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技术含量(第1/2页)第一科举辅导师!
这是防盗章!订阅不足50%, 48小时内无法看见新章内容! 许久之后,学堂内还是一片静默。
他们从未被人如此严厉的训斥过。
宋问的话, 就像一把利刃,将他们的尊严剐得干干净净。
气愤……还带着羞愧。
因为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李洵两手捏成拳,垂在身侧。
一口气不上不下, 堵在胸口。
他决计不承认, 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宋问说的话是对的。
傅知山走进来,有些困惑道:“方才我怎么看见宋先生走了?这课上的怎样?”
无人回答。
傅知山点点头叹道:“总归是年轻了些吧?书院让他这样的人来负责授课,我原本就是不看好的。”
他当宋问是压不住火,被这群学生气走的。
傅知山说:“若是你们实在不愿意, 我去找院长说一说,将宋先生调去讲明经的课。”
孟为立马道:“不成!”
其余学生纷纷望去。
孟为怒道:“在他未将那句失望收回去之前, 他不能走!”
“不错。”一学子哼道, “说我等愚昧不堪, 我倒要看看, 事实为何。若他是一派胡言,定然撕破他的嘴脸!”
“不错!”
“他算何人, 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莫非其中真有, 未尽之言?”
“去探探便知。”
李洵率先走了出去。
傅知山听他们所言,犹自疑惑, 见学生都要散了, 匆忙喊道:“都不许走!去哪里?书院有书院的规矩, 现在是上课的时候, 先生不在,也得留着念书。”
“先生留了一份功课。”李洵回头,冷漠道:“我现在要去上一堂真正的经义课。”
守在门口的小六,刚刚坐下,见人又出来了。
起身迎去,惊道:“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被轰出来了?”
“这群小子们道行太浅,我随意激了两句,他们就上道了。”宋问叹气道,“终归是阅历尚浅,做事喜欢先入为主,易被蛊惑。”
小六:“……少爷,您要笑就笑呗,这样子忒渗人。”
宋问扯着他的衣服,躲到墙后,朝门口张望。
小六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懵道:“少爷,躲着做什么?不回去啊?”
宋问道:“先等等,看看他们到底可教不可教,是良材还是朽木。”
未多时,她的学生从转角出来。
嘴上骂骂咧咧,走下长阶,结伴往城门的方向过去。
“咦?”小六道,“他们怎么也出来了?”
“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宋问睁眼瞎编道,“我刚刚问候了一下他们长辈。”
小六一惊,随后谴责道:“少爷!您这也太过分了!”
宋问笑笑往前走去。
“少爷,离他们远点。”小六快哭了,“别去讨打了!”
宋问领着小六,绕了条道,避开学生,然后去了城门前的酒馆。
酒馆伙计迎出来:“客官,您来啦?”
宋问甩去一串铜钱:“我要二楼靠窗的位置。”
伙计朝上一看:“不巧啊客官,有人了。”
“哦。”宋问说,“没关系,我只要窗子,我愿意和他拼桌。”
随后便自己冲了上去。
伙计一时不查,让人溜了上去,只能在追在后面喊道:“诶,客官!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客官!”
二楼窗边,站着一名华服的男子。
身材削瘦,但身姿挺拔。
他和宋问的目的大约一样,正望着城门的方向。
宋问走过去抱拳道:“兄台你好,借我半个窗子。”
兄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宋问是谁?
直接当他默认,很自然的凑了过去,扒着窗台查看情况。
酒馆伙计躲在楼梯口观望了一会儿,发现双方都很和善。
即没有争吵也没有喧哗,于是安心退下。
拉了正要上去的小六道:“你家少爷让煎的药快好了,现在去端过来吗?”
小六懵道:“药?”
“是啊。”伙计道,“大早过来,托我们煎的。”
小六愣愣道:“那我同你一起过去吧。”
此时城门口,云深书院的学生,和守城门吏正陷入僵持之中。
真相为何尚来不及问清,所见却是直接颠覆了众人认知。
一群老翁幼童,个个看着羸弱不堪,只是跪在城门苦苦哀求。
士兵死死把住门口,见人要进来,便手执兵戈凶狠喝退。
究竟哪边才是暴?哪边才是错?
先前还信誓旦旦要撕破宋问脸的众人,此刻真是瞠目结舌,难以形容。
一学子道:“这与传言……未免相差太大了吧?”
另一学子道:“不应该啊,前两日我路过的时候,也没这般凄惨。哪来那么多老翁啊?”
“不会真是别有隐情吧?”
“许不是装的?博取同情?”
“装?装能装出这幅面黄肌瘦的样子?”
“莫说前天了,我昨天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呀。那群农汉呐?”
“不会是有人混在其中蓄意闹事,如今见事态已定,便安心离去?”
“切莫胡说!”
他们这边人远远站着讨论,李洵先一步走上前。
守卫横出枪身,拦在他的面前:“要出城?”
李洵蹙眉,抬手一指道:“他不舒服。”
所指老汉再支撑不住,软软倒在旁边人的怀里。
李洵匆忙过去,探手去摸,发现他额头滚烫,确实病了。
学生见状,皆簇拥而上。
一直在城门处风吹日晒,看来是感染了风寒。
他原本年岁就高,如今更是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真病了!”孟为喊道,“去找大夫啊!”
扶着他的人泪目道:“城门都进不去,哪里找大夫?”
李洵回身道:“放他进去。”
“莫开玩笑了。”守卫道,“少管闲事,快回书院去!”
学子起身喝道:“你可知他是谁?这位可是御史大夫的长子!”
守卫听闻匆忙行礼:“公子赎罪。”
孟为背起老汉,正要进去,却被众守卫齐齐拦住。
守将抱拳道:“吾等受命在此,不敢渎职。如无公文批示,不得进城。哪怕御史公亲至,也是如此。”
一学子激动道:“那便眼睁睁看着他病死在城门?六旬老汉,你如何忍心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这不仅是见死不救,更是不义不孝!”
守将别过脸:“军令不可违。此人不得进城。”
“老汉死便死了,听老汉说句实话。”那老汉抓住孟为的肩膀道,“冤枉,冤枉啊!!”
后面人戚戚跟着磕头喊道:“冤枉啊!”
场面叫人颇为动容。
守卫们没料到局势会发展成这样。
前几日叫嚣的人此刻全没了踪影。
不能如往常般进行武力镇压。一时间竟束手无策。
一方是学生,一方是官兵。
后面是凄凄低诉的百姓。
行人纷纷停步。
怕是从未见过,如此好欺的暴民了。
春风楼二楼。
掌柜的目送的宋问等人离去,噔噔冲上二楼,立在一旁问道:“请问客官,哪位叫李洵?”
李洵疑惑转过头。
掌柜的道:“方才走的那位客官说,麻烦您结账。”
李洵:“……”
众学子:“……”
众学子瞠目结舌的望向他。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洵淡定的继续吃道:“没带银子。身上分文没有。”
掌柜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公子……莫不是在玩笑?”
冯文述心眼灵活,最先反应过来,摊开手道:“我这也是,刚放完堂出来,身上分文没有。”
孟为埋怨道:“先生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呢?”
掌柜冷汗涔涔:“殿下似乎不大舒服,他走的急。只说让一位叫李洵的人结账。这……”
李洵继续淡定道:“既然如此。请人去御史府,找我爹来赎我吧。”
张炳成一听,脸色瞬间白了。
御史大夫是谁?掌监察执法。
李伯昭是谁?出了名的廉洁不阿。
他不来自己的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天。
哪还有自己凑上去送死的道理?
如此奢华无度的一餐,叫御史公子请客,不是正是活腻歪了吗?
张炳成立马道:“我来付!谁也不用与我客气。哪有让小辈付钱的道理?这顿,算是我请。”
掌柜道:“可……那位客官交代了,您是他的贵客,决计不能让您付钱的。”
李洵擦擦嘴站起来:“还是去我家拿的。这点银子……大概是有的。”
“不不不!”张炳成按住他道,“我请,我请。”
掌柜又道:“不敢不敢。”
张炳成怒然拍桌:“管你敢不敢,我说了我请!”
赵主簿也知事情严重:“大家不必冲动,不要伤了和气。这顿饭……原本就该是老爷请。宋先生为百姓出了良策,老爷爱才惜才,想感谢他,所以才来赴宴。这原本就是老爷的本意嘛。”
张炳成吐出一口气道:“不错不错。”
起码名声先给挣住了。
张炳成朝他套近乎:“贤侄啊……”
冯文述这猴精一拍脑袋道:“我险些给忘了!院长说今日要亲自给我们授课的。这可跑不得。快快快,都别吃了!还要回一趟书院,赶不及就要宵禁了。”
梁仲彦收到他眼神示意,拍着手站起来,拍掉旁边孟为的筷子道:“还吃?这时辰已经不早了。还不快走!”
其余学子纷纷放下碗筷,起身。
李洵出列,朝他致谢道:“如此多谢张县令款待。”
其余学子也跟着齐声道:“劳县令破费了。”
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一群人携手散席,酒桌顷刻便空。
张炳成仍旧呆坐在原地,和赵主簿面面相觑。
款待?
破费?
人已离去。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总不会……
赵主簿终于回过神来,拍桌,心道:“着道了!”
好他的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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