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行善好开仓济民(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当天下午时候，蔡家粥棚经过蔡妩几番催促，总算搭建完毕。按照蔡妩意思，粥棚里支锅搭灶，用熬出来热粥施与流民。同时蔡妩还专门带着杜若到厨房吩咐另起一炉灶，熬些带有细碎肉末白粥，分量不用太多，只照顾那些病弱小儿。
王氏听到蔡妩这道命令以后，低头沉吟不语，张氏皱皱眉，终于没忍住说：“这样会不会成本太高？咱们家支起吗？”
蔡妩停下翻看账簿手，抬头对母亲和姨娘回复道：“我看了账房支出和粮仓屯粮。万幸，咱们家屯粮动作早，粮仓那里很充裕。保持施粥规模，算上自家平日里用度和集市物价上涨话，我们这样方式施粥能还能撑个七八年。”
“那七八年之后呢？”张氏和王氏不约而同皱眉地问道。显然她们对蔡妩这种多此一举举动非常不解，甚至有些不满：一样待遇就好了嘛，干嘛非得多出一个锅灶施肉粥呢？
蔡妩卷起账簿，带着一丝苦笑地说：“七八年以后？七八年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流民了。”
王氏和张氏愣了愣，然后对视一眼笑了。流民只是暂时，朝廷总得管，用不了七八年，两三年她们家就不用这番举动了。
唯有蔡妩，说完这句话以后沉默地低下了头：是啊，七八年后，没那么多了！他们中有人饥寒病丧，有人被迫充军，有人战乱而亡。白骨露于野，生民百无一，就是七八年后写照啊。
蔡妩想，能帮一把是一把。施肉粥，别说七八年，哪怕她们家只能撑三年，一年，甚至只三个月，她也会这么做。王氏，张氏她们不懂为何多此一举照顾孩童，可是蔡妩心里透亮：孩子，也唯有孩子才是将来华夏希望。
她见不得和蔡威一样年龄孩子一脸菜色，她心疼难受那些眼神怯弱声如小猫一样窝自家娘亲怀里要吃稚儿。所以她想，不管怎样，能保一个算一个，我蔡妩虽不是什么悲天悯人菩萨，却也绝对算不得为富不仁恶棍。
当天傍晚时候，蔡家施了第一次粥。前来捧场流民并不太多，多是胆怯地望着粥棚或蔡家大门，可是看着热气腾腾地菜粥时又眼露渴望。单等着看第一个喝下去人反应。
蔡妩带着杜若就站不远蔡府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围外围一圈流民。
是，他们害怕，观望，往日饥荒年景时也有富人家会施粥济民，可是绝对不会是这个时候。这会儿春种已过，秋收不到，哪家大户舍得把余粮施给他们呢？他们多寄希望于官府，寄希望于朝廷。可如今朝廷内部忙着争权，外部忙着平叛，说得上话是不顾百姓死活，心念万民是被打压排挤，朝廷哪里有功夫管他们呢？
蔡妩看了一会儿发现人还是不多，不由皱皱眉头。和王氏商量此事时，蔡妩说：一是抚流民，二是博名声，还有一条她没说，就是蔡家现是颍阳施粥第一家，只要她家敢开这个头，有些重名声有脑子家里又颇为富裕人家肯定会跟风而起，到时候她家也不用顶那么大压力了。
可是现人群看多，动少，蔡妩心里犯火想冲众人咆哮：“你们脑袋是秀逗吗？是饿得不够狠还是想接着挨饿？粥都熬好了，怎么不去领呢？我还能让人下毒不成？”
“姑娘，他们怎么都光看着，没几个人动呢？”杜若陪着蔡妩看了一会儿终于迷惑不解地问出声了。
蔡妩杏眼一眯，口气特冲说：“国民劣根！想吃螃蟹又不敢做第一人！”说完甩手迈开步子，气呼呼往粥棚冲。留下一头雾水杜若思考她说到底啥意思。
蔡妩一路特没好气地扒拉开人群，到了自家粥棚前，负责施粥李妈和范女见自家二姑娘来了，都放下手中家什，来到蔡妩跟前。李妈到底奶过蔡妩，跟蔡妩熟悉，就指指锅灶里没下去多少粥对蔡妩直接开口说：“二姑娘，你看这……”
蔡妩瞪了一眼锅灶，心里小火苗“蹭蹭”上涨：办好事不被领情，这事想想就够憋屈。
她特大声地冲李妈喊了一句：“李妈，给我打一碗。”
李妈愣了愣，范女傻乎乎地问了句：“姑娘，您不是刚用过饭吗？”
蔡妩回头盯着范女，把人家看后背一阵冷汗：二姑娘挺温和一个人，发起火来还是挺可怕。
李妈动作利落地盛好粥递给蔡妩，蔡妩二话不说，当着满目好奇流民面“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那动作，绝对豪气干云，斯文扫地。
蔡妩灌完以后，“啪”一声把碗摔了，朗声对看着自己众人说：“父老乡亲们，蔡妩知道你们都是因各地黄巾乱起，被迫背井离乡聚来颍阳。家里田地无人理，妻儿老小伴饥馁。蔡妩一介女流，做不得战黄巾，平叛乱事，只想着能让诸位离家万里时还能吃上口热饭，能让那些孺子幼儿还能清清脆脆活活泼泼地叫你们一声‘阿公’‘娘亲’。”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多半想：这时节不对，世道也乱，没几家大户肯出粮，蔡家别是诓咱们吧？喝了她家粥，是不是以后把身契给她家？要为她家卖命呢？蔡妩明言：那想法纯属胡扯。蔡家积德行善，不要你们一丝回报。”
“这处粥是普通菜粥，是给你们这些大人，家里若有冲龄稚子，明天可让孩子来蔡府门前领肉粥一碗。蔡妩此发誓：蔡家此举绝无歹意，若有虚言，蔡妩人如此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说完蔡妩转过身，甩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给寂静诸人留下一道鲜活明丽红色背影。
过了好一会，李妈才第一个从自家二姑娘发飙气场中反应过来，趁热打铁冲着被蔡妩震得发愣，正逐渐反应过来窃窃私语众人喊道：
“有想喝粥，赶紧啊。咱家不是什么大户，所以每天只能施这些，多了可没有。”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闹哄哄地挤到粥棚前去领粥。范女带着几个年轻力壮家丁扔出去几个闹腾厉害人以后，人群平静下来，蜿蜒着排队去了。
蔡妩走到门口时候，见杜若正牵着蔡威，两人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望着自己。杜若把手放胸口，膜拜状地瞅着自家姑娘。蔡威呵呵傻笑，笑完一把扑到蔡妩腿上：“二姊，你好厉害！”
蔡妩没理他，一手把蔡威拨开到一边去，一手捂着嘴步往家里走。
蔡威和杜若赶紧跟上，到了没人地方，蔡妩才弯着腰“哇哇”吐了出来。蔡威手足无措地给自家姐姐拍着背，杜若心疼地只想掉眼泪，一边给蔡妩递手帕擦嘴，一边埋怨：“姑娘，你傻呀？不喝那么多不就好了？”
蔡妩两眼含着泪花，模模糊糊地望着杜若，苦着脸说：“我哪里知道李妈那么实诚，她就以为我跟小时候一样没好好吃饭了，给我打得满满一碗，我不喝完行吗？”说完又拍拍胸脯顺口气，颇有余悸地说：“幸亏我走，没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不然丢死人了！”
杜若蔡威满头黑线：敢情你都这样了，惦记着不是刚才那番豪言壮语有没有人信，而是自个儿出丑没出丑这事啊。
第二天时候，蔡妩让人蔡府门口摆了个半人高陶瓮子，用来盛她对流民所说肉粥。因为是怕前几天秩序太乱，蔡妩临出门专门嘱咐看着蔡威范妈，让她拘好蔡威。自己带着杜若亲自到门口施粥。
估计是她昨天那番话和昨晚那顿粥起了作用，今天上午就有比昨天多得多人来。不乏有闹事插队欺负人，蔡妩一个眼色过去，几个年轻力壮，体格魁梧家丁就冲上前夹着人，把闹事丢出了队伍。如此几次以后，这番流民总算平息，规规矩矩像昨天一样排队领粥。
蔡妩自己则是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冲着怯生生来到自己面前第一个孩子露出甜美和煦八齿笑，然后动作利索地给这个瘦瘦小小小女孩盛了满满一陶碗，还挺和蔼地摸摸小姑娘脑袋嘱咐道：“慢慢喝，不着急。姐姐下午还会这里。”
小姑娘低头怯怯地偷看了蔡妩一眼，冲蔡妩鞠了一躬，手捧小碗转身跑了。蔡妩被她举动弄得一愣，继而又挂着一脸笑意干活去了。然后不久她发现，基本每个孩子到她跟前都怯生生地瞧她，领完东西后冲她一鞠躬转身就走。
蔡妩郁闷了，冲着身后帮忙杜若抱怨：“我有这么可怕吗？他们怎么连正眼看我都不敢？”
杜若歪着脑袋，笑看着自己姑娘说：“不是可怕，杜若觉得姑娘忙着施粥时候特别……嗯……美？让人不敢正眼相对。”
“难道你家姑娘平时就是不漂亮了？我平日可没见这样见了我就转身跑。”蔡妩继续撅着小嘴不平。
杜若思考了一下用词才说：“姑娘你说过有个词叫什么什么炫目？我觉得你现就是……呃……那句话你怎么说来着，对了，明艳不可方物！”
蔡妩翻杜若一个白眼：切，这臭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然后继续忙活分粥了。
她倒是不知道，就她忙这会儿，她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三个举止不同人。左边一位，气度温润，面有担忧，目光悲悯地看着粥棚前排队长长流民。右边一位单薄瘦销，眸色深沉地低头看向孩子们手里捧着肉粥。而中间年少那位则背靠着后墙，一手抱胸一手拄着下巴，沉默地审视着一身红衣，忙活得额上细密汗珠都来不及擦蔡妩。
终于看完了肉粥戏志才把目光转向了施粥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蔡妩好一会儿以后，才用胳膊肘捅捅身边郭嘉：“我说，你带着我们星夜兼程来，不是就为了远远地看一眼吧？”
郭嘉瞟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眯眼看向蔡妩，眸中精光闪烁，不知道他想什么。
戏志才自讨没趣，走到荀彧身前，指指蔡妩：“来之前我觉得能把自家姑娘嫁给他老爷子不是觉得自己姑娘是捡就是觉得自家姑娘长得太丑嫁不出去了。可是看了眼前这姑娘以后，我觉得蔡家老爷子绝对属于脑子缺根弦儿，这么如花似玉姑娘，找什么样不好，怎么非得给他？”
荀彧也看了眼蔡妩，又瞟了眼自己身边这位来了就一直不说话，但从站礀看就没怎么有正形郭嘉身上。很难得点点头：“确实出人意料。”
郭嘉回过神，瞪了荀彧戏志才一眼。然后对戏志才说：“你，扮作流民去讨碗粥来。”
戏志才眼睛瞪大：“你又想干什么？扮流民这事为什么找我，要接近你媳妇也是你去。再说，你没见她面前都是孩子啊？我去也不顶用。”
郭嘉放下拄下巴手：“没说让你到她面前去，你去粥棚那里看看就好。”
戏志才皱皱眉，想是理解郭嘉意思了，但依旧争辩道：“为什么是我？你们俩怎么不去？”
郭嘉挑挑眉毛，然后望望天说：“赶这么一夜路，我实吃不消，你让我歇会儿。至于文若，你瞧他这身打扮，衣带留香，环佩加身，说他是流民，谁信？”
戏志才狠狠瞪了郭嘉一眼，郁闷地往前走了。没走几步，郭嘉又赶上来喊：“等等等等，你这么去也不行。”说完就把戏志才身上配玉佩荷包什么拽下来，然后抓了几把土直接冲戏志才脸上身上扬过去。
戏志才一边咳嗽着“呸呸呸”地往地上吐沙尘，一边挡着眼睛指郭嘉：“你给我等着，完事我再收拾你。”说完不放心地转看荀彧：“你到时候不许拦着，拦我跟你急。”然后转身吐着嘴里未沙子往粥棚那里走了。
荀彧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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