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薄樱鬼篇·44(第1/2页)[综漫]寻找魔王之旅
因为那一夜发生的战斗实在是太吵了,西本愿寺的和尚们表示强烈的抗议,宁可自己贴费用给新撰组建新屯所,也不愿意继续让他们待在西本愿寺了。
于是，不久之后的盛夏,新撰组的屯所从西本愿寺移到了寺周边的不动堂村——也就是我现在住所所在的那个村子。自此,我的宅子和新撰组的屯所的距离,缩短到了……一墙之隔。
原本,我和总司住处步行只用十分钟的距离已经让风间千景够不爽的了,现在,他亲自闹事把距离缩短到了喊一声就能听得到的地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从新撰组的屯所搬到旁边之后，渐渐的,我也能时不时听到些关于政局的议论了。不久之后,大政奉还，幕府在名义上将权力交还给了天皇，萨摩、长州同盟与土佐、肥前四藩的尊王派取得了不得了的胜利。若是高杉还活着，他大概会说，划破日本黑夜的朝日已经开始升起了吧……只可惜，他与日本的黎明擦肩而过——只有短短的半年。
不过，新撰组却并不认为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因为他们是会津藩所属，幕府派。
新撰组一直都知道，风间千景是萨摩的人。而我与风间千景有关，也有不少人知道。于是，我在新撰组内部已经被打上了萨摩的标签。
但是，千鹤和总司都没有因此而不再和我往来——只是一个叫我不要去屯所，她来找我，另一个叫我下次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了。
不过，其实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近藤认为，我只不过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和总司感情很好的女孩子……所以不用担心。但是土方就不那么认为了。千鹤在去年年末时，曾经替新撰组做过一回密探——化妆成艺妓，然后在岛原的角屋里听“维新志士”们商议如何在京都制造混乱。他认为，既然千鹤都可以做得到，我当然也可以。
不过……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倒是对土方这人越来越反感了。以前，还觉得他不过是一个脸色比较糟糕、说话比较严厉的人，按照千鹤的说法，他也是有他温柔的一面的。但是，他居然会同意让千鹤这样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我觉得，他真不是一般的没担当啊……
风间千景就比他强多了——他明知道我可以随意出入新撰组，但是他可从来没有叫我来打探过什么。啊，虽然我并不认为他这么做这是什么很值得夸赞的优点……我和千鹤也不同，我不是那么柔弱的一朵小白花。
不过……其实想想，站在萨摩、长州首脑的高度上，一个小小的新撰组也没有什么多值得与之较劲的价值。土方认为我会是针对新撰组的密探……他真的是自我感觉良好过头了。以本大小姐就算要当密探，也不该被安插进新撰组的啊……
初冬的时候，又有一位故人去世了。
坂本龙马。
传说他是被暗杀的，暗杀之人趁他与他人商谈、没有带刀之际，冲进去把他和商谈对象都乱刀砍死了。
对此，我唯有一些遗憾……还没来得及跟他道歉和道谢的呢。可惜了，再见他……大概会是他的下辈子了吧。
相比起他的死讯，谋杀他的凶手是何人的猜测对我的生活造成的影响要更大得多——因为有许多人盛传，杀死他的凶手是新撰组的原田。虽然说流传的说法还有很多，但是影响最大的还是原田凶手论。我是不相信的——因为做出指证的人叫伊东甲子太郎，他指认留在现场的刀鞘是原田的刀鞘——开什么玩笑啊，原田是使长枪的！！真想叫他栽赃也稍微动点脑子啊！
新撰组的人和我一样觉得很可笑。但是即便是出了如此谬误，御陵卫士也依旧咬着不放。我很好奇，难道藤堂和斋藤也随伊东这疯狗乱咬？怎么说，原田也是他们一起走过了好多年的同伴啊……尤其是藤堂，我记得以前他和原田的关系很好的。
……
一天半夜，我猛地惊醒了起来——有鬼族！鬼族……不止一个鬼族！在新撰组屯所！我猛地爬了起来，仔细分辨了一下——还好……其中一个是风间千景。另一个……有那么点熟悉，但是………………等等！味道不对！不完全是鬼族，还有…………一股罗刹特有的……臭味！是南云薰？嗯……十有**是他！
我连忙手忙脚乱地叫起了阿息，帮我胡乱地套上了衣服，只是束紧了腰带，刀都不带就冲了过去。
可是……我还是去晚了。即使只是一条街一堵墙的距离。
找到南云薰时，他正在总司的房间门口。而总司……他正以许久没有过……不，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流畅有力的动作，将身前的罗刹一刀两断。黑色的血喷洒在他雪白的发丝上，衬着妖异的红瞳，说不出的……可怕。
没错，可怕。
我从来都没想过，总司会变成我从来都极端的看不起的罗刹……那代表着罗刹的白发和红瞳，此刻竟然让我都不忍心去看……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总司？南云薰为什么偏偏会找上总司？新撰组那么多人……我忍不住不恶毒地想，土方，近藤，永仓，原田，那么多人……谁都好，为什么偏偏要是总司？
南云薰啪啪啪地鼓掌起来，像是在为了总司精妙绝伦的斩术赞叹一般，“干得真漂亮，冲田总司……”
“冲田先生……”一声难以置信的呢喃在黑暗中响了起来，我这时才发现，在总司的身后，千鹤正蜷缩着，瑟瑟发抖。
南云薰……难道他连千鹤都不放过么！！！让罗刹冲过来……他就一点都不怕千鹤被牵连么！！！！
“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千鹤扶着摇摇欲坠的总司，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质问道。
南云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妹妹啊，因为……因为我想要看到你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啊！！！还有……”说着，他微微扭头，带着胜利一般的冷笑，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我想让某位被保护得太好公主殿下也体验一下……珍视的东西被毁掉的感觉啊！啊哈哈哈哈哈……”
我站在墙头上，心里竟然是莫名的平静。
是我的错。
是因为我没有更积极的行动、没有早些杀了南云薰，所以，总司和千鹤才会被他这样暗算。
或者，我刚才在出来早一点……只要省掉穿衣的时间就够了！只要一点……我就有足够的时间阻止总司喝下变若水……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也没有时间给我后悔。我冷冷地从虚空中抽出了罚之夜——我最擅长用来捕捉敌人的大镰刀，狠狠地割破手腕，让淋漓的鲜血沾满了整个刀身。
“怎么了？千夜公主？为什么要自残？”南云薰得意地笑着，不屑地看着我，“不过是被我这样的贱民给弄坏了珍爱的玩具，就被气疯了？”
下一秒，他就被拦腰斩成了两段。
我收起了罚之夜，走了过去，笑了，“不，没有。”我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碾了两脚，他的腰腹断面扑哧扑哧地冒着血泡，被我踩得内脏都流了出来，但是罗刹那旺盛的生命力却让他都已经变成这种惨状了都还死不了。我又笑了，我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一定十分的可怕，“薰小姐给我这么热情的招待，我怎么好意思不加倍地还给你呢？罗刹啊……就是被砍成这样，也死不了吧？”
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颊的肌肉都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滚吧，为了让我下次继续好好地折磨你……”反正，他的体内已经混入了我的血……任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轻易地找到他！
一阵清风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雪村纲道，总之，有人带走了南云薰。
我回过头去，只见千鹤整个人已经彻底呆掉了，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目光涣散……也是，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罢了。
总司的头发和眼睛此时已经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咬了咬牙，走过去，看着总司，最终还是没敢伸手去碰他。
他疑惑地瞥了我一眼，“你说什么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大概是刚才的冷静把我的情绪控制力都透支光了吧，我又忍不住喉头哽咽了起来，眼泪忍不住地就往下流。
“……和你没关系。”总司伸手，将我拉了过去，跌进了他怀里，“真是的，哭什么……这种时候不是该你安慰我一下么？怎么就成了我安慰你了？”
千鹤这时也突然出声道：“……是我的错才对，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冲田先生也不会……”说道最后，她也泣不成声。
没有人说话，直到山崎丞走了进来，我才发现……总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这次，新撰组没有人避讳我，也没有人赶我走。
医生、罗刹队的山南都来看了好几次总司的情况。
山南说，作为罗刹，总司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那位应该是知道内情的医生却说，即使成为了罗刹，总司的病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直到千鹤拿出白布来帮我擦拭嘴唇时，我才发现我的嘴唇已经被我咬得鲜血淋漓。
呆坐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半夜，总司才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我赶紧按照千鹤的叮嘱，从旁边拿了水来喂给他喝。
喝完水，他才撒娇似的靠在我膝头，笑着问：“……你一直在这里么？”
“嗯……”我点了点头。
“大家……都很担心吧？”
“……嗯。”是啊，就算是我讨厌的土方，也相当的担心总司呢……这让我开始不那么讨厌他了。
他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半晌，才笨拙地挤出一句话来：“嗯……我也不是。”
“嗯，早就知道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笨？”说着，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似的笑了起来。
“……”我突然一下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他又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恍惚，喃喃地说：“其实，我有一些感谢南云薰呢……如果不是他，我大概也没有机会再一次拿起剑，再一次酣畅淋漓地打一场。”
……不，如果你想，我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你好起来、让你继续拿起剑，战斗下去！
“不要露出那个表情，我……反正活不了多久了。”
不……你一定会活下去的！你身上可是有封印了陛下的一部分啊！身负如此高贵的封印，你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去死？
“所以，不要哭了，替我高兴一点，好么？”他抬起手，努力地来够我的脸颊。我低下了头，捧着他的手，任由他在我脸上摩挲，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南云薰，本大小姐一定要让你死得不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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