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节日多变故(六)(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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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夕坤吐出一口浓烟,烟雾袅袅地向空中散开,说话的声音很低沉,似在竭力地抵制着某种情绪:“她怎么误解我,我都不怪她,因为我确实有错。既然你已知道这些情况,又真的爱她,那就必须好好地珍惜她,理解她,保护她。同时,请你向她转告我对她一家的思念和忏悔,我会在有生之年弥补我的过错,救赎自己的灵魂。待条件成熟的时候,我想见她一面,好好地深谈一次,你能为我创造这个条件吗?”

    解正心中感到非常矛盾:一方面,薛夕坤今天与他的谈话,不是以一个市委书记的身份,而是以朋友、家人的身份,且所谈之事又属于他的隐私,涉及到他的对外形象,他能如此信任自己,自己感到受之有愧,责任重大;另一方面,他又深知叶雨菡倔强的性格和仇恨的心理,他对能不能说服叶雨菡减轻、甚至消除她对生父的误解,与她的生父促膝谈心,感到实在没有把握。于是,他向薛夕坤发自肺腑地说:“薛书记,谢谢您对我的宽容和信任,我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事,今天又说了本不该说的话,但从我内心出发,我一直希望叶雨菡消除对您的误解,我今天告诉您一些情况,也是为了使您能更深地理解她。我与她将来会不会有结果尚未可知,可至少现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做她的工作。”

    薛夕坤紧紧地了一下解正的手:“小解,我真诚地感谢你。”

    薛夕坤步履蹒珊地走进家门,看到左大力正在与杜莲英神秘兮兮地谈论着什么,在向左大力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后问道:“大力,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莲英接过话茬:“今天本应是贵明和小玥结婚的日子,就是你这一搅和,耽误了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按理应该是我们要上门赔礼道歉,可人家左书记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反而带着礼品来看望我们,这让我感到羞愧啊。”

    左大力借着杜莲英的话表白道:“薛书记,我理解您,家事再大,也比不了公事,在拆迁的问题上我是负有领导责任的,现在我检查也作了,对纪锁富也严肃查办了,有关直接责任人也受到了处分,此事应该可以平息了吧?所以我来看看您和杜主席,顺便商量一下贵明和小玥的婚期放在什么时候为妥。”左大力嘴上说得很光漂,实际上他对这门婚事已铁了心要告吹,只不过不想由自己主动提出来,而由对方承担毁约的责任;再说,暂时这样拖着,也便于保持他和薛夕坤的关系。

    薛夕坤似乎已看透左大力的心思,坐下后冷冷地说:“大力同志,关于贵明和左玥的婚事,我今天不想跟你谈,这事要谈以后你与老杜去谈。拆迁一事,虽然上面有领导发话题,要求就此了结,但在我的心中,这事的主谋十有八九是你,纪锁富不过是你的马前卒,今后一旦发现新的证据,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别高兴得太早。”

    左大力笑脸相迎:“薛书记,您多虑了,假如有证据证明我左大力是主谋,我愿意让您查个底朝天,可我认为自己只能承担领导责任。况且,这事本应是政府管的,贺元是拆迁工作的实际负责人,在某种程度上我是是代他受过。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事暗中整我的人正是贺元,他想把我整倒无非是由他取而代之,当然,他的后台老板是谁您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人家砸木鱼、敲和尚、拆庙宇,您不仅不自卫,反而成了人家的工具,这不得不使人寒心。”左大力抛出贺元及其“后台老板”柳晓曼,无非是想转移薛夕坤的视线,把精力用在对付他的主要政敌身上,从而使自己完全摆脱危机;如能更进一步的话,就是借薛夕坤的力量来整一下贺元。

    对于左大力的这番话,薛夕坤觉得其中有一定的道理,但桥归桥,路归路,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人家拉帮结派是有人家的事,我薛夕坤堂堂正正做人,要拉什么帮结什么派?因此,他对左大力说:“你现在主要是检查和反省自己错在哪里,别人有什么错是另外一回事,在党纪国法面前,人人一视同仁。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中央严厉强调党政干部不能相互送礼,拉拉扯扯,你今天带来的礼品我心意领了,但请你务必带回去!”

    左大力难堪地嘀咕道:“亲戚之间,搞得一本正经,这不伤感情吗?”

    “大力同志,别说我们现在还不能算是亲戚,即使是亲戚,你同时也是我的部下,我怎能随便收你的礼?”薛夕坤说得义正辞严,一点机会都不给左大力。

    杜莲英想做和事佬:“老薛,好汉不打上门客,何况左书记不是旁人,就照你的老规矩以礼相回就是了。”

    薛夕坤毫不含糊地说:“情况不一样,这一次他必须把礼品带回去,否则我交给市纪委,别说是我给他难堪。”

    左大力心中冰凉,但脸上仍挂着笑容:“也罢也罢,听领导的,今后我会以领导为榜样的。”说完,便拎着礼物,怏怏不乐地与薛夕坤夫妇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