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再享贪欢(第1/1页)我由谁审判

    (九)

    白竹担任业务部经理后工作更加繁忙,而我和她的感情也像细胞裂变,发展迅速。为拥有这一美好的关系,我们心里感到暖融融的。

    婚外恋情我原本反感,可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个有滋有味甘之如饴的实践者,品尝着婚外的浪漫情调。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在反省自己,剖析自己。大凡三十多岁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面对着工作和生活的重重压力,难得有喘息的机会,所以,心很累,很迷茫,很困惑。在这个年纪,一旦遇上红颜知己,就像沙漠中干渴的行人遇到一股清冽的甘泉,怎能不贪婪狂饮?

    白竹和杨薇合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套房内。这两位快乐的单身女郎,在这里设计着自己的工作、生活、学习和未来。这套房子也把我和白竹的情感维系得越来越深。杨薇最知我和白竹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每次我去的时候,她都很自觉,总是找个借口出去,把白竹留给我。但我尽量控制自己,尽量少去,减少一些可能出现的非议。

    新花小区四幢住宅房已销售出去,我为下一步的开发规划在绞尽脑汁。那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加班。当我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时,墙壁上的石英钟正指向十一点。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来到窗前。街面上路灯辉煌,行人不多,几辆出租车在快速地行驶着。夜虽深,但人未静。我正准备继续完成“开发规划”时,忽然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是白竹。

    情到深处人孤独。她走进来,我们几乎没有说什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过手机,打开接听,是妻子打来的,催我快点回家。

    “你在干什么?讲话上气不接下气,哼哧哼哧的。”妻子问道。

    “我在打靶。”我在电话中逗着妻子。

    “真会开玩笑,打靶?我看你是在骑马。”

    “对,我是骑在马上打靶。实话告诉你吧,晚上加班,现在有点瞌睡了,我在做俯卧撑,活动活动身子骨。”我一边回答一边抚摩着白竹的面庞。

    妻子关心地说:“快十二点了,你还这么用力,别把身子搞垮了。早点回来。啊?”她挂了电话。

    我像一艘战舰上的舵手,搏击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又像是一架战斗机上的飞行员,在天空中翻来覆去,更像是一个匍匐在马背上的骑士,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驰骋。

    风停雨住。

    “道夫,”她对我直呼其名,已经不叫什么吴总了,“我是一个被感情伤害的人,可现在又在伤害着你的夫人,于心不忍。”

    “这又何必。”我一方面安慰她,另一方面寻找为她开脱、为自己辩护的理由,“爱情,不是香蕉,不是豆腐,你吃了,她就没有,实际上你吃了,她还有的吃。你并没有损害她的丝毫利益。不过,也许你说得对,你我欠了她一份,但我会加倍偿还,我会更加顺从她,听她的话,帮她多干家务活,不会与她吵架。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恋情更加巩固了我家庭的稳定。”

    “你倒说出一通道理来。可我深感不安,我问你,如果此时你的夫人看到我俩这样在一起,她会怎样?”

    “这个……这个……不会的,不会有如果,我们不会让她发现。”我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强装镇定,过去从未考虑过这种情况,实际是不敢正视这种情况的出现,害怕呀。是啊,万一被发现,她会怎样?大吵大闹?杀了我们?上吊自杀……,我又如何策应呢?乞求谅解?干脆离婚?不理不睬……

    白竹说:“生活中充满了如果,许多如果后来都变成了现实。就算你百般解释,千般忏悔,你的夫人会饶过你吗?”

    “她,她会原谅我的。”

    我的妻子属贤妻良母型女人,我在外面干事业,她把家庭照顾得严严实实,而且对我向来百依百顺。刚结婚时,我们吵过闹过,甚至动过手,经过几年磨合,特别是有了儿子以后,我们夫妻感情基本稳定,吵闹少多了,只是日子过得平淡,平淡得如门前流水,天外浮云。而我与白竹的情缘,则是富于浪漫,如梦如幻。这种情愫和夫妻之情有着天壤之别。我对妻子的感觉就是对家的感觉,是一种义务的承诺和责任的担当。我在沐浴着白竹爱的甘露的同时,非常感激妻子,感激之余,也为她悲哀和抱不平了。

    白竹说:“做人总得讲良心啊。”

    这话说到我的心底去了,可我还是反问了一句:“朱峰对你讲良心吗?”

    “宁愿人负我。”

    我仍然坚持我的观点,我说:“人当然应该讲良心,可讲良心的最基本的前提是要对得起自己。我问你,你对我的爱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是的,也就是说我们相爱是发自内心的,我们要对得起的,首先就是自己的那颗心啊!不过我还是替我妻子对你表示感谢。”

    白竹笑了笑:“不管你怎么说都行,可有一个事实不容回避:大人离婚了,小孩怎么办?可怜的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我的女儿跟着她爸……”她说到这儿,两眼溢满了晶莹的泪珠。每一次提起女儿,她总不免几分伤感,几分婆娑。

    是的,孩子是维系夫妻剪也剪不断的绳索,在中国当代,如果不是孩子的缘故,离婚率要高出好几倍,甚至几十倍也不止呢。那些“豆腐渣婚姻”早就像风卷残云、大堤决口一般纷纷解体。

    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孩子跟她爸过,还有她奶奶照顾,他们会视她为掌上明珠,不要你为她操心。”

    女儿是母亲身上掉下的骨肉,白竹怎能不操心呢?这是一种永远也割舍不开的人间亲情!白竹的眼泪又滚出了一串。

    我为她擦了擦,转换话题道:“我和你在一起,总感到特别愉快。你呢?”

    她点点头,眯起眼睛,睡着了。也许太累。我把衣服轻轻搭在她的身上,并用身体呵护着她。

    我们就这样相爱着,在一起激情奔放,在一起探讨问题,在一起相抚相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和白竹从睡梦中惊醒。我们赶紧穿衣,慌作一团,甚至相互穿错了衣服。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到这儿来呢?莫不会真是妻子?——哎呀,我的妈呀!

    慌乱中,我们快速地整理着自己。我扯着衣襟扣纽扣,白竹十指两边梳理头发。

    “白竹,是我。”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是杨薇。

    虚惊一场,我和白竹相视而笑,两颗悬到嗓眼的心终于落到地上。

    我去开门,白竹故作镇定地坐在我的位子上看文件。

    杨薇进来后,一脸的歉意,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不过我刚才从朋友处得到一个重要信息:护城河桥头的那幢十二层写字楼明天下午公开拍卖。朱峰参加,我们是否参加?”

    “当然参加。”白竹说。其实,我们早听说这一信息,只是不知具体时间。

    “那好,我去准备资料。”杨薇说着转身就走,连走时扫了一眼地上那些被揉得杂乱无章的报纸。

    给读者的话:

    竞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