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节 说服(第1/2页)簪缨世家

    食材的配备,精湛的刀工,恰到好处的火候,便是厨房所有珍藏着的秘密。

    可,食材哪里来?不单是菜的品项,就是油盐酱醋等佐料,也不齐全,叫她如何一显身手呢?

    不过尽管如此,秦昭也相信,以这个时代的烹饪水平,她也(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能烹饪出超过平均水准线许多的食物出来。反正八戒他老子又不是打算开高档酒楼的,与一般的酒楼相比,就算条件实在有限,秦昭还是有信心能让八戒家未来的食肆,成为那什么黄马集上最出彩的一家。

    其实她之所以尽力抓住这次的机会,也并非单纯是为了黑子和阿铁几家考虑。

    任何世界,都是强者的世界。因为只有强者,才有可能获得相对的自由。而她,是个热爱自由的人。

    从前看过一句话,一个真正的强者,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秦昭深以为然。

    可要如何成为一个强者?

    最基本的,便是让别人眼中有她。有她,她才有一个强者最基本的话语权。仅仅获得一群孩子的服从和尊敬,还远远不够,哪怕这世界将来会是孩子们的世界,可那是将来。

    伟大领袖东哥哥曾经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一万年确实太久,她十年都不愿意再等。

    而在这个叫朱家庄的地方,想要在以后自由自在,想要更大的天地,仅有阿彩和云瑞的万般疼爱,是远远不够的。她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保护之下。只有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云家庄说话一言九鼎的那几个人,她统统要拿下才行。

    秦昭不禁微笑。她骨子里,果然流着秦家的血。

    外公曾经说过,阿昭,别看你整天对什么都不上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身体里流有我秦纵的血,你就天生是个有反骨的。一个真没心没肺的孩子,能上学有顶尖的成绩?能工作有顶尖的研究成果?能玩什么都玩出道道来?

    外公说的不错。她就是这么个人,连当个纨绔,都要做纨绔中NO1的精英。

    她不管有多不愿意,可那次睡梦中听到的少年说终有一天回接她回(百度搜索 本书名 +  看最快更新)家的话,还有阿彩和云瑞的盼望,都让她十分清醒的认识到,她总有一天,无法在这个纯朴的山庄里再继续无忧无虑的当个村姑的事实。或许,回到那个能曾逼迫她睡梦中的美妇和少年带着她逃离的复杂环境里,是最终的必然。

    她不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做个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人。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全部交到别人的手上。因此她才会努力学习这个时代的一切知识,努力坚持每天练学武艺,努力经营自己的人脉。否则她吃饱了撑的,每天天色麻亮即起,月色渐落方睡?

    不提秦昭如何计划着迈出她在这时空的人生的第一步,阿彩却是一脸心思的去了灶间。

    阿昭的那些话,就有巨石投在了她的心湖之中,让她震惊,也让她害怕。她和云郎,怎么会将阿昭教成了这样子?若她一直如此想,将来如何向小郎君交待?又如何对得起逝去的娘子?

    可,最初的震惊恐慌之后,她的心间,又有一股暖流涌过。

    这样的阿昭,才是娘子生出的女郎君。聪慧,却也善良。善良,却也骄傲。骄傲,却也本真。本真,又多出色。

    谁家五岁的女郎君,能傲骨铮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是晋阳公主所出的孩子里,最优秀的和宁郡主,亦是不能。

    可是,她的阿昭能。

    想来娘子和小郎君,亦会为有这样的女儿,这样的妹妹,而骄傲的吧?

    一定会的。

    秦昭想好了午后去八戒家要做的菜,心里默默过了一遍,等回过神来,就觉得一股子糊味直冲鼻子。

    “娘,您想什么呢?锅里煮着什么?这么大的糊味。”秦昭冲进灶间,对正坐在灶堂下发呆的阿彩叫道。

    “啊?”阿彩被秦昭拉回现实,惊得从灶下就跳了起来,忙去灶前接了锅盖,舀了瓢水就浇进锅里,一时锅中浓烟奔腾,秦昭哈哈大笑,想不到平时最心细不过的阿彩,也能有这样糊涂的时候。

    阿彩也很不好意思,怕秦昭呛着,忙拉她出了屋。

    “娘,回头爹爹回来,我一定告诉他,娘煮个菜,都能烧得糊掉。”

    “你这孩子,你也叫我娘亲,哪有子女如此笑话娘亲的?”阿彩点了一下秦昭的额,嗔怪道。

    一如从前便带着些宠溺的味道。

    秦昭倒是未料到自己说了那么一翻决不象五岁的孩子说出的话后,阿彩能这么快就想通,并且待她一继往,何况她那些话,确实有些于礼教不合。

    她心里也有丝丝感动。

    只有真正爱她的人,对能容忍她诸多缺点,甚至并不要求她改变吧。

    “古人云,儿不嫌母丑。娘再糊涂,也是阿昭的娘啊。”

    “你又胡说,什么古人云,我怎没听过?”

    “娘不信,只管问爹爹就是了。”秦昭笑道。

    阿彩揉了揉她的头,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午膳可怎么打发?”

    语气里却并无半分懊恼。

    “不难不难,娘不是煮了米饭么?我记得家里还有两个鸡蛋,午膳就由我来做吧。娘搬个凳子到灶前,再切几根葱,切的细细碎碎的,然后看着火就成,其它的事情只交给我就是了。”

    “你又胡闹。锅灶都够不着呢,如何做饭?”

    “所以才让娘搬了凳子到灶前啊。反正菜都糊了,就是阿昭做坏了,无法入口,娘也只当是自己烧糊的便是。那我就陪娘一起饿一顿如何?”

    阿彩见她高兴,也不忍拂了她的意,只笑道:“成,便听咱们阿昭的。”

    好在秦昭练了大半年的武,人虽小,力气还是有几分的。那锅铲虽然沉了点,用着吃力,挥酒自如肯定谈不上,但翻炒之间,也见几分章法。

    不一会儿,便炒出了两盘葱香四溢的蛋炒饭来。

    “娘,一会儿尝尝口味如何?”秦昭看着一盘香色味虽不达标,却也勉强说得过去的饭,笑道。

    等到阿彩满脸惊奇,连尝了两口,且溢美之词连连后,秦昭心又一动,好吧,到时候向八戒老爹交差时,这也好算一道主食了。

    母女二人高高兴兴吃了午饭,秦昭小睡了一觉,正起床收拾了一翻,等着她的小跟班们上门时,就见朱八正叩着柴门,还不等阿彩让进,便笑嘻嘻的跳入了院。

    阿彩不免奇怪地看了朱八郎几眼,这孩子今天也实在来的勤快了些。

    “娘,我同八戒哥哥先出门了,回关若是阿锡她们寻来,你就说我去了八戒哥哥家。”

    去六房?

    六房是庄子里的大户,往常无事,就是庄中的人去他家的也并不多。阿彩刚要问去做什么,阿彩和朱八郎已经跑的远了。

    秦昭也不怕阿锡阿铁他们真到朱八郎家来找自己,若无要紧的事情,这些孩子虽说如今和朱八郎要好的很,可也轻易不会往朱八郎家去。

    “你阿爹选的厨子,是男子还是妇人?”

    “自然是男子了,我阿爹说了,男子力气大,厨间的活耍得开。”

    “这倒也是。”用的是男子,于秦昭而言,最好不过,连借口都可以少找几个。

    “阿昭,真没问题?你能保证,我阿爹不会生气?”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秦昭拍了拍朱八郎肉肉的小胸铺,“只要我云昭想办的事儿,没有不成的。”

    “这倒是,谁能有你那么焉坏焉坏的啊。”朱八郎一直为自己不小心上了她的贼船而于心耿耿。

    “你说什么?”

    “我说一百个心,那是多少个心啊?”

    秦昭:……

    到了朱家,八戒的老爹七堂伯和七伯娘都正守在厅中,朱八郎忐忑不安的领着秦昭迈入了门槛。

    秦昭用阿彩教的最正规则的贵族晚辈拜见长辈的礼仪,给七堂母舅和七堂舅母行了礼:“云昭见过七堂伯,七伯娘。堂伯伯娘金安。”为了拉近关系,显得亲切,秦昭索性随了村中孩子的称呼,叫他们堂伯和伯娘。

    “快快请起,昭娘真正是好孩子,”七伯娘见这孩子叫自己和良人伯父伯母,而非关第远一屋的舅父舅母,心中不免高兴了几分,忙拉起秦昭,笑道,“昭娘可还未来过几次咱们家呢,咱们八郎多得你这做妹妹的帮衬,如今竟然连字都识得了。实在难得。也只阿彩和云郎那样出尘的人才,方能养出你这样的孩子来。漂亮的就如那仙宫里的小仙儿一般。叫七伯娘如何不喜爱?对了,八郎不是去请你阿娘了么?怎么未来?”

    “还请七堂伯与七伯娘恕罪,我娘因故不能前来,只是既应了七堂伯家的事情,便不能失约,故而派了云昭前来。”

    “来不了?这是为何?”

    秦昭便做出为难的样子,又带上十足的歉意,道:“八郎哥哥去我家时,因提说贵室所用的厨子乃是男子,我娘乃是女子,自不好与男子共室,因此才派了云昭前来,一为赔罪,二为代行母责。”

    “你是说,你娘让你来,教我家厨子如何煮菜?”

    虽说这孩子不过五岁,口齿伶俐,甚至已能教自家小儿郎并庄中另几户人家的孩子练武学字,且他们身为父母,也知道儿子确是能耍一套象样的剑法,字更是识了不少,可她一个五岁的小娘子,又是娇生惯养的,那云郎和阿彩,直把这孩子当作珍珠一般疼在手心里,她哪里能会什么煮膳食的事情?

    且他们西北边关之地,本就民风彪悍,又非是让阿彩与厨子单处一室,哪有那么多讲究?

    七堂伯和七伯娘对视一眼,心中隐有不快。

    又一想,阿彩毕竟是在京城长安,天子脚下生活了十几年的,云家阿郎更是仪表非凡,满朱家庄也没一个有那样俊郎气度的人,若说有这些讲究,倒也不奇怪。

    虽这么想,可心中到底不甚舒服。

    秦昭哪里会不晓得他二人的不快。只依旧笑咪咪道:“此事是我娘亲想的不周,只既已答应相助,我家在庄中,又多得七堂伯与七伯娘照应,岂能言而无信,叫七堂伯与七伯娘失望?两位长者亦不必担心,我娘亲既派了云昭前来,云昭自会把事情办的叫二位长者满意。七堂伯七伯娘,便让我一试又如何?便是云昭厨艺欠佳,贵室亦不过损失些食材罢了。若是觉得云昭手艺尚能见人,开食肆之事,岂不是就能成了?”

    “这……”毕竟开个食肆,对他家而言,也非小事。原先吃了昨日小八带回来的吃食十分难得,又听阿彩愿意出力,心里十分高兴,这才起了开食肆的心思的。可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七堂伯很是犹豫。只是这孩子一口利齿,讲话不紧不慢,有理有据,且这份笃定,竟如大人一般,拒绝的话,也就说不出口。

    打铁要趁热。

    秦昭见七堂伯捻着胡须有些意动,便再接再厉道:“七堂伯也匆担心。我娘说了,每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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