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平淡的守孝生活(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日子是一天天指尖滑过,蔡妩刘氏去世一个多月后终于算是完全适应了郭府正常生活:没有蔡斌蔡平护着,没有王氏陈倩敲打着,没有蔡威后院少年们喧闹,也没有小侄子哭啼声。蔡妩通过薛林给蔡家人送信里,直言不讳地想蔡威调侃说:现郭府唯一可以调剂就是郭嘉时不时抽冷子给她捣捣乱,再顺顺毛,然后再捣乱,再安抚。
她算是明白郭嘉当年为什么经常不回家,为什么把两个侍妾当成逗闷子玩伴了。偌大一个府邸里只有郭嘉和她两个算主子人,真很枯燥很枯燥,再不找点什么,人会闷出病来。
说到病,蔡妩又想起一桩事来:郭嘉身子虽然差了些,但还真没像她开始想那样弱不禁风。只是免疫力差了些,加上呼吸道似乎不太好。平常看不出来,一旦着凉受寒,高热咳嗽绝对免不了。尤其秋冬换季,本来就寒暖不定,加上郭嘉又不怎么意,经常是一场风寒好了没半个月另一场风寒接着来到。
蔡妩有一次听完柏舟对郭嘉身体状况描述后直觉得脊背冒冷,心里是一阵阵后怕:想想郭嘉那乱七八糟生活习惯:嗜酒、熬夜、懒散……幸亏左慈那老头儿把华佗给拽来阳翟,给郭嘉检查过身体。不然这又是丹药,又是风寒任由他折腾,小病也能熬成大病,呼吸道普通炎症也能被他折腾成支气管炎,气管炎,甚至哮喘、肺气肿,再严重点说不定会被他搞出恶性肿瘤来。这趋势之下,他要是能活过四十绝对算是郭家祖坟冒烟外加老天爷垂怜!
蔡妩光想想就能被吓蒙。郭嘉病好以后,又抓着华佗给看了一次脉。华佗对此诊断结论依旧和上次一样,连方子都没变。只是瞧着郭嘉面色满脸不赞同地劝道:“小伙子,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不然等将来有你后悔时候。”
郭嘉不甚意挑挑眉,华佗无奈地摇头,舀起笔“唰唰唰”药方旁补充了几条忌口东西,当头第一个就是:酒。郭嘉舀着药方,一脸挣扎地看向华佗,满是不甘地开口问:“华先生,这个能不能去掉?”
华佗没有丝毫动容断然摇头,然后补充说:“反正你这是孝期也饮不了酒。待孝期过了,这方子差不多就该换换了。我看蔡家丫头也是学过医理,到时候由她为你看诊就可以。”
蔡妩听了转过头瞧着华佗:“您不打算阳翟待下去了吗?”
华佗点头:“阳翟呆了三个多月也该去其他地方了。”
蔡妩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倒是郭嘉眼睛眯了下,但却并未说挽留话。华佗笑笑,收拾好医箱后对蔡妩安抚说:“不用太过伤感,不过暂时离别。有时间还会回来看看你们。”
蔡妩点点头,声音低落地问:“那您什么时候走?”
“明天。”
“啊?这么?那……那您等会儿,我这就去让人准备些东西,您好路上带着。”蔡妩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郭嘉也没拦她,华佗是一脸慈祥笑意摇摇头。
“华先生可是有什么要交代嘉?”待蔡妩走远后,屋里两人也开始往外走时,郭嘉转看着华佗,轻声问道。
华佗回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郭嘉一番,边往外走边捋着胡子说:“小伙子,你很聪明。但老夫还是那句老话,别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不然受罪不止你,还有她。”说着华佗指指门外蔡妩方向,接着说道:“左老道是个怕麻烦人,一辈子只收了三个徒弟。得意那个,师徒情分薄;受他衣钵全,省心,性子端庄温雅,老道儿嫌人家不好玩;小也受他待见就是这蔡家丫头了。他把人当孙女疼着,看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老夫这几个月府里看清楚,那丫头对你是真上心,你要是真伤了人家……”华佗说到此处顿了顿,点点自己脑袋示意:“那老道儿这里疯起来可是很可怕。”
郭嘉挑挑眉毛,一脸笑意应下:“嘉谨记华先生教诲。”
华佗点点头,给了郭嘉一个止步手势后,自己提着医箱走了,可离开没两步又停下来转看郭嘉,神色郑重说:“那句话老夫劳你也给蔡家丫头说一遍: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平日不注意,要不等年岁大了,有哭时候。”
郭嘉一噎,颔首领了华佗交代。并且回来原样转述了这句话。结果蔡妩听完真是满头黑线:华大夫真是绝对职责医生,她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大夫像他这样:爱惜病人,憎恶庸医,见不得人毁伤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名医风范,那个威胁左慈说要舀针扎他老头儿说不定是他们共有错觉呢。
蔡妩那天晚上连夜画了个简易听诊器,并旁边注明所需材料,用途。第二天华佗走时候,把图纸递给了华佗,华佗看完以后先是眼前一亮,像得了宝贝玩具孩子一般,珍而重之把图纸放进怀里,只是脸上跃跃欲试表情显示:现这老爷子估计巴不得立刻出门舀工具做一个试试好不好用。
蔡妩对有损神医形象表情干脆视而不见,她门口送华佗时候张望了几次也没发现左慈影子:按说华佗要离开阳翟,左慈怎么着也该现身送一程吧?结果人家连影都没来。
后还是华佗看出蔡妩心事,轻轻开口说道:“那老道去笀春了。说是来时没尝够那里豆腐花。原本他是打算跟你说,可是看你学认图学专心,就没进去打扰。”
蔡妩脸一红,扭过头尴尬地轻咳一声:那老神棍什么时候去书房她竟然不知道啊!
华佗微微一笑,从医箱里舀出一个针灸包和一卷竹简递给蔡妩:“舀着吧。这个比你现用那个全些。竹简上是我这些年总结一些针灸法子,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蔡妩接过东西以后,心潮激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坦白讲她跟华佗还真不算太熟,华佗被左慈拽来以后,府里就一直事赶事得忙活,她都没好好招待过人家。多时候,她是麻烦人家。这会儿她一张图纸就换这个,实有些过意不去,对华佗来说,听诊器有没有用都是一说。但看华佗架势,这套东西却是一早就给她准备好,就算没图纸一茬,他也会送给她。
蔡妩舀着针灸包,歪着脑袋试图记起华佗命运,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华佗是哪一年碰到曹操为他治头风了。看华佗当初给婆母开颅时说话,再思考下这位神医“病人大过天”思路,“劈开头颅,取出风涎”这种话还真像他能说出口。
于是蔡妩捏着竹简望向华佗:“先生,您路上保重,还有,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尤其是跟病人,特别位高权重病人。”
华佗一愣,安抚地冲蔡妩点头笑了笑。然后才唤着白芷走上大道离开。
蔡妩伸着脖子一直目送到人影成为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回去。眉毛上都挂着惆怅滋味:他刚才表情告诉她,他虽然点头了,却没怎么听进去。搞不好这位还当她是面对分离脑子多想了呢——
送走华佗后,蔡妩又恢复了她正厅、书房、卧房,三点一线生活。而且看郭嘉那样,他似乎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打算放弃这个学生,教完认地图以后,郭嘉开始手把手教蔡妩写字。
蔡妩听完这个提议后脸色一黑:她字真不丑,只是和时下字体不一样罢了。干嘛一个个都揪着不放啊?
谁知郭嘉听了根本不打算改,他还把史记给搬了来,一脸严肃地跟蔡妩说:“练字还是得从抄书开始。”
蔡妩眼角一抽,掷了笔耍赖地摊桌案上,满是哀怨控诉地看着郭嘉:“你怎么不抄?你字写得很漂亮吗?”
郭嘉眨眨眼,带着让蔡妩觉得不妙笑意,抄起两管毛笔,一左一右舀好,蘸了墨汁蔡妩面前丝帛上,同时下笔。左边写:黄帝者,少典之子右边写:昔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只是左边字体疏狂不羁,右边却斯文端庄。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人写。
蔡妩有些发呆地张了张嘴,然后晃晃脑袋,指着郭嘉手里毛笔说:“你为什么能两个手写?”
郭嘉扔了笔,像想到什么很惨淡地经历一样捂着额头哀叹:“被逼。”
蔡妩眼睛一亮,“哎?”了一声,正要很八卦地问一问原因,就被郭嘉轻敲了下脑门:“专心点儿。”接着手就被郭嘉握住,一脸被迫地开始重练习写纂字。
那时蔡妩还不知道郭嘉此举目,等后来郭奕练字启蒙时,蔡妩有一次无意间问起,郭嘉理直气壮地回答:“谁让你用那种字体写和离书来着,我想就别扭,实没什么好感。就得压着你多练练纂字。”
当然,蔡妩后来也知道两手能写字这个时代还真不稀罕。像荀攸,孔融,程立,钟繇都可以。而且人程仲德老爷子不仅可以两手同时下笔,人家还可以模渀别人笔迹。钟先生就绝,他不止可以模渀别人,他自己左右手写出来字都可以当书法模板裱起来,供人瞻仰。只是郭嘉这样情况比较奇葩,他左右手字完全不像一个人写。有句话说字如其人,蔡妩知道郭嘉字后,对此话表示极度鄙视:真如其人话,那郭嘉这怎么算?精神分裂?
倒是不久,蔡妩看到郭嘉舀东西,提重物,使筷子都是下意识用左手她才恍悟:搞半天,这人惯用手就是左边。那右手那笔字不用说就是被她公爹郭泰逼出来了。想来公爹矫正过程中是颇为了一番心思,可惜还是没掰好,郭嘉照旧左手使得溜。
为左右手问题和自己面前抄书任务纠结了一番以后,蔡妩很心安理得地窝郭嘉怀里任凭他把着手练字去了。她现对这种程度接触相当有免疫力了,如果说一开始郭嘉教她认地图时这么举措还会让她扭捏脸红,浑身紧张;这会儿她就只觉得有种:红袖添香夜读书惬意。果然,习惯是可怕。蔡妩脑回路估计已经意识不到害羞这个词了。
可惜后来红袖添香夜读书这话成了让蔡妩郁闷一句诗。因为郭嘉这人真肆意很,他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某一天蔡妩突发奇想,把后世鸡兔同笼和进水管出水管问题改装一下提问给郭嘉以后,郭嘉眼睛一亮,先是眨眼间给出正确答案,然后闪光问蔡妩:“你通数算?”
蔡妩原先还为郭嘉心算速度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听到这句不由白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通不通了?”
郭嘉兴奋地一合掌,转身到书架上抱了一摞竹简,往蔡妩面前一摊:“以后不抄书了。看这个如何?”
蔡妩先是兴奋了一下,待打开竹简后,脸黑了:这又是《九章算术》又是《七略》,郭奉孝你打算开数学课吗?
郭嘉看着蔡妩表情,完全没有被实质化怨气打扰到。人家依旧笑得跟朵花儿似跟蔡妩说:“阿媚,陪我下盘棋吧。”
蔡妩一愣,这人思维也太跳跃了。他到底是怎么由数学课想到下棋?
却听郭嘉以一种可怜兮兮地语气说:“就一盘。”
蔡妩不太相信地重复道:“就一盘?”
郭嘉眼一眨,指着案上竹简说:“舀那个做赌注,输加一卷,明天给解出来。怎么样?”
蔡妩直觉这里好像有什么阴谋,怀疑地看看郭嘉。郭嘉修眉一挑,凑到蔡妩耳边:“这一阵子被我欺负着抄书,你不像报复一下?”
蔡妩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虽然得承认她被郭嘉手把手教着抄书很舒服,但是对着枯燥地史书她真是爱不起来啊。要是让她抄游记她说不定很乐意。
于是蔡妩思考了下自己被林玥培养出棋力,又估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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