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望(第3/3页)将军的填房妻

周身望去,数股黑风以及八件宝器神速的飞旋而来,将几人包围。

    月儿屏气凝神抛出玄月剑,宝器与宝剑抗衡在一起,壮观凌冽。

    沈易莲上前欲要抓住赵昉,一黑衣抛出匕首,月儿因初孕反应有些头晕,脚步不稳,她来不及阻止匕首靠近,只能隔空发力震打,然而当她劈出掌风时却没有半丝内力。

    “啊~”匕首扎在沈易莲的肩膀,沉闷的痛呼。

    月儿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沈让欲冲上前去阻拦时速度也是大减,让沈易莲中了匕首,他亦是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不敢相信,为何体内的天玄之气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蛮力?

    月儿双眼微眯,‘摄魂香’三个字出现在脑子里,此药无色无味,即便洞察力再强,武功在高深的人也无法察觉。

    普通人若是中了摄魂香会十天之内没有体力,任人摆布。武功高深之人中了便会三日没有内力,只能维持普通人一般的吃饭走路。

    他们昨日还毫无异样,今日却中了摄魂香,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赵昉利用他们对他的信任,在吃的野果子上下了药。

    月儿扶住沈易莲,沉重的望向赵昉,质问,“为什么?”

    赵昉步步后退,扭身奔至黑衣人处,众黑衣人将赵昉护住,一边得意的笑着,一遍将包围圈缩小。

    “柳护卫,师父,我,我”赵昉不知想说些什么,面上闪过愧疚,坚决,以及痛苦。

    月儿想召回玄月剑,可宝剑还在和宝器恶斗,若召回了,他们反而更危险。

    沈让将月儿和沈易莲护在身后,月儿抓住他的手臂,夫妻二人对望,今日他们会亡?

    “嗖~”一声,王莽出现在黑衣人身后,毫不留情的挥剑而劈,将两人砍到。

    数名黑衣人立刻分成了两队,一队与与王莽刀兵相见,另一对向着月儿和沈让加速逼来。

    沈让此刻没了内力,只能凭借蛮力相拼,但寡不敌众,几道白光闪过,“噗噗~”手臂被划了两刀。

    月儿将晕厥的沈易莲放到地下,虽没了功力,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挥出了绣花拳,与沈让一起奋勇对敌。

    王莽用了平生所学与黑衣人厮杀,却也无法与众人抗衡,“噗噗~”挨了几刀。

    “莲~儿~”王莽痛呼,栽倒在冰冷的地面,莲儿,若有来世,我会用尽一生好好疼爱你。

    黑衣人停止挥刀,向着沈让和月儿逼近,将两人逼到了崖边。

    谁也没有料到这变化会如此之快,昨日还欢声笑语的世界,今日却已经悄然失色。

    月儿怎会想到到赵昉会有此心机,利用了她对他的信任,可再说什么也已晚,今日会是他们夫妻二人最后相聚的日子吗?

    这一路走来,即便不易,即便不满荆棘,但只要和沈让子一起,是生是死都不重要。

    月儿缓缓扒住沈让的脖颈,在他唇边轻啄,“夫君,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沈让附身,擒住她的唇瓣轻咬,不舍,却幸福的说道,“能与夫人相遇,是老天对我沈让最大的厚爱。”

    已是上午了,太阳躲在乌云里不愿出来,连半丝柔暖的阳光也未播撒过,林中鸟儿狂躁的离开巢,扑闪的翅膀将枯叶震落,秋风吹过,崖与崖之间“呼呼~”的响,像是黑白无常的索命咒。

    “哈哈哈哈~你二人到是想得开,今日就成全你,让你们二人做一对儿鬼鸳鸯。”

    一黑衣人张狂的咆哮,随即下令,“上~”

    “嗖嗖嗖~”,

    众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挥出的手臂停在半空,数只破风而来的利箭,千钧一发之际,及其精准的扎在众黑衣人的后心要害。

    众黑衣不可置信,口中溢出鲜血,艰难的扭身望去,上百名穿着契丹武服的干练男子,从林中向这边狂奔,并且冲跑的过程中还在发着利箭。

    “嗖嗖嗖~”众黑衣前胸,脑门儿,以及四肢,已被扎满,活像刺猬一般,睁着眼睛沉沉摔倒在地,溅出了点点血花,没了活的可能。

    浅紫色衣袍急速而至,几个空翻之后矗立在黑衣的尸首之上,胸口起伏不平,急促的呼吸着,额头的大汗滴滴落下,看到她没事,契丹太子终于松了口气。

    当契丹太子前些日子得知她和沈让的消息时,顾不得女真族对契丹边境的咄咄相逼,也顾不得朝中大臣的恶语重击,任何事情与她相比,都不再重要。

    连夜带着百名一等一的武士策马扬鞭急速奔来,甚至数日都没合过眼,幸好来得及时,不然,他会后悔几百辈子。

    “阿里~”契丹太子柔柔的呼唤。

    沈让与月儿相视而笑,看来老天还是厚待他们的,俗话说的好事多磨就是今日这种经历。

    契丹太子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应该怎样感谢他呢?将月儿让给他,打死沈让也不会做到,也许他们可以用尽余生来慢慢报答吧!

    “契丹太子,大恩不言谢。”沈让微笑的说道,与月儿带着劫后重生的心绪牵手迈步,

    一阵凛冽的冷风吹过,人的衣袍跟着‘嗦嗦~’而响,崖两边石缝中的青草被吹的断了根儿,那是怎样的一种诡异。

    刹那间一名尚未咽气的黑衣憋足了最后一劲儿跳跃而起,如闪电般的挥着刀向着月儿头顶劈去。

    沈让顾不得多想,奋力将黑衣撞开,但他本就在万丈山崖的边上,身边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一连贯的动作快到还来不及眨眼,黑衣狰狞的笑,沈让眼中的不舍,统统消失在月儿的视线之中。

    空气漫流,月儿长大了嘴,伸手去转,却什么都抓不住了。

    坠落的沈让仰望,他的夫人没事,他们的女儿没事,就好

    “照~顾~她~”最后的希传来,显然,这是沈让对契丹太子说的话。

    月儿眨眼,他说什么,让契丹太子好好照顾她吗?不,他怎么可以丢下她?

    月儿向山崖下扑去,“夫君,带我一起~”

    坠落的两人对望,时间凝固,冷风擦着耳边掠过。

    她额前的碎发飞的不见踪影,伸手向下抓去,泪水掠过脸颊,夫君,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沈让懊悔,但又唤出柔情,对,他怎么忘了,他们说过的,生死都要一起。

    耳边风声呼呼,心如止水,她对他微笑,他也对她微笑,四只手臂伸出拥抱,近了,近了,三尺,两尺,一尺,指尖碰触。

    然而就在此时,“嗖嗖~”声传来,两根结实的绳索从月儿腹部绕过,她伸着空臂瞬间暂停在半空中。

    契丹太子来的匆忙,两根麻绳还是临时找到的,能拴住月儿已是不易,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麻绳救第二个让人。

    距离再次拉开,一尺,三尺,十尺,沈让越来越远,他一直在微笑,一直在微笑

    “夜,我爱你,嫁给我”

    “你早已占据我的整颗心,我爱你,胜过任何人”

    “我,我不会,不会吟诗```”

    “我错了,跟我回家```”

    “夫人,还疼吗```”

    “你敢,等着我,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

    两两相望生死崖,此去离别梦难圆,枕前发恩千般爱,之子君心寸断肠

    月儿脑中昏厥,眼前一片漆黑。

    梦里,天地间坠落了几粒尘埃,脑浆嘭溅四裂,几只野狼触动的嘴角溢出血渍,她找不到夫君的尸首,哭得没有了泪水,双目失明,每日坐在崖底等待夫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