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荆州也有风云色(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而荆州,蔡威府邸门前,一身文士打扮文进言笑晏然地送走一位衣着考究中年人。待那人走远以后,文进收了一脸笑意,眉头紧蹙,双目微眯,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

    站他旁边一个蔡府守卫打扮人,见他如此,也瞧着中年人背影文进耳边不阴不阳,语气古怪地暗嘲:“那就是二公子那边人开价码倒是比大公子那边丰厚多。但他也不看看咱们公子是什么人跟他岳家连宗亏他想得出来。魏虎那事没出来之前,怎么没见他们想起连宗来这会儿倒一个个上赶着拉拢公子了”

    文进先是眯着眼睛冷笑一声,随即挑眉拍拍说话人肩头,压着嗓子提醒道:“阿图,你说话注意些。虽然这里都是公子人,但保不齐有几个别人家钉子,到时候你这些言辞万一被捅出,不是给公子招祸吗”

    萧图满不乎摇摇头,抬着下巴冲文进得瑟:“放心吧,你说那些钉子我都派人留意着呢。他们能听,只能是我想让他们听。其他,就是听了也未必有机会吐出来。”

    文进微微点头,给萧图嘱咐一句:“那你自己把握兄寸。我给公子回报。”然后就丢了个只有从颍川一起出来伙计才看得懂意思眼神后,默不作声地回了蔡威府邸。

    蔡府现修缮很不错,不过和蔡威如今被两头拉拢,炙手可热地程度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寒酸。文进刚府后一扫萧图跟前干练模样,脸上挂上了得体温和笑容,步履稳健,意态闲适地往府中走……

    一个长相清秀姑娘正从廊下端着空托盘走过,见他过来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文先生,客人送走了”

    文进笑意满满地答道:“刚送走,这正要跟公子回话呢。哎,青衿,公子他人哪里呢”

    被称青衿姑娘指指身后方向:“那不刚后花园喂金鱼嘛。你要是话,可记得帮我看看爷以了没有”

    文进笑了笑抬脚向花园方向走,与青衿擦身而过瞬间就听她以压极低声音极说道:“红袖刚才已经检查过那人送来几个舞姬。说是其中有两个身上是有功夫,虎口处有老茧,应该是擅使长剑。其他都是一般舞姬。”

    文进眼一闪:“比你和红袖如何”

    “看步态,两者皆不如红袖;和我是伯仲之间。”

    “我知道了。我会让公子小心。”

    青衿无声地点点头,然后又挂着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踩着轻步子往前走。

    文进则轻叹一声以后迈步向后花园走。

    蔡府后花园是个很大院子,花草种倒是不多,但是有一片特别开阔人工湖。也不知道是不是蔡威对自家颍川府邸后院一种怀念,府中后院不设假山,不设花木,只人工湖上架了一个湖心亭,湖四周竖着一派箭靶。咋一看这根本不像是花园,倒像是校场。

    文进进时候就见蔡威正站湖心亭里,背对着他聚精会神地往水里投鱼食,他身边不远处石桌上放着一个盛药白玉碗,碗里药汁丝毫没动,看来这人对后花园警卫相当放心,一点也不怕有别人眼睛放进来。

    文进扫了一眼亭中蔡威,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到现都没主母真一点也不奇怪。他家主子太挑剔不算,就是人家姑娘家见到这样夫君,能乐意嫁也不多。不是他腹诽,而是他家主子这样貌实是俊美有些女性化了:柳月弯眉和杏核眼就姑且不谈,但秀鼻秀口,加上白皙肤色和遗传自王氏乌亮头发,怎么看怎么有一种柔弱静美气质。若不是蔡威身材颀长、身手利落,这长相走大街上肯定招祸。

    蔡威听到脚步声时候没转身,只是声音微哑地问了一句:“人送走了”

    文进应是后把青衿刚才提起事汇报给了蔡威,然后就有些忐忑地偷瞄着蔡威表情:自从魏虎那事出现以后,他家主子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指定是不好受。升不升官倒是无所谓,只是被多年兄弟背叛,若内里也能真像他表现得这样云淡风轻他也不会再府里半月称病,概不见客了。

    果然,他说完舞姬里有人身上有功夫以后,蔡威就转过身来,撑着石桌肩膀耸动低笑。“奉正,你说两位公子前前后后屡屡出入蔡府事,主公知道吗”

    文进抿抿嘴,终迟疑地开口说出自己猜测:“应该有所耳闻吧。”

    蔡威不置可否地呵笑一声,侧身过,声音幽幽说:“阿进,咱们离开颍川有七年了吧”

    文进点点头:“是,七年有余。”

    蔡威闻言低头看向自己双手,脸上现出一种类似惆怅愤怒表情:“半个月前,这双手亲自射杀了魏虎。阿进,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蔡威手上会染上自家兄弟血,我一直当他还是那个能和我们一道提亲时难为郭奉孝执箭少年。却不料折冲校尉头衔加三千黄金,就买得他身带荆州城防图投江东孙氏。”

    文进听言身体僵了僵,声音苦涩地劝道:“主子,都过了,别再提了。”

    蔡威豁然转身,点着自己胸口处:“可我这疼疼厉害很呢我从来不知道魏虎会这么蠢这么大胆我知道他怨我,当年和孙文台一战,是我按下了他射杀孙文台功绩。对外放风说:孙破虏时运不济,中了流矢。魏虎当时就跟我大吵啊,任我怎么说他就是不明白初来荆州,立此大功遭不遭荆州这些老将士嫉恨其次,关键是他能扛得罪文台部下以后发疯般报复吗,现,现他居然敢投江东,还带着城防布置投江东,他……好干好啊”

    蔡威说到后一句时不知是怒极还是气急,转脸狠狠盯着江东方向,手一挥,石桌上呈药白玉碗落地粉碎,未动分毫药汁撒了一地。文进被这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跳,但抬头看到蔡威表情后又轻轻舒了一口气:半个多月激愤压心底,当真不好受紧。这会儿真发出火来,也能让他们心里踏实些。

    “主子,人各有志。或许魏虎他……您别太意了。”

    砸完药碗蔡威淡淡地摇摇头,声音不重不轻幽幽地说道:

    “当年离颍时,连你内,一共有三十七人随我南下。从豫州到荆州,一千四百余里,一路上病没伤亡九人;初平三年攻伐之战中阵亡七人。兴平元年因孙策起兵事未及时汇报,获罪黄祖,被处死一人。”

    “痛过、悔过、恨过。魏龙病逝颍阴时,我想以身代之。余力阵亡时,我想着如果我不带他出来,他不会这么年纪轻轻就死战场。向光被斩首时,我已经分不出是恨不得一剑砍了黄祖多谢还是怨自己没能耐护住向光多些到魏虎我对面跟我摆开阵势用我教过他箭法指着我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当着众军笑出声来。”

    “蔡威自负自幼聪敏,天资过人。以为天大地大,也不过如此。等诸多事情发生以后才发现自己当年何其幼稚。小时候二姊给我讲过哪咤闹海故事。那会儿听这故事觉得无聊透顶,昏昏欲睡。现想它倒有几分意趣之处。少年得志不走几步流血路,不狠狠地痛到骨髓里,怎么可能打掉一身傲气,一身自负”

    蔡威说完低头自嘲笑了笑,然后就文进惊讶目光中蹲身下,一块一块捡起被自己打碎玉碗,然后眨眨眼,想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跟文进云淡风轻地说:“哦,你刚才说二公子送了舞姬咱们府舞姬不少了,若是再收就养不起了。这次后一回,下不为例。我记得红袖没入府时曾经有学过几天歌舞姬本事,那就把她们都交给红袖吧。”

    文进愣了愣,随即适应蔡威这种忽然转换话题本事,有匈疑地请示:“舞姬是可以交给红袖那连宗那事……您看”

    蔡威站起身把碗碴丢到湖里,拍拍手不明所以地说:“连宗什么连宗公子我生颍阳,长颍阳和襄阳蔡氏有哪门关系”

    文进轻咳一声,抬头看着蔡威认真建议:“主子,其实连宗这事您可以考虑。毕竟襄阳蔡氏也算是个不小世家。您有这样家族做靠山,以后荆州会稳定很多。”

    蔡威微笑着摇摇头:“阿进,你只看到了其一,看到其二。二公子和我之前不过点头之交,为什么会想起让他岳家和我连宗怎么时间就不偏不早卡魏虎出事以后卡大公子人跟我说想举荐我江夏做典军校尉第二天这里头要是猫腻才奇怪呢。主公大儿子和二儿子再怎么争,他到底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厌烦,也不过是把不得宠一个遣离眼前。可咱们要是掺和进,呵,那可就算参与争嗣。你想,对着外人,他刘景升犯得着那么客气吗”

    “若真如您若说景升公知道两个儿子举动又不加阻止,那他对您这岂不是……起了猜忌”

    蔡威轻笑一声,很无所谓地回答:“起猜忌很正常。魏虎毕竟是我带来。虽然他后是投到主公帐下,可出了反叛之事,到底是让他心头扎了根儿刺。晚些时候你着人通知咱们以前那些兄弟们,就说这阵子以后可能会比较难熬,碰到什么不顺心也没必要太计较,安安稳稳干自己份内事,谁哎闹腾谁闹腾。”

    文进眨眼回到:“这个我已经让萧图做了。只是公子这病是不是该好了不然这大夫还得一波一波得被打发来。”

    蔡威看着湖里鱼群,轻叹一声后杏眼微微眯起:“是该好了。明天我就想主公请罪:自降三级,以惩御下不严不过。”

    文进闻言面露迟疑,抿着唇小声说道:“自降三级公子这是不是太过了”

    蔡威转身挑眉笑呵呵地反问:“你也觉得过了那主公自然也这么觉得。放心吧,他多把我从襄阳掉到边边角角里。有可能是蜀郡,那里路崎难行,天多阴霾。将士则以有天险为凭,易守难攻,故而军备松懈,调武职那里,确是挺好处罚。”

    “那您打算……”

    “哎呀,文长那次跟我闲聊时说他过蜀郡,风景很美,而且民风淳朴,除了有些地方多山多瘴,还是很不错一个辖所。收拾东西,准备准备吧。明天我就主公那里了。”

    文进听完以后不多争辩应诺退出,对于蔡威刚才曾说过情绪发泄之言和形势分析之言渀佛都未曾听到过一样。出得花园就又带上一贯温和笑意,不熟悉他人看来这就是文进先生又一天操持开始,但青衿、红袖这些共事过几年人看来,文进这种笑只能代表一件事:公子终于不蔫蔫地装病,准备有命令交代下来了。

    而文进也确实没出乎他们意料,三言两语把蔡威命令转述清楚后,开始分派各人活计。分派完以后,一个胸高腰细,长相妩媚姑娘声音轻冷地开口:“如果真蜀郡,那些舞姬怎么办”

    文进想也没想:“老规矩,能为所用者,留。不为所用者,是杀是散由你红袖做主。”

    红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了一句场众人都有疑虑问题:“公子知道景升公对他起猜忌了他就只有这些打算吗”

    文进眼中精光闪现,抬头一一扫过众人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危险表情,声音沉沉地提醒:“主子心思不是咱们能猜。诸位,逾矩了。”

    提问红袖身子一僵,随即老老实实回列,跟着众人一起退出屋子。

    而众人走后,文进则看着后花园方向,偏着头,目光复杂:他现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主子了。当初那个负气离家少年经过这几年战场磨砺,渀佛已经褪了那些青涩情绪,变成了一块让人捉摸不透沉石。不为功名利禄垂涎,不为如花美眷折腰,能忍下兄弟背叛,能忍下主公猜忌。这和当年那个箭射兄长蔡威相比,简直成长太多太,让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