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假的背后(九)(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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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正通没想到一脸书生气的解正竟会横下心来说出这一番话。他在纪委多年,办案无数,知道被查对象在重击之下大都是两种结局:一种是竹筒倒豆子,抖得一干二净;另一种则是死心塌地,抗拒到底。对后者除非采取酷刑,才能使之屈服,而现在明文规定不能搞刑讯逼供,这就有些辣手了。支正通知道自己对解正的证据掌握得不充分,这样的小案也抽不出力量搞长期的详细的调查;再说,解正曾是祝一鸣的秘书,李毅的助手,如果他的问题真的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严重,那么,事情一旦结束,解正至多背个处分,而自己却与领导结了怨。可是,支正通的工作责任心和自尊心使他不愿轻易服输,更不愿轻易放过一个可能有严重问题的人,他重新振作精神,使出了另一招——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严厉地说:“解正,我本以为你会深刻反省,彻底交待,争取从宽处理,没想到你抱着侥幸心理,冥顽不化,那就只能自食其果,咎由自处了。我告诉你,即便你是零口供,就凭你的那段诗文,就凭你妻子的举报,就凭叶雨菡的交待,你的生活作风问题我们完全可以下结论了。”

    解正这时反而变得出其的平静:“不管是‘双规’也好,坐牢也好,只要你们拿出证据,依法办事,我毫无怨言。不过,我想提个小小的疑问,也算是人的立功表现吧。我在地铁项目上只是挂个虚衔,打了个招呼,你们倒大动干戈。可是,对于负责地铁项目具体操作的俞继广,你们为何不去查一查?对于地铁基建项目这么大的标的招标,你们为何不去查一查?对于机场建设、省委省政府办公大楼等一系列重点项目,你们为何不去查一查?到底是因为其中没有问题,还是问题太大、层次太高,你们不敢去查?”

    支正通多年之经验,觉得不怕被审对象如何暴跳如雷,如何恶语相加,只怕他出奇的平静。至于解正刚才提到的俞继广,支正通本人对他没有好感,但他善于伪装和保护,办事不留痕迹,上面又有人罩着,暂时奈何他不得。其他层次更高的问题,就不是他支正通所要考虑和解决的了。因此,支正通继续以咄咄逼人的气势说:“你不要以为自己拒不交待就能逃得过这一关,更不要侥幸希望有什么人会来救你,只有你自己能够救自己!至于别人的问题,轮不到你来操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支正通这段话,对解正来说最有启发的只有一句:“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不过,他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话的含义的。他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支正通见解正已“封口”,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采取“车轮战术”,换上不同的人审问,以扰乱他的心理。他自己去看看叶雨菡那里有没有什么突破。

    叶雨菡其实就在同一幢楼地下室的另一个房间,负责与她谈话的是纪委老王和老张。老王先与她谈,老张作记录。

    叶雨菡刚被纪委的人带来时心中十分惊慌,但逐渐就猜测到了大概是什么事。她牢牢记住解正曾对她说过的话:只要拒不承认她与解正有情人关系,她所拿的业务费就是正常的,解正也不会受到牵连。

    老王问:叶雨菡,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

    叶雨菡:不知道。

    老王:是谁把你介绍到C保险公司的?

    叶雨菡:解正。

    老王:你与解正是什么关系?

    叶雨菡:我亲戚的朋友,也算我的朋友吧。

    老王:仅仅是一般的朋友吗?

    叶雨菡:很一般。

    老王:那C保险公司的业务费为何大部分给了你?

    叶雨菡:不知道,据说是总经理按规定分配的。

    老王:是不是因为解正与你的特殊关系?

    叶雨菡:我与他没有任何特殊关系。

    老王突然提高嗓门:中秋之夜,你与解正在地目湖“丛林宾馆”鬼混什么?

    叶雨菡愣了一下,摸出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赏月。

    老王:你们是住一个房间吗?

    叶雨菡: 我住家里,只是陪他赏了一会月。

    老王: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会干什么好事?

    叶雨菡:男女在一个房间就一定会干什么“好事”吗?假如今天是你一个人在这个房间审问我,就一定会跟我干“好事”吗?假如你与你的女儿在一个房间,难道也会干“好事”吗?

    “狡辩!”老王猛地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杯震翻,“叭”地掉到地下,摔得粉碎。“那个房间有摄像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拍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非要看了这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才肯交待?”

    这一招倒把叶雨菡吓了一跳,她在网络上经常看到宾馆或个人住宅被人暗装摄像机的曝料,难道“丛林宾馆”也是这样?

    老王见叶雨菡咬着下唇不吭声,头上渗出了一串串汗珠,知道她内心的紧张程度了,立即又添上一把火,对正在记录的老张说,把碟片放给她看看!

    老张立即从柜里找出一张碟片,放入影碟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