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第1/2页)弃妇归来(重生)
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 么么哒 祁襄拱了拱手,刻板地说:“范大人过奖了,我也不过路过, 瞧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就顺手把他带了过来而已。”
“你这顺手可帮了我们大忙。”范嘉义乐呵呵地说道,“今儿祁统领没在殿下跟前当值?”
祁襄嘴一咧,露出跟他肤色极不相衬的雪白大门牙:“范大人说呢?”
紧接着也不给范嘉义废话的功夫, 拱手道:“祁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 范大人再会。”
“诶……”范嘉义还想留他, 却见祁襄大步径直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楠木所制马车旁, 翻身上马,马车哒哒哒,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又飞快地消失了。
怎么被那位撞见了,范嘉义头一垂,做恭顺状, 直到马车驶离巷子,他才回过头来, 脸上又恢复成了淡漠的表情。
看得傅芷璇叹为观止, 这位范大人变脸的功夫收放自如, 真的了得。不过那辆低调的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能让眼前这位范大人如此恭敬?
范嘉义不知道傅芷璇的腹诽和好奇, 指着侯三问道:“这人你怎么打算?”
傅芷璇知道他这是投桃报李, 有心想卖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位范大人的人情何其珍贵, 用在侯三这种小瘪三身上,真是浪费了。
傅芷璇故作恭顺状:“此人教唆流民,挑起内乱,扰乱治安,还要劳烦大人派人把他押送到京兆府。”
意思是,这人交给京兆府处置就是,不用他特意关照了?
范大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傅芷璇一眼:“好,就依你所言。傅氏,你献粮有功,本宫会如实上报。”
傅芷璇听懂了他的意思,含笑垂首:“这都是民妇该做的。”
范嘉义心里这会儿跟猫闹抓一样,也没心思跟傅芷璇多言,安排了人把侯三史哥一行送到府衙,折身急匆匆地往内城跑去。
“范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下值?”宫门口相熟的太监见到急匆匆的范嘉义,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范嘉义连忙摆手:“我……我有急事想要见摄政王殿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范大人有何事?殿下吩咐,不让人打扰。”
听到声音,范嘉义回头就瞧见才刚碰过面的祁襄,他讪讪一笑:“祁统领,又见面了,你能不能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殿下。”
祁襄像尊门神一样,往大门口一站:“殿下不见客。”
得,真是个榆木脑袋。范嘉义气结,又不好发火,只能恹恹地站在那儿。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厚重的宫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身着蓝衣拿着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对范嘉义道:“范大人,殿下有请。”
范嘉义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摄政王此举分明是故意晾着他,可不应该啊,他最近为了粮食的事,嘴都急起了泡,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对,摄政王殿下怎会不待见他?
直到进了凌云殿,范嘉义的这种感觉到达了凤凰,他行完礼,上首的摄政王也没任何的反应。
范嘉义心里打鼓,只感觉头顶上方似乎有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的腿不自觉地一颤,心下打鼓,完全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范大人可是有事要禀?”淡淡的,带着不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拉回了范嘉义游离的思绪。
不过经过这一遭,范嘉义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和踌躇满志也不知溜到哪个角落去了,他心下不安,不过粮食和银子是两柄悬在他头上的剑,不解决不行。
范嘉义在心里理了一下措辞,迂回道:“殿下,赈济灾民所需甚大,国库空虚,恐不堪如此重负……”
“所以就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了……”凉凉的声音打断了他话。
范嘉义心一惊,垂下的眼睑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他心一横,连忙道:“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斗胆,想进一策!”
“你是说入粟拜爵!”
殿下怎么会知道?范嘉义心头一震,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摄政王陆栖行。
陆栖行面色冷然,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摸不清他是何种想法。
范嘉义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没错,微臣就是这个意思,入粟拜爵方可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地,一本奏折朝他砸了过来,坚硬棱角分明的角擦过范嘉义的下巴,带出一串血珠。
范嘉义吃痛,从接下这摊烂摊子开始就窝出的气全迸发了出来,他把官帽一摘,袍子一撩,往地上一坐:“摄政王殿下,这户部尚书下官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妈蛋,竟是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的活儿。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范嘉义,陆栖行的幽暗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范嘉义下巴上的那道口子,返身坐回上首,从容不迫地问道:“怎么?本王还错怪了你不成?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首,饱读诗书,满肚子治国之策的能臣竟要听从一介妇人之言?”
“殿下怎么知道?”范嘉义又惊又囧,傅芷璇给他出主意这事明明只有他们两知道才对,殿下当时离得那么远,他如何能知。
陆栖行静默不语。
被戳穿,范嘉义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耍赖,只好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苦兮兮地说:“殿下,国库里的老鼠都快要饿死了,下官这也是没办法……”
谁料他还没说完,上方的陆栖行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的提议本王准了。”
“啊……”范嘉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殿下既然早准备应了他的提议,为何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陆栖行对上他疑惑的眼,丹凤眼一挑,把话挑明:“范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不过大人行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以后不妨大胆一些。”
这是说他太过保守,拘泥形式,不够锐意进取,想到这“入粟拜爵”的主意还是一市井妇人提醒他的,范嘉义就臊得慌,他面露惭色:“殿下说得是,微臣惭愧!”
有心补过,范嘉义连忙问道:“那微臣回去就上折子。”
这么大个事,怎么也要在朝堂上讨论一番才可能实行,他就做一回出头鸟吧。
范嘉义已经做好了被群臣攻诘的心理准备,谁料陆栖行却摆手拒绝了他:“不用,这种事不宜提到台面上,更不宜形成定例,你回去拿几个典型的名单过来。”
杨氏听了心里一怵,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过看到丈夫快要崩溃的样子,她只得按捺住恶心的感觉,硬着头皮道:“你慢慢说。”
……
“五年后,我们要拿不出一千两银子,那就是我们的下场。”说出来后,傅天意似乎舒服了一些,人也平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仍旧白得惊人。
杨氏只听说过聚宝坊的威名,却不曾他们的手段如此暴力。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指,不知是在安抚傅天意,还是安慰她自己:“阿璇不会不管我们的,你是她的亲大哥,爹娘是她的生身父母,她不会不管我们的……”
她始终念着那句话。
傅天意今天见识到了自己妹子强硬的手段,可没杨氏那么乐观:“万一她不给呢?万一她拿不出呢?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前途性命都系在他人身上,半点不由己,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杨氏吓得六神无主了,愣了半晌,才看向傅天意,又悔又愧:“咱们不该同意签下这借据,让官府把我抓走算了。”
事已至此,借据都当给聚宝坊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傅天意水头丧气地把头压在桌子上,愣愣地望着头顶的房屋出神。
杨氏别过头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夫君,那你要不要随丰源商行走一趟?”
傅天意还是不大愿意:“我……我可是读书人。”
杨氏气得嘴都歪了:“读书人就不吃喝拉撒了?你们的笔墨纸砚,聚会哪一样不花银子?你看不起那行商,人家还看不起你们这些迂腐书生呢。五年后还不上银子,不止咱们娘几个要倒霉,你那双手也保不住,看你还能不能提笔。”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傅天意,他终于松了口:“那我明日叫人去通知她一声。”
***
果然,第二日,傅芷璇就接到了傅家派人传来的信息,说他哥哥愿意跟着丰源商行跑一趟。
他总算迈出这一步了。傅芷璇松了一口气,写了封信给傅天意,又让马叔准备马车,她想去客栈找严掌柜,请他去指点一下傅天意,她不求这第一趟傅天意就能赚多少钱,只希望走这一趟,见识了民生多艰后,他能成熟起来,担负起他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只是她还未换好衣服,小岚就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慌张地说:“少夫人,老宅那边来了好多人,打头的是二夫人。”
颜氏?她怎么会来?
自从万氏给族里修了祠堂,又建了族学后,颜氏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好一阵没过来了,今天倒是稀奇。
傅芷璇原不想理会万氏跟颜氏之间的矛盾,结果没过多久,如意就跑来告诉傅芷璇,万氏叫她过去。
傅芷璇只得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小岚到了堂屋。
小岚所言不虚,宽敞的堂屋都坐满了季氏的族人,其中又以颜氏打头。
傅芷璇走过去,给万氏和诸位长辈行了礼,到颜氏时,颜氏眉眼一扬,冷哼一声,别过头,看也不看她,当众下她的脸。
原来这人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傅芷璇装作没看到她的脸色,行完礼就乖顺地站到了一边。
颜氏见了,两颊气得鼓如青蛙,吊梢眉一撇,酸溜溜地说:“大嫂,你们家发达了,就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也不想想,大哥去世后,是谁照顾你们孤儿寡母。咱们也不指望跟着你们吃肉喝汤,只求吃糠咽菜,能填饱肚子就成,大嫂,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旁边一个头戴金丝八宝攒髻,梳了一个桃心髻,穿着大红洋缎窄袄的年轻女子素手一扬,掩着嘴清脆地解释道:“大伯娘,二婶娘心直口快,她其实是想从你们家买点粮,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傅芷璇看向说话这人,似乎是察觉到傅芷璇凝视的目光,她的丹凤眼三角眼往上一挑,丹唇一扬,向傅芷璇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傅芷璇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认出来人,赫然就是杨氏口中的季四嫂子。
昨日回来后,她让小岚向马叔打听过了,这个季四嫂子可是最近上门最勤的季家人之一,今儿竟会向着颜氏说话,有点意思。
她眼珠子轻轻一转,余光瞄了万氏一眼。
发现素来跟颜氏不大对付,一看到颜氏就头痛的万氏今儿竟没有发怒,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