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找女人(第2/3页)王国血脉

“就像这样,殿下,哪怕在看似盖棺定论的过去面前,在暗流底下也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可怕细节。”

    “因此,当您六年前在英灵宫里意气风发力挽狂澜的时候,殿下。”

    拉斐尔感慨道:

    “别忘了,那一天,英灵宫之外,秘科的人手也在看不见的战场各处,与阴影中的敌人们展开见不得光的殊死搏杀,哪怕只为一页信纸,一段文字,一个信号,以给您和王国争取多一分获胜的机会——布克就是其中之一。”

    泰尔斯目光一动。

    “王子的屁屁——这名字很好笑,对吧。”

    拉斐尔转过身,面对昏暗漆黑,几乎望不见尽头的走廊,眼中渗出幽幽微光:

    “然而他们全员,都是六年前改变世界大势的‘龙血’计划中,王国秘科与努恩王、与暗室、与白刃卫队、与查曼·伦巴、与诡影之盾、与康玛斯等等敌人短兵相接你死我活之后,在满地的死尸和牺牲里,所残留下来的幸存者。”

    泰尔斯讶然抬头。

    “而我们不告诉你某些情报,并不是因为我们不相信您,而是因为您无法像我们那样丢弃负累,忘却自我,全心全意投入黑暗且肮脏的使命,完成目标。”

    拉斐尔眯起眼睛,向顾的牢房示意了一下:

    “即便你认为……你欠你的目标一条命。”

    “在这种情况下,你若强求一知半解,便只能越走越偏,失去辨别真相的能力,被人牵着鼻子走。”

    丢弃负累,忘却自我。

    泰尔斯轻皱眉头。

    “你不是我们,泰尔斯,你本该活在阳光与蓝天之下,”拉斐尔叹出一口气,罕见地没有使用尊称,而是直呼公爵的名字:

    “由我们去面对无边地狱。”

    那一刻,他的黯红双目无比真诚。

    可是泰尔斯想起的,却是拉斐尔在审讯室里面对酒商达戈里、铁匠吉本、刀锋领贵族以及贝利西亚时,所展现出的不同面孔。

    走廊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王子殿下重新发声,嗓音沙哑:

    “那我怎么知道,牵着我鼻子走的人,不是你们?”

    拉斐尔轻轻一滞。

    “当您真正坐上那个座位,殿下。”

    拉斐尔的笑容渐收:

    “当您真正一言可决天下事,一指可定江山图,当您可以全权掌控王国秘科的目标、使命、运作、预算、发展、未来的时候……”

    “你就会知道的。”

    泰尔斯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

    但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他不再反驳。

    心情沉闷的泰尔斯跟从拉斐尔走出如迷宫般的地下走廊,再经过重重关卡,这才从大门离开秘科庄园的主宅,回到他们起初下马车的地方。

    可是拉斐尔却皱起了眉头。

    “你喊了人来接你?”

    正在出神的泰尔斯回过神来:

    “什么?”

    但王子也愣住了:停在他们的面前的有两架马车,一架是他们从复兴宫来时的座架,但另一架……

    “殿下!”

    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一个身着王室卫队服饰的矮壮汉子从马车的司驾位上跳下来——那是闵迪思厅内,曾与泰尔斯比过剑的护卫官,孔穆托。

    “泰尔斯殿下,您果然在这里……”

    孔穆托满头大汗,但在见到泰尔斯后仍然精神一振,鞠躬见礼:

    “奉马略斯长官之命,为您效劳。”

    泰尔斯略有疑惑,但拉斐尔和另一架马车上的秘科车夫都冷冷地盯着出现在这里的孔穆托,神色不善。

    “没关系,”泰尔斯见状出声道:

    “他是我的人,是星湖卫队。”

    拉斐尔轻哼一声:

    “你确定?”

    泰尔斯紧了紧嘴角,走上前去。

    “孔穆托?”

    王子收拾好糟烂的心情:

    “你不是该在闵迪思厅吗?怎么在这里?”

    孔穆托把警惕的目光从拉斐尔的身上收回来。

    “马略斯长官进宫前给了我命令,殿下,他要我盯着一点:如果有意外就溜出闵迪思厅,聚集人手,到这里来接应您。”

    “以避免……您的不便。”

    马略斯?

    不便。

    泰尔斯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身后的拉斐尔一眼。

    荒骨人沉默一秒,最终还是知情识趣地后退开去。

    泰尔斯转过头来,追问重点。

    “你说……意外?”

    “在您和长官入宫后不久,殿下,”孔穆托稍有吞吐,但还是据实相告:

    “掌旗翼的人就来了。”

    掌旗翼。

    就是宴会上那位沃格尔·塔伦副卫队长所领导的,D.D所说的卫队六翼之一?

    他们来做什么?

    泰尔斯略有不解:

    “什么意思?”

    孔穆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泰尔斯的反应:

    “你知道,带队的人是次席掌旗官盖坦……他们不由分说,直接封锁了闵迪思厅,扣押了所有人,说是要全面审查。”

    泰尔斯吃了一惊:

    “什么?”

    封锁……闵迪思厅?

    “为什么?”

    孔穆托勉强笑了笑:

    “盖坦说,是因为昨天,宴会上的意外。”

    泰尔斯僵硬而痛苦地呼出一口气。

    果不其然。

    又是这个。

    “他们说,我们的失职意味着安保有漏洞甚至是内鬼,这可能危及王子的安全,因此需要从上到下,彻底清查审核。”

    孔穆托叹了口气,有些颓唐:

    “掌旗翼的审查很……佐内维德被审了两个小时才出来,面色不太好。而摩根几乎是被五花大绑铐进去的,库斯塔甚至被怀疑是外国间谍,史陀让我们顺从不要反抗,但涅希差点跟他们大打出手,帕特森刑罚官想靠身份求点情,可盖坦是出了名的办事老辣,谁的面子也不给……”

    泰尔斯的眉头越皱越紧。

    “总是,那是场大行动,同行的还有璨星私兵、贵族事务院和内城警戒厅,我怀疑其中甚至有王国秘科的人,队伍浩浩荡荡,估计很多人都看到了。”

    泰尔斯听着孔穆托的讲述,慢慢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

    闵迪思厅。

    国王钦封给星湖公爵的王都居所。

    被封锁审查?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努力松开拳头,试着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你是怎么溜出来的?”

    “我以前在内城警戒厅混,殿下,”孔穆托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不太乐意提起这几段关系:

    “有几个负责封锁外围的警戒官,跟我是熟人。”

    “本来皮洛加也能一起溜出来,但盖坦年轻时跟他有旧怨,把他盯得很死,估计也不会让他好过。”

    孔穆托向马车后方看去:

    “我能找到的人就只有哥洛佛——他早上因受罚养伤而离开了,掌旗翼的人为此很不高兴。”

    泰尔斯微微蹙眉:

    “哥洛佛?”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的另一侧出现。

    “殿下。”

    星湖卫队的一等先锋官,健壮的“僵尸”哥洛佛全副武装来到泰尔斯面前,神情严肃:

    “我们应该立刻回城,我总感觉马车另一侧——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不怀好意。”

    见到最熟悉的先锋官,泰尔斯才彻底放下心来。

    但他随即皱眉,看向哥洛佛的背部:

    “可你的伤……”

    哥洛佛摇了摇头,拉开领口,露出里面的绷带。

    “不碍事,我的终结之力能缓解疼痛,而且……”

    哥洛佛抡了抡手臂,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紧:

    “马略斯勋爵,他鞭打我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就好像……好像他知道会有这事,还用得着我。”

    泰尔斯稍怔,但随即想起早上,马略斯在向他解说“圣殿”与“帝风”之前所说的话。

    【复兴宫那边,还没来人吗?】

    【我向您担保,他们一定会来,或早或晚。】

    泰尔斯压下糟糕的心情,他明白了什么,追问道:

    “那D.D呢?他也是被马略斯故意鞭打,以便放出闵迪思厅避祸的?”

    哥洛佛摇摇头:

    “不,我看过了,多伊尔的伤应该是真的,他被打得很惨。”

    一来,经过昨天的事情,多伊尔家正在风口浪尖——哥洛佛默默地想。

    二来,嗯,马略斯勋爵大概很记仇。

    尤其在D.D于宴会上借着酒劲喊他‘小托蒙德’之后。

    “这么说,马略斯早知道会这样,”泰尔斯的话打断了哥洛佛的思绪:

    “他跟我一起进的复兴宫,现在他人呢?”

    一旁的孔穆托接话了:

    “维阿——掌旗翼的一个熟人欠我人情,他刚刚传消息告诉我,马略斯勋爵还在复兴宫里。”

    他犹豫了一秒:

    “跟塔伦副卫队长……在一起。”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

    懂了。

    这么说,托蒙德·马略斯,他最喜欢的亲卫队长。

    哪怕他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此刻也正自身难保。

    “掌旗翼,”王子叹息一声:“沃格尔·塔伦。”

    “真有胆量。”

    孔穆托和哥洛佛对视了一眼。

    泰尔斯转过身,大声招呼远处的拉斐尔:

    “拉斐尔,你知道这事儿吗?”

    荒骨人走近前来,泰尔斯注意到,对方的眼眸又被伪装成了其他的颜色。

    在两位王室卫士的不善目光下,拉斐尔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什么事?”

    泰尔斯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没事。”

    “如果您有不便,殿下,”拉斐尔显然很懂察言观色,他在三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些端倪:

    “秘科很欢迎您继续多待上几个小时……”

    “谢谢,但不必了。”泰尔斯果断拒绝。

    “我想,你不介意我跟我的亲卫们回去?”

    拉斐尔看了泰尔斯几秒钟。

    “请便,”荒骨人笑逐颜开,如数家珍地叫着其余两人的姓名来历:

    “哥洛佛家族的嘉伦·哥洛佛,和警戒厅出身的吉安卢卡·孔穆托,大名鼎鼎的王室卫队成员,我们当然信得过。”

    哥洛佛和孔穆托齐齐皱眉,但拉斐尔已经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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