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后院可得上点心(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郭嘉低头看着指着自己一副义愤填膺状儿子,表情难得黯然了下。一向静如秋水眸子也难得波澜兴起：那里盛了不少愧疚和歉意，还有满满失落和伤感。
郭嘉放开蔡妩,弯下腰,蹲郭荥面前，跟生怕吓到儿子一样,用他轻柔温和语气,试探着跟郭荥说：“荥儿，还记得我吗？”
郭荥偏着头茫然了下，求助地看向蔡妩。
蔡妩原本是静静地站那里,听到郭嘉这句话后,刚刚止住泪水又涌上了漂亮杏眼儿。她心酸：明明是世上亲近父子！可是做儿子却一点儿也不认识做父亲！儿子印象里：他父亲就是一月一封问候家书；就是大哥问及时,母亲口中回答：“就回来了”人。就是会无数个夜里凭白惹了母亲失眠人。这父亲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说话如何对他如何，他完全没有概念。
郭荥蔡妩那里没得到回答，很自然地把头扭向曹冲。
曹冲当然也不认识郭嘉：先不说郭嘉走时他也不记人呢，就是他真天赋异禀，懂得记人。那郭嘉一走大半年，咋一回来，是个孩子都会觉得陌生，别说曹冲，就是郭奕来了也得缓一会儿定定心才能平复。
可曹冲这孩子天生就确实比一般人早慧。他是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义弟什么人，但凭借直觉和这人看义弟眼神，他觉得自己可以猜猜看。
“可能……是你父亲？奉孝叔父？”曹冲不甚肯定地对郭荥说。
郭荥闻言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后退两步一脸严肃地审视着郭嘉：他是知道自己父亲名字，但是知道是一码事，看到确实另一码事。他学会说话后，他也无数次问过娘亲父亲是什么，但是娘亲答案好像太过深奥，他一点儿也没听明白。要是眼前人真是自己父亲话，那他倒要仔细观察下这个被称为“父亲”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生物了？
郭嘉一动不动，任由孩子那小毛刷一样目光“刷刷”着自己。等他觉得儿子差不多“刷刷”够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郭荥说：“荥儿，想起我了吗？”
郭荥嘟起嘴，似乎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就是自己亲爹。他继续求证地看向蔡妩，蔡妩却只是敛了眉目，收起心酸，看着他们父子柔和地笑：她一点儿也不担心郭嘉会不会搞不定自己儿子，也没有丝毫要给郭嘉帮忙意思。她觉得只要郭嘉许都一天，这种随军分离日子就会时不时出现，她帮了他这一回，可是下一回呢？
荥儿还小，小孩子记性总是不太好。可能一个熟人，三五个月不见面，他就会忘了你是谁。但如果能摸准窍门，即便下次见面他也不再记得你是谁，不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是凭借着孩子敏锐直觉和隐隐约约熟悉感，他会下意识地对你产生一种亲近和依赖。所以蔡妩不想打扰郭嘉跟儿子互动。她想看看荥儿那小呆瓜到底对着自己亲爹讨好和赔笑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郭荥第二次求证也没得到母亲回应后，很有骨气地不再向曹冲求助。而是转过身，摇摇晃晃地向书房跑去。郭嘉错愕地看着离开儿子，脸上浮现着不解和低落。蔡妩一步上前，握住郭嘉手，郭嘉低头看她时，以一种别样地方式安抚他说：“你看，对着这样荥儿你该放心了吧？这小子不是随便认亲人，所以你一点不用担心他会哪天跑出去抓着个路人管人家叫‘爹爹’。”
郭嘉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蔡妩，握了握蔡妩手后转向曹冲：“冲儿……可还记得我？”
曹冲眨了眨乌溜溜大眼睛后诚恳地摇了摇头，但紧接着言辞条理补充道：“虽记不得奉孝叔父，但是却也能猜到。”
郭嘉诧异了下，转向蔡妩小声问：“这孩子一向这么机灵？”
蔡妩笑着点点头：“比一般孩子要早慧多。不过也经常让咱们荥儿弄得说不出话来。”
郭嘉闻言抽口气，漂移了表情后缓过神弯腰抱起对着小曹冲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叫我叔父，而不像你大哥那样叫先生呢？”
曹冲扣着手，一本正经地回答：“大哥叫您先生是因为您给他授业解惑。冲儿叫您叔父，是因为您身为曹冲义弟之父，是为曹冲“亲”之尊长。叔父之称无可厚非。”
郭嘉听后笑眯着眼睛揉了揉曹冲脑袋：“‘天地君亲师’呀？谁告诉你呀？”
“大母、二哥他们先生，还有文若先生也这么说过。”小草虫郭嘉怀里既不认生也不胆怯，咬字清晰，吐词流离，答一板一眼。
郭嘉眼睛闪闪地低头笑了笑，继续自己儿子没回来前逗别人家孩子玩儿：“倒是个灵气小家伙。你今天是自己来府上吗？”
曹冲摇摇头，指着被遣到远处几个侍女和门外侍卫方向：“回奉孝叔父话，曹冲是带了人来。”
郭嘉挑了挑眉，一转脸就看到自己小儿子抱着个小匣子，小步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他放下曹冲，好奇地微笑着看向郭荥。
郭荥跑到人前站定，捧着匣子仰着脖子看郭嘉。看了一会儿后觉得这姿势让自己脑袋不太舒服，于是眨巴着眼睛很天真地要求：“你能长矮一点吗？我看着费劲。”
郭嘉愣了下，随即好脾气地弯下腰：“荥儿要干什么？”
郭荥把匣子放下后抠开匣子盖，从里头拿出一沓绢纸递给郭嘉：“你说你是荥儿父亲？”
郭嘉配合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谁？”郭荥抖着一张画纸，满是疑惑地提问。
郭嘉凑过去看看，面目柔和地回答：“是你大哥郭荥。你很小时候你母亲画。”
郭荥点点头，又抽了另一张：“这个呢？”
“你阿姊九岁那年。”
“这个？”
“荥儿你八个月时候。”
郭荥垂下头，似乎很诧异样子，这固执孩子一点儿没觉得高兴，相反他琢磨为什么这些这个人他知道这么清楚？是自己考题太简单了还是敌人他太狡猾了？
郭嘉很耐心地等着儿子思考完，等啊等，等了有一刻钟之多，这孩子还站原地一动不动地垂眸沉思。蔡妩和曹冲等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郭嘉则有些忐忑地轻唤了一声：“荥儿？”
郭荥抬起头，满脸郑重地宣布：“我就姑且认为你是我父亲吧。”
郭嘉闻言登时就觉得一口气堵上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卡那里分外憋屈。他满脸复杂地看着郭荥，不知道是要安慰欣喜于他终于承认了他是父亲了，还是要失落纠结于前头那句：“我姑且认为……”。话说他这都是跟谁学？谁教他这么用词？
但是郭荥却全然意识到郭嘉复杂心理，他承认了这个父亲以后，又偏着脑袋思考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郭嘉和蔡妩中间，一边一个牵起爹妈手，然后望着曹冲对着郭嘉示意：“还有兄长呢。你要牵着他。”
示意完又眼睛闪亮，一脸求表扬求夸奖模样地看向蔡妩：“娘，那天我们出门看到那家人是这样吧？”
蔡妩闻言鼻头一酸，忽然间就觉得这孩子其实真很容易满足，你瞧，刚才还正儿八经地求证郭嘉身份，这么一眨眼确定以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像其他孩子一样跟父亲亲近了。
曹冲看着这一幕也轻轻挣脱开郭嘉手，然后跟蔡妩说：“婶母，既然奉孝叔父回来了，冲儿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郭荥闻言小脸一垮，刚想留人，曹冲就有些调皮地眨着乌亮亮大眼睛说了句：“其实冲儿也不记得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了。所以，也想回去看看。”
蔡妩立刻会意，赶紧吩咐几个侍女好好把曹冲带到环夫人处，然后又交代一堆有没。临走还往曹冲贴身侍女那里塞了不少赏钱。
曹冲乖巧地冲郭嘉两口子行过礼，也不要人抱着，自己迈着小步小心地跨过门槛，颠儿颠儿地离开军师祭酒府。
送走了曹冲，回过头来，郭荥就扯着蔡妩袖子嚷嚷：“娘，我饿了。”但是嚷完了却一脸期待地看向郭嘉。
蔡妩见此愣了愣：依稀记起，这好像还是上次带着郭荥出门去东城时，他们碰到那一家人里那位小儿子话。她记得当时那孩子说完，当父亲就带着家人进了饭庄吃面去了。荥儿脑袋里没有和父亲相处记忆，所以他想亲近他就只能凭着孩子本能模仿那些他曾见过父子相处景象。
蔡妩不知道那位父亲接下来说是什么。但是她却听到郭嘉弯下腰，用很温柔语调问郭荥：“那咱们这就去准备饭。荥儿想吃什么？”
郭荥眼睛一亮，满眼都是小星星地看着郭嘉，似乎期待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郭嘉被儿子眼神晃到了，这会儿心里全是充满父爱小泡泡，他很宠溺地问郭荥：“府里厨房有喜欢吃吗？没有话咱们去望归楼或者八芳斋？”
郭荥小脸立刻垮下来，抽着被握手指着郭嘉委屈控诉：“不是这样。你应该说：那咱们就去吃阳春面。”
蔡妩“扑哧”一下笑出声，看着表情精彩，半晌无语郭嘉好言安慰：“没事儿，没事儿。荥儿从会说话就经常这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郭嘉眼神飘渺地看了眼儿子，转向蔡妩，语气幽幽：“阿媚，我忽然发现对着荥儿其实比对着千军万马还难。那种刚迎面躲开一拳头，后头紧接敲你一闷棍其实说就是荥儿这样吧？”
蔡妩眨了眨眼睛，心里既有隐隐酸楚，又有又一个人被拉下水幸灾乐祸。她心话说：你这当爹能这么意识到这点儿不容易啊。我们家里从他学会说话后基本上所有人都被他或多或少噎住过了。哦，不对，不止咱们一家，他噎住过不少其他人，比如冲儿就是容易被波及那个。
但是鉴于郭嘉刚刚回来，蔡妩也没真脱口说出这话，而是转身抱起郭荥：“荥儿，今天咱们不吃面了。等你阿姊和大哥回来，娘亲自给你们做菜怎么样？”
郭荥眼睛眨了眨，想想后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主意。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跟蔡妩说：“荥儿要吃鸽子肉。”
“可以。”
“素菜卷。”
“可以。”
“红豆汤。”
“可以。”
“还有阳春面。”
“可……不可以。”蔡妩抿抿唇忍着额角冷汗说，“你已经要了这么多了，再要就剩下了。娘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即使吃饭也要量力而行，吃不完浪费掉是要打手心！”
“可是上次那个娃娃就有和他爹爹娘亲一处吃面嘛。”郭荥绞着手指，很不甘挣扎。
蔡妩丝毫不为所动：“上次那孩子可有吃其他？”
郭荥低下头不说话。但是眼睛里透着失落和不甘。郭嘉瞧着马上心软，他这会儿正处于父爱膨胀期，正要想办法和小儿子套近乎，于是见到郭荥这表情后颇为不忍地跟蔡妩求情：“要不……就做一小碗？”
蔡妩瞪着他：“你少惯着他！荥儿就是被你惯出来！不知轻重，胆大妄为，前一阵还司空府……”蔡妩话刚出口就立刻闭了嘴，瞪着郭嘉：“总之，就是不行。”
郭嘉眼睛闪了闪，很上道地没有去问蔡妩没说完是什么：他看来能让蔡妩刚说一半忽然闭口不言，不是奕儿又办什么犯错误事被告状了，就是阿媚觉得这事已经过去没必要让他知道了。他再追问也没意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