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第1/2页)弃妇归来(重生)

    做戏?做什么戏?

    傅芷璇脑海中掠过很多念头,最后皆化作了一句喟叹:“殿下有何高见?”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主意,她能选择不听吗?

    “你假扮我的红颜知己!”

    陆栖行之所以想出这个主意还是受季美瑜那句“你既不能与爱郎相守”的启发。傅芷璇是女户,只能招婿上门,老爷子是绝不可能让他做赘婿的,他若说看上了傅芷璇,依高老爷子耿直的性子,这婚自是不能逼了。

    至于傅芷璇家里,她的母亲恐怕再也不敢勉强她了。

    傅芷璇瞬间明了,原来这位摄政王是打算拿她做挡箭牌,顺便借势给她挡挡家里。

    她嘴角抽了抽,很是实诚地说:“殿下,其实民妇并不是很在意长辈的催促。”

    她娘和大姐虽然恨不得找个活的男人就把她给嫁出去了,但她还有父亲拦在前头。她们也顶多就唠叨几句或是带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她相看,其余的连她爹那一关都过不了,更别提勉强她了。

    而且大家又不住一个屋檐下,只要她不经常回去,连唠叨都不用听了。

    可以说,她虽厌烦母亲和大姐的行为,但她们的行为也顶多只是让她心烦而已,并不会构成她实质性的困扰。

    陆栖行听了一闷,好似真是这样。

    他垂眸,交叉双手,右手轻抚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许诺道:“本王可以答应你三个在本王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要求,以做交换!而你,只需在老爷子回京时,到他面前晃两圈,放心,他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踏进京城。”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傅芷璇无语,他这是诚心气高老爷子吧。

    当朝摄政王,皇帝唯一亲叔叔的许诺,还真是值钱。

    若是在她刚重生回来那会儿,有人给她摆出这样一个条件,她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如今她已经脱离了季家的泥淖,生活安定简单,前世的仇人虽都还活着,但却过得大不如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恶有恶报,尝到了自己酿下的苦果。

    她没什么不知足的,犯不着为了所谓的富贵荣华去参与这一场豪赌。皇室多是非,她出生低微,能不掺和还是别掺和了,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芷璇迟疑片刻,不好直面拒绝他,只是委婉地说:“多谢殿下提拔,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民妇还需考量考量。”

    高老爷子逼婚在即,她要考量,分明是故意推脱。陆栖行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被一个妇人这样拒绝,他多少觉得有点伤自尊,随即放下茶盏起身:“不,是本王思量不周,冒昧了,此事你就当没听过。”

    他也是被高老爷子今天突如其来的这一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现在仔细思量,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但傅氏乃一介妇人,即便他们俩只是在演戏,所知者也仅限于高老爷子,但于她的名声仍有损。以后她若要招夫纳婿,多少会有影响。

    听到他话里的自责之意,傅芷璇松了一口气,没惹怒他就好。

    “殿下言重了,你我在此事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皆是身不由己。”傅芷璇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陆栖行背起手,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话说得不错。你一介妇人尚能凭一己之力坚持己见,我一大男人又何惧!”

    不过逼婚而已,他就不信不能说通高老爷子改变主意。

    “殿下说得是。”傅芷璇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忍打击他。这位摄政王一直高居庙堂,哪知道民间的老人们逼婚是何等的凶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这事可不光是女人的责任,更是男人的责任,甚至,男人的责任更大,因为传承的是男方的宗族姓氏。没看那些早逝还没来得生儿子继承香火的年轻男子死后,父母长辈多会给他们过继一嗣子传承香火。

    连死人都不放过,活人就更别想逃了。

    她也不过是沾了女儿身的光,她爹才不那么急。否则若是换了她大哥傅天意年近三十还没儿子,你看她爹急不急,估计早拿棍子撵着他成亲生子了。

    摄政王能这么逍遥,也不过是上头没正儿八经的长辈,没人逼迫他而已。

    但现在年事已高的高老爷子亲自出马,他想不从,难。

    嘴上说得轻松,但陆栖行知道,他现在回王府,余下这几天也别想轻松了,有了老爷子撑腰,估计永宁会带着全燕京还未成婚的贵女们来个王府一日游。

    老爷子年纪大了,陆栖行也不敢硬来,不然万一把他气出个病来怎么办。

    “咳咳,你知道这过年期间,城里哪家客栈还在开门吗?”陆栖行以手背抵唇,不大自在地说。

    傅芷璇听了,下意识地又想笑,但未免他难堪,还是忍住了:“别的不知道,但民妇就是开客栈的,若是殿下不嫌弃客栈简陋,可以去那儿将就两天,正好店里的两个伙计是南边来的流民,无处可去,一直守着客栈。”

    正常的,哪家客栈大过年的会开门啊,掌柜伙计劳碌了一年,大过年的当然要回家团聚。

    陆栖行颔首:“那就麻烦了。”

    “开门做生意,应该的。”傅芷璇让小岚领他去客栈。

    等陆栖行走了,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因为母亲、大姐和季美瑜而起的那点郁闷也烟消云散,心中豁然开朗。

    这世间,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一样会有无尽的烦恼,村口的二麻子和住在巍峨宫殿中的摄政王同样会为娶媳妇一事发愁,只不过前者是怕娶不上,后者是不想娶。纠结的点虽不一样,但到底还是殊途同归。

    婚姻大事上,连皇帝都尚且不能完全自己做主,更何况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妇人,相比之下,她已经够幸运了。

    傅芷璇摇摇头,甩去脑海中的杂念,现如今她最该操心的是今晚给摄政王吃什么。

    大年初二,街上的饭馆都没开门,张柳和史哥两个大男人守在客栈都是随便弄点就对付过去了。她总不能让陆栖行跟他们两个一起对付将就吧。

    傅芷璇考虑到家中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食材,不得不提起篮子去附近几个熟悉的商户那里凑了一些。

    晚饭是傅芷璇带着菜到客栈让小岚做的,一共做了三菜一汤,分别是香酥鸡、东坡肉、烧豆腐还有一个鱼头汤。

    都是极寻常的菜色,一来是小岚只会做这些,二来是因为这些都是市场上最容易买到的食材。

    好在,陆栖行没多说什么,把饭菜都吃掉了一大半。

    傅芷璇松了口气,幸好这位主不难伺候,否则光是打理他的一日三餐就是个大问题。

    刚吃过饭,章卫就寻了过来,还带来了十来个便衣侍卫,傅芷璇让史哥把他们都安排到二楼,陆栖行的隔壁,同时嘱咐史哥与张柳,少与他们接触,更不能得罪他们。

    有了章卫和侍卫们,傅芷璇彻底放下心来,早早的就带着小岚回去了。

    但客栈里却并不宁静。

    章卫天生带笑的脸这会儿皱成了苦瓜状,他偷偷瞧了一眼捧着一本杂记看得津津有味的陆栖行:“殿下,咱们真不回去吗?”

    陆栖行放下书,睨了他一眼,了然地说:“又是永宁让你来劝本王的。”

    他并未刻意隐藏行踪,一个下午也足够永宁查到他的落脚点了。

    章卫搓着手笑了笑:“公主也是担心你。”

    陆栖行仰头打了个哈欠:“章卫,你是本王见过最差劲的说客。回去告诉永宁,她不担心本王,本王会更好。”

    这是他们兄妹的官司,章卫不好搭话,讪讪一笑,转而问道:“殿下,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栖行瞥了他一眼:“永宁什么时候消停,本王就什么时候回去。”

    “啊……”章卫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地,诧异地看着他。王爷倒是舒服了,可怜他们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不用想,陆栖行都知道章卫在想什么。他挥挥手:“若不想以后为难,就别做墙头草。行了,下去吧,本王累了,要休息了。”

    章卫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去了隔壁房间。

    陆栖行果然说到做到,真没回去,就这么在客栈住了下来,而且让章卫一次性付了十天的房钱。

    见他有长住的趋势,第二天,章卫就让人去把王府的厨子带了一个过来,又运了一些比较稀有的食材到客栈,倒是让啃了好几天冷馒头的史哥和张柳两个人跟着沾了光。

    傅芷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然光是这十几个人的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

    见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打理得妥妥帖帖的,傅芷璇彻底放下心来,便不再天天去客栈,只是让小岚每天去问一下客栈那边的情况。

    陆栖行实在算得上一个合格又讨喜的租客,不但吃食自理,连客栈里的卫生都被他带来的人包圆了,而且房钱还一分不少,倒是让傅芷璇在这个年关小小的赚了一笔。

    托着手里的银子,傅芷璇思忖,是该好好的赚钱了。以后她将独立支撑门户,没有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客栈接待的客人多是来往行商和上京赶考的考生,客源比较固定,并无太大的开拓空间。

    她只能把目光放在糕点铺上。

    傅芷璇的这个糕点铺叫云香斋,专卖各种香酥点心。

    店里的师傅姓朱,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做得一手精致的南方糕点,因而这几年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

    朱师傅的男人在逃难的路上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身带着儿子,在举目无亲的京城讨生活并不容易。她找了许多份工,但都因为她是个女人,很多店铺都不要她,最后朱师傅只能靠给人洗衣服度日。

    母子俩过得很是艰难,孩子生病了都没钱医治,只能跪在药铺门口求药铺的大夫的。正好那家药铺就在云香斋隔壁,傅芷璇见了心软,替她付了两钱银子的诊金和药钱。

    孩子病好后,朱师傅感念傅芷璇的恩德,带着孩子来给傅芷璇磕头,正巧那天点心师傅家中有事回家了,店里忙得不可开交,朱师傅便主动搭手帮忙。

    这一帮忙就让傅芷璇发现了她做点心的娴熟技巧,原来朱师傅家里以前就是做点心生意的。傅芷璇见她比前一个师傅还做得好,便把她留了下来。

    朱师傅做事勤快麻利,久而久之,傅芷璇便放心地把云香斋交给了她打理,只是因为她不识字,账目上的事还是得严掌柜来做。

    大年初六这一天,傅芷璇叫来朱师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东家是说咱们在上元节那天晚上去免费摆摊?可是,这得用多少面粉啊。”朱师傅节省惯了,一想到要白丢几袋面粉出去就舍不得。

    傅芷璇笑着说:“朱师傅,我年前逛过京城几家店铺的糕点,他们的糕点做得并不比我们的好,但生意却比我们好多了。我反思了一阵,咱们的生意之所以不温不火,是因为我们的店铺位置比较偏僻,许多人都不知道。上元节,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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