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招聘巧遇白竹(第1/2页)我由谁审判
(五)
回到合肥,一切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份看不见的思念。独自一个人时,常常拿出那张在情人谷的合影照,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盯着内中一个人的脸和眼,脑海里绵绵浮现出那人的音容和笑貌,不时把我带回到游玩黄山时的欢乐和愉快,有时还津津有味地琢磨那条没有答案的谜语。
这些天常常丢魂失魄,心浮气躁,像是要急于做一件大事可又无所事事。下班后,我总是喜欢捧一本书,或坐在电视机前,只是经常走神、发呆。一次妻子不知不觉走过来,伸手拧住我的耳朵,我愣愣回过神来,只听她半温柔半认真地骂道:“叫你三遍啦,耳朵长到哪里去了?你最近总是愣头愣脑,像有毛病耶。”
是的,有毛病,只是这种毛病生在心里。但我不认为这就是别人通常所说的相思病,这不过是一种正常人的情感——思念。我不知道这种思念和相思病究竟有何区别。
妻子还没完,她随手拿起我面前桌子上写了字的稿纸。坏了,这是我刚才胡诌的几句狗屁不通的顺口溜,内容不太健康。只见妻子嘴角翘翘,目光怪怪,口吻酸酸地说:“哟,还写了诗呀,什么时候成了诗人了?我来念念:
畅游翡翠兮神怡心旷,
遇有丽人兮见之难忘,
三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以诗代语兮聊寄衷肠。
音容笑貌兮挥去又想,
天之苍苍兮地之茫茫,
朝思暮想兮在山那方,
何日重逢兮慰我情殇。
——那个丽人是谁呀,说给我听听。”
好在妻子没往心里去,说着,把纸片扔到我的鼻子上,仍旧酸酸地说道:“我的诗人,该吃饭啦!”
我笑了笑,是该吃饭了。可我不甘心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也不相信只有一面之缘,既然是冥冥中安排好的,那么这种缘分就没有尽,她不应该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暗自祈祷我们会意外相逢,会有与守株待兔的那位农民一样的幸运。
这样一晃几个星期过去了,我不能分散精力,必须振作起来,要尽心竭力地把公司业务做好。
公司最近业务发展迅速,招聘两名房屋销售业务员工作也进展顺利。虽然目前社会上招聘特别是服务性行业大多需要女性,我们则反其道而行之,在审定广告词时我就将招聘的首要条件圈定在男性范围内,因为男性的社会活动能量比女性强得多。人事部门不折不扣地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凡是女性应聘者一律拒之门外,即使是亲戚朋友介绍推荐来的也概不例外。尽管报名的全是男性,但从应聘人数上看,房地产行当还是相当吸引人的。
人事部门已经过笔试,考分前十名应聘者再进行面试。
“吴总,面试马上就要开始了。”秘书走进办公室催我。
“唔,知道了。”我夹起公文包,向招聘面试考场走去。
十名男生集中在会议室内,里面一小间设作面试考场。主考官坐北面南,前面一张椅子留给考生,那阵势与审讯人犯一般,难怪有的考生怯场。
我坐在主考官中间席位上,人事部经理宣布开始。
应该说,能够进入考分前十名的应聘者综合素质都还可以,前几位面试的,给我印象无论是外表、口才、思维、应变等方面都无可挑剔,但特别优秀的也未发现。当第六号走进面试时,我的眼睛一亮。这位先生西装革履,领带笔直,三七分头油光可鉴,脸面白嫩,眉清目秀,两撇小胡子格外引人注目,浑身时髦的打扮里透着一股静秀的美。
好生面熟!
他自然洒脱,落落大方,他说:“各位主考官,今天虽是面试,但我会当作是上班的第一天。”他对人事部经理的提问对答如流,像是和人事经理共同商讨公司发展的人才计划。我无心详细研究他答题的内容,我在记忆库中全力搜索,可惜,无任何信号显示我认识这位六号,但这位六号我确实非常熟悉。
他看上去很老练,好象参加过很多应聘场面。看得出人事部经理对他的大大咧咧有点反感。人事部经理问道:“参加这次应聘你有何感想?”
六号答道:“虽然应聘为华强公司工作,但我却认为是为自己工作,为自己经营,为自己干活。”
“你主张为自己干活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为了多挣钱?”人事部经理继续问道。
“不全是。金钱不是我工作的全部理由,那只是对我付出的一种回报。我当然有我应聘的目的,不过请原谅,我的目的与公司无关,暂不奉告。我只想经营好我的工作、我的事业。”
“你回去吧。我们公司不欢迎太自私的人。”人事部经理生气地说道。我已经看出了人事部经理的意图。
六号自我感觉良好,对人事部经理的突然否决,表现出一脸的惊呆和迷茫。他看了看我,无奈而又无助地站起身离开座位。就在转身离去时,他发现地上有一枚大头针,便弯腰捡起来,放在我们的桌上。
我问道:“小小一枚大头针,你为什么要捡起它?”
他对我扭头一笑,说道:“再小,也是公司的财产,我有义务和责任把它捡起来。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从点滴小事做起。”
我被他的举动和话语所感动,公司缺少的正是这样有责任心的人。我和人事部经理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对六号说:“你先回去吧,等我们的通知。”
六号面试结束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证件的本本,走过来递给人事部经理,说:“这是我的房地产估价师执业资格证书。”
啊!我一惊,拥有注册房地产估价师执业资格的人,别说在合肥就是在我省也不多,这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六号退场,七号进场。面试继续。
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出来,想追住六号问个究竟。外面会议室内只剩下三位考生,他们都以敬畏的眼光看着我,其中一位向我点头示意。我一走出会议室,便加快脚步,可当我追出公司大门时,六号已消失在大街上茫茫人流中。
面试结束后,已近下班时分。人事部经理看着我问道:“吴总,今天感觉如何,你认为哪两个好一点?”
“总体都还不错,我看六号更出色些。”我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这时手机响了,我打开接听:“吴总,还记得我吗?我是白竹。晚上我请客,请到心怡大酒店,六点见。”
白竹?就是黄山遇到的那个白竹?就是为她朝思暮想而被老婆拧耳朵的白竹?她怎么会来到合肥?难道她遥感到我的心事?抑或她也和我一样……不容我多想,电话已挂断。
六点,我迫不及待地赶到心怡大酒店,站在门前显眼的位置。酒店迎宾小姐微笑着走过来,说:“请问先生,您就是吴总吧?”我点点头。“请跟我来。”迎宾小姐带我穿过大厅,上了二楼,推开一个包间的门。里面坐着两位小姐,她们见我进来,都连忙站起身。
我欣喜若狂地站在门口,拿眼前的她与心中的她相比较,没错,是她!尽管她俩的头发都变短了。
我暗自吃惊,她们来合肥干什么?
“吴总,打扰你了。”白竹不好意思地说。我记忆中的白竹和照片上的白竹是一头披肩波浪长发,而眼前的白竹却是齐耳男式短发,具有另一番风采。
我忽地想起了六号,我恍然大悟。
“奇怪吗,头发变短了,小姐变成先生?”白竹似乎猜透我的心事,接着解释道:“对不起,事先没跟你打招呼,但没办法,是你们逼的,为什么你们只招男性不要女性!”
“你为何参与我公司应聘,你不是说过在县政协上班吗?”
白竹狡猾一笑,道:“我是说现正歇着——暂时没工作。”
“唔,县政协——现正歇着,原来这样。不过你愿意到公司上班,只怕请还请不来呢。”我为她的俏皮感到好笑,为她的举动感到惊讶和激动。
白竹说:“非常感谢。不过你们可不能重男轻女,不管白猫黑猫,都得凭本事吃饭。我们把话说在前头,我们到华强公司上班,不是靠你和方总的关系,而是凭着我们的实力。”
“那当然。”通过考试和面试,我已经感觉到白竹确实具备自己的竞争实力。
酒菜上来了,杨小姐对服务员说:“我们自己倒酒,需要的时候再叫你。”服务员说声“谢谢”便知趣地出去了。
吃菜也好,喝酒也罢,我们都很斯文。
杨小姐似看出我的心理,站起来敬我一杯,说:“吴总,请多关照。我有点事得提前走,你们慢慢聊。”她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走了。她真懂事。听白竹说,她叫杨薇,是白竹的最好贴心朋友。我理解杨小姐的刻意安排,这意味着好戏就要开始了。
如果说刚才三人吃饭谈话还有点例行公事的话,那么此时在这只有两人的世界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蕴蓄已久的激情洪流。我向白竹身边挪了挪,说:
“这些天好想你。”声音低得只有我和她听见,但我们都能听出这绝不是逢场作戏的空话,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
“我也是。”她表现得很平静。
我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温暖,柔弱。
她没有反抗,很平静。她微笑着夹起一块肉放在我面前碗里,这或许是对我的举措进行鼓励。在这方面,女人多利用动作而少用语言。这种感觉实在令我陶醉。
首战顺利,必然得寸进尺。我试探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她仍然没有反抗,但面颊发红发烫,不知是酒力的作用,还是感情的外露。
我问:“你怎么参加我公司的招聘?你还没告诉我关于你的情况呢。”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
我边吃边静心地听着她的叙说——
“我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城一所中学教书,上班第一天回来,我爸就对我说,有个小伙子是镇农技员,今天送来了一份材料,相当有才气。我爸当时是县里不大不小的官,土地局局长,他很佩服那个小伙子,言语之间我听明了他的意思。可我刚参加工作,还没有那个想法,可爸爸非要把那个小伙子请到家里吃饭,让我们见一面,好象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婆子。
“不久他跟着我爸来到我家,手里还拎了一点礼物,怯怯的。见了我,他眼睛都不敢正视一眼,总是低着头说话。我一见到他,心里就烦。他头发油亮,两边分开梳的,打扮得很刻意。一副宽边眼镜并不能遮住他的一对小眼睛,说话时,薄薄的嘴唇上下翻动,尖尖的鼻子像老鼠一样在不停地嗅着什么。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饭后,我们继续交谈着,他也渐渐大方起来。通过交谈,得知他叫朱峰,是农大毕业的,在镇里当技术员。因为我们是同一届的,共同语言就自然多了起来。但说实在的,我心里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朋友交往。
“那天朱峰有个同学聚会,他邀我参加。他的同学都把我当作他的女朋友,你一杯,他一盏,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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