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寿春城内遇故人(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许都全城忙活着对抗时疫时,作为时疫早发现人和举报人之一蔡妩日子过及其煎熬。除了府中严格把关全程操作,不敢有一丝懈怠。她还得亲力亲为照顾郭奕。因为害怕疫症传染,蔡妩轻易不再出门。而且为了府内人安全,蔡妩迫不得已封了郭奕院子,随后自己也跟着搬了进,就近照看郭奕。

    杜若几次领着郭照到郭奕门口徘徊,都被蔡妩声色严厉训了回。而远处郭荥被奶妈抱怀里则像受了莫大委屈一样,一声声哭好不可怜。小家伙现已经视线明晰,能够看清自己常接触人,感知到熟悉安心味道,蔡妩一离开,郭荥身边人忽然换了一个,那股甜甜香味也没了,郭荥自然相当不乐意。这个平日里很安静,经常一睡就是大半天孩子,蔡妩离开这几天,几乎天天哭闹到半夜,奶妈丫环根本哄不住,只杜若把他抱怀里时他才勉强睡。可惜睡不了一个时辰就醒来又继续哭闹。看杜若及身边奶妈着急心疼,眼圈泛红。

    而院子里蔡妩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郭奕这里病情时有反复,好几次药汤喝下没一刻钟就又全吐出来。而且干咳咽痛,体温时高时低,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八个时辰是昏昏沉沉睡着,剩下四个时辰,不是被蔡妩哄着威胁着吃药,就是拉着蔡妩袖子蔡妩怀里难受蹭来蹭:“娘……奕儿难受……疼……”

    几天咳嗽折腾下来,郭奕声音已经带了股沙哑软弱,听上无力至极,蔡妩搂着儿子坐榻上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儿子后背,听到郭奕如此说,泪珠子一下涌上眼眶,却终究又让她忍了回:这不是儿子头一回说难受。开始时他也委委屈屈地告诉她,那会儿你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尚能回答得清楚,可后来再问,他就只眼泪汪汪说疼,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疼哪里。蔡妩瞧着,只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能替他生受了这些。

    郭奕似乎被高烧搞头脑有匈钝,反应也慢了半拍,要是搁平日,这小子指定看出他娘亲状态不对,然后老老实实窝一边自己玩闹。但现他是病人,本就思考上不太利索,加上毕竟是个小孩子,生病依恋母亲很正常,所以郭奕一直哼哼唧唧缠着蔡妩,知道自己折腾累了,才又昏沉沉蔡妩怀里睡。

    蔡妩看着怀里大儿子,又想想外面哭撕心裂肺哑了嗓子小儿子,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又各自油里滚了一遍,其中煎熬疼痛滋味,简直难以言喻。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都撑不下,大儿子生病,小儿子哭闹,郭嘉不,她需要那个人不身边,甚至现连能替她分担一丝可能都没有。

    她想她还是天真了些,她以为到了许都是面对些光怪陆离人际网,尔虞我诈权力圈,或许还有加上郭嘉忙于工作,对家里顾及精力减少。她以为她做好了万全准备,她不娇气,许都那么多人可能撑下来,她也可以。可实际上当事情真正来临时候,她发现她没她表现那么坚强。因为知道疼惜她那个不,她可以产床上不吭一声,但看到让两个孩子受罪,她心一下子就软一塌糊涂。每次听到榻上郭奕仰着烧红小脸问她“爹爹什么回来”听到外头郭荥哭声时,蔡妩总会升起一股不能自已恼怒,对着郭嘉也是万分迁怒:知道你随军外,身不由己。可你至少该记得你除了是前线一名军师,你还是许都一位丈夫,一名父亲。不求你能速战凯旋,你哪怕记得给家里写封家书也是好,至少这样,你能让我对儿子有个交代。

    但蔡妩这些心理活动和整个许都一番动态显然没有被传递到寿春。寿春城内半月都是忙活一片。任何一个城池攻克都不会是以城破结束,攻克一座城池只是征服它一个阶段。得城以后官吏任命、旧势力迭洗牌,百姓治理、城池防务,军队驻扎,将领任命,一件件都是需要安排,一个不慎,刚刚到手城池就可能很易主,成为他们所有。

    曹操这方面是属于吃过亏,比较注意。所以得寿春后他大军停留了半个月,即有让军队休整之意,也有带着人寿春忙前忙后,巩固胜利成果。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小半个月后。被他压迫了小半个月人终于解放出来,可以得空仔细转悠转悠寿春,品品寿春美食,尝尝淮南特产了。

    所以寿春城郊一个不抬起眼小茶肆里,就出现了比较诡异一幕:基本每个进茶棚人,都会不由自主把眼睛投向门口比较扎眼那一桌。桌上是两个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年纪,衣着光鲜,裁制得体,看打扮应该和座那些膨乡人不是一路。可那架势看着却……两人皆一手搭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时不时上手撕了熟牛肉,看这凶狠吃相,别说是膨乡人,就是草野莽夫也不过如此了吧。不用明言,知道肯定能猜出其中一位必是郭嘉,而另外一个和他相对而坐,竟然是……曹昂。

    这位平日举止得体,气度过人大公子此刻居然也抛了架子,端着酒碗,跟郭嘉“啪”地碰了碗,然后脖子一仰,特豪迈一饮而,把他身边几位食客看楞乎乎傻了眼。

    他对面郭嘉见他举止,眼里闪过一道光彩后端着酒盏笑道:“大公子此番模样若是让司空大人看到,嘉恐怕是脱不了一顿训斥了。”

    曹昂拿袖子一抹嘴唇,很无辜地抬眼看着郭嘉轻笑:“不瞒先生:昂司空府里经常被母亲耳提面命,嘱咐曹昂身为兄长,一言一行皆兄弟表率所以要万分注意才行。只是架子装太久,到底还是会累,跟先生一道反正是不用担心这个了。”

    郭嘉闻言失笑,指着曹昂道:“哦,如此说来,嘉倒成了大公子挡箭牌了。啧,那大公子要怎么谢嘉呢要不这顿你请”

    曹昂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这顿本来就是昂请。谁不知道郭大祭酒出门十回有八回是忘了带荷包秦东没跟着,若是昂再不垫钱,恐怕先生今天就要被扣这里等人送酒钱了。”

    郭嘉笑盈盈地摸摸鼻子,偏头挑挑眉没有说话。说来他跟曹昂还真说不上是怎么熟悉。他第一次见曹昂时这青年给他是个温和知礼,可能跟荀彧有些相似青年,可是后来过年宴会上,曹昂问问题却让他有了那么一丝兴味:这位大公子有点儿一丝,瞧着问题,提多刁钻,他不问别,竟然问他对长勺之战看法,对秦灭六国看法,甚至问他喜欢是是哪位历史大贤。

    郭嘉又不傻,他当然知道曹昂跟他接触实际上是得了曹操允许,他回答多半也会转个头就到了曹操耳朵里。所以对前两个郭嘉倒是答挺精巧,等第三个郭某人偷了个懒,直接问曹昂:那大公子可能告知嘉你不喜欢是哪个曹昂眨着眼:“昂不喜白起。”

    “却是为何”

    “长平一战坑杀赵军四十万。明明赵军已经降了,为何还要杀人呢”曹昂回答这话时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悲悯,让人看了就知道这孩子心底其实还是很柔软很仁慈。

    郭嘉当时微眯了眼睛:“大公子可曾听说以杀止杀长平战中赵军降了秦国自然还可以他日战场上降了其他国家。白起不会给自己留这个隐患,坑杀虽残忍,却让东方六国至此后再无一国可单独抗衡强秦。从这个方面说,白起杀人,是为国而杀,既非私怨,何过之有”

    曹昂傻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郭嘉好像跑题了,于是有些讷讷地问郭嘉:“那……奉孝先生,是喜欢白起”

    郭嘉摇头否定:“嘉说这个不过是想告诉大公子,看人角度有很多种。大公子看着是圣贤人嘉看来说不定是庸才一个,而嘉看着平庸者到了别人眼中也可能是贤德人。所以喜欢那个历史大贤之说实不好确定,充其量是喜欢这位圣贤身上某种特质,这么讲其实是喜欢一类人。大公子,古往今来,让嘉欣赏有特质人物很多,您要嘉一一列举吗”

    曹昂被噎了一下子,然后悻悻地回座位了。那天宴会,他被郭嘉教育了一番,噎了一番,棒喝了一番,脑子里纷纷杂杂理不清头绪,求教曹操,曹操听完却捋着胡须呵呵直笑,笑完吩咐儿子平日没事继续好好和奉孝交流,对他说好好好琢磨,记得上心。然后曹昂就加变本加厉了,对郭嘉简直是以师友事之,喊他时候干脆把跑掉字号,直接叫先生。郭嘉开始还被他叫得愣了愣,等反应过来也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就随他了。

    今天这小茶肆里这一幕倒没有多少出乎郭嘉意料,想也知道有曹操那样一个青年时候干过偷娘子这种不靠谱事情爹,曹昂就算知礼守礼,但和其他人比骨子里还是有些洒拓随性。平时不明显,跟郭嘉这样相处多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要是还端着他大公子架子,那后被搞崩溃肯定不是郭嘉。

    等到曹昂和郭嘉酒下到第二坛时候,段数略低曹昂有些忍耐不住了,他瞧瞧对面郭嘉心说:这位爷平日虽然不算个话唠,但像现这么安静时候也还是很少见,别是有什么心事吧可瞧他表情又不像是有心事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先生想什么”曹昂终究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郭嘉倒也没有避讳:“嘉想:回许都以后,该怎么应对媳妇儿和孩子。”

    曹昂惊诧地张嘴:“啊”

    郭嘉眉一挑,笑呵呵地说:“大公子还未成家,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这次回许都,大公子凭军功晋升,应该也会开府独立。司空大人恐怕也该给自己找一儿妇了。”

    曹昂闻言眨眨眼,然后像所有未婚男青年一样腼腆地低下头:“父亲那里倒是曾说过此事不急,只是母亲倒是旁敲侧击过许多次了。曹昂也觉得父亲说有道理:大丈夫当以天下为重,对这些事昂暂时还不想考虑。”

    郭嘉端着酒碗地手微微顿了顿,饮后放桌子上才状似无意地问曹昂:“那大公子可曾想过将来夫人应是何等样人”

    曹昂微偏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想是想过,但终究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郭嘉淡笑这敲敲桌子,见到唤回曹昂抬头后才字字清晰跟他说道:“大公子,有些事情嘉不说你也明白。尤其明公这个位置,权近极时为孤寒。大公子身为明公长子,身上担子不小,所以身后夫人所系亦是干系重大。大公子心里要有个底才好。”

    曹昂神色黯然了一下,任谁听到这样话其实心里都不会好过,郭嘉其实就是跟他打预防针:小子,你将来媳妇儿可能不会是你梦想那样。她身上会牵扯到很多利益,不是你想娶这个就能娶这个,这种婚事由不得自己,甚至由不得你父亲。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很曹昂又恢复过来,目光坚定地看着郭嘉:“享受了家族荣耀,就得承担家族责任。先生近日之言,曹昂受教。”说着曹昂竟然要起身给郭嘉行礼,郭嘉赶紧给按住,正要开口调侃曹昂几句,眼睛扫到曹昂身后,动作竟一时顿住。

    曹昂顺着他视线望过:没什么稀奇,不过一个娃娃脸青年此刻正指着比比划划跟几个庄稼人说着什么,但看几个膨一头雾水,满脸茫然模样,显然是没听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曹昂回过身细声问郭嘉:“先生认识此人”

    郭嘉却已经撑着桌子站起身,扬声喊道:“德衡”

    马钧闻声回头,看到叫他人以后,脸上先是闪过无限喜悦,随后又是一阵担忧,跟几个膨匆匆告辞后,提起田垄头上一个小木匣子抱着跑了过来。边跑边磕磕巴巴问郭嘉:“奉……奉孝兄,你……你怎么……怎么来寿春了”

    郭嘉呵笑着几步上前接过马钧木匣子:“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什么来寿春不知道眼下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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