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衣带诏事风波发(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蔡妩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面上继续对郭嘉*答不理。

    郭嘉也不着恼,坐蔡妩身边执起蔡妩一只手,轻轻揉捏着,软语说道:“我知道你恼我那天做事,你以为我是和主公一道算计文若?因为文若心向汉室?”

    蔡妩转了脸,声音平平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郭嘉断然地摇摇头:“不是。主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文若这事。而文若……他可能多半以为我胡闹,所以心血来潮才拉着他去司空府,结果谁都没想到碰巧遇见了吉平事。”

    蔡妩这才转过身,看着郭嘉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决定问他一句:“难道你当时知道吉平一定会出状况?”

    郭嘉眨了眨眼睛,摆摆手:“并不能算全部知道。那天秋猎后当天晚上,陛下就召见了国舅董承。我那会儿就想陛下会干什么?他会授意董承干什么?推测来推测去,唯一可能就是授意董承,联合朝中忠于皇室大臣,共同举事,除掉主公。可是等来等去,却始终抓不到相关证据,而恰此时,董承却不迟不早病了。然后就是吉平被宣进车骑将军府事。”

    “当然了,病了请大夫过府,这本来也是无可厚非事情。但是吉平出来时候,左手小指却受了伤?试想一个开方看诊大夫,怎么会一次把脉就把自己手指头给搭进去呢?”

    蔡妩抬起头,眼睛眯起顺着郭嘉话茬接口:“所以,你们就直接认定吉平有问题?干脆就等着他上钩?”

    郭嘉蹙了蹙眉:他自然知道这里所说“你们”只是指他和曹操,与荀彧全不相干。

    “并没有。”郭嘉探着身子,轻声解释:“当时只是怀疑而已。觉得可是冒险一试。那时候,即便你没有出现,接下来主公也会让吉平试药。”

    蔡妩愣了愣,心里闪过一丝难言自嘲: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挽救了一次阴谋事件,却原来所有这些都已经是人家算计好了。

    蔡妩咬着唇,又低下头,不再跟郭嘉搭腔。郭嘉看了心头一紧,直接从坐榻站起身,走到蔡妩跟前,她面前蹲下,拢着她双手说:“阿媚,你想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别都闷心里,我看了难受。”

    蔡妩眼睛闪了闪,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双手,良久才抬起眸,看着郭嘉,声音微微颤抖:“奉孝,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文若先生现……是不是已经……貌合神离了?”

    郭嘉闻言呆了呆,然后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和复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径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语气幽幽地开口:“没有貌合神离,也不会有貌合神离。”

    蔡妩被他语气弄愣怔了下,然后就听郭嘉没有回身,继续以这种回忆往事语调说道:“光和六年,我去颍川书院。那里认识志才,文若,公达,长文,公则,还有佐治,仲治他们。从光和六年至今,一十八年。期间风波无数,到如今干戈寥落,放眼许都,还能真正毫无顾忌地开玩笑竟然只剩下了文若一个。这样情形,你说,我还怎么可能……阿媚,放心吧,那一天不会出现。我向你保证!”

    后一句时,郭嘉转过头,对着蔡妩郑重其事地开口。蔡妩只是愣了愣,随即带着种对未来形势走向深深疑虑和浓浓担忧,试探着问郭嘉:“文若先生看似温润,其实骨子里有种天然傲气与坚持。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和文若先生因为某些事情看法出现些很难妥协分歧……奉孝……那时候……你会怎么办?”

    郭嘉合上眼睛,带着掩不住倦意揉了揉眉心,好一会儿才声音略沙哑地说:“所以,总要有一个人当坏人。阿媚,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一根筋得往一条注定会断桥上走。落水了,会死人。”

    郭嘉话说很隐晦,但是蔡妩却听明白了。和她对未来怀疑和猜测不同,郭嘉几乎已经断定荀彧和他某些方面存一些不一致看法。而这些看法可能会将来某个时刻探出水面,两人间画下一道鸿沟,然后便会出现一场多年故友,不相为谋,分道扬镳戏码。

    蔡妩垂下眼,坐回榻上,眼看着郭嘉,沉默了好久。就郭嘉几乎要受不住,准备开口问蔡妩怎么了时,蔡妩终于拿一只手抚上了额头,仰着脸,声音幽幽地说:“奉孝,其实来了许都我就一直隐隐担忧一件事:权力这东西,到底有多大蛊惑力?它怎么就能让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前赴后继,赴汤蹈火呢?有一天,它会不会把我心上人变得心机深沉,六亲不认呢?先前司空府那里,你状似无意地算计,还是让我担心了一把:当时我就想,你们曾经那么要好朋友,你怎么就忍心呢?可是现,我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我男人依旧还是当年那个人:他没有磨出战场上杀伐气,他还是那样吊儿郎当。他没有失了那颗仁义心,他还是会心有黎民。他还有那颗赤子心,虽然被层层叠叠心计遮盖深了,但是它到底还是一直都。所以……奉孝,我们别闹别扭了。我们和好了吧。”

    郭嘉睁大眼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争辩说出“其实只是你跟我闹,我从头到尾都想法子哄你开心”话。他只是很配合地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拉起榻上蔡妩,把人拥怀里。拥很紧很紧,仿佛要把这几天被蔡妩拒绝,被蔡妩冷落地欠下了感觉一把全找回来。

    蔡妩伏他怀里任他把自己勒疼勒紧,脑袋埋他衣襟处,声音发闷地开口:“这几天我一直想事情,想很多。有咱们榆山,有许都,还有阳翟。我发现自己喜欢日子竟然还是榆山时候。奉孝,你说,等将来咱们看了海,继续会榆山居住怎么样?还是咱们以前屋子,还是你给弄得小篱笆。我记得后院里还有一大片腊梅树,到冬天时候,会开红色腊梅花,很好看。咱们到时候还回到那里,倚篱品酒,踏雪赏梅如何?”

    郭嘉闭了闭眼睛,狠狠地点点头:“好,等咱们看海后,就回榆山。倚篱品酒,踏雪赏梅。”

    蔡妩合上眼,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笑。对此,蔡妩心里很是嘲讽地自我唾弃了下:有时候还是没出息。明知道那个归隐榆山承诺就跟一起看海承诺一样遥不可期,但是只要他给了,她还是觉得自己对将来又有了一个盼头。她现不那么再像先前那阵儿患得患失担心郭嘉会失信了。因为她蓦然想起郭嘉曾经教育郭奕一句话:诺不轻许,许则必承。或许和很多人相比,他不算是个君子,他甚至不算是个好人了,可是对于她,他是像很多年前一样:以一种不带喜怒轻描淡写方式说出一些能够戳中她心窝话,然后当做承诺,漫不经心地遵守一辈子。

    那天晚上时候,蔡妩躺郭嘉怀里,把自己先前那一阵纠结中所思所想,统统告诉了郭嘉,然后撑着身子问郭嘉:“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什么都没问,一个人就胡乱琢磨?”

    郭嘉无声地摇摇头,眼看着蔡妩好久不说话。

    蔡妩正被他表现弄有些发懵时,郭嘉却伸手一把将她带回了怀里,一手环着她肩膀,语气沉缓而郑重:“阿媚,我答应你,等待天下平定,我们立刻回榆山。再也不理这些乱七八糟事。”

    蔡妩眨了眨眼,终还是脸上露出了满足笑容。她抱着郭嘉胳膊放心地合上眼睛,沉入梦乡。迷蒙中,她听到郭嘉她耳畔轻轻地说:“十年。阿媚,再给我十年时间。十年后,天下平定,我陪你走遍所有你想去地方。”

    蔡妩蹭了蹭他手臂,没有睁眼,只是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郭嘉见后,眉目弯弯地笑了笑,给蔡妩掖好被角,自己也闭目睡觉去了。

    主母解决了心头大纠结事,让军师祭酒府夜色都显得朦胧安逸。

    可是不远处司空府里,灯火通明大厅却显出一派压抑和寂静。主位上曹操披着衣服,脸色难看,厅正中,一个浑身伤痕,衣着狼狈青年人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给曹操讲述董承受诏,密约吉平杀掉曹操事情。

    曹操神色冷峻地听他把话说完,然后眯着眼睛,声音威严:“秦庆童,你今日之言可是属实?”

    被叫秦庆童家仆磕头如捣蒜:“司空大人明察,小人所言句句是真。小人亲眼看见董国舅他私下从怀里掏出过一封陛下写血书给吉平看。吉平看完,就咬指为誓,说要帮忙除贼呢。司空大人若是不信,小人可现就领司空大人前往车骑将军府搜查。”

    曹操眯起眼睛:“搜查自然是要搜查。只是孤想知道,孤悬赏文榜张贴出去这么多天,你为何不早来投报?”

    秦庆童神色一僵,抖着身子低下头:“司空大人容禀:小人和小人只有定情表妹原本皆车骑将军府为奴,可是有一天,董国舅看中小人表妹美貌,就强行霸占了小人表妹。小人心中……”

    不等他说完,曹操就不耐地挥手打断了他:不用听他也知道了,这是一宗因私通事发而叛主事。什么表妹,到底是与表妹定情属实,还是偷情属实,实不是他想知道了。

    曹操皱着眉,跟身边值夜许诸说:“仲康,即可点齐兵马,速去搜查车骑将军府。孤要看到这秦庆童所说血书!”

    许诸不敢怠慢,赶紧领命走人。而留下秦庆童则曹操不耐烦地挥手手势中,被一旁亲兵拖了下去。离开时候,秦庆童还继续跟曹操辩白:“司空大人明鉴呀,小人所说,当真是句句属实。”

    “拖下去!”曹操手一劈,脸上显出一种厌恶:他不讨厌投诚,也不讨厌告密者,。但是他讨厌这样颠倒黑白,反复无常小人。

    虽然是小人,但是秦庆童告诉曹操情报确实句句属实。不管是处于求存心里,还是处于报复心里,秦庆童把关于董承事,以及他藏血书事统统都说了个详。所以等到许诸带着人冲到董承家里时,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把血书翻腾了出来,但是让曹操惊讶或者说惊喜是衣带诏下面居然还签着几个同谋者名字: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工侍郎王子服,议郎吴硕皆其列。这下子不用费心思找同谋了,全上头明摆上了。

    曹操抖着手里血书,冷笑着看着董承。董承基本上是被从被窝里揪扯出来,身上只着中衣,深秋寒风里冷得瑟瑟发抖。可是对上曹操时候,又倔强地挺直了脊背,一副绝不示弱地样子。

    曹操瞧了他一眼,冷笑着回身:“带吉平上来与他对质!”

    董承眼睛一眯,抿紧嘴扭过头不看曹操。完全当曹操不存样子。

    而等到吉平被带上来时候,董承才露出一丝动容:他嘴角蠕动了下,看着浑身浴血,全是邢伤吉平,眼中闪过浓浓内疚和歉意:“吉大人,董承连累你了。”

    吉平没说话,只是满色平静地看了看他,眸中有一丝失望:不多,却足够让他旁边曹操看清。曹操冷着脸跟吉平说:“是不是董国舅让你行刺于孤?”

    吉平照旧义正言辞指着曹操怒骂:“奸臣贼子,人人而诛之!曹操匹夫,祸乱朝纲,弄权维私,国之大贼也!今臣不能与国家除贼,实乃天数!”

    曹操闻言脸色一冷,刚要开口让人把吉平嘴巴堵上,却见受刑多日,早就是遍体鳞伤吉平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居然一下子挣脱了身后押着他两个兵士,冲到台阶前,趁着众人愣怔之际对着皇宫方向拜了两拜,然后就跟要失贞殉节姑娘一样,头也不回撞到了台阶上。

    等到有人反应过吼出“拉住他!”时,吉平人已经头破血流,断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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