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一百二十七章(第1/2页)弃妇归来(重生)
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 么么哒 史哥一看此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就是一拳:“就是他,就是这个侯三告诉我们京兆府今天没人,这客栈里有许多粮食的。”
“抓起来。”范嘉义这会儿哪儿功夫搭理这么个小人物, 他扭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有劳祁统领了,若不是祁统领帮忙,今儿就要让这贼子跑了。”
祁襄拱了拱手, 刻板地说:“范大人过奖了,我也不过路过, 瞧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就顺手把他带了过来而已。”
“你这顺手可帮了我们大忙。”范嘉义乐呵呵地说道, “今儿祁统领没在殿下跟前当值?”
祁襄嘴一咧,露出跟他肤色极不相衬的雪白大门牙:“范大人说呢?”
紧接着也不给范嘉义废话的功夫,拱手道:“祁某还有公务在身, 先行告辞, 范大人再会。”
“诶……”范嘉义还想留他, 却见祁襄大步径直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楠木所制马车旁,翻身上马,马车哒哒哒, 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又飞快地消失了。
怎么被那位撞见了, 范嘉义头一垂, 做恭顺状,直到马车驶离巷子,他才回过头来,脸上又恢复成了淡漠的表情。
看得傅芷璇叹为观止,这位范大人变脸的功夫收放自如,真的了得。不过那辆低调的马车里坐的是何人,能让眼前这位范大人如此恭敬?
范嘉义不知道傅芷璇的腹诽和好奇,指着侯三问道:“这人你怎么打算?”
傅芷璇知道他这是投桃报李,有心想卖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位范大人的人情何其珍贵,用在侯三这种小瘪三身上,真是浪费了。
傅芷璇故作恭顺状:“此人教唆流民,挑起内乱,扰乱治安,还要劳烦大人派人把他押送到京兆府。”
意思是,这人交给京兆府处置就是,不用他特意关照了?
范大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傅芷璇一眼:“好,就依你所言。傅氏,你献粮有功,本宫会如实上报。”
傅芷璇听懂了他的意思,含笑垂首:“这都是民妇该做的。”
范嘉义心里这会儿跟猫闹抓一样,也没心思跟傅芷璇多言,安排了人把侯三史哥一行送到府衙,折身急匆匆地往内城跑去。
“范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下值?”宫门口相熟的太监见到急匆匆的范嘉义,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范嘉义连忙摆手:“我……我有急事想要见摄政王殿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范大人有何事?殿下吩咐,不让人打扰。”
听到声音,范嘉义回头就瞧见才刚碰过面的祁襄,他讪讪一笑:“祁统领,又见面了,你能不能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殿下。”
祁襄像尊门神一样,往大门口一站:“殿下不见客。”
得,真是个榆木脑袋。范嘉义气结,又不好发火,只能恹恹地站在那儿。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厚重的宫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身着蓝衣拿着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对范嘉义道:“范大人,殿下有请。”
范嘉义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摄政王此举分明是故意晾着他,可不应该啊,他最近为了粮食的事,嘴都急起了泡,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对,摄政王殿下怎会不待见他?
直到进了凌云殿,范嘉义的这种感觉到达了凤凰,他行完礼,上首的摄政王也没任何的反应。
范嘉义心里打鼓,只感觉头顶上方似乎有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的腿不自觉地一颤,心下打鼓,完全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范大人可是有事要禀?”淡淡的,带着不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拉回了范嘉义游离的思绪。
不过经过这一遭,范嘉义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和踌躇满志也不知溜到哪个角落去了,他心下不安,不过粮食和银子是两柄悬在他头上的剑,不解决不行。
范嘉义在心里理了一下措辞,迂回道:“殿下,赈济灾民所需甚大,国库空虚,恐不堪如此重负……”
“所以就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了……”凉凉的声音打断了他话。
范嘉义心一惊,垂下的眼睑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他心一横,连忙道:“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斗胆,想进一策!”
“你是说入粟拜爵!”
殿下怎么会知道?范嘉义心头一震,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摄政王陆栖行。
陆栖行面色冷然,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摸不清他是何种想法。
范嘉义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没错,微臣就是这个意思,入粟拜爵方可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地,一本奏折朝他砸了过来,坚硬棱角分明的角擦过范嘉义的下巴,带出一串血珠。
范嘉义吃痛,从接下这摊烂摊子开始就窝出的气全迸发了出来,他把官帽一摘,袍子一撩,往地上一坐:“摄政王殿下,这户部尚书下官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妈蛋,竟是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的活儿。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范嘉义,陆栖行的幽暗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范嘉义下巴上的那道口子,返身坐回上首,从容不迫地问道:“怎么?本王还错怪了你不成?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首,饱读诗书,满肚子治国之策的能臣竟要听从一介妇人之言?”
“殿下怎么知道?”范嘉义又惊又囧,傅芷璇给他出主意这事明明只有他们两知道才对,殿下当时离得那么远,他如何能知。
陆栖行静默不语。
被戳穿,范嘉义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耍赖,只好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苦兮兮地说:“殿下,国库里的老鼠都快要饿死了,下官这也是没办法……”
谁料他还没说完,上方的陆栖行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的提议本王准了。”
“啊……”范嘉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殿下既然早准备应了他的提议,为何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陆栖行对上他疑惑的眼,丹凤眼一挑,把话挑明:“范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不过大人行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以后不妨大胆一些。”
这是说他太过保守,拘泥形式,不够锐意进取,想到这“入粟拜爵”的主意还是一市井妇人提醒他的,范嘉义就臊得慌,他面露惭色:“殿下说得是,微臣惭愧!”
有心补过,范嘉义连忙问道:“那微臣回去就上折子。”
这么大个事,怎么也要在朝堂上讨论一番才可能实行,他就做一回出头鸟吧。
范嘉义已经做好了被群臣攻诘的心理准备,谁料陆栖行却摆手拒绝了他:“不用,这种事不宜提到台面上,更不宜形成定例,你回去拿几个典型的名单过来。”
看着重新躁动起来的流民,傅芷璇眉一扬,拔高音量,厉声怒骂道:“这些魑魅魍魉也只敢躲在阴影里蝇营狗苟,耍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男儿只手把吴钩,誉满封得万户侯,我夫君浴血奋战,建功立业,封官获爵亦是理所应当,我傅氏苦心经营,守信讲义,财物取之有道,问心无愧,何须怕尔等藏头露尾包藏祸心之辈?”
她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还真把史哥一行给震住了,尤其是张柳,涨红着脸,把木棍往地上一掷,倔着头:“史哥,我不干了。”
这不是添乱吗?史哥气结,这个二愣子,一个女人几句话就把他给忽悠住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来流民就松散如一摊散沙的流民被张柳这么一闹,不少人都开始打退堂鼓,毕竟这些人一个月前都还只是最淳朴的农民,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一半是受人蛊惑,一半是被逼无奈。
傅芷璇瞧了,感激地看了张柳一眼,看得张柳黝黑的脸红成一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傅芷璇姣好的容颜。
“张柳,我这客栈还缺一名伙计,你可愿意?”
谁也没料到,傅芷璇会提出这么一个突兀的提议。
张柳更是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愿……愿意,我愿意!”
傅芷璇侧头看向严掌柜道:“你跟他讲一下伙计的待遇,顺便把契约也拟好了给他。”
严掌柜会意,飞快地说道:“我们这儿的伙计,每月五百文钱,管吃管住,你主要的工作是劈柴和挑炭挑水,若无异议,请在这张契书上画押。”
白纸黑字,写得一目了然,张柳不识字,但史哥以前上过几天私塾,他扫了一眼,点了点头确认这契约没任何的问题。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艳羡地看着张柳,这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竟找到了如此好的活儿。
五百一文,就现在这么高的粮价,也能买差不多二十升粮食,有了这笔稳定的收入,家里人凑合凑合,熬过这个严冬也不是太难的事。哪像他们吃了下顿没下顿,即便熬过了这个冬天,到明年粮食成熟丰收时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一家老小都只能啃草根吃野菜。
几个脸皮厚的家伙渴盼地看着傅芷璇:“夫人,你……你们这儿还缺人吗?”
有了开头,其他人也生怕好差事落不到自己头上,纷纷拥上前,七嘴八舌地说:“夫人,我,我力气大吃得少。”
“夫人,我是孤儿,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要工钱,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
场面瞬间急转直下,围观的路人和附近的商家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呆了,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
这招分而划之还真是有效,傅芷璇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目光掠过人群,诚恳地说:“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这店只有这么多,哪要得了那么多人,顶多只能再要两三人。”
闻言,大家先是失望,随后又振奋起来,目光火热地盯着傅芷璇。
两三个名额总比一个都不要的强,这总归是一个机会。
流民们入城以来也不是没想找个活干养活一家老小,无奈,大部分铺子上的人手都够了,即便还差人,也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户顶上,哪轮得上他们这些外地人。
被几十双眼睛盯着,饶是镇定如傅芷璇也有些不自在,她清咳了两声,道:“我需要一个会厨艺的,还要一个力气大,最好会一点功夫的,最后还要一个会驾车的,符合条件的站到右边。”
“等等,听说你们这里有流民闹事,给我抓起来!”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左侧响起。
傅芷璇回头就看到一群别着大刀的衙役匆匆赶来,把史哥等人团团围住。
面对寒光凛凛的大刀,史哥面沉如水,张柳胆子小,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完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无不沮丧地抱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倒是四周的商户明显松了一口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