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再收潮哥、小刚(第1/2页)少年王

    以龟哥的文化水平,或许没有听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句话,但他显然能够听懂我的意思,身子哆嗦地愈发厉害了,一双本就通红、沾染着泪花的双目,突然射出无比凌厉的精光,颤抖地说:“能,能,”

    我轻轻地笑了,将龟哥的掌心合上,龟哥也牢牢地握住刀柄,我抓着龟哥的手,说:“贫民街实在没什么油水,等咱们干掉大头葫芦,把我们学校门口的那条街拿下,到时候不敢说吃香喝辣,赚到不愁家用的钱总是没问题的,”

    “嗯,”龟哥重重点头,一双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充满力量,仿佛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龟哥的故事,是杨帆找人打听来的;而将龟哥作为我们进军社会力量的第一步,却是花少的主意,在我决定要把大头葫芦当作下一步的目标时,花少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学生军团已经靠不住,吸取社会力量势在必行,

    那天从医院出来,我悄悄给龟哥他们交钱,这一幕还是被花少捕捉到了,他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私底下有去查探龟哥他们的反应,他发现龟哥、潮哥、小刚三人中,只有龟哥不停在询问护士到底是谁交的钱,还说一定会把钱还给那个人的,

    那时候花少就断定,龟哥是个可以用“情义换来真心”的人,所以今天才别出心裁地安排了这一幕当然,我们原计划是直接上门送钱,龟哥兄弟的母亲急病住院属于突发事件,不过反而更好地完成了我的计划,最后,才将那柄一半生锈、一半光亮的刀交到龟哥手上,以此来激励他心底消失已久的志气,

    说消失好像不太对,因为对龟哥来说,他的志气其实从未消失,只是在生活的打压下渐渐低迷,我们的出现只是将他心里的这股志气重新激发出来,

    我们是助力者,而不是挖掘者,

    说起大头葫芦胡风,龟哥的语气有着淡淡的不屑:“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当年都得叫我一声龟哥……当然,人家现在叫我老龟啦,”说着,又露出一丝苦笑,

    昨天晚上我被胡风痛殴的事,在我们镇上小范围内已经流传开来,尤其是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更是闹得人尽皆知,现在谁都知道贫民街新上任的老大被大头葫芦给揍了,所以今天我一过来,老龟就已经猜到我想干什么了,

    “什么时候干,你给我个话,我带人过去,”老龟看着我说,

    我说不着急,我还要去找找潮哥和小刚他们,

    听说我还要找他俩,龟哥不禁皱起眉头,说他俩,估计没那么容易,潮哥这人太油,小刚这人又是直肠子,我最讨厌和他们两个打交道,上次要不是为了对付你,根本不会合作,

    又说:“你有那么多人,何必去找他俩,咱俩就足够了,”

    我摇头,说:“胡风在我们学校那边名气太大了,好多学生一听见他名字就哆嗦,这仗根本就没法打……龟哥,你该懂的,像你年轻时候那么刚的少年可真不多,万里挑一,”

    龟哥嘿嘿笑了两声,目光里带着点自嘲的味道:“以前的事不说啦,不说啦……”

    我把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五千块钱塞到龟哥手里,让他先做家用,还说等拿下大头葫芦,咱们再好好分账,

    和龟哥告别之后,我们便出了小巷子,朝着某个游戏厅走去,

    游戏厅里也挺热闹,在我们那个年代还没有完全被网吧垄断生意,当然大部分的玩家还是学生,小学生中学生都有,背着书包就过来了,一看就是逃课来的,兜里揣个三块五块,能在里面玩好长时间,

    我和花少、杨帆站在门口,看见潮哥正在里面晃荡,潮哥转悠了一会儿,就把目光对准了某个喝着可乐的小学生身上,玩游戏还有钱再喝饮料,那绝对是有钱的象征,于是潮哥走上前去,搂着他的脖子带出游戏机厅,

    唉,这么大的人了还打劫小学生,我都替他脸红,

    就在潮哥连威胁带恐吓,终于从小学生兜里摸出来十块钱,正准备满意而归的时候,我在后面突然叫了一声:“潮哥,你干嘛呢,,”

    潮哥回头一看是我,顿时就跟见了鬼似的,“嗷”的一声立马就往前跑,但是还没跑上两步,就被拦在前面的花少和杨帆一人一记飞脚给踹回来了,潮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还想再爬起来,我已经侧身一屁股坐到他的腰上,还顺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潮哥嗷嗷地叫,但是也不敢挣扎,花少则从他手里拽过来那十块钱,还给了那小学生,拍拍那小学生的屁股,让小学生继续回去玩了,

    潮哥苦着脸,问我有什么事,

    我像是没听见他这句话似的,左看右看,说:“潮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那帮形影不离的兄弟呢,”

    潮哥继续苦着脸:“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哪有功夫再关心他们啊,”

    我哦了一声,说潮哥,你在我的地盘上打劫,算是踩过界了吧,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潮哥耷拉着脸:“巍子,生活所迫啊……”

    我狠狠墩了两下,潮哥又叫起来:“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过来了,”

    我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往潮哥的大腿上抽,一边抽一边说:“连小学生你都抢,你还是个人吗,我都替你丢脸,”

    潮哥嗷嗷的叫,不停地说着不敢了、不敢了,

    抽了他有十几下,潮哥突然“嗷”的一声,闭上眼睛不动弹了,我站起来,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说行了,别装死,

    潮哥还是不动,

    “花少,把那砖头给我捡过来,”

    “别别别……”潮哥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又踢了他一脚,说潮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小学生的钱你也抢,

    潮哥捂着屁股:“巍子,说出来怕你不信,我这真是生活所迫,到现在早饭都没吃呢,肚子饿的咕咕叫,不信你听……”

    “德行,”

    我从兜里摸出五百块钱,说拿去吃饭吧,但是别乱花,要是让我发现你去麻将馆什么的,我把你腿给打折,

    潮哥一看见钱,两只眼睛就放出光来,嘴里说着好好好,伸手就要接钱,接到一半,动作又停了,面容也变得谨慎起来:“巍子,你这是……”

    “帮我干胡风,”我说:“干完以后,再给你五千,”

    “那算了,我干不过,”潮哥放下手,一脸悻悻的模样,“这钱我挣不了,”

    “干得过,龟哥和小刚已经加入了,再加上你,咱们绰绰有余,”

    “他俩也加入了,,”潮哥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为什么,他俩为什么会答应,”

    我说你别管人家俩为什么会答应,反正你来不来吧,不需要你出多大的力,完事以后还有钱拿,你真不考虑考虑,

    听说龟哥和小刚都答应了,潮哥有点心动的模样,但嘴里还是嘟囔着:“不好打吧,胡风手底下那么多人,而且好手不少……”

    “拿下胡风以后,学校门口那条街也是我的了,以后分成的红利有你一份,”

    潮哥的眼睛顿时放出光来,喉咙也使劲吞咽了几下,大大咧咧地说:“咱哥们之间还提钱干嘛,提那玩意儿多伤感情,你都是贫民街的老大了,我自小就是贫民街混的,本来就应该听你的调遣,你就说什么时候干,我肯定配合你,钱不钱的就……”

    我狐疑地看着他,

    潮哥赶紧说:“当然,该给还是要给的,不能白忙活一场,是不是,”

    就这样,我和潮哥的交易也达成了,我让他拿着五百块钱先去吃饭,随后有什么事了会再联系他的,

    像潮哥这种老油条,你跟他谈情、谈义,那没有用,他眼里只认一个字,那就是钱,对潮哥来说,谁有钱谁就是祖宗不要觉得这种人就不好,其实相比需要尽心尽力去围拢的人来说,这种人反而更加简单,用钱就可以搞定他了,

    就好像男人谈恋爱和找小姐一样,谈恋爱不光需要花钱,还需要用心和用情;找小姐就没那么复杂,钱货两清,清清爽爽,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当然,事后他又跟别的更有钱的主儿走,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目前看来,应该也不会有更有钱的主儿会看上潮哥,

    至于我和潮哥说龟哥和小刚都加入了,那是唬他的,是为了让他更加放心的跟我,龟哥现在确实加入了,但小刚那边还没有动作,

    不过话说回来,我在来找潮哥之前,确实准备先去找小刚的,奈何能够搞定小刚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

    “乐乐哪去了,”我说:“约定的时间早就到了,他搞什么鬼,”

    “不知道啊,乐乐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杨帆也是一脸迷茫,

    花少微微沉吟一下,说:“估计是又迷路了,帆子,你到周围找一找他,估计就在附近,”

    “好,”杨帆立刻调头就走,

    我和花少在游戏厅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杨帆带着乐乐远远地过来了,乐乐边走还边骂,说我们这找的是什么鬼地方,害他在附近兜了好几个圈子也没找到,

    我哭笑不得,说这地方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至于还迷路吗,

    乐乐一听就急了,说谁迷路啦,明明就是这地方难找,

    我说好好好,就是这地方难找,破地方连个路牌都没有……咱们现在能去找小刚了吗,

    乐乐还不知道我们叫他过来的目的,就问我找小刚干嘛,还要再干他一遍,

    我就给他解释了一遍,说要打胡风,光靠学生不行,还得联系一批社会上的力量,现在龟哥潮哥都搞定了,还差一个小刚,又说:“要搞定小刚,非得你出马不可,乐乐,现在让你再和小刚打一架,你还能干得过他吗,”

    乐乐不屑地说:“玩他还不跟玩孙子似的,”

    我说你别吹牛,一会儿见你的真功夫,

    乐乐说没有问题,

    我们在贫民街上转悠了一圈,最终来到一家破破烂烂的跆拳道馆门口,跆拳道馆常年没什么生意,连招牌都歪歪斜斜的,上面的字也被雨水冲淡了不少,

    我们推开门,一阵烟尘荡起,道馆里面传来呼呼喝喝的声音,场地中央摆着一些道具,有个青年正穿着道服,在里面砰砰啪啪地打着,正是小刚,

    小刚是这家跆拳道馆的馆主,因为跆拳道馆常年没有生意,所以他只能被迫下海,领着一帮兄弟和龟哥、潮哥他们在这条街上抢饭吃,不过自从我们击垮他们之后,小刚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这里面磨练自己的身体,和那一大堆道具过不去,

    小刚打的非常认真,几乎全神贯注,以至于我们进来,他都没有听到,仍旧在呼呼喝喝地练着,

    没办法了,我只好轻轻咳了一声,

    小刚猛地停手,回过头来发现是我们,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两只拳头也紧握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没事,你还没吃饭吧,给你带了点吃的,”我举起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盒蒸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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