特么你家姓孔啊不是姓钱,你特么这是要干啥

    “士农工商,四民也。”

    老孔都没正眼看长孙无忌。

    然后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李勣突然列班而出,躬身道:“陛下,商贾发卖白糖此等小事,焉能在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今吐谷浑伏允蠢蠢欲动,凉州都督清除匪患之际,吐谷浑三部尾随,已有试探之心。陛下,事关重大,需早早谋划。”

    李勣说完,李靖也不发呆了,李靖最近有点发福,站出来那架势仿佛要上个万言书啥的,结果李药师就说了三个字:“臣附议。”

    刚才还在蛋疼的张公谨叔叔赶紧跳出来叫了一声:“臣也附议。”

    喊完了大家都在看他,然后李董脸越发地黑了,盯着张公谨,盯了好久。

    然后下了班,大家都在廊下吃饭,长孙无忌手里攥着一只鸡腿,走孔颖达那里站着,然后低声问老孔:你收了多少钱,给那小子说话

    老孔脸一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孔家拿到一府二十九州“凯旋白糖”总代理这事儿老夫还要告诉你

    然后长孙无忌恨恨然地啃了一口鸡腿,跑跳反的房玄龄那里杵着,眼睛跟看王八蛋差不多。

    反正还是一个意思,你丫为什么帮那小子说话

    老房呵呵一笑,心说我老婆娘家那边一府二十四州“凯旋白糖”总代理这事儿还要告诉你

    然后长孙无忌眼睛斜着看大唐双壁,两个姓李的都坐廊下啃着羊骨头,李药师脸皮薄,没好意思看长孙无忌。

    李勣很低调,冲长孙无忌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内心很平和地骂道:我们带兵打仗的混点钱容易吗你个皇帝家的大舅子整天琢磨什么狗屁东西。

    至于宫里用膳的李董,气的把筷子一扔,嘴里骂道:“竖子敢尔”

    然而很快有个内官跑过来喊道:“圣人,皇后来了。”

    话音刚落,皇后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二郎果是下手快,得手矣。”

    说着,长孙皇后把手中的契约递了过来:“冰糖发卖,东宫得其专利,二郎为承乾煞费苦心也。”

    李董一愣,又不敢跟老婆说老子玩脱了。讪讪然道:“小事尔,朕富有四海,区区之物,没甚要紧。”

    皇后当然很喜欢老公这么能干啦,连忙笑的开心:“承乾得冰糖,二郎内帑怕不是旬月满溢,富比户部。”

    去年财政收入才一千多万贯,瞧冰糖这尿性,没准还真能狂捞一笔。十贯一斤,卖它十万斤,不就一百万贯了

    一想到一百万贯,李董突然就不怎么生气了。但是内心还是很不爽,妈的,这群吃里扒外的大臣,吔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