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曹操斩使用心苦(第1/2页)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让领导站旁边,自己坐着是什么感觉?问崔琰他肯定知道。只是他不知道却是眼前站着这六个人,压根儿并不是像曹操跟他表述那般:“只是几个外藩使者,你看着替孤打发了”。

    这几个来使,曹操并没有跟崔琰说明到底是何部来使,也没有跟他说要采取什么态度对待。崔琰私下揣摩会儿,觉得应该是匈奴部来人,因为现许都和鲜卑还不算能说上话。和乌丸?那远!八竿子打不着。就匈奴来使有可能。等崔琰把自己猜测告诉曹操时,曹操胡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含含糊糊丢给他一句:“不用管那么多,等会儿看眼色行事。”后,曹操自己就一本正经跑旁边扮侍卫去了。

    崔琰坐床上心里那叫一个抓狂:看眼色?主公你一个基本基调都没定给我,你叫我怎么发挥?凭想象吗?发挥错了你别怪我?

    曹操旁边丢给崔琰一个“可大胆上”鼓励眼神儿,然后就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状似恭谨,实则目光如刀地观察着座下六位来使。

    这六个人,身份当然不是曹操引崔琰想那样。实际上座六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派来,其他五位分别归属于:幽州边境鲜卑首领轲比能、辽西鲜卑首领素利、并州边境鲜卑首领步度跟与扶罗韩、辽西乌桓三王部首领踏顿。

    之所以不告诉崔琰实情,除了曹操觉得此次事跟他们身份没太大关系外,还有一点就是崔琰降,曹操对他信任还考察期,他没必要告诉崔琰这些。

    崔琰脑子转也不慢,看曹操一点提示也没有,只好硬着头皮,以急智应付人。

    下头一排人就听着“崔琰”牌曹操声音低悦开口:“诸位使臣前来,所谓何事?”

    他话音一落,使臣中就有微微蹙眉:传言中,曹操是个相貌普通,但气质威严男人。可是眼前开口这个,却是眉目疏朗,声姿高畅,带着一丝让人如沐春风温润,不像是杀伐权臣,倒像是……儒雅君子。

    当然也有没看出此中破绽,比如步度根使者塞曼。塞曼就操着一口流利汉话很老实回答:“我家步度根大人着塞曼前来中原面君交礼,想与汉庭结个盟好。”

    崔琰一愣,眼睛下意识地转向身边曹操:这个要怎么接?主公心底是怎么打算?

    曹操闻言眼睛一眯,冲着崔琰微微摇了摇头。崔琰会意,冷笑一声坐直身子,声音意味不明:“既是来面君交礼,为何见君后,还滞留许都,迟迟不去?莫非像寻衅滋事?”

    下头一众使者面上不显,心里却嘀咕开:你当我们想留这儿?这不是你没开口说同意没同意结盟事吗?谁不知道,其实许都当家是你曹操呀?你这假模假式卖哪门子关子?

    崔琰话音一落,使者中立刻冒出一个不甚和谐声音,左边一个高挑汉子郁铸蹇出列对着崔琰拱手说道:“回禀曹公,我六人留许都非是要寻衅滋事,而是要与曹大人商量一件双方利好大事。”

    崔琰闻言,目光再次瞟向曹操。曹操却眸色一利,眼中闪过几道杀机。

    崔琰双手扣起,身子向后,沉着声问道:“双方利好大事?说说看。”

    郁铸蹇脸色一亮:“曹公,我六人前来许都正是为了与大人结盟事。听闻大人与袁绍开战,我北方各族愿与大人结盟,南北夹击袁绍,平扫北地,安定边陲。”

    崔琰闻言脸色立刻一变,这回他不用看曹操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崔琰似笑非笑地瞟了眼郁铸蹇,操着依旧低沉悦耳声音,拿不辨喜怒语气问:“与孤联合,南北夹击袁绍?呵……倒真是妙计一桩!只是不知,这是哪位尊使主子想出这等主意?”

    郁铸蹇面色得意:“此次联合各部出使乃是我部大人轲比能。曹公若有联盟事要商讨,可与郁铸蹇细论。”

    崔琰面无表情,继续以刚才语调问:“哦?轲比能呀?倒是个人才。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要怎么样与孤夹击袁绍?”

    郁铸蹇立刻脱口而出:“我家大人说,秋收之后,袁绍必能集合兵力,与曹公对峙黎阳仓亭。曹公届时可领军北上,度过黄河,直取冀州。我各部从北塞南下,兵分六路,取居庸,上党,直入幽冀之地。然后七路人马于扶风汇合,与袁绍于河北决战。袁绍两番失利,后防不稳,联军优势之下,必然一败涂地。此战若以此计,曹公必胜无疑!”

    郁铸蹇说完面显得意,似乎已经十拿九稳一样,他看着崔琰眉飞色舞地问道:“曹公觉得,此意如何?”

    “崔琰牌”曹公不吭声,低垂着眸,拿眼角余光扫着身边带刀侍卫,唯恐这位爷给他一个:此计可行暗示。不过他显然多虑了,正牌曹公听到这话以后,右手微微一抬,很不起眼地方对着崔琰做了个单手下劈手势。崔琰立刻明悟,他转过身,目光冷冷地看着郁铸蹇:“你部单于会凭白送给孤这么大利处?你们好处,要不少吧?”

    郁铸蹇低头笑了笑:“我六部各有所需。不过我部大人却说曹公英雄之资,对待盟友必然不会薄恩寡义。大人说我部既然与汉庭结盟,那朝廷应会应允我部与云中,九原两处放牧。若不能话,单划出朔方郡也是可以!”

    郁铸蹇话没说完,就听上首“嘭”一声巨响,一直坐桌案后岿然不动崔琰一下拍案而起:“九原,云中?他轲比能好大狗蛋!居然妄想染指我大汉河山?袁本初尚且知道汉疆寸土不让外敌,难道孤就是那等天良丧,背国求荣之徒?”

    郁铸蹇给忽然爆发崔琰弄得愣了下,其余几个使者也给吓得有些发懵。几个人心里正分析状况,琢磨要不要给郁铸蹇求求情,让曹公消消火呢,就听曹公身边那位持刀而立侍卫忽然踏前一步,手指着郁铸蹇对曹公说:“我许都麾下有二十万精锐儿郎,破袁本初何须外人插手?此人适才所言实是对我许都将士藐视,今日若不杀此人,何以对得起曾经淤血数万男儿?”

    崔琰给忽然出声曹操吓了一跳,他刚才倒是看到曹操“咔嚓”那个手势了,但是却一时没想到要找什么理由才能真宰了郁铸蹇。崔琰这比较厚道人心目中始终有一条规矩: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眼前这样几个还没和许都较上劲要打仗呢,那就没理由砍人家了。可是崔琰不知道,这群人背后势力,曹操眼里,压根儿就不配称国,这群人自然也就不算是使。杀掉无所谓!

    曹操这话一落,早就外头候着典韦等人一下一涌而入,也不管郁铸蹇挣扎,直接一把卡主人脖子让人连声音都发不出,生拖硬拽地把人扯出门去。留给剩余五位侍者一个雄健背影和一道极其深重恐惧阴影。

    崔琰愣怔了下,把目光又投向曹操,曹操已经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站回坐床旁,垂着眼睛扮侍卫去了。崔琰见此轻咳一声,把脸转向南匈奴呼厨泉使者栾提乌利:“适才郁铸蹇事让孤心里有几分郁气,孤想听听你部单于遣你前来又是所谓何事?”

    栾提乌利闻声后小小地打了个抖,把目光偷偷地瞟了瞟曹操,然后低着头,上道地说:“我部单于听说曹公二公子不日即将成婚,特备厚礼,已示道贺。另,我部单于着乌利向曹公问安。”

    崔琰听了意味不明替挑挑眉,然后把目光投向素利使者成律归,成律归比栾提乌利滑,连曹操那边瞟都没瞟,直接说了是来给二公子道喜,道完喜我们立刻答道回去。

    剩下三位看前头几个例子再比照一下后结局,也很识时务地跟着附和:对对,我们家大人大老远派我们来一则就是为贺喜,二则就是来看看曹公您老人家贵体如何?您老人家身体安康实是大汉朝廷万幸之事。

    崔琰挑着眉,听着下头不是给自己问安之声,心里一个劲儿暗笑:果然是一帮会见风使舵使者,一见事情有变,立刻改了主意。瞧瞧,这会儿话说得,多漂亮。打袁绍和联盟事一点都不见提了。

    等几个使者问完安,五个人才崔琰略带精彩表情里,各自抹着自己头上层出不穷冷汗退出会客厅。逃也似离开相府,回到驿馆。

    他们前脚刚走,崔琰后脚就一下给曹操跪倒了:“适才琰多有逾越之处,还请主公恕罪!”

    曹操蛮不当回事把崔琰扶起来,拍着崔琰肩膀好一通安慰鼓励,等把崔琰鼓励差不多了,曹操才笑眯眯着人把崔琰送出府邸。回转身,曹操就对着客厅之后屏风笑喝了句:“出来吧,别躲着了。”

    他话一落,就见屏风后头探头探脑地冒出两个小脑袋,一个是曹冲,另一个则是郭荥。

    曹操几步上边,一边一个把俩小子夹胳肢窝里,绷着脸佯怒道:“躲这后头好看吗?”

    郭荥特实诚特噎人回道:“应该好看。就是看不见只能听着。兄长他老拉着我,不让我出去。”

    曹冲正挣扎着要从自己老爹胳膊里脱身呢,听到郭荥这一句,直接就无奈地翻了白眼:他真不想承认这人是他爹给订下义弟!那个情形下,他要是出现了,好好一场“严肃”会见会,直接就能被郭荥祸祸成小儿闹剧了。

    曹操闻言失笑出声,放下两个孩子,看着曹冲问:“冲儿,谁让你们躲后头?”

    曹冲摇摇头:“是儿子和郭荥自己好奇才逾越。望父亲恕罪。”

    曹操一挑眉:“那……听出什么门道没有?”

    “父亲要震慑外族,使其不敢妄动,尤其轲比能部。”这是蹙着修眉,声音平和曹冲回答。

    曹操听了满意地笑了笑,还没等他就曹冲所言说什么,慢一拍反应郭荥才一脸兴奋小星星,带着激动颤音回答曹操刚才问题:“曹伯父要打仗了?荥儿也要去!”

    曹操注意力登时就被转移到郭荥身上,他看着一本正经小脸郭荥有些发愁地想:这孩子跟奉孝可真是亲爷俩!连这说话方式都这么相似!稍微正常点,恐怕都赶不上他们思路。

    “荥儿,谁跟你说要打仗了?”

    郭荥咬着手指认真地看着曹操回道:“不打仗吗?那蔡大家怎么回来呀?”

    曹操一愣,脸色“呼”一下变得晦暗不明。而郭荥像没有察觉出异样一般继续天真无邪地模仿着蔡妩口气说:“我娘说了,她们蔡姓里,能拿出手就只有蔡大家和她父亲了。哦,她说了,那个鼓捣纸黄门官不算。他太小人了。蔡老先生死了也不算。那就只剩蔡大家这一个了。还给流落到外头了。塞北苦寒,胡笳呜咽,一个女人家,独异乡,举目无亲,得多可怜呀?”

    曹冲眼见着曹操郭荥口吻语调都唯妙唯俏地叙述中失了神,立刻扯了义弟一把,义弟不解地眼神里,对失神曹操告辞:“父亲今天劳累,还是赶紧安置了吧。冲儿这就告安。”

    曹操强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孩子退出以后,拿手疲累地撑着额头,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地闭上了眼睛。

    而郭荥先前似乎还没察觉哪里不妥,被曹冲领出去时,兀自伸着脖子回头往里瞧着。恰好就看到了曹操抵着额头眉头紧皱样子。顿住脚,偏头思考了片刻以后,郭荥扭过头看着曹冲神色严肃地说:“讳疾忌医也是病!得治!曹伯父这是被我爹给影响病了吗?他头疼怎么不叫郎中?”

    曹冲蹙了下眉,再回头,看到厅里曹操模样,立刻拔腿往丁夫人那里赶去:不管是因为心里有事头疼,还是因为头风发作疼痛,这会儿都得瞧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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