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锁的密码(七)(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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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中华正与馆内人员商量事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潘阿狗的名字,便没好气地回道:“我在有事,等会儿打来。”说完,挂了机。
谁知潘阿狗很快就发来信息:“事情紧急,请速回电。”
夏中华见潘阿狗如此究追不舍,便跟同事打了个招呼,走出办公室拨通潘阿狗的电话:“阿狗,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是不是还是为了你那块班?”
潘阿狗回答:“不是为了我那块玉,而是为了你那块玉。”
夏中华被搞得云里雾里,提高噪门说:“你的话我听不懂,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玉了?”
潘阿狗嗬嗬笑道:“夏兄,你们文人不是把美女比作玉吗?什么挺挺(亭亭)玉立呀,什么什么玉洁呀。我指的玉,就是上次您来‘天鹅湖’带来的表妹,她恐怕有麻烦。”
夏中华心中一惊:“她有什么麻烦?”
潘阿狗故弄玄虚地说:“如果电话里说得清的话,我跑这么多路不是发神经了吗?您找个地方见面说,我已在去您那里的路上,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
夏中华想了想,觉得在博物馆谈不行,馆内找他的人多,潘阿狗的公鸭噪子又大,在古玩店谈也不行,因为自己既然向组织上承诺了,就尽量要少去这个地方,于是说道:“那你就把车停在‘上岛咖啡店’附近吧,你到了那儿打我的手机。”
两人在“上岛咖啡店”4号包厢内见了面。
一见了夏中华,潘阿狗又是憨笑,又是砸嘴,什么正事也不说。在夏中华的一催促下,他才神秘兮兮地说:“夏兄,看来麻烦大了,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调查您?”
夏中华冷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怕谁调查?阿狗,别装神弄鬼的,把事情爽爽快快、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潘阿狗撸了一下头发,显得有点为难地说:“我要是全告诉你,那就犯……犯纪律了。”
夏中华地站起来,准备拂袖而去:“你要怕犯纪律,就什么也别跟我说,今后也永远别找我,我与你这样的人接触,本来就是犯纪律的。”
潘阿狗故弄玄虚只是为了显示自己通风报信是冒着风险的,对夏中华是忠诚的,他见夏中华真的生了气,便一把抱住夏中华,满脸堆笑道:“夏兄,别动肝火,我潘阿狗既是您的兄弟,也是您的走狗,为了您,我上刀山下油锅都不皱一下眉,还管他娘的什么纪律!”
潘阿狗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绘声绘色地讲出了事情的原委:“昨天上午,你们江河市公安局到‘天鹅湖’去了五个人,说是调查江河市抢劫案的疑犯。大概他们事先与刘主任联系过,刘主任要我们派出所全力配合。他们在每个有住宿的酒店和船上都查了住宿登记,只要是江河市的人,就详细盘问,特别是查问是否男女同居。待我赶到8号船时,船老大正在向他们说您的情况,说您带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上的船。我冲着他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夏中华是老子的兄弟,是老子叫自己的侄女送东西到他船上的。’江河市公安局的一个黑胖子说:‘你可别为他作伪证了,作伪证是犯法的。’我说,‘要是我作伪证,就是狗日的。’反正我做惯了狗日的,多做一次还是这么长这么短。船老大见我这般说,也急忙改口,说这姑娘很快就走了。黑胖子见状,也就停止了盘问。后来他们又查到几个江河市的人,有几个是企业家,一个是市委办公室秘书,还有一个大官,好像姓解,据说也带着一块‘玉’,噢不,带着表妹什么的。我跟这些人不熟,也就没有多嘴。”
夏中华听了潘阿狗的叙述,感到江河市公安局不像是在查什么疑犯,而是很可能调查薛贵明的同党,或者另有什么政治阴谋。他觉得自己查出来倒无所谓,要是牵出江小兰那就太对不住她了。因此,他对潘阿狗的暗中相助充满感激,给潘阿狗点燃一支烟,说:“你们刘主任不是听说已被撤职了吗?怎么还掌控着‘天鹅湖’?”
潘阿狗晃着脑袋:“什么撤职不撤职,那只是演戏,连市委书记的儿子他都敢抓,别的人哪敢不让他三分?人怕凶,鬼怕恶,共产党的干部都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夏中华说:“你们‘天鹅湖’这样的环境,谁以后还敢去?”
潘阿狗一拍胸脯:“夏兄,有我潘阿狗在,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下次您带表妹去,我帮您包一条船,坐在船上为你们站岗,谁敢去查,老子一枪崩了他。”
“要是刘主任去查呢?”
“老子照样一枪崩……崩不了他。”
“为什么崩不了他?”
潘阿狗呲出黄板牙:“做人总得讲……讲良心,他是我的恩人,不能崩。”
夏中华觉得潘阿狗有时虽然有一点“农民式的狡猾”,但懂得感恩,对朋友还是比较真实的,便说:“你说的那个姓解的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人以后再来查到他的事,你要帮他,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他一下,”
“他的官有刘大牛大吗?”
“比他大多了,是省长的秘书。”
“乖乖隆点咚,真是少年得志,他身边的表妹看来一定不少。”
夏中华感到潘阿狗老是提“表妹”,分明有影射江小兰的意思,便佯装愠怒道:“阿狗,今后不许提表妹。”
潘阿狗憨笑道:“那我称她什么,称她表……小表嫂?”
“随你的便,”夏中华不忍真的向他发火,口气转得温和起来,“你跑了这么多路,看来也饿了,我陪你到江河市最高档的‘国际饭店’喝杯酒吧。”
潘阿狗是个啤酒喝茶白酒涮牙的酒坛子,但他今天无心喝酒,一是回去还有些事情,二是他想把自己那块古玉趁热打铁,便嗬嗬笑着说:“夏馆长,酒就不喝了,我不是为您省钱,而是省时间,您还是早点把我那块……”
夏中华听他对自己的称呼由兄弟改为馆长,就知道他要谈“那块玉”了,不等他把话说完,便问道:“你带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