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恨相纠缠(四)(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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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我跟你商量儿子的婚事,你在我面前说话像跟党政干部作报告一样,是不是得了职业病?”杜莲英一边说一边剥了个橘子放到薛夕坤手心里“我觉得儿子与左玥的事不宜再拖,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在元旦把他俩的婚事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薛夕坤嘴里嚼着一片橘子,似在咀嚼着妻子的话意,回道:“对左玥这个姑娘我的初步印象不错,我估计她婚后能够管得住贵明,但这么仓促地结婚,我心里有点负担,既担心两人的相互了解不够,感情基础不稳,又担心左大力这个人会不会借这桩婚事做什么文章,他成为我的亲家,倒是我的一大心病。”

    杜莲英尽管心生不满,但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口气温和地说:“你这人办事就知道前怕狼后怕虎,想得太多,刚才不是说‘关键要为孩子的终身幸福着想’吗,怎么现在又拿左大力来说事?你和左大力在一线都只能干完这一届,四年多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还有什么值得思前顾后的?再说了,既然你对左玥的感觉不错,你就不怕时间一拖,别人把她抢走?”

    薛夕坤说:“左大力的事我不便对你说,左玥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抢走,那就证明他俩的感情基础很不牢靠。婚姻大事,万一考虑不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我都是过来人,在这方面应该很清楚的。“薛夕坤所说的“很清楚”,到底是经验还是教训,只有他自己知道,并在心中隐隐作痛。

    杜莲英岂是木讷之人,她对丈夫所说的“很清楚”一听便心中有数,但她今天不愿在这方面多费口舌,旁生枝节,只想把儿子的婚事拍板定局。便改变策略,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说:“你的顾虑对不对暂且放一边,我说儿子的婚事定在元旦,你就痛痛快快给个明确的态度,要是同意,所有准备工作都由我来做;要是不同意,我也就不管了,由此产生的变故,我只能叫儿子找你,到时你可推脱不了责任。”

    薛夕坤对女儿的婚事一百个放心,而对儿子的婚事却一直是个心病,杜莲英这样咄咄逼人的口气,顿时使他增添了几分压力,他长叹一声,道:“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就先按你说的去办吧。不过,婚事不能搞得太排场,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资格和必要这样去做。”

    他把剩下的半个橘子放在茶几上,又瞥了妻子一眼,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要老实告诉我,在儿子的婚事上你如此急迫,到底还有没有其原因?”

    杜莲英的脸由温和变得冷漠起来,她略一思考,便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隐情道了出来:“事到如今,我也不该瞒你。你说的‘其他原因’就是叶雨菡,她在贵明的心中老是阴影不散,我的眼线告诉我,最近她还与贵明有过两次约会,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要是让左玥和她父亲知道,这桩婚事就会鸡飞蛋打,我一家都会被众人耻笑。”

    薛夕坤满腹疑云地说:“我不能断定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问题主要出在贵明身上,他既然与左玥处在热恋之中,怎能与叶雨菡藕断丝连,频频约会?这除了说明他与左玥在逢场作戏,除了说明他吃了碗里、望着锅里的花花公子本性难改,还能说明什么?”

    杜莲英的脸色由冷漠变成了愤懑,她一拍大腿道:“夕坤,我真弄不懂为什么在这事上你总是屡屡责怪儿子而百般偏袒叶雨菡?依我看,这事的所有症结都在叶雨菡这个小妖精身上,这个小妖精千方百计勾引我儿子,就是为了要叫我儿子神魂颠倒,功亏一篑,要我全家不得安宁,身败名裂。这个小妖精不除,我家难有宁日!怎么除她是我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薛夕坤看着妻子因扭曲而显得可怕的脸,问道:“你打算怎么‘除掉’她?”

    杜莲英说:“这一次我已豁出去了,我准备叫‘道上’的人给她两条路选择:要末她主动离开江河市,要末叫她今后永远见不得男人!”

    “扯蛋!”薛夕坤一拍沙发,掷地有声:“真想不到,凭你这样的身份,竟要卑下到利用黑道来对付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你要敢做出这种事,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依法追究!”

    杜莲英像不认识丈夫一样,盯着他铁青的脸色看了好一阵,心潮起伏,头脑发胀,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暗流终于喷薄而出:“薛夕坤,你终于逼我说出了我一直不愿说的话。你对叶雨菡的袒护,根子在于你忘不了你的初恋情人叶如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至今还偷偷保留着与她倾情相诉的日记本,还有与她的合影和她给你的定情物玉鸳鸯!这事憋在我心中多少年了,今天我不得不揭穿你,警告你!”

    薛夕坤听到妻子这话,头里嗡然作响,浑身猛然一颤,千丝万缕袭上心头,他想不顾一切地发泄出来,但多年的历练使他逐步沉静下来,他把浸渍着汗水的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话语低沉而冷峻地说:“杜莲英,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偷窥我唯一的隐私。这是一段历史,也是一段真情的记载,也是我薛夕坤一辈子于心有亏的事情。既然你知道了,怎么处置,悉听尊便,但要用这来威胁我、要挟我,那就做梦去吧!”说完,拎起工作包,拔起腿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