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班、中班、小班(第1/2页)公主很忙
“不过话说回来。”阿沅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问道:“阿兰若,你刚才为什么哭呢?”
宇文极权绷起小脸,“我没哭。”
阿沅忍笑,继续逗他玩儿,“可是你用我的帕子擦眼泪呢。”
换做大人这么不识趣,肯定是找茬儿,可是阿沅本身也是一个小萝莉,虽然刚才一口一个“小不点儿”,但论年纪,比宇文极权还要小一岁多呢。
见两个小孩儿较真,白嬷嬷等人都是偷偷忍笑不已。
宇文极权则是被逼得脸色发绿,正在支支吾吾,突然抬头看见一人,赶忙大声喊道:“雍容,我在这儿!”
夕阳西陲、落日余晖,给来人高大的身姿披上一层金色光晕。
阿沅小声问道:“谁呀?”
宇文极权俊美无暇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厌烦之色,“那是我的贴身侍卫端木雍容,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逆光中,一个身着将军服色的少年快速走来,步伐很大,却稳健,好似战场上的一杆银枪似的,笔直、挺拔、锐利,带着隐隐锋芒。
来人走得近了,众人方才看清楚,那是一张丰神俊朗的冷冷脸庞。
或许五官不如睿王和宇文极权那样精致,但是……,怎么说呢?阿沅在心里掂量了下形容词,对了!是男人味儿,很man很man的那种感觉,静静一站便有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真真奇怪,这样的人……,居然只是宇文极权的一个侍卫?
不是说侍卫不应该出色,而是另有缘故。
据说羌国建立之初,天下是由宇文家和端木家一起打下来的。
但是皇帝只能有一个,皇族只能有一族,那么该谁坐拥这大好江山呢?功劳都差不多的,谁也不肯拱手让出。有人建议江山平分,但是这样一来势力就会分散,很可能被其他国家攻击,绝非上上之策。
分又分不得,让又都不肯让。
于是两家人一合计、一商量,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宇文家做皇族,端木家做后族,——不仅仅是一代皇后,而是世世代代,羌国皇后都只能姓“端木”,皇帝不能立其他姓氏女子为后!
这样的祖制规矩延续了好几代,一直和*谐美满。
但是上一任的羌国皇帝突发奇想,——爷爷的皇后姓端木,爸爸的皇后姓端木,将来自己要娶的皇后也姓端木,真真好腻味呀。
皇帝决定换换口味,老婆不选表姐表妹,而是立了一个姓霍的女子为后。
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
太后不同意,以端木家为首的臣子们更不同意,抓住皇帝这个熊孩子,就是一顿深刻教育,“儿啊,你家表妹如花似玉、贤良淑德……”,“皇上啊,怎么能立别的女子为后呢?”,“这样做是违背祖制的啊!会遭天谴的啊……”
巴拉巴拉巴拉,把皇帝说得恼了,撸袖子和太后臣子们大吵起来,吵着吵着火气升级,就变成打架,打到最后居然演出政变,皇帝打不赢逃出了皇宫,一路狼狈逃窜不已。
最后只能借着山河天险龟缩一隅,隔河立国,改国号为西羌。
而在京城中的太后只有皇帝一个儿子,最终迫于无奈,只能配合端木家,拥立另外一个太妃的儿子为新帝,改国号为东羌。
从此以后,羌国一分为二、东西对峙——
端木家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此刻,端木雍容正一脸恭谨,欠身道:“见过大皇子殿下。”并且极有眼色的看向阿沅,躬身问道:“不知这位小贵人是……”
白嬷嬷神色骄矜,“这是我们大燕朝的沁水公主。”
端木雍容脸上的神色更恭谨了,行礼道:“见过沁水公主殿下。”
阿沅见他听了自己的名字,却并不惊讶,便明白他早猜出了自己身份,看来此人只是外表粗犷大气,内心十分细密。
如此人物却总是一脸谦卑模样,只怕城府颇深。
阿沅点了点头,“免礼。”
悄悄打量宇文极权和端木雍容,前者神色厌烦,后者一脸谦卑冷静,与其说端木雍容是宇文极权的侍卫,不如说是监视的人更为妥当一些。
罢了,又与自己有什么相干呢?
阿沅逗正太玩儿的心思已经满足,私下想着,反正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机会,拍了拍手,“我去前面给父皇送糕点,先走了。”
小萝莉一身紫衣白裙,晃着包子头,娇滴滴的被人抱上肩舆远去了。
端木雍容深深的看了一眼。
在来之前,就有仔细搜集过燕国的资料。据说这个小公主是燕国皇帝的掌上明珠,一贯跋扈娇宠、任性妄为,宫中上上下下,除了皇太后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敢得罪她。
这样一个麻烦精自己可不想沾惹,再回头,看向宇文极权,当然也不想他和小公主有什么瓜葛。
自己陪着他呆在燕国的日子里,以安宁平静为上,沾上麻烦就不好了。
因而琢磨了下,说道:“听说沁水公主的脾气挺大的,咱们来燕国做客,往后还是多避忌一些的好,尽量少招惹她。”
宇文极权轻声冷笑,“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端木雍容听出了话里的不满,却只平声道:“多谢大皇子殿□恤。”那张峻毅如山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动一动情绪,能让他挑一挑眉头。
宇文极权冷冷看了一眼,别开视线。
方才自己的表演,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沁水公主的主意,有了这个开头,往后要搭话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当然了,自己是不会去“招惹”她的,都是她招惹自己。
纵使将来端木雍容发现了,也无法阻止。
没法子,自己还要在燕国待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不想处处受制于人,受制于端木雍容!有了沁水公主这张护身符,多的不敢说,至少在皇宫里面,不会有人敢为难自己。
想到这儿,宇文极权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属下冒昧,大皇子方才是不是哭过?”端木雍容忽然问道。
他的身量原本就十分高大,宇文极权是小孩子,且坐着,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天上降下一般,有着不容不答的威严。
宇文极权在袖子里握了握拳,方才抬起头来,那双乌黑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孩子应有愤怒和委屈,气鼓鼓道:“我听说其他的人都回国去了。”
端木雍容看了看他,平静道:“这等小事,大皇子往后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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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给你捶捶肩。”阿沅十分狗腿,捏起粉嫩粉嫩的小拳头,在皇帝肩膀上一通乱捶,脆声问道:“舒服一点没有?”
武帝连声笑道:“好多了。”
缪逊见皇帝心情高兴,凑趣道:“小公主越发的懂事有孝心了。”
武帝最爱听人家夸他的小女儿,加上女儿最近的确乖巧,听得龙颜大悦,转身将阿沅从御座后面一捞,让她到前面坐下,“好了,别累着你。”
阿沅挺了挺小身板儿,得意道:“我力气可大了,不累。”
童言童语,又是孝心一片。
武帝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朕的小阿沅,当然是最好的。”语气一顿,忽地想到了一件事,“说起来,你也有六岁了,得去学堂启蒙识字才行。”
还要上学?阿沅眨了眨眼。
在自己还是真萝莉的时候,当然是不喜欢读书的,不过现在嘛,每天被一群嬷嬷宫女围着挺无聊的,去学堂散散心,看看小萝莉和小正太们也是好的,打发打发时间嘛。
况且皇帝爹希望自己去,当然不想让他失望了。
武帝见女儿发呆以为她不愿意,劝道:“好在你是女孩儿家,不用苦读,只需认识几个字……”
“那我去了。”阿沅稚声稚气道:“父皇会给我准备最好的纸墨笔砚吗?”
这转折弧度有点大,武帝一腔苦口婆心的劝说台词,都没了演说的必要,不由顿了顿,“那当然。”继而哈哈一笑,“朕还当你不愿意去呢。”
阿沅继续狗腿,“父皇让我去,我当然要去啦。”
“好,说得好。”武帝笑得更开心了,更大声了。
缪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来小公主最近改了策略,不走跋扈任性路线,学会讨好拍马屁了,战斗能力有了质的飞跃!长此下去肯定更得圣宠,更惹不起了。
“不过不急。”武帝还是更关心小女儿的身体,捞起她的小手,“等你手上的伤养彻底好了,再去不迟。”
于是,又让养了半个月时间——
终于要去上学了。
阿沅在同辈的皇子公主们里面,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是新生入学,却不是她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个伴读。
姜胭脂,她的母亲兴平长公主是武帝胞妹。本人长了一张鹅蛋脸儿,眉目娟秀、爽朗大气,个儿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前世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睿王妃了。
那时候她急巴巴的护着自己,要找豫王妃评理,这份人情自己还记得,因而上前笑眯眯拉了她的手,“胭脂姐姐。”
姜胭脂微微惊讶,去年过年进宫的时候,这个小表妹还一副傲慢的样子,怎地才过了半年,就变得如此和气了?不过对方身份尊贵,又是皇帝最最受宠的小女儿,自己是来做伴读的,当然希望有一个好的转变和开始。
因而福了福,含笑道:“见过公主殿下。”
阿沅又朝另外一个看了过去。
周宛宛,隆庆公主的独生女儿。
阿沅看着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外甥女,喊了一声,“周大小姐。”
一个称呼闺名,一个称呼姓氏,亲疏立见!周宛宛皱了皱眉,不由想起母亲咬牙切齿的样子,“那个作死的死丫头,不得好死!”
母亲一直和小姨合不来,后来小姨又害死了外祖母的猫儿,为了这个,母亲还和小姨吵了嘴,最后却被外祖父训斥了一通。
而就在不久之前,母亲弄断了小姨一根手指,外祖父就亲手弄断了母亲两根手指!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痛得不得了。
所以对这位小姨,真是又恨又厌又怕。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给自己难堪,故意显得她和姜胭脂亲热,和自己生分,想到此处,不免有些鼻子酸酸儿的。
上前委委屈屈行了礼,“见过公主殿下。”
阿沅和隆庆公主一向不卯,本能的对周宛宛客套疏远,没想到一句称呼,就惹得人家小姑娘眼泪汪汪的——
倒有些过意不去。
何苦让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呢?自己可不想难为她,况且若是她回头去隆庆公主那儿告一状,只怕又要惹出别的麻烦来。
因而拉了拉对方的袖子,笑嘻嘻道:“宛宛,你怎么了?”
周宛宛目光一跳,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她还换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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