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割发代首可效仿(第1/3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许都出征军队刚离开第二天,蔡妩就叫来杜若,把王氏和她自己给蔡威回信交给她,并且要她找个不显眼可靠人送到荆州去,原则只有一条,就是千万要隐秘。

    杜若虽心有疑惑却满是郑重地接信应诺,退出时候还脑子里飞地转念头,想着到底什么样人符合自家姑娘这些条件。

    蔡妩看着杜若远去背影,轻轻地舒了口气:郭嘉家时候她是从来没想过要找人往荆州送信。倒不是她存心瞒着郭嘉,而是来许都这么久,蔡妩隐约觉得郭嘉除了明面上是曹操军师意外,说不定暗地里还替曹操掌管些监察事。她对监察百官这种差事印象不多,仅知道也基本都属于后来郭嘉给灌输补充。据她了解,曹操所任司空一职就是专管监察百官。但现曹操许都里里外外一把抓。他又不是神人下凡,必然有忙不过来,要找心腹帮忙时候。她家老公脑子够使,品性过关,重要还被认为是志虑忠纯,这么一算,所谓“特务头子”差事,郭嘉还真就成不二人选了。

    当“特务头子”不是啥好事啊,至少蔡妩一提到这个就总会莫名其妙联想到“东厂”“西厂”“锦衣卫”这种极度扭曲机构。总觉得这词冠到郭嘉身上就怎么想怎么违和,而且财务让蔡妩不忿地还有就是曹操这人忒抠门,她老公除了这个多出来违和责任还有随军出谋划策军师祭酒本职呢?这分明就是干两人活儿却只有给一份俸禄,不带这么用人!

    不过抱怨归抱怨,蔡妩心底其实还是跟明镜一样:郭嘉为曹操大业真是呕心沥血,鞠躬瘁。蔡威拒绝了来许都建议后,蔡妩就隐约觉得自己心里有丝不安定感:她不确定,如果有朝一日荆州和许都开战,她老公和胞弟之间会不会抛掉那层亲戚关系,因为各为其主而开动脑筋互相算计,互相攻伐。这种不安感一直让她鸵鸟地想隔开两人,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俩人谁都不知道彼此是敌人,那就不会站对立面,至少现能托一刻是一刻。

    当然她也觉得她小心思和她私底下小动作郭嘉其实是知道。只不过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多问罢了。对于郭嘉她对待蔡威问题上纵容和理解,蔡妩是相当感激。而和他们两口子一样对将来事情如何保持沉默还有蔡威。蔡威和他二姐夫之间气场一向不太对付,但决不至于到忽略地步,相反他非常乐意乱七八糟事情上给郭嘉找茬添堵。但是这回,蔡威来信里洋洋洒洒说了许多,连蔡妩家刚出生郭荥小家伙都被问候了。可对郭嘉这当姐夫愣是一句话也没被提到,连坏话都没说一句,直接选择了无视。

    搁以前蔡妩肯定认为这是弟弟别扭心思作怪,但是现想想会发现除了那些不可言说地别扭心思。蔡威这样或许还有他荆州,身份地位顾忌,以及觉得她自己一家身许都高层,他实不敢与她家来往过甚回护。

    但不管是基于哪一条出发。蔡妩都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些为好。专门驿吏她是不敢找了,因为她怕前脚把信交给驿吏,后脚这信就出现曹操或者刘表桌子上。让杜若找不显眼普通人还是靠谱:惠民堂重开以后,董信开始繁忙,他基本上已经搬出祭酒府,能独立门户。许都惠民堂好多事情其实是他和荀彧派人一起打理。因为术业专攻,他倒是比荀彧手下人得那些坐堂大夫和来往病患青睐。甚至些游方大夫也会惠民堂落脚,要么直接坐堂,要么跟董信切磋医理,讨论繁杂病例。杜若从惠民堂建立后,就时不时出入几个堂馆,看董信忙活厉害时候旁边适时地搭把手,倒是也跟着认识了不少南来北往商人、郎中。只是单纯开口托人送封信,问题不大。

    实际上蔡妩算得非常巧,她把信交给杜若不久,杜若就找到了位老熟人。这位大夫算是董信同事,也是许都惠民堂坐堂看诊,这阵子赶巧要去江夏探亲,完事以后还要折回来,正好省了蔡威找人再送回信功夫了。

    蔡妩略有紧张地听杜若汇报说已经完成任务,如果不出意外,蔡威回信等人回来时也能拿到后,心里总算轻松了些。可还没等轻松完,她又想起郭嘉随军事,小心脏又紧接着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这时节到哪里了?有没有进入徐州境内和吕布所部交上锋?

    许都军这会儿当然还没有和吕布军叫上锋,实际上,他们才出征还没三天,脚下踩着还是曹操他们自己地盘呢。不过就算是自己地盘上,也会时不时出点儿小意外。比如蔡妩念叨现,就是一个有些混乱状况:许都军主帅,司空大人曹操此刻面色肃整,站一片青油油麦田中央声音平静地问道:“随军主簿何?”

    一个身着蓝衫地中年人有些无措应声出列出列,对着曹操拱手道:“臣。”

    曹操低头看着身边被践踏麦田,眼中闪过痛惜,紧了紧拳头问道:“我马踏麦田,应治何罪?”

    中年主簿看看四周焦急道:“大人岂可论罪?”

    曹操听完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把手移向了佩剑方向。“我曾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如今知法犯法,若不治罪,何以服众?”话音刚落,“锃”地一声拔出佩剑青釭,剑锋一转,竟然对准了自己脖颈。麦田外一众将士,大惊失色,曹昂,夏侯渊几个是抢上前几步,作势要夺佩剑。

    曹操眼一眯,手中动作不变,一声喝令出口:“众人休动!”

    几个近臣立刻收了脚,虽不再近前却也一个个呆愣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曹操。对着突如其来变故,一时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明公把脖子上那锋利得吓人玩艺儿放下。

    曹操头转向听完话后已经想上前夺剑曹昂,语带威严地说了句:“勿犯我令!”曹昂手下青筋握起,忍了再忍,才把已经伸出脚原样地退了回来。目光有些茫然无助地看向身边一向足智多谋荀攸,郭嘉他们:先生们,想办法啊!我父亲手里拿不是四弟他们玩闹时用木头长条,是真正削铁如泥吹毛断发青釭剑!

    荀攸这会儿刚刚缩回脚,正眉头紧皱想办法;程昱揪着胡子呼哧呼哧地喘气,只眼睛闪烁,显然脑袋瓜也没闲着。郭嘉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曹操,与曹操视线交汇后,眼睛一闪,撩起衣袍,缓缓地跪了下去。拱手握拳后声音清悦,语速略说道:“主公。主公兴义兵,扶汉室,自乃大汉肱骨。唯惜民众,系百姓,方有不踏麦田之令。今番主公征徐,马入青苗,已违军令,按律当斩。”

    “然南方袁术犹,东向吕布未除,天子居许仍旧如坐垂堂,主公要弃天下大义于不顾乎?出征外,主公身系数万将士之性命,安可轻言生死?且古者《春秋》大义,法不加于尊。主公统帅大军,岂可自戕?”

    郭嘉话音一落,已经反映过来荀攸、程昱他们就已经很识机地跟着郭嘉一道跪下,紧接着整个行军道和各方麦垄间也跟着哗啦啦跪了一地将士,看那架势中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曹操扫了眼跪地众人,沉吟许久后语速略缓地说道:“既然《春秋》有法不加尊之义,我……姑且免死。”

    众人松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还没等把气喘匀乎,就见曹操脸色肃然地摘下了发簪,从发冠中勾出一缕头发:“然军令如山,我死罪虽免,亦当割发代首!”说完也没等人反映,“唰”地一下就真把自己那捋头发给落了。

    一众将士面有动容,有情感细腻或者生性豪爽汉子眼睛已经泛红。郭嘉手指也微微动了动,终还是垂下眸掩去了眼中所有情绪。他身边荀攸、程昱则不忍地扭过头闭上了眼睛:古者刑不上大夫。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主公这割发代首看似不痛不痒,实则量刑不轻了。因为大汉律中有一条和断肢体一样利害,比关木索、被箠楚让人受辱刑罚:剔毛发髡刑。若是可以,士大夫们宁可选择断头,也不会想受这个刑。能数万将士眼皮底下给自己头发来一下,他们主公对自己实是……够狠呐!

    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这话感慨完一个月不到,荆州就有一位小爷也办出了同样割发代首事。不过他割是别人发,代自然也是别人手。这人不用说,自然就是让蔡妩担心那位蔡威蔡小爷。

    话说蔡威办这事那天正是他刚刚收到那位老大夫送来许都来信那天。原本他一切很好,接信后,面色柔和地看完,小心翼翼地把几封信都放入一个紫檀匣子内,落了锁后又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一系列动作看他旁边文进都唏嘘不已:看来自家主子对家人这概念理解越来越清楚了,算是一大进步啊。

    文进等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蔡威心情平复,开口给他汇报事情:“今儿黄府君府内设宴,帖子已经下来了。公子要去吗?”

    蔡威心情甚好,闻听此言挑眉嬉笑着说:“那当然得去喽,那老头儿设宴我要是敢不去,明天碰见我肯定又要指着我鼻子骂我小兔崽子了。”

    文进听了不由失笑:蔡威这话说倒是实话。江夏太守现就是被他称为黄府君黄祖。这位为人比较粗豪,加上又是蔡威他们老上司,所以彼此之间都是相熟。从他们来荆州一参军时就是跟黄祖手底下干活儿,知道他虽然性情冲动暴躁了些,但是对部下将士却是实打实好。尤其是蔡威这样当年算是刺儿头,现又混出息人,他是真拿他当自己半个儿子看,有时候脾气一上来,当着众人面就敢指着蔡威大骂他小瘪犊子玩意儿,或者小兔崽子之类。有时候被气狠了,就直接上前几步踹他两脚,操着大嗓门嚷嚷:赶紧滚!赶紧滚!别老子跟前晃悠着碍眼!蔡威对这也不恼,反而一副任打任骂嬉皮笑脸模样。

    这要是放刚来荆州人看,肯定是特别惊讶。陆逊就是一例,他开始见到黄祖和蔡威相处时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此情景。他一直觉得蔡威去江东时,是忽悠黄祖忽悠地晕头转向情形下才达成,没想到来了以后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蔡威当时就只跟黄祖说:蔡威要去庐江请个人来,顺带打探一下情报。则半月多则一月,必然回来,不知将军恩准不恩准呢?结果黄祖就只问了要请谁,要干嘛,问完就马虎虎地嘱咐一句:别闹事,给老子全须全尾回来,滚吧。然后就没了。陆逊明白过来以后那个哀怨后悔哟:早知道这样,他犯着一路上脑筋不停地提蔡威打算怎么黄祖这儿蒙混过关事吗?

    当然这都是过去事,现蔡威是表情愉悦地出门,捏着帖子,身后带着文进步行去太守府赴宴。路上文进低头紧跟,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爷,这次赴宴那位祢衡祢正平好像也。”

    蔡威闻言脸色一黑:“他去干嘛?接着去骂人吗?”

    文进无奈地苦笑:“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只是黄府君确实请他过府赴宴了。”

    蔡威藏袖子里拳头微微握了握,压下眼中不悦,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其实他有这个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祢衡从自从被刘表派人从襄阳送来江夏这半个月他就没消停过。打从他来第一天,黄祖给他摆接风宴时他就开始骂人,从黄祖开始,骂完黄祖骂陈就,骂完陈就骂蔡威,骂了一圈以后,发现座都阴沉着脸,又顾及面子不肯发作,心里爽了。正想找人再接着来,仔细一数:哦,原来座已经被骂了一个遍。祢衡没骂了,当时正不过瘾呢,一抬眼又看到蔡威身后长身玉立,一派儒雅陆逊,眼睛闪了闪,觉得这似乎也是个人物,可骂。然后他就当真拍桌子击节骂起了陆逊。

    蔡威听到他骂词时候那个气呀,恨不得让萧图立刻把他拽下去佷抽二十个嘴巴子。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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