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南阳战事前奏起(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蔡妩听完门房话后脸色漂移了一下,转身面显复杂看向凉亭处：早间司空府，晨露未退,暖阳初升。花间空气中弥漫还着一股草木馨香。亭下两个稚气未退半大男孩儿各自互不服输相互较劲儿；亭上已经被曹昂抱怀里曹植边眨巴眼睛给下面两个哥哥加油，边不思闲地往自己大哥嘴里塞糕点。蔡妩看着眼前其乐融融景象，一时垂眸停步,心生喟叹。
她记忆是有些模糊了,但看到那个正被抱自己哥哥怀里啃糕点小粉娃娃是个后来人都能很自然想起一首血泪诗：煮豆燃豆箕,豆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首七步诗,道兄弟相残辛酸。但是看着她眼前这番兄友弟恭,蔡妩不禁又心生怀疑，此情此景绝对不是哪个公子心机深沉政治作秀,而是扎扎实实真情流露。小孩子直觉准，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坏，他们有自己一套判断标准。若是这哥几个平日就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耍手段，小曹植这会儿肯定不会亲亲热热地扒着自家大哥脖子给二哥、三哥叫好。只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成了……
蔡妩这里正想出神，就察觉袖子就被杜若拉了一把。抬头就见门房笑眯眯地站着静静地等候蔡妩回神。蔡妩冲人家不好意思笑笑，又扫了一眼亭中曹昂，略带疑惑地跟上了门房。
等到后院正厅时候，蔡妩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一阵哄笑声，不由脚步迟疑，眼带犹豫地看向门房。门房冲她笑笑后安抚说：“夫人稍带，小这就进去禀报大夫人。”
蔡妩略带紧张点点头，看着门房进去背影不自觉绞了绞帕子：这就是她以后主要交际领域了。许都城达官贵人不少，但她以后要打交道主要还是这些贵妇。和曾经那些官员夫人不同，这会儿伏皇后跟她夫君是没什么差别，明眼人都知道许都当家是姓啥，所以有些事情咱明着不能说，但暗地里谁都明白走夫人路线时，找丁夫人比找皇后管用。
门房进去转了一下，立马又出来，对着蔡妩打了个：“您往里面请”手势后谦恭地笑着小声解释：“夫人不必紧张刚才之事。那大夫人她们说老爷笑话。夫人自可安去。”
蔡妩点点头，丢给杜若一个眼神以后，自己稳稳呼吸，跨进了正厅。正厅中间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人，端庄慈祥，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行礼蔡妩。
蔡妩行礼低头之际，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自己身周几人，不由暗暗叫苦。她是只知道曹操老婆多，姬妾多，但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按着规矩能上厅有座来受她这一拜绝对都得是夫人，不能是姬妾。但饶是如此，这一眼打量过去，座光夫人也是一把手数不过来。
好来前蔡妩专门问了郭嘉：曹公夫人那么多，这哪个是哪个好歹得给她说道说道，省到时候弄混了闹笑话。郭嘉回答相当简洁：“丁夫人不用说，你一看位置就知道。其余几位夫人里年近三十，风韵不减是卞夫人；和你年纪相仿是环夫人；窈窕婀娜是来夫人。打扮艳丽是尹夫人。你容易忽略是杜夫人。”
这会儿蔡妩依着这句话对号入座，还真让她一下子就分清座众夫人里哪个是哪个了。给丁夫人行礼，卞夫人等人见礼后。丁氏笑盈盈地指指自己身侧座位，声音柔柔地开口：“慧儇，来坐这里。”
蔡妩愣了愣，偷眼看看几位夫人面色正常才轻舒口气，谢座依着丁氏，双手扣拢，微低着头，像等待面试大学生一样，心情忐忑。主考官不发文，蔡妩就绝不多说一句。
不过也改着蔡妩今天长见识，她刚落座就觉得厅里几道目光“刷刷刷”全集中了她身上，盯得她浑身发僵，汗毛直立。蔡妩正诧异这到底什么状况，就听脆生生、活泼泼、如出谷黄莺一样嗓音响起：“这就是咱们祭酒大人夫人？众位姐姐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蔡妩听了眉角跳跳地抬起眼：说话这位是来夫人，正笑得揶揄地悄悄瞧她。蔡妩额角不禁黑线：果然她外面那种待宰羔被围观感觉不是幻觉，而是几位曹氏夫人真有看稀有动物心情。她就纳闷这到底是哪门事情不对头，让她陷入这般境地了。
来莺儿话落后几位夫人轻声笑了笑，尹夫人捧场接口问：“姐姐是个愚钝人。莺儿妹妹看出什么了？”
来莺儿眉眼弯弯地笑着轻声说：“自然是天生丽质。让郭大人魂牵梦萦喽。”
蔡妩闻言脸色“轰”一下变红：她倒不是多害羞？只是被领导夫人这么揶揄多少有些难为情。
倒是身边丁夫人善解人意，摆摆手压下几位夫人笑声。转头看着蔡妩柔声解释：“莺儿这张嘴就是不饶人，慧儇不必放心上。只是她说倒也不全是玩笑。慧儇昨日刚来，还不知道奉孝许都都干了些什么吧？”
蔡妩睁大眼睛老实地摇摇头：她除了知道他纵酒熬夜还真不知道他办过其他事了。
丁夫人眉梢微挑，语带轻笑：“慧儇是不知道，从你还来许都路上时，这许都就有不少人盼着你赶紧进城了。司空府角门门槛是天天被那些许都夫人们踩着，就为了打探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许都。”
“……夫人们？”蔡妩难以置信地眨巴眨巴眼，一副“求解惑求详情”模样。
丁夫人故意迟疑了下，掉掉蔡妩胃口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对呀，夫人们。你还不知道许都从奉孝来了以后有多热闹？从妙才他们开始，文到元常、公达、文若、仲德，武到文谦、公明、曼成、文则。要是哪一个没有被奉孝抓着到大醉一场，那他夫人必然能烧香叩拜，谢天谢地。”
蔡妩闻言眉角抽搐，心里暗自把郭嘉骂了八遍：你个不着调，不省事，净给我添麻烦裹乱混蛋，我这还没来许都站住脚你就让各家夫人这么惦记上我，你……你……你脑子里都是装豆腐吗？
丁夫人见蔡妩表情不愉后又安抚地拍拍蔡妩手：“不过慧儇也不必挂心。这些夫人也就是说说而已，实际上私心里对你羡慕不得了呢？”
蔡妩又蒙了：这丁夫人说话怎么跟说相声似。这包袱抖，看似温温柔柔，不疾不徐，实际上她说话很有一套，光中间停顿就能让话题悬念迭出，把人心情吊一起一落。
丁夫人却笑眯眯地指指卞夫人，回身对蔡妩说：“前一阵子奉孝趁着和老爷打赌机会，把老爷窖藏司空府几坛好酒给敲了去。老爷因为这事找秀儿诉苦。秀儿给他出点子就是给奉孝赐几个舞姬歌姬，也让他瞧着如花美眷，没那么多闲暇烦扰其他人去。”
蔡妩听完，眼睛一眯，微微转身看向卞夫人。
卞夫人估计没想到丁夫人忽然当着蔡妩面提起这种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色倒是变得比蔡妩还僵硬。她轻轻地咬了咬唇以后抬头看看蔡妩，很是无奈地跟蔡妩解释说：“那会儿老爷倒真想给安排几个舞姬，不过后来这事已经作罢了。听老爷说，奉孝先生当时那意思好像是：您这舞姬给了以后管得着管不着我可是一说呢。您可别做赔本买卖。不过您给我也成。那我正好省了找人喝酒时看酒娘功夫了，以后直接把人抓府邸去，即有好酒又有美人，倒也是一桩乐事。”
蔡妩闻言舒了口气，就听环夫人声音轻柔地淡笑着说道：“呵，奉孝先生好酒倒是好雅致。想来平日也是个风趣人。哎，对了，听说奕儿今年也有五岁了，平日是像奉孝先生多些还是像慧儇妹妹多些呢？”
蔡妩眼睛闪了闪，面带感激地看了眼环夫人：这位刚才那话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算是替她解了个小围。任谁也不愿意继续老公有没有收舞姬这个话题老打转。于是蔡妩很自然地脸上浮笑，满是无奈地接口：“长得像我多些。不过性子……有些……”
来莺儿眨眨眼，声音脆爽：“我们明白了：这郭公子性情八成是跟郭大人父子相继吧？”
蔡妩点点头：“还好只奕儿一个像他爹。要是照儿也是这么性情，那我们家可就真……”
“照儿？”丁夫人挑挑眉疑惑地重复，“是个姑娘名字？”
蔡妩点头，面含笑意：“是啊。是我女儿。叫郭照。”
尹夫人闻言声有诧异：“你还有个女儿啊？多大了？”
“七岁了。是个顶倔强小姑娘。平日懂事省心，不怎么说话。哎，我觉得我们一家子话全都落他们爷俩身上了。到了我和照儿这里，就只有听着功夫了。真是不知道我们娘俩是不是欠了他们？”
“慧儇妹妹别这么说了，你姑娘是个不怎么爱说话，你就知足吧。你看咱们司空府这姑娘们……”
蔡妩和几位夫人话题终于从郭嘉身上转移到各自育儿经那里座几位，除了来莺儿没有孩子，其余就算是丁夫人也是养了曹昂，一群妈妈往处一凑，倒是颇有共同语言。
话题从育儿经跳到各自孩子性情，再从孩子性情跳到当妈以后怎么保养自个儿，等话题已经已经被歪楼歪得离郭嘉那边十万八千里远，蔡妩才总算舒了口气。跟着几位夫人笑谈也算融洽，等到时辰差不多时候，蔡妩打算起身告辞时，正厅门外传来一阵纷沓脚步。
先是小曹植冲过来给丁夫人见礼，抬头发现厅里还有个陌生蔡妩。疑惑了下，规规矩矩地给郭大人夫人见礼。随即扭头一把扑进卞氏怀里，紧接着曹丕，曹彰边争论边一身汗味儿进来。后才是笑呵呵地踏进厅里曹昂。
丁夫人见到孩子时候脸上自然而然浮现出一股慈祥之情，受了曹昂等人礼后，很奇怪问：“今儿怎么结束那么早？不是没到时候吗？”
曹昂笑着揉揉曹丕脑袋，被曹丕气呼呼一扭头躲过才解释：“是二弟可能累了，今天就先结束了。”
曹丕闻言抬头瞪了眼自家哥哥，然后冲着自己三弟不服气龇牙：“才不是我累了。大哥不用如此，输了就是输了。下次再比，我肯定不输给你。”
曹彰眉间带着得意反驳：“这话你上次就说过了。可你这次还是没赢我。你可是哥哥哟。输给弟弟很难看。”
曹丕被噎了一下，转身瞄了眼自己母亲怀里撒娇曹植：“那是因为这次老四一旁叽叽喳喳搅了我心神。下次咱们……”
“我没有！”正跟卞夫人嘀嘀咕咕说自己三哥是怎么赢了二哥曹植闻言一下子反应过来，一副委屈之色为自己开脱。
曹丕瞪了自家四弟一眼：“你闭嘴。下次我跟你三哥打再厉害，你也不许瞎吵吵。”
曹植听了嘟着嘴，可怜兮兮地把目光投向曹昂。曹昂一把扳过曹丕小脑袋：“行了行了，都别气着了。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试嘛。你文课不是比三弟好吗？下次跟老三比文。”
曹丕听了眨眨眼，想了一下后点点头，脸上挂起一丝笑意。可因为刚才一直绷着脸，自己这会儿猛然转变表情，又觉得不够稳重，于是面上就出现一种想笑不笑，想绷不绷古怪表情。让丁夫人不远蔡妩看了不觉有些可乐：这娃刚进来时候她真心觉得这孩子性情不讨喜，怎么跟个比自己小一半弟弟计较呢？可刚才他那副表情露出来时候，她又觉得有意思：到底还是个孩子，争强好胜也是小孩儿常有。
不过曹昂这话倒是让曹彰不干了，曹家三公子不满地咧着嘴：“比文？文有什么好比？比赢了我你又能怎么样？父亲出征时当五经博士吗？”
曹丕闻言，“唰”一下把目光又投向曹昂。曹昂揉着额角轻咳一声，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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