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有纤纤结(三)(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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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左大力的女儿左玥,今年二十五岁,在三真山县交通银行任信贷科副科长。因为我和她都是信贷口子的,三年前她工作不久我就认识了她,后来也特别关注和了解过她。这个女孩论学历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论相貌可谓千里挑一;论能力超群拔俗;论品行诚实孝顺;论门第,也称得上门当户对。前几天,我们行长在我面前提到她,问我是否有意让贵明与她处对象,如若有意,他愿意当一次月下老人。我说贵明现在名声不太好,怕配不上她。行长说,哪个人人生中没有风风雨雨,现在贵明已是公司老板,外界对他的评价与前一阵大不相同,女方的工作我有把握做通。我其实对左玥十分满意,可只对行长说,待我和老薛商量后再回复你吧。”杜莲英对丈夫的称呼,在外人面前称“老薛”,在孩子面前称“孩子他爸”,在与薛夕坤单独相处时称“夕坤”。
薛夕坤听了妻子的介绍,有些疑惑地说:“你把左大力的女儿夸得一枝花,可是,凭她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二十五岁还没有对象?”
杜莲英说:“跟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一样,挑剔呗,不仅左玥挑剔,左大力也挑剔。”
“如果真这样挑剔,我估计她十分八九看不上贵明。”
“人家是敝帚自珍,你却是以珍作帚,贵明的条件难道差吗?他除了犯过一次错误外,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论地位他如今大小也是个公司的董理长兼总经理,论家庭背景,江河市有几个人能超过他?”
“你这都是俗套,即使左玥与她父亲能看中贵明,我对这门亲事还得考虑考虑,因为左大力不久前刚背了个处分,再说这人的心思和作风也不比常人。”
“夕坤啊,你这人就是前怕狼后怕虎,吞下去怕噎着,吐出来怕跌着,贵明是与左玥过一辈子,而不是跟左大力过一辈子。左大力再怎以样都是个县委书记,而且干完这一届就要退居二线了,他对你还会有什么政治企图吗?至于他受处分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哪又算得了什么?常言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贵明犯的错误比他大多了,不是照样能东山再起,重新得到社会的认可吗?”
薛夕坤不愿再与妻子为这事再起争执,摆出一副认输的样子:“行行行,我辩不过你,那就看贵明有没有这样的缘份了,还要看左玥能否收得住贵明的心。待贵明和左玥相互看中后,抽个时间让我也见一见左玥,我这个人相信自己的感觉。”
杜莲英说:“不要搞得复杂化了,明天我们全家到三真山去玩一玩,中午叫交行三真山支行的行长请客,把左玥带上,我争取叫我们分行的行长也参加。”
“你知道人家一定有空吗?”
“不瞒你说,我已提前作了准备工作。”
“看来你是早有预谋,不过是叫我作个陪衬罢了。”
“一家人,说话怎么这样生分。”
“要是我去了三真山,左大力能不知道吗?他能不来陪吗?贵明跟他女儿八字还没一撇,我与他这么近乎,外界会有什么舆论?”
“你就是树叶掉下来怕砸死人,照你这样,只会‘一夜想了千条路,回家还是磨豆腐’。左大力那里可以先不告诉他,万一他知道了陪你吃个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薛夕坤再一次败下阵来,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和家庭的稳定,他不得不作了妥协:“好吧,这事就按你的意思去办,但最好不要通知左大力,能避免的麻烦,尽量避免。”
杜莲英剥了一个桔子给薛夕坤,说:“你也难得有时间在家,更难得有机会与我谈这么多话,今天就谈个痛快吧。儿子的事情谈完了,该谈女儿的事了。”
薛夕坤问:“女儿的什么事?”
杜莲英说:“终身大事啊。夕坤,你扪心自问,你为女儿的事情操过心吗?”
薛夕坤面带歉意:“的确,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了,对儿子的事情操心不多,对女儿的事情操心更少,不过,女儿与儿子不同,她各方面比较优秀,用不着我替她操什么心。”
杜莲英鼻子里哼了一声,露出不满的神色,质问道:“你认为女儿处处优秀,可是,你知道她现在处男朋友了吗?你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她处的是什么样的人!”
薛夕坤神情紧张:“小韵有男朋友了?对方是什么人?” 薛夕坤之所以有些紧张,是因为最近有人在他面前为薛韵说媒,对方是省委副书记佟立群的儿子佟辉。据说两人是在省城的一个培训班上熟悉的;佟辉比薛韵大五岁,已是省厅建设厅的一名处长。薛夕坤觉得这类事按理应先在杜莲英面前提及,而说谋之人是省委办公厅的,他直接与自己谈,就意味着佟立群本人有着这个意思。他希望女儿的婚事由她自己作主,他相信女儿有选择能力。再者,佟立群虽是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权倾一时,但他热心于上层路线,薛夕坤对他的看法并不好,不愿接受他的“恩赐”。但薛夕坤也不愿轻易得罪佟立群,只是对介绍人说:孩子的情况我一点都不了解,待我问清楚后再答复你。现在听妻子说女儿已有了男朋友,他感到既意外,又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