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徵(第1/1页)晚明

    

    二月开始,定型的燧发枪开始制造,新枪取消了合机铳的阴阳机,直接用火石撞开火门钢镰,同时打火引燃引『药』,大大减少了零部件。[本书来源百*晓*生]冬季时兵器工坊和试验场开始陆续搬迁到文登营,刘民有花高价买了一些靠河的熟田,沿着抱龙河兴建了许多水力机械,主要是水力钻管和水锤,分别用于火枪和甲片打制。

    燧发枪仍然没有解决与刺刀的结合,都要靠熟练工人和运气,每个千总部增加了两名铁匠,用来慢慢改造打磨,第一批三百支燧发枪装备时,只有四十支能装刺刀,陈新将它们全部装备给单列的火器分遣队,各千总部就只能是用燧发枪取代火绳枪,身上仍然带第196章王徵着一把腰刀。

    第196章的两排,长度与原来一队相同,由旗队长直接指挥齐『射』。

    农兵系统慢慢完善,形成了自己的『操』典和训练要求,冬季最冷时,许多新到的流民也被组织起来做基础训练,文登营仍然保留着农兵和战兵的淘汰互换制度,因为待遇差别巨大,农兵都盼着能进第196章王徵入战兵营,也冒出了一些技艺出『色』的士兵,给战兵营造成了压力,害得许多战兵连做梦都在练习装弹。

    陈新的水师被孙元化自动忽略,当初建立水营的时候,皇帝就没有发话给兵饷,孙元化勉强给了些旧船,原来共有十四艘船,另外还有五六艘小型的商船,一月底许心素送来了两艘二号福船,大大增强了水师的力量。五名澳门雇佣兵到来后,开始引入了一些西方战船上的器械,如西方已经广泛运用的滑轮和滑轮组,滑轮在此时的福建和广东水师也已经在使用,提高了水师的技术水平。

    火炮作坊一个冬天造了二十门六磅铁质舰炮,属于西方的鹰炮类型,合格的只有四门,这还是在拥有澳门炮厂技师的情况下,登州的孙元化稍好,据说造出了六七门炮,基本在九磅到十二磅之间,属于半蛇铳类型,加上弗朗机人带来的重炮,登州的红夷重炮已有二十门左右。

    陈新按着陆军的模式,开始要求水师完善『操』典,疤子是个老海贼,船上的东西基本都懂,水营从识字班要来了七名年轻人,开始编写水师的军纪和『操』典。

    陈新对水师要求也并不高,周围没有较强的作战对象,目前只要求他们能打得过商船,平时拦截检查一下漕船和走私船,战时主要用于投送部队,目前的十六艘可以一次投送九百人的部队,若是同时携带骑兵和给养,就只能达到一半,与陈新一次投送三千人的目标仍然有很大差距,没有足够的兵力投送能力,对辽海周边就没有足够的影响力。陈新除了继续向福建购买外,就是不断跟孙元化申请,暂时还有结果。

    开年后这些水师也将用于运送烟草到江南和运河沿线,五月去日本的船增加到三艘,这也是李国助给陈新的最高限额。所以陈新的水师用途基本属于半军半商。

    刘民有的民政系统继续在文登占地,目前共有屯堡九个,土地四万多亩,新清理出的两万亩荒地,刘民有只占了一万二千亩,涉及到缙绅士子的都没敢动,然后便在靠山的地方烧山占地,准备种植玉米和红薯等新农作物。

    民用工坊已经能提供主要的衣服和农具,又解决了一批工匠的工作岗位,他们采用明代常用的铁模法铸造铁质农具,不但满足了屯堡所需,还向周围的民户销售,因为价格比外地低廉,使得文登的铁器店开始到工坊来进货。

    另一块他负责的重要工作是教育,文登营基本没有士子,几乎都是刘民有的识字班慢慢扩大,然后最先的一批变成了老师,逐渐培养出自己的班底,只教常用字和算账等,陈新和刘民有见多了那些缙绅的作为,不愿意与他们搅在一起,他们也从来没有觉得文登营需要士子作为支柱,也不愿在自己系统内出现类似的人群,他们希望通过这些识字班,让工匠、士兵和管理机构成为文登营的支柱,形成文登营自有的文化和社会结构。刘民有经过勤王之战和江南之行后,也开始在识字班开始灌输荣誉感和对文登营的忠诚思想。

    第196章结。”

    周世发用炭笔自己用暗语记下,这时他们正在从天桥下经过,周世发仔细看着桥拱,寻找安放火『药』的地方,片刻后船身又从桥下『露』出,进入了水城的南边港口,周世发看着东面道:“大人,水师官衙都在东南角,属下还是认为能控制振扬门为最佳,水城中粮仓武库皆十分齐备,可供我官兵使用,免去海上补运之苦。”

    周世发又指着北面道:“且振扬门正对登州州城的镇海门,城头发炮便可轰击州城城墙,我大军从振扬门出发,可经镇海门快速进入州城,所以镇海门与水城一般重要,只要水城和镇海门在我文登营之手,即便数千建奴,也难挡我文登营全力一击,就如滦州之战一样,所以属下认为,登镇之重在水城,登州之重在镇海门,二者不可或缺。”

    陈新看看周世发,赞许的道:“世发果然用了心思,登州形势都在胸中,镇海门确实重要,守门军将、营伍的一切情形,都要在情报局掌握之中,咱们所布设之据点,也要以镇海门为重。”陈新追问一句道:“州城之内地形,你目前参详得如何?”

    “以城内而言,登州与滦州不同,城中水系纵横,各处皆需桥梁往来,龙王宫和文昌祠之间的书桥最为要紧,控制了此桥,就断绝了登州城内东西交通,便如滦州的十字街口。其他地方还有镇海门大街的草桥、城北的登州桥、春生门大街的左济桥、城东『色』分桥等,入城之后,当以这些桥梁为主要突击目标。”

    陈新听完对周世发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有点战术眼光,至少是懂得如何研究地形,看来以后开作战会议的时候需要他列席。

    周世发见陈新看他,笑笑道:“还不是当年杀那个韩斌,周围地形都看过多次,属下回去后又多次参详,把登州城内地势都背熟了。”

    陈新叹口气道:“韩斌,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人,想当年在船上,他还随时给我脸『色』看,如今怕是变成一堆白骨了。”

    周世发不知道陈新到底是感慨还是什么,没有敢接话,船很快靠岸,放下了几人,陈新习惯『性』的跟船上的张大会等人挥手告别,弄得张大会等人一头雾水。

    他们一行出了振扬门,到巡抚衙门拜见孙元化,一个吏员通报后,领着他们到了二堂,到了孙元化的正厅,正好孙元化送一个人到门口,那人穿的四品文官服,陈新并未见过,他连忙要拜见孙元化,孙元化见了陈新满脸微笑,抬着他手止住他跪拜。

    孙元化对那文官说道:“良甫,我等虽说都是受洗之人,然中土毕竟与西洋各国习俗大异,我等从其‘畏天爱人’之精髓,得其‘明物察伦’之良法便可,至于七克之说,未必样样不差毫厘,即便释家,亦有居士,不吃斋未必心中无佛,若是按你这般把小妾休了,旁人不解内情,还以为她名节有亏,让她又去何处为生,且申氏『性』情刚烈,若一时想不开,误了『性』命,岂非有违‘畏天爱人’之明义。”

    那个叫良甫的一脸忧愁,并没有因为孙元化的劝说又有所开解,陈新则听得一头雾水,他知道孙元化和张焘都是天主教徒,上次来文登视察之时,吃饭前的祷告让文登营其他军官差点下巴掉一地,听起来眼前这个良甫似乎也是天主教徒,似乎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

    孙元化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给良甫介绍道:“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文登营陈参将。”

    那良甫点点头,虽然他品级低,但毕竟是文官,没有给武官行礼的道理。

    孙元化接着对陈新介绍道:“这位是我好友,新来的辽海监军道,王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