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296 暴风雪一般的男人!(第2/3页)云州物语
到的状态。
我明白织田信长的顾虑是什么。
丹羽长秀忠心耿耿的跟着织田信长一辈子,织田信长自然不会忘记,他也是愿意提拔丹羽长重这个后生晚辈的,就像他提拔我,森家兄弟,还有蒲生氏乡一样,谱代家臣对于稳定家族统治有着很大的好处。
但是问题也来了————
丹羽长重的能力到底为几何?
不要说跟丹羽长袖比,就算是跟我们这些同龄人相比,他也是显得很不起眼的。
虽然丹羽长秀还在世的时候,也交给他的儿子许多事情去办,但这些都是不足够的,至少跟我接任家督前,参与并且活跃过的事迹相比,显得不够看。
他也不像蒲生氏乡或者森长可,拥有大的战功和阅历。
我以前也在一些公共场合与他有过一些交流,感觉虽然并不是特别差,可也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好印象,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普通了,与当初见过的丹羽长秀差的太远了。
也许是他的存在感真的很薄弱。
如果不是这回的战功,我都快忘记还有丹羽长重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说这样的人,不要说是成熟稳重的织田信长了,就算是从没有接触过最高权力的我,也在怀疑着,把类似于一样高位的执权交付给他,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
不过,这其中也牵扯到一些事情。
往小了说,织田信长也在头疼要不要给他的儿子和爱将这个面子?
神户(织田)信孝是目前为止,织田信长儿子中,除了岐阜大纳言织田信忠之外,最有本事的一个人……至少跟那个一直给自己丢人的北田信意相比,他已经算是足够优秀了。
织田信长有时候也在后悔————
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器量的,如果当初没有把他过继给小小的神户家,而是留在本家效力,说不定也可以成为本家的一大助力。
当然了,后悔只是片刻,考虑到,这个孩子还是到别家去比较好一些。
至于泷川一益,那就更不用说了。
另外,往大了说,这两个人也代表了一种声音,这是织田信长最担忧的————
尾张人的声音。
眼下织田家的家臣团构成非常复杂,有尾张人,有美浓人,有伊势人,还有京都人,大坂人,近江人……
尽管家臣团很庞大,但是织田信长也清楚————
除了尾张人之外,其他地方来的家臣(也包括我),都不过是因为利益所向,才和他走到一起的,等哪天自己不行的,他们绝对会争先恐后的离开,恶劣一点的人甚至还会落井下石。
而自己毕竟是尾张人,家乡人总归是乐于见到自己的成为天下人的。
但是自己这些年,却把许多尾张老臣给流放出去了,佐久间信盛,林秀贞……
自己这么做,绝不是因为薄情寡义,而是其中许多人仗着自己是老资格,排挤中下阶级的武士,阻碍了人才的晋升,并且,这其中还些人都是年轻是有所功绩,现在却一无所得,碌碌无为,尸位素餐。
这当然令他讨厌。
我认识织田信长这么多年,早就有所体会,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感情淡泊,但实际上他也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被感情束缚住而已。
这是我对他的看法。
但对于追随他的尾张老臣而言,这却是相当难以接受的————
年轻时的织田信长,为了
战胜弟弟织田信行,甚至连企图谋反的柴田胜家都肯原谅。
士为知己者死,后者受宠若惊之余,也用满腔的忠诚报答前者。
受恩的,不仅仅只有柴田先生。
那时的织田信长,善待家臣,礼贤下士,只要是有才干之人,他都会尽力招揽到门下。
说到求贤若渴,他可以说是天下第一。
别
人的家臣骨干都是谱代众和一门众,而他的家臣却是。
可以说,正是这种开放包容的性格,使他在短期之内便拥有了一群不输于,,等的强力家臣。
这也就是他能夺取天下的原因吧。
可是,那个织田信长已经变了。
这
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金崎城里,听到他最赏识的妹婿浅井长政背叛时开始的。
那之后的他,变得反复无常并且多疑猜忌起来。
对敌人残酷无情,对自己人爱护有加的织田信长,从那个时候开始起,变得对敌人和自己人都同样残酷。
且不说在前几年,伊丹城对背叛自己的荒木村
重全族严厉处罚。
就连大将佐久间信盛,只因为攻打石山本愿寺时多耗费了些时日,就遭到他的怒叱,并以贻误战机罪被无情流放,去年正月,也就是在幕府创立之前,在熊野活活地冻馁而死。
佐久间是上代织田族长织田信秀安排的托孤重臣,德隆望尊,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功劳,但也没什么大的错误,对
织田信长足够的忠心。
这样的老臣最后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对待和结局,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林佐渡守、安藤伊贺守父子等人也相继遭到流放。
现在,羽柴秀吉和我正在全力以赴攻打中国地区,虽然有胜有负,但是局势已经明朗,幕府军战胜毛利军是迟早的事情,即便有岛津家的支持,毛利辉元能做的,
也只是尽量多撑几年。
可是,对此,织田信长也常常发泄不满。
埋怨我们两个只会拖拉!
这到底是真的像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因为织田信长天生性格冷酷。
还是他觉得大业如日中天,已经进入平定天下的阶段了,而儿子们却仍然没有多大出息所导致?
尾张老臣们也常
常在琢磨这个问题。
近些年来,织田信长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各个层次的形形色色的人物。
和这些一流人物相比,从尾张时代就追随他的家臣的身上,总有一种不伦不类、小里小气的感觉。
不行!
当初打天下,流血流汗的是我们尾张人,现在天下快要太平了,却要把我们一脚踢开。
我心里明白,这一次的就是一个机会,尾张人想看一看,织田信长当年的情义,现在还不在?
我一下子就傻了————
不是因为被这个问题给吓到了,而是……
织田信长第一次不是以父亲教训儿子的方式跟我说话,而使用了平等者的讨教态度。
这一刻,我都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织田信长了?
那个高傲的第六天魔王去哪里了?……
天亮之后,作为的熊谷元直先生,带着他的人马踏上了他自己所认为的。
对他而言,只要抓住了可儿才藏,那么之前所犯过的错误都可以被自己的那个严厉的舅舅吉川元春忽略不计了(事实上,以吉川元春的严厉性格,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可以顺便把戏弄自己的山崎别动队给消灭掉,那就更好了,一切就完美了。
那时候,不要说是舅舅,即便是大将(毛利辉元),也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一想到这个,的脑海中已经换想到了自己获得了舅舅和大将的奖赏,威风八面,而那个自己一向看不顺眼的叔叔熊谷广真,只有在一边干生气的份儿。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爱幻想的人都是这样。
只不过的脑洞开得太大了,骑在马上的他,不仅自顾自的傻笑着,而且脸上还露出了属于小伙子才有的腼腆笑容。
不过他这幅的样子,倒是看得周围的旗本武士们莫名其妙。
绝对不止一个人这么想过。
他得意忘形了,不仅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失态,而完全忽视了……跟随而来的浪人们对他的仇视的眼神。
再说说可儿才藏那边。
可儿才藏大叫道。
安田作兵卫被可儿才藏严厉的瞪着,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事实上,他只是负责在这里殿后而已,木村吉清和山崎长德的队伍还驻扎在十五里开外呢。
也就是说,面对眼下汹涌而来的熊谷军,他们只有后退的份儿。
而且处境相当危险!
一个武士急忙安慰可儿才藏道:
别看情况严重,大伙儿还是挺有信心的。
不好办的就是可儿才藏,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安田作兵卫如是说道。
虽然安田作兵卫还是大包大揽地背他突围,可是大伙儿都有点不大放心。
可儿才藏在感动之余,心里的难过更不用说了:
【提出把自己丢在这儿吗?
无论如何大伙儿也不能这样办;
让作兵卫背着跑吗?跑不脱事小,影响了整个队伍,让大家都无法离开就糟糕了……】
不能让大家都跟着自己遭殃!
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武士,决不能成为连累同伴的包袱。
武士道的浪漫情操。
想到这里,他说了声
你说真是有点怪!他说了声走就站起来了,往前走了几步还挺有劲儿。
大伙儿一看,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他们开始突围,向着狭窄,长有树木的北面移动……
走着走着可儿才藏支撑不住了,毕竟他本来就不行了。
他自己知道没有办法再突围。
可是他当时没有倒下来。
他避开别人的视线,藏在雪堆底下,趴着不动。
他又把那把武士刀拿在了手里。
可儿才藏知道是敌人已经临近,果然看见了熊谷元直的高头大马,还有的旗帜(熊谷氏曾经服侍过关西武田氏,拜领过武田菱的家纹)。
他虽然不认得熊谷元直,可是能从衣着上看得出是个大官来。
可是这个家伙没有奔可儿才藏来,在那儿停住不动了。
不过可儿才藏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
又一留神:
毛利兵又前进了,看见了十多个,个个都端着上了长枪在贼眉溜眼地寻找,可是还没有找到他这儿来。
骑马的家伙开始向前方移动。
在这个劲头儿上……
就听轰隆,一声爆响,那匹胭脂红的骏马准儿的一声,跳了它的主人嘶叫着倒下去了!
啊咧!
可儿才藏顿时就吓傻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这么响?
他才的还真没错,不过此雷非彼雷。
那是在山上,从毛利忍军手里缴获得到的。
那颗掌心雷是安田作兵卫投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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