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穆翎那些不得不说的事(第2/3页)权臣闲妻

从不曾养家糊口,就连姓氏都随了岳家,为什么不能?这世间入赘的男子也非独江先生一人。若是一心一意过日子,自立更生也未尝不令人尊重,江先生的所作所为,与后院女子争夺家产有何区别?”

    “你…你…噗!”感受着周围路人怪异的眼神和轻蔑的窃窃私语,江枫终于忍受不了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任何一个稍微有些自尊的男子都受不了如此羞辱,更何况是江枫这样自尊心格外强烈的人。正是因为觉得自己入赘的身份尴尬,江枫才会对穆家从最开始的欣喜感激渐渐地转为怨恨仇视。但是他又舍不得穆家的富贵,更下不了决心脱出穆家自立,将偌大的穆家家业拱手让人。于是他一边觉得自己委曲求全,一边享受着穆家的财富怨恨着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如此反复,时间越长反倒是在心理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穆家对不起他,穆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浑然忘了,当年入赘的事情,并没有人强迫过他,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

    “爹!”江翌和江怜连忙扶住了江枫,只是周围人们议论的眼神也让他们有些抬不起头来。

    谢安澜耸耸肩,真是禁不起刺激啊。

    摆摆手,谢安澜转身招呼人守好大门别让不相干的人闯进去。自己慢悠悠地晃回了穆府里。

    穆府外不远处的街角转角处,柳浮云神色平淡地看着江枫吐血的那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然后目光慢慢落到了谢安澜走进去的背影上,微微皱眉。

    “公子,怎么了?”身后的男子低声问道。

    柳浮云一指已经空荡荡的门口,问道:“方才那少年,就是谢无衣?”

    男子点头道:“正是,听说这两日穆家的事情都是这个谢无衣在做主。”

    柳浮云蹙眉,“今年…西江那地方倒是当真出了几个了不得的人才。”

    男子道:“或许是穆公子在西江认识的吧,去年穆公子在泉州很待了一段时间。听说,穆老太爷生前也见过他,似乎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

    柳浮云若有所思,“既然是在西江认识的,那么…穆翎和陆少雍会不会也认识?”

    男子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似乎没有消息显示他们有过交集。”

    柳浮云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知为何,这个陆少雍,我总是觉得不太放心。或许是因为他对柳家的态度吧。”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男子眼底闪过狠戾的光芒,柳浮云摇摇头道:“聪明人…有恃才会无恐。若非有所依仗,陆少雍又怎么会如此做?罢了,看来今天用不着去祭拜了,回去吧。”男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家三人,道:“公子,江先生和表小姐他们……”

    “自取其辱,不必理会。”柳浮云淡淡道,转身离去。

    谢安澜走进灵堂,前来祭拜的刑部左侍郎已经告辞离开了。看到她进来穆翎开口问道:“江枫又来了?”

    谢安澜耸耸肩道:“已经打发走了。”又看了看穆翎有些犹豫地道:“我…说话有些难听,穆兄不会怪罪么?”

    穆翎淡然道:“怪罪什么?无衣说得不是事实么?我应该多谢无衣才是,若不是有你在…这些话就要我亲自来说了。”亲生父子,闹到这种地步在世人眼中就是一段笑话。穆翎并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更不希望祖父的丧礼在被人的记忆中是一则笑话。

    谢安澜道:“穆兄不怪罪,我就放心了。”

    “大公子,沈小姐来了。”门外,管事神色有些古怪的禀告道。穆老太爷已经过世好几天,沈尚书府上只派了一个管事前来吊唁,并没有主子亲自前来,怎么今天这位沈小姐倒是来了?

    谢安澜轻叹了口气,这位沈小姐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若说是想要雪中送炭,也来得晚了一点。若是想要来跟穆翎追忆旧情,时间也没选对。只是,谢安澜可以替穆翎打发了江枫,却不太方便替穆翎打发沈含双了。想起前些日子陆英口中外界对穆翎性向的猜测。谢安澜只觉得一口老血鲠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回去。

    谢安澜和管事都齐刷刷看向穆翎,穆翎神色淡漠,淡然道:“请。”

    人家来吊唁老太爷的,来者是客自然是不可能拒之门外的。

    “是,公子。”

    不多时,沈含双便已经走了进来。今天沈含双也换上了一身素衣,脂粉味事比起上次相见多了几分清水芙蓉的味道。沈含双身边也只带着一个翠衣小丫头,走进灵堂先是上前向穆老的灵位上了香行了礼,方才转向穆翎。

    “穆翎哥哥。”

    穆翎皱眉,有些冷淡地道:“多谢沈小姐。”

    沈含双脸上有一丝受伤的神色,轻声道:“穆翎哥哥,穆老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还要节哀才是。”

    “多谢。”穆翎道,“穆家人丁稀少,只怕招待不周。管事,送沈小姐出去吧。”

    “是,公子。”旁边的管事连忙应道,有些不忍看沈含双苍白的脸色。这样一个绝色大美人儿,公子却如此冷淡。不过这位沈小姐也有些…如今老太爷刚过世,公子心情正坏着呢,哪儿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沈含双含泪望着穆翎,穆翎却已经转身重新跪倒在了穆老灵前,“无衣,有劳了。”

    谢安澜心中无语:又特么胡乱甩锅!

    可惜身为好朋友好兄弟,这锅她还不能不接。谢安澜叹了口气,朝着沈含双笑了笑道:“沈小姐,请。”

    沈含双看了谢安澜一眼,淡淡点头道:“有劳谢公子。”

    出了灵堂,谢安澜亲自送沈含双出去。两人并肩走在穆府里,远远的穆家的下人看到只觉得白衣少年清俊过人,白衣女子美丽绝伦,当真是一对璧人。却只有两个当事人能够感觉到彼此间的气场有多么的不合。或者,只有谢安澜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一边往外走,沈含双一边侧首打量着谢安澜。

    “一直想要见谢公子一面,只可惜总是没有机会,今日得见也是缘分。”沈含双轻声道。

    谢安澜抬眼,“无衣不过乡野小民,何敢劳烦沈小姐过问?”

    沈含双轻叹了一声,幽幽道:“这些日子,京城里的传闻谢公子可有耳闻?”

    谢安澜一怔,面上却是一脸的纯良和不解。沈含双轻笑一声道:“穆翎外人都说穆翎哥哥是个断袖,他们知道什么?”

    谢安澜心中暗道:你又知道什么?说得好像跟穆翎十分亲近一般,其实别人说穆翎多半是调侃,你才是真的觉得穆翎是断袖的那个吧?

    沈含双轻声道:“我从小便与穆翎哥哥一起长大,那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我娘和穆姨是闺中好友。那时候长辈们便说过以后我们长大了就……”沈含双美丽的脸颊边上飞起一抹红霞,但是很快又黯然了下来,“自从穆姨过世了,穆翎哥哥就很少在京城里走动了。我们两家也渐渐的少了来往。但是…但是小时候的事情我却都还是记着的。就算穆翎哥哥忘了,我也不会忘的。”

    谢安澜停下脚步,看着沈含双美丽的容颜淡淡问道:“沈小姐,跟在下说这些话做什么呢?”

    沈含双道:“我知道,你和穆翎哥哥必定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关系。穆翎哥哥母亲过世的早,这些年,我们也有些误会…我…谢公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安澜叹气,“沈小姐,谢无衣并不是个傻子。”

    沈含双一愣,怔怔地望着谢安澜。

    谢安澜淡淡道:“上次穆兄所两位已经有八年未曾见面,在下虽然没有细问过,却也碰巧记得,江怜与沈小姐相差不过两三岁。穆夫人过世的时候沈小姐应当还不满三岁吧?穆夫人过世之后,两位又能有多少见面的机会?”要一个三岁的孩子记得自己跟人有过婚约?谢安澜表示,就算是她也记不太清自己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了。

    沈含双轻咬着唇角望着谢安澜,谢安澜神色淡定如常。女人对女人若是美人计能惯用,那女人肯定不是个正常的女人。谢安澜虽然爱美人,但是她只爱看。

    良久,沈含双方才轻叹了一口,脸上闪过一抹羞涩,道:“罢了,劳烦谢公子转告穆翎哥哥。三年前…我没有失约。就算他忘了,沈含双永远也不会忘的!”说罢,沈含双不再理会谢安澜的反应,带着人匆匆而去。

    三年前?

    谢安澜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漫步而来的人。穆兄啊,你跟这位沈大小姐到底还有多少不得不说的事情?

    穆翎走过来就看到谢安澜一脸诡异地望着自己,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谢安澜木着脸将沈含双的话转告给穆翎,原本还想调侃他两句却不想听完之后穆翎脸色微变,剑眉深锁,仿佛有什么十分困扰他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谢安澜问道。

    穆翎皱眉道:“她真的这么说?”

    谢安澜耸耸肩,难不成是我编的?

    “有…什么问题?还是她胡说八道的?”谢安澜道:“话说回来,这个世道有个姑娘肯为了你这么不顾自己名节的胡说八道,也算是诚心了。”

    穆翎沉声道:“三年前的事情…我…”

    “你失忆了?”谢安澜大惊失色,这也太狗血了一点吧?

    穆翎摇头道:“不是,我不知道是她。”

    谢安澜也只能无语了,半晌才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要不要说出来,小弟帮你参考一下?”

    穆翎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犹豫,他连穆家的管事权都能交给谢安澜,这件事却有些犹豫,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谢安澜也决定善解人意一把,“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系的。”

    沉默了半晌,穆翎还是点了下头道:“跟你说说也好。”

    这是一个比较俗套的故事:穆江枫既然想要夺得穆家的产业自然不可能这么多年私底下什么都没有做过。其实早些年的时候穆翎也年少气盛有过一段时间锋芒毕露的时候。也就是那短短的时间里,成就了他和苏梦寒东陵商界双璧的美誉。可惜苏梦寒一路扶摇直上,顺利掌控了整个流云会。穆翎这块美玉却犹如天上的流星一闪而过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因为穆翎越是光芒万丈,他遇到的危险就越多,有时候甚至危及到了身边的人。三年前是最厉害也是最后一次,穆翎从外地回来距离京城不远的时候遭到了袭击,随行的人全部被杀,穆翎独自一人拼死讨论却也受了极重的伤。

    重伤之下慌不择路,穆翎闯进了一处别院被人所救。但是那时候穆翎真的是重伤垂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天之后了。救他的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那时候穆翎对人十分的有戒心,但是那女子却对他十分耐性,足足半个月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伤势,陪他说话解闷,为他抚琴奏乐。穆翎自懂事之后那么多年,从未有这半个月日子过得轻松自在。等到穆翎伤势差不多愈合,便告辞离去。离去之前与那姑娘约好了等回去禀告了祖父之后就前来迎娶。那姑娘应了说会留在别院等他。但是等到穆翎赶回穆家处理完那些琐事又得到穆老同意赶回那个别院的时候,别院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就连附近的居民也不知道,这别院到底是属于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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