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2页)驯妻

    “皇上,紫云国太子发来密函,就联手一事想要同皇上进行商议,您看?”御书房内,兵部几位大臣正弓着腰禀报此事。

    兵部尚书将密函呈上:“皇上请过目。”

    密函上的书法苍劲有力,带着些许习武之人的刚硬,笔锋间又透着点点隐忍,光是看着书法,便隐约能觉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君临眯了眯眼,现下他刚登基不久,按理说这皇位坐得应当是非常不安稳的。可多亏了前皇帝的猜忌,导致许多良臣志士都被他给赶走了,也弄得人心惶惶。失了人心,自然就没有多少人拥护他,现在虽然还残留着些许势力,不过总还能应付得得心应手。

    不过,边界的战事却是从多年之前开始一直未断过,西边的天烬国妄想着一统天下,近年来储备军力,蠢蠢欲动。而幻月国处在中部,四面夹击,若是没有联盟国的话,打起仗来,只怕颇为被动。

    沉吟了片刻,他开口道:“设宴邀请紫云国太子。”

    众臣欣慰一笑,联盟一事曾也向之前那个假皇帝提过多次,可他却根本听不进去意见,妄想着凭借幻月国一己之力可以抵御任何的外敌。如今新皇登基,不仅贤明,而且听得众臣的意见,对于治国来说,是难得的好皇帝。除了

    想到这里,兵部尚书和几位大臣对了一下眼神,斗胆觐言:“皇上,臣还有一事禀奏。”

    君临从桌案上的密函处抬起眼,碧绿色的眸子里浮过一丝情绪,若他猜得不错。这帮大臣又要来管他的私事了,语气便变得有些不悦:“说。”

    “启禀皇上,皇上自登基之日起,还未提过立后的事,国不可一无后啊!”兵部尚书顿了顿,又道,“听闻皇上后宫中住着一位替皇上挡过剑的姑娘。皇上重情重义实在让老臣佩服。只不过,没有嫔妃的身份便住在宫中,怕是不妥。还请皇上三思呐!”

    带着墨色扳指的右手轻轻收紧。君临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气息越发浓烈,连眼底的春池般的绿也变成了墨绿色:“朕的私事不用你管,你们这些臣子只管将视线放在国事上便可,后宫之事。还轮不到尔等来掺和!”

    他的声音陡然冷了那么几分,惊得几位大臣都跪了下来。兵部尚书知道皇上的出身,白刃门以冷血著名,其中不乏暴戾之人。可皇上继位以来一直贤明温和,他倒是险些忘了。眼前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呐。

    几位大臣告退后,一抹米分色身影落在他脚边。花颜抬起脸来,满是不解:“主子既然喜欢那个女人。那女人也喜欢主子,主子何不顺水推舟给她一个封号,留在身边呢?”

    君临看着窗外的君影草,铃铛般缀着的花朵让他想起和洛初宝第一次的相遇,那日,她也带着君影草形状的玉坠,风过一阵脆鸣。

    “寻常的女子,被冠上他人姓氏后,便一辈子待在家中伺候夫君公婆,且不觉得有何不妥。可她不同,若是轻易封她为后,将她禁锢在这宫中,他日若是她后悔了,岂不恨我?”

    花颜斗胆道:“主子,是您想太多了。您忘了她昏迷前说的话了吗?她一直在期待,你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若这一回您也犯同样的错误……”

    他的眉宇间透出迷茫和忧愁:“花颜,我不懂这些,不懂如何让她开心,如何做才能不伤害到她。我只是尽力做到我认为对她无害的事,却总也做不到圆满。”

    “主子……”花颜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记忆中的君临一直冷着一张脸,在白刃门里可谓是人人畏惧且敬重的对象,当年年仅十一岁的他便已无人可敌,白刃门门主赏识他,但因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便未将白刃门门主之位给他,想他以后去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却没想,无意中培养出一位顶尖级的刺客。

    而这位平日里不言不语的人,竟然也会为了一名女子的事,愁成这样,花颜替他感到委屈。

    主子凡事都想得太周全,在感情方面,反倒不是个优点。

    叹气退下,主子的事,她也只能在一旁起到辅助的小作用,大的方向,还是得靠主子自个儿来琢磨。

    在御书房内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后,他抬起头来发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顿时,心里一惊。

    慌张地起身,险些将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来人,什么时辰了?”

    候在书房外的太监道:“回皇上,已是戌时。”

    他有些急躁地往前走:“怎未有人提醒朕时间?”

    “额”太监语塞,之前提醒过皇上用膳,却被皇上罚得不轻,说是他在忙公务的时候不要来烦他。

    晚膳倒是备好了候在门外,就等着他一出声便能呈上去,为此热了一遍又一遍。可皇上恁是一声不吭地忙到了这个点儿。

    “洛姑娘用过晚膳了吗?”脚步一刻也不停地朝月央宫赶去。

    太监要跑着才能跟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道:“回,回皇上,洛姑娘说是要等您一起吃。”

    话音刚落,便瞧见君临足尖点地,一跃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打头的太监停住脚步,也拦下了后面还在气喘吁吁奔跑着的太监们:“别追了,皇上的轻功能赶得上才怪。你们回吧,杂家去趟月央宫。”

    “是,李公公。”其余的太监行了礼,纷纷退下。李公公喘口气,又接着朝月央宫赶去。

    夜色渐浓,虽说是春日,天黑得不算早,但毕竟已是戌时,宫内四处都亮起了灯。地面上也铺着精致的小石灯,远远看去,宛若倒影在地面的星河。

    踏着这片光亮,很快便抵达月央宫。

    君临无声无息地落在门前,吓坏了守在门口的太监宫女们,瞧清了来人是皇上,这才赶忙跪下来:“参见皇上!”

    “免礼。”他径直朝里走去。一边问着话。“听说洛姑娘没用晚膳,可是真的?”

    宫女忙回话:“回皇上,奴婢们劝了好久。可洛姑娘却执意要等您回来一起用膳”

    “为何不来报?”若是月央宫的人来了,他吩咐过可以直接进书房来禀报的,可一下午都未曾有人来过。

    “回皇上,是洛姑娘不让奴婢们去。说是怕扰了皇上。”说话间便到了屋里,洛初宝躺在贵妃椅上。头斜靠着椅子的边角,呼吸时深时浅,看样子睡得不安稳。

    他虽然脚步放轻,但身边的宫女却已然开口:“姑娘。皇上来了。”

    贵妃椅上的少女猛地坐起,眼眸还有些曚昽的睡意,但瞧见了君临。还是笑着站起来迎他:“你回来了。”

    “嗯。”一边给她倒了茶,递到她手里。一边吩咐宫女们赶紧把晚膳呈上来。

    洛初宝揉了揉眼,看向镂空雕花的窗外,瞧见漆黑的夜空和五光十色的灯火,有些惊讶:“竟然这么晚了!”

    说到这儿君临便有些生气,既然知道会等到这么晚,她还不愿自己先用膳,也不愿派人来叫他来。

    “下次不用等我,自己先吃。”他压着怒气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里回荡。

    洛初宝正要辩驳,冷不丁肚子响了起来,顿时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端了菜进来的宫女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洛姑娘和皇上的日常就是这么的温馨搞笑,平日里只能仰望的皇上到了这儿反倒平易近人的像普通人家的夫君。当然,那份平易近人也仅仅是针对洛姑娘而已。

    “我有些想千黛了”洛初宝瞧见偷笑的宫女,那神情,像极了千黛,总是在她身边笑脸相迎。

    只是,当初她要离开独孤家,千黛却是扭捏着问她能不能留下,眉宇间似乎藏着什么心事。后来一问,才知她和独孤凛的随从沃萌已是两情相悦,难分难舍。

    在离开独孤家前,她和独孤凛做了主,许了千黛和沃萌的这门亲事,给她留了一大笔钱,让她可以不再做丫鬟,能安稳地度过后半辈子。

    只是,如今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君临外便没了熟捻的人,宫女们虽然对她恭敬,却也仅是畏惧皇权罢了。不像千黛,是真心当她是姐妹。

    菜一一摆好,君临动筷给她夹菜:“若是想她,召她来宫里陪你便是。”

    洛初宝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京城乃是非之地,有机会还是我亲自回去见见她。”

    用过膳,洛初宝准备歇下了,却见得君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她的房内置了桌子,还让刘公公把奏折给拿来。

    她瞪大眼:“你这是做什么?”

    他抿了抿唇,沉默良久,才叹息般地说:“他以前不也是彻夜守在你身边吗?”

    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他的唇角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我只是想什么时候能够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君临便是君临,第一次见面便惊艳到我的君临,虽然沉默却处处帮助我的君临,你无须为了我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洛初宝鼻尖有些发酸,她之前一直怪他从不给自己回应,却没想那样的君临,才是君临啊!

    忍住落泪的冲动,她吸吸鼻子:“你为了救醒我已经耗去了十年的寿命,是我欠你良多,你不用再做些什么了。”

    他却反倒变得生气起来,周身的空气冷了几度,声音也没了方才的温柔:“你这是在同情我?”

    洛初宝心上一紧,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无论如何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她语塞了许久,都未能说出话来,刘公公将奏折送来了,眼见着皇上和洛姑娘二人僵持地对视着,便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惊胆战地想着法子,却听得皇上出声道:“刘公公。奏折放桌上,你下去吧。”

    “喳!”刘公公松了口气,赶紧放下奏折便走。

    就着这个空档,方才发生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被这一插曲给掩盖了去。

    君临旁若无人地在桌案前坐下,翻开奏折查阅起来。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他翻页的声响和偶尔磨墨的悉索声。

    洛初宝知道自己那话惹了他不高兴,便自顾自地躺上床歇息。拉下了薄纱帐。遮了大半的光,帐内的光线恰到好处,她搁着纱帐看外面模糊的人影。没有多久便被困意席卷

    “呐,洛初宝,你不要再和伶人玩了,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赚钱赎身罢了。”男孩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大人的一本正经。

    女孩却办了个鬼脸。故意道:“我偏要!伶人漂亮,又会讲好玩的段子。比和七夜一起玩有趣多了!”

    男孩生气了,眉头紧紧皱着:“那好,我走!”

    说完,男孩转身便朝着身后的浓雾奔去。很快消失不见。

    洛初宝急了,也跟着跑过去,但无论她怎么跑。身边都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七夜?!七夜?!”

    “七夜……七夜……”帐内的女子呢喃着,声音很轻也很急。

    桌案前的人停了笔。唇边缓缓浮出一抹苦笑。

    七夜一日不找回,她就一日无法释怀。即使他能照顾她,却也弥补不了七夜带给她的那一块缺掉的遗憾。那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曾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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