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浪漫“天鹅湖”(一)(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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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中华发现江河市古文明遗址“鸟岩雕”,在国内外引起轰动。他帮助受害者贾秋瑾,提供了省长潘若安等人收受巨额贿赂的证据,挖出了一批腐败高官,一时成为“反腐英雄”。省委书记黄春江到江河市视察工作,要亲自接见夏中华,都被夏中华委婉相拒,这又给他增添了神秘色彩。
江河市新任市委书记薛夕坤根据夏中华的突出贡献以及省委领导给他的高度评价,觉得对夏中华这样的人非破格提拔重用不可,否则,就会使他在发现和培养人才方面大打折扣。因此,他在市委书记碰头会上提出,要把夏中华提拔为江河市博物馆馆长,柳晓曼、李毅和刚从靖州调过来的市委组织部部长印东华,对此提议都表示赞同。由于夏中华是个无党无派的民间“英雄”,加之博物馆又是个远离政治漩涡的专业单位,所以,在常委会上通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市博物馆本是文化局下属的一个正科级单位,四年前才升格为副处级。原博物馆馆长肖梦蝶是国内著名的史学专家,在这个岗位上已超龄服务一年多,也亟需有人接替。原来一直传说的接任者有两个人,一个是博物馆副馆长范德举,一个人是文化局副局长田瑞民,没人想到这顶乌纱竟会落到从来不想当官的夏中华头上。
按照组织程序,书记碰头会初定的干部名单,在交常委会讨论前要完成组织部的考察程序。对夏中华的考察,是由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孪建军负责的。栾建军大学毕业后在组织部已干了十年,他深知自己的考察对象虽是个专业型干部,但对上级领导来说,这是政治需要,而对他本人来说,则是执行政治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以前负责考察的人员严然似钦差大臣,不仅可卖足人情,而且常在考察前后收到礼品礼金,而这次却由钦差大臣变成了仆役,实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对夏中华的考察,总的来说还比较顺利,老馆长和本单位绝大数人都予以推荐,文化局主要领导认为合适。只有个别人反映:夏中华与江小兰的关系有些不正常。
按照规定,考察中还必须找本人谈话,没想到这一环节出了麻烦。
栾建军对夏中华说:“根据群众的推荐和领导的提名,你已成为新任博物馆馆长的候选人,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夏中华淡然道:“我不适合当官,也不想进入官场,请你们另外物色人选。”
栾建军说:“别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却一口回绝,敢问何因?”
夏中华说:“博物馆长历来都是德高望重的资深人士,我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栾建军说:“这话不在理,你在专业上的成就不仅轰动国内,而且斐声国际,论资格你绰绰有余。再说了,现在提拔干部就是要打破论资排辈的陈规陋习,不拘一格重用有真才实学和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人才。”
“可我连党员都不是,不利于领导工作。”
“那你可以在任职后立即写入党申请报告,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会很快通过的。”
“我不想加入***,也不想加入其它任何民主党派。”
“你在反腐斗争中立了大功,揪出了巨贪省长潘若安,这已充分证明了你是坚定地站在我党的立场上的。”
“这只是你们的官场逻辑,其实我只是主要为了帮助受害人贾秋瑾,并不想卷入政治漩涡,更没有考虑过你所说的立场问题。”
栾建军听了这话,对正在做记录的小张做了一个停止记录的手势,说:“夏中华同志,政治信仰的选择是一个人的自由。像博物馆这样的岗位,不一定非得是***员,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都可以担任。另外,我们可以为你配备一位党组书记,由他负责党务工作,你负责业务工作。”
夏中华又说:“按照博物馆的规矩,干这行的人是不能从事文物收藏和交易的,这方面我严重违规,不仅喜爱收藏,而且与人合伙开了一个古玩店。”
栾建军说:“这个问题我们听到过反映,也作过分析。原有的规矩合不合理,那当另说,你的确有违规行为。不过,你收藏文物,主要不是出于牟利。为了给潘若安受贿案提供证物,你捐出了自己所买的价值二亿多元的文物,国家虽然归还了你一千万元的购物成本,可你还是损失了二亿元左右。仅此一例,就足以证明你的胸襟,证明你收藏文物是为了抢救国家的文化瑰宝。另外,那个古玩店也不是以你的名字登记的,你只是其中的一个股东。要我说呢,你最好把股份退出来,如果实在舍不得的话,……问题也不大。”说到这里,他示意小张继续开始记录。
夏中华心中纳闷:自己一直不想混迹官场,但有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非得把他“***良为官”,他觉得再找什么理由也无济于事。何况,“鸟岩雕”课题的进一步深入研究还得仰仗政府的大力支持;江小兰目前还是个编外人员,如果自己当了“馆长”,也许有助于这些问题的解决。因此,他的心中开始犹豫起来。
“夏中华同志,我们在考察中有个别同志反映,你与江小兰的关系比较……比较亲密,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栾建军的提问打断了夏中华的思绪。
一听到这个敏感问题,夏中华首先想到的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江小兰,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揉了揉印堂,镇定自若地说:“栾处长,这个问题我倒觉得不必大惊小怪。江小兰是我的学生,也是我在研究‘鸟岩雕’方面的助手,我曾带着她参加过‘鸟岩雕’国际研讨会,也曾带着她参加过薛夕坤书记、司徒震主任、任佰年主席共同在场的晚宴,他们都知道我和江小兰工作上的关系。如果我与江小兰有什么不轨之举,那市里的三个一把手请我们共进晚餐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更多的解释,我觉得不必要了吧?”夏中华毕竟不擅长于说谎,所以,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尽管听起来理直气壮,但他的手心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