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三月上巳来及笄修改(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杜若愣怔,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她隐约觉得这会儿姑娘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好眼睁睁看着蔡妩铺纸研磨,嘴角紧抿,表情认真地给谁写信。写完也不署名直接放了自己袖中。然后又捞了信鸽笼子,把随手抄起一张字条,刷刷几笔后,卷吧卷吧塞竹筒里,手一扬,放开鸽子离开——
郭嘉离开时候,蔡平奉父命代为相送。趁着无人注意蔡平他耳边偷偷带了句话。郭嘉听完,眼睛一闪,含笑地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才跟蔡平拱手道别。
一旁柏舟催马赶到郭嘉旁边,好奇地问:“先生有见到主母吗?”
郭嘉手执马鞭,想起那个头发乌黑脸色微红手足无措看着自己小人不由眉目一弯:“嗯,见到了。”
柏舟忐忑又期待地接着问:“那……她是什么样人?待人严厉吗?好相处吗?”
郭嘉闻言看着有些不安柏舟不由失笑。想想蔡妩和他对答,语带笑意,半真半假吓唬柏舟说:“嗯,你主母确实是个不能以常理度之人。”
柏舟心头收紧:别是个难伺候吧?
那边郭嘉却语气一转,低笑道:“像兔子,很可爱。”
柏舟听完郭嘉大喘气一般评价后不由翻了个白眼:能把自己未过门夫人比喻成兔子,先生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吧?只是落先生这样比狐狸还鬼人手里,就算主母是兔子精也讨不了好啊。
蔡家晚饭时候,被柏舟暗自比喻成兔子精蔡妩带着杜若从书房出来往前厅用饭。
路上碰到蔡平,傻哥哥一副邀功模样跟自己妹妹得瑟说:话带到了,而且看样子准妹夫好像还很乐意。
蔡妩眨巴眨巴眼,从袖子里舀出刚写信交给蔡平,笑得分外甜美地跟蔡平说:“那就劳烦哥哥再忙一趟,什么时候把这个和管家叔叔家书一道送去给管哥哥吧。”
蔡平傻眼,张张嘴巴看着说完话就扬着小脑袋离开蔡妩,只觉得自己头疼无比:阿媚这丫头是不知道管休情况。
当年管休离开时他就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会有人大病一场后想到参军?而且城外送行时管家居然一个人也没。甚至管休离开后,只前年春上来了一封报平安家书,就再杳无音讯。
管休父亲性情倔强要强,管休离开后直接当自个没生过这个儿子,对管休一切都闭口不谈。管休兄嫂倒是记挂着这个兄弟,只是弟弟长久无音讯传来,吉凶未知,也只好做坏打算:瞒着父亲,偷偷给二弟立下牌位。
当然蔡平是一直不承认这个牌位,他坚持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些事也一直被瞒着压着,全蔡家只有他和阿公知道。
蔡平捏着手里信,心中无限惆怅:这封信送出,不知阿休还能不能有幸看到?
晚饭席间,陈倩言语带笑地说了今天下午情形,只是隐瞒了蔡妩和郭嘉直接见面那一段,单讲述了蔡妩透过帘子看郭嘉时呆样。
王氏边听边摇头无奈地笑,目光看向女儿时,心里暗自担忧:这丫头还不知道嘉儿那两个妾侍事。原本有侍妾也没什么,只是这孩子想法自幼跟别人不同。她如今这么欢喜,让我怎么跟她开口?要是像当年知道许亲时那样大病一场如何是好?还是先缓缓,以后暗地里跟跟她慢慢灌输吧。
陈倩看王氏脸色也猜到了婆婆想法。但这事她帮不上忙,只好装什么也不知道。
蔡威来晚一些,据他说是和朋友破一局残棋,忘了时间。说这话时候蔡威舀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扫自己二姐。
蔡妩纳闷,回望一眼后,当弟弟是今天受了刺激,气愤难消也就不再理她。蔡威很郁闷地低头,恶狠狠地舀筷子吃饭。
饭毕,蔡威就追上正要往自己房间走蔡妩,拽着她衣角,仰着一张和她七分相似小脸,也不说话,只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看她。
蔡妩被他眨心里直冒小星星,无奈投降,扭头看向美正太弟弟问:“说吧,你要出什么幺蛾子。”
蔡威露出一个小狐狸般笑,装模作样冲蔡妩一揖:“弟弟今日偶得一象棋残局,特请二姊前去观棋,二姊可能赏脸?”
蔡妩抬手给了蔡威小脑门一下,一扬下巴:“前头带路。”
等到蔡威书房时候。里面已经做了两个少年,一个是文进。另一个蔡妩看着有些面善,她隐约记得威儿叫他阿正,至于姓什么、哪里人、家里干嘛,蔡妩统统不知道。
文进和那名叫阿正少年蔡妩进来时就起身打了招呼。蔡妩回复后看向蔡威:“不是要看棋吗?”
蔡威眯眼笑指着棋盘,一拍法正:“咱们俩再推演一遍吧?”
法正利落地应了,坐蔡威对面,和蔡威一起凭着记忆把上午和郭嘉下棋步骤棋路蔡妩面前推了一遍。
蔡妩开始还满含笑意地和文进一起站着看俩小孩玩乐,后来脸色渐渐凝重,法正“啪”一声落子将军后,终于疑惑地抬头看向蔡威:“这就是你今天得棋局?你不会是用这个考郭奉……郭嘉吧?”
蔡威理所当然地点头看着蔡妩,很有深意地问道:“二姊觉得怎么样?”
蔡妩咬着手指看棋盘沉思一下,吐出一句:“挺好。”
“然后呢?”
“两边下都挺好。就这样。”
蔡威忍不住提示:“二姊你难道没看出点儿什么来?”
蔡妩眨眨眼,以比泰山他妹妹还纯洁无辜眼神问道:“看出什么来?”
蔡威丧气,头疼地抚着额头对自家不知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姐姐解释:
“当然是看出这人棋路多诡。二姊,你不是说观棋如观人嘛,对着这样人你以后得留个心眼儿,省被人欺负了。”
蔡妩笑笑,也不接弟弟话茬,只点着被将一方棋子,看着棋面认真道:“其实我觉得如果下棋,这边未必没有翻盘希望”
蔡威和法正眼一亮,同时看向蔡妩,蔡妩被两双星星眼看有些发晕,连忙舀着“马”“相”边比划边解说:
“郭嘉再聪明也是第一次摸象棋,而且以你性子,肯定给人家限时。那他开盘前不可能有充足时间熟悉规则,所以他只能下棋过程中控制节奏。要是对手是个下棋,他也会措手不及。只是执红一方一味求胜,对敌处处压制,看似占先机,却也落入彀中了。”
蔡威看看法正,法正兀自一言不发地低头思考蔡妩话。
蔡妩见此,觉得自己把话说太厉害,打击到人少年积极性,就轻敲着棋盘补充说:
“不过一遍就能把棋路摸清,并且还能渀着重来一遍,这也不是一般能耐。”
法正抬头看看蔡妩笑道:“是妩姐姐谬赞。”
蔡威一旁露着小牙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那是我二姊会说话,怕你输棋伤心,故意安慰你。你还真当真?”
法正眼一眯,看看蔡威,把刚才吃掉棋子往他面前一推,抬着下巴挑衅:“棋盘见真章?”
蔡威也不示弱,把法正棋子推还回去,边挽袖子边道:“来就来,谁怕谁?”
蔡妩不明所以,转头看向一脸戒备退到门边文进,俩眼睛里满是疑惑。小碎步跟过去以后低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平时处不好?要打架?”
文进瞧瞧门里,一脸古怪地摇摇头:
“不是。他们平日关系很好。只是这俩人都有些较真小心眼儿。下棋上谁也不让谁,可偏偏又平局居多,所以一牵扯输赢,就容易没完没了,后倒霉总是离他们棋盘近人。”
蔡妩了然地点点头,指指法正方向随口问道:“这孩子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颍川。”
“阿正是扶风人。父祖都是官家,只是他和父亲好像闹得不太愉,带着一个管家公来投外祖了。”
蔡妩微微蹙眉看向屋内少年:“他母亲呢?也不管吗?”
“听阿正说很早就去世了。现当家是他父亲继室。”
蔡妩垂了眼睛轻叹口气:有了后妈有后爹,“小白菜”总是不分时代。这么个小孩子算是被逼‘离家出走’吗?看模样也比威儿大不了几岁,还是以后多照顾着吧——
蔡妩那天回房以后,睡了自出行后第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开始,蔡妩开始正式投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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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候被王氏拎出去带到自己房间,明里暗里告诫她一些后院龌龊,再传授以宅斗技巧,间或夹杂着婆媳相处之道。
蔡妩眨着眼睛不解地看向自己娘亲:婆媳相处,后院龌龊什么我都知道,但为什么她老娘话里话外暗示她贤惠妻子重要性呢?原先教她姐时候她可是说什么东风西风问题来着。
蔡妩本着不懂就要问地精神舀这个问题问王氏,被王氏瞪着眼睛交代:“那是说你姐!你跟她能一样吗?你给我好好记着:对夫婿,你要万事为他想着,知冷知热陪着他,什么都给他操办着,家里弄得井井有条让他离不开你,懂了没?”
蔡妩一边不以为然地点头,一边腹诽:这是找老婆还是找保姆啊?这是嫁夫君还是供祖宗啊?
蔡妩绣嫁衣,听理论忙得脚打后脑勺忘了给郭嘉写信这码事时候,来颍阳对账薛林院子里拦了她,给她递了一封信去。
蔡妩惊诧地接过后,回到书房拆开看到署名后差点儿惊喜地叫出声来:郭嘉居然想起先给她写信了?天哪,天哪,她要兴奋得跳高了。
杜若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姑娘一会围着书桌转圈,一会捧着薛林递信傻笑。特别好奇那位姑爷到底有什么能耐,又信里写了什么内容,怎么只要事情一牵扯到他,自家姑娘就开始抽风地不正常呢?
其实被怀疑姑爷是相当冤枉。
郭嘉是真没信里写啥不得了事。他只是捡着颍川书院趣事说了些,然后不着痕迹地提了提戏志才和荀彧这些平日里和他交好人。当真是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要多坦荡有多坦荡。
可饶是这样蔡妩也能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看得津津有味,然后满是苦恼地问杜若:“你说我该回什么?回我今天听怎么对付妾侍行吗?”
杜若看蔡妩认真思索模样,只觉浑身一抖:姑娘,你嘴里小妾可也是姑爷女人啊!你到底想什么?
当然蔡妩没真那么给他回,她冷静了半天以后,用挺正常口气写了自己酿酒事,然后随口提起桂花糕有软糯可口,可缓秋燥,还顺手给抄了一张桂花糕点制作程序塞了信封里。以一种虔诚心态封了口,递给杜若,让她赶薛林没回阳翟前把信送过去。
之后一段日子,蔡妩都每天忙活嫁衣,听课;每月看信,回信;闲暇时候教育教育小蔡威,照顾照顾小法正。
从蔡妩知道法正少年事后就开始对这位少语执拗又机灵叛逆少年颇多上心。
因法正是寄住外祖家,老外祖已是年迈没那个心力管教外孙,法正经常跑来蔡家后院跟着一帮孩子一起厮混,而且和蔡威关系很不错。蔡妩干脆就给蔡威弄东西时准备双份,从吃食糕点到玩意零碎再到一些针线活计,基本上都有法正份儿。以至于有段时间蔡威小童鞋幽幽地抱怨说自己二姊又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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