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祸不胜寒(六)(第1/1页)日晕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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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曼工作实在太辛苦了,她中午与龚春谈话,而后看了霍晓忠送来的文件和有关材料,直到下班连屁股都没有抬,晚上七点要接见贺元。
贺元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他到柳晓曼的303房间时七点还差十分。
柳晓曼见他薄薄的茄克衫里面只有一件衬衣,心疼地埋怨道:“今天是真正的天寒地冷,人家裹了一层又一层,你里面只穿一件衬衣,真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贺元掀开衬衣:“里面有件羊绒背心,这种穿法显得精神。”
柳晓曼嘲讽道:“这种穿法是欧阳皓教你的吧?”
贺元急忙解释道:“我又是三岁小孩,穿衣还要有教。”
“小孩?在我心中你就是小孩!”柳晓曼像慈母般把贺元搂进怀抱,贴着他的耳朵问:“晚饭吃过了吗?”
贺元扒掉茄克衫往床头柜上一扔,嘻笑着说:“没吃你给我吃吗?”
柳晓曼妩媚一笑:“就怕你饭量太小。”
贺元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
柳晓曼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不能再伤害他,便把被子卷在床头,脱掉鞋子,半坐半卧,左手往旁边一指,贺元就乖乖地依偎她的胸前,这是柳晓曼最为快慰的感觉。与龚春阳相比,龚春阳给她的是男人的强悍、雄健的刺激,侧重在xing欲上让她得到了满足;而贺元在*欲上虽不尽人意,但他绵羊般的温驯和略带青涩的稚气,却使她在心理上享受到了征服男人的满足。
“怎么样,最近左大力没有为难你吧?”柳晓曼问。
“表面上对我比以前客气得多,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谁指使写他的人民来信,但骨子里恨不得把我吃了埋了,毕竟他到嘴的一千多万硬生生地吐了出来呀,我等着看他如何来整我。”贺元说。
“你不贪、不赌、不嫖,他拿什么来整你?”柳晓曼在“嫖”字上斟酌了一下,觉得贺元与自己的关系跟“嫖”对不上号。
“我靠这‘三不’有什么用,人家抱住了瞿雅岚的大腿,几句话就让他大难不死,转出危为安,假如要整我,还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贺元的语气中蕴含着委屈和些许怨艾。
柳晓曼摸着他的头安慰道:“这次你虽没有搬倒左大力,但他毕竟名声更臭,留下了把柄,还与薛夕坤反目成仇,这些都是在为你铺路,你取代他只是早一天迟一天的问题字。话说回来,我没想到瞿雅岚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帮左大力做工作。按理,她只是稍有一点战略眼光,应该看好你这只‘潜力股’,是不是因为你心里老惦着欧阳皓,对人家不主动?”
“您叫我对她主动?她虽然长相和气质都比较出众,但不是我所喜欢的人,我喜欢的女人,只有您曼姐……”
“还有欧阳皓。”
“我不想提她。”
“怎么了?是不是跟她闹别扭了?”
“没有闹别扭,可每天都是别别扭扭,她对我是不冷不热,不亲不疏,不分不合,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跟她‘那个’过了吗?”
“‘那个’是什么意思?”
柳晓曼一只手插进他的裤裆里,感到那东西不仅软绵绵的,而且缩小了,大概天太冷的缘故,男人那东西也是热胀冷缩。她说:“这下子该知道‘那个’的意思了吧?”
贺元有些难为情地说:“她好像是个冷血动物,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敏感部位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不知是她心不在我身上还是天生就是这么个人。”
“没趣没趣,好吧,换一个话题,你在工作方面还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吗?”柳晓曼问。
贺元支起身体:“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要开人代会作政府工作报告了,我想按照中央的精神,把一些污染企业砍掉,在生态环境和绿色农业上做些文章,您同意不同意我的思路?”
“不同意。”
“为什么?”
“你说的生态环境和绿色农业的确是一个方向,但这得有一个较长的过程,太急了付出的代价大,是要吃亏的。生态环境的改进短期难见成效,农业的投入产出比小,比较效益低。今年不管是世界经济还是国内经济的景气度都不高,GDP增长的压力会很大。虽然宣传工具成天嚷嚷着在考核机制中要弱化、淡化GDP指标,可官场上说的和做的就是不一样,等到上面感到GDP吃紧的时候,看政绩主要还是看GDP的增长。你一刀确下去容易收回来难,谁能理睬你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政绩?”柳晓曼说的完全是经验之谈、肺腑之言。
贺元有些不服地说:“为什么我们说的和做的要不一样呢?”
柳晓曼感慨地说:“说,是为了表示与众不同的气概和层次,做,则是要从实际出发得到实惠;讲得深一点,说,是为了从战略上控制政权;做,则是在战术上控制政权。你学过哲学也学过党史,应该清楚战略和战术的巧妙结合是我们的传统法宝。”
贺元似科有些沮丧:“我怎么越来越不适应了?”
柳晓曼把他搂在怀里,让他的嘴唇紧贴着自己的ru房:“其实搞经济、搞政治跟xing交的道理一样,该硬的时候要硬,该软的时候要软,该冲的时候要冲,该退的时候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